他知道小娟的数学水平很高,刻意留了几个空没有填。
只是考进年级前三十名而已,要求不太高,自己数学成绩本就差,如果这次考得太好,夜壶会怀疑的。
纸条上,仅写了四道大题,凌天抄完最后一个字符后,下课铃声响起。
他长出一口气,把笔扔在桌子上。
纸条塞进兜里。
除了凌天之外,没人把这次考试太当回事,大家交完卷后,便跑出去玩了。
凌天注意到,小娟一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回想起纸条上的湿痕,凌天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该不会是小娟的泪痕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凌天站起来,走到小娟身边,见她正目光呆滞的坐着,眼圈通红。
倔强的嘴巴崛着,胸脯轻轻耸动,小手抓着一张纸条,显出一丝别样的风韵。
看到凌天时,她愣了一下,倔强的梗了一下脖子,正视他。
“答案都给你了,你还要来羞辱我吗?放心,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说着,她把纸条塞进兜里,起身出去了。
凌天愣在当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哭了,而且手里有一张纸条,那是谁给她的纸条?
纸条上,一定写着一些东西她伤心的东西。
凌天追出教室,小娟已消失在人群中。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如凌天现在的心情。
第三场考试是英语,凌天从厕所回来,便看到试卷已发到自己桌上。夜壶说,这次就不考听力了,只测笔试成绩。
和数学一样,前世学的英语全都还给了老师,只得看着试卷苦笑。
开考三分钟后,小娟才回来,悄无声息的坐回座位上。
看着小娟的背影,凌天最困惑的是,小娟手里的纸条,是谁给她的?
“答案都给你了,你还要来羞辱我吗?”
这是小娟跟自己说的话,她为什么要说自己羞辱她?
那张纸条里,是谁在羞辱她?
凌天稍做思索,开始在心里呼唤着操蛋。
“操蛋,你给我滚出来!那纸条,是不是你给小娟的?”
没有回答。
凌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不停怒吼着:“滚出来,破系统,乡巴佬系统,骗子系统……”
‘啪!’
天花板上,掉下一块三合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凌天的脑袋上。
冥冥中,操蛋打了个哈切:“犯俺者,虽远必诛……”
教室里,学生的目光看向凌天,他直挺挺的坐着,三合板顺着脑袋落到桌子上,一层尘土洒在他脸上,头发上。
许久,凌天打出了个喷嚏。
第十三章 风骚入骨的撩妹情书()
身边的几个同学帮他擦土,也有人把三合板拿到走廊去,夜壶走过来询问凌天有没有事。
凌天呆呆的坐在那里,心中的草泥马成群成海。
更让他崩溃的是,夜壶居然提议他放弃这次考试,去医务室看看。
凌天的脑袋摇得仿佛拨浪鼓,坚决表态,自己轻伤不下火线,一定要考完试。
夜壶欣慰的笑笑,大声对全班同学说:“看,凌天同学不愧是县级三好学生,大家要学习他不畏伤痛,勤奋学习的精神……”
凌天在心里说,什么狗屁的精神,老子只是不想死而已。
考试,凌天靠在墙上,揉着被三合板砸得发红的额头,心里悄悄说:“操蛋,你想玩儿死我吗?”
“咦……是嫩先骂人,还有理了?”
凌天顿时语塞。
片刻后,凌天问:“那纸条,到底是不是你给的?”
沉默。
凌天的火腾的一下子起来了,心中怒吼:“别跟我装哑巴,纸条上写了什么?为什么她在哭!”
还是沉默。
凌天越想越气,在心中骂遍了操蛋祖宗十八代。操蛋没有报复,也没有吭声。
骂了足足半个小时后,凌天知道,自己该想办法了。
小娟说过,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他了,也就是说,以后不会给自己传答案了。
失去小娟的帮助,英语试卷算是废了。
略做思量,凌天提笔写了一张纸条,丢了过去。
倒霉的是,手劲儿太过,纸条穿过小娟头顶,落在了过道上。
大家都在奋笔疾书,没人注意过道上那个孤零零的纸条。
凌天急得抓耳挠腮,他在纸条上言辞恳切,略带暧昧和道歉,简直是一封风骚入骨的撩妹情书。
如果让别人看到,自己老脸哪儿放?
正在焦急万分之际,操蛋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滴滴,操蛋服务,您可以选择用生命值兑换帮助,付出的生命值越多,得到的等值帮助越大。”
凌天的火再次燃起,却对操蛋无可奈何。
夜壶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动作,缓缓向后排走来。
那纸条就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一旦走到这里,势必会被他发现。
凌天在纸条上写明了前两科作弊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小娟帮助自己作弊的事情就会被揭穿。自己丢人事小,把小娟牵扯进来事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第三科考试过去四十分钟后,凌天妥协了。
操蛋很是兴奋,聒噪的声音充斥着凌天的耳膜:“欢迎嫩生命值兑换模式。请问嫩要兑换多少生命值?2个小时,1个小时,30分钟,10分钟?”
此刻,夜壶已经走到了纸条的位置,不过他在背着手看小娟答题,暂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纸条。
只见他微微点头,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也不知是在看试卷,还是在看小娟的胸。
一个数学老师,看英语试卷,能看出个屁来!
他看得很满意,转身往后走,抬脚,眼瞅就要踩到那纸条。
就在此时,凌天心中急喊:“1个小时,1个小时生命值兑换,那张纸条!”
“咦……生命值兑换系统启动,随机选定帮助模式……滴滴……帮助模式选择成功:打怪模式!”
声音刚落,凌天便看到小娟斜后桌,一个叫马龙的学生站了起来。
马龙身高一米九,体育队成员,凌天对他的印象是三多:吃得多,脚臭多,呼噜多。
之所以安排他在那个位置,是因为这个位置挨着门口,风一吹,脚臭便影响不大了。
这样一个巨无霸一样的人,站起来后,抬起左腿膝盖,啪的一下便磕在夜壶下巴上。
那声音又响又脆,直接把夜壶磕得飞起来。
在空中飞了一下,夜壶的身子直挺挺的落在后面的桌子上。
这一下,班里陷入了混乱之中。
凌天的心里响起了无数呵呵声,眼看着众人把纸条踩了几脚,踢到了他脚下。
捡起纸条,凌天再看马龙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此刻的马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左手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右手冲着夜壶挥舞着:“老师,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老师,老师你相信我啊……”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混乱了五分钟,夜壶被人扶到了讲台上,此刻的他,嘴巴歪着,满脸是泪水,左手捂着下巴,右手捂着后脑勺。
操蛋还不忘跟凌天解释:“流泪是正常反应,不是他嫌疼,而是下巴和泪腺连着,促进了泪水的滋生……”
马龙已经跑到了他面前,一脸的惊慌失措,健硕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凌天突然感到一阵愧疚。
夜壶揉搓了半天下巴,终于含含糊糊的说出了第一句话:“你跟我出来,班长负责监督考试,发现有作弊者,上报给我。”
说着,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马龙低着头,可怜兮兮的跟在身后,面对着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他一脸的无奈。
这时,操蛋幸灾乐祸的声音再次响起。
“滴滴,生命值兑换模式已结束。友情提示,嫩的生命值仅剩4个小时零10分钟。努力哦。”
凌天的思绪被拉回,夜壶出去了,现在是最好的抄袭机会,只要他把英语抄成功,基本就能稳入前三十名了。
这时,班长徐大山坐到了讲台上,把自己试卷也搬到了讲台上。清清嗓音,告诉大家,认真做题。
一看到徐大山,凌天心里就不舒服。前世中,这是个学习和人品双佳的男孩,笑起来有腼腆的酒窝,对人友善,对己严格,在凌天眼里,这简直是个完美的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好孩子,却在高二结束时查出了鼻癌,被病魔折磨了半年后,带着对人生的遗憾,去世了。
凌天忘记,当时他们全班去医院看他,已瘦得皮包骨的徐大山带着孩子般纯洁的笑,轻声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替自己圆一个大学梦。
这之后的第三天,凌天得到消息,徐大山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受到他的刺激,凌天放下了各种,开始疯狂学习,最终,如愿以偿的和唐小婉考进了一所大学。
那一年,他们班的成绩格外高,即便有几个发挥不好的学生,也选择了复习,第二年考上了重点大学。
讲台上,徐大山的声音闷闷的,凌天知道,这是因为他鼻子不通气造成的。这时的徐大山已经得了鼻癌,只不过还没有被发现。
看着认真做题的徐大山,凌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次重生,比金子还宝贵。
看看试卷上的题,他暗暗的做了个决定。
如果自己能活过这一次,只要活一天,就要好好学习一天。
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这次珍贵的重生。
想着想着,眼泪已浸湿了他的脸颊。
就在这时,门被重重的推开。一个高个子中年人走进来,严肃的说:“凌天出来下。”
凌天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人是年级组郝主任,他来找自己,不会是……
正想着,他已经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警服的人。
第十四章 这一招;叫‘碰瓷儿’()
背包里,老刘头的烟杆子赫然放在那里,玉石嘴上挂着一丢烟灰,似乎在嘲笑着刀疤脸警官。
郝主任只撇了一眼,便明白了,好整以暇的靠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说:“老同学,这就是你说的凶器?”
说着,他把烟杆拎出来,在办公室里挥舞了几下,自得意满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好凶器。”
刀疤脸警官的脸都绿了。
他是昨晚接到报案的,对于这个周啸天,他也不待见,可职责所在,又有上面的压力,他便迅速展开了调查。
这一查,便知道,周啸天昨晚和原海在一起吃饭了。
原海,便是凌天那晚见到的白面皮年轻人,他的企业在县城已初具规模。请周啸天吃饭,是找周啸天的姐夫办事。
联系上原海后,刀疤脸警官便得知了那个‘你妈叫你回家吃饭’的典故。
经过一路排查,疑点,全集中在一个穿一中校服,背背包,背包里有棍装物凸起的年轻人身上。
这就很简单了,去一中门岗一查,那个时间段里还没回校的,便只有凌天一人。
只是刀疤脸万万没想到,凌天背包里的棍状物,竟然是这个东西。
见他愣神,凌天撇了一眼墙上的表,认真的看着郝主任说:“郝主任,我可以回去做题了吗?”
郝主任白了刀疤脸一眼,刀疤脸深吸一口气,假装胸有成竹的说:“你一个学生,没事装个烟杆在包里干嘛?”
说出这句话后,刀疤脸突然想到,刚才凌天提到了老刘头。
作为体制内的人员,他瞬间便想起,这个老刘头,竟然是‘那个’老刘头。
那个连县里头头都毕恭毕敬的老刘头。
一想到那个脾气古怪,身份特殊的老烟枪,刀疤脸突然不想查了。
一方是组织部部长的小舅子,一方和老刘头有关系,这案子还怎么查。
沉默了一会儿,他挥挥手凌天离开。
凌天仿佛得到了****,发疯一般的冲向门口。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凌天速度很快,撞到了他身上。
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当凌天抬起头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来人,正是那晚和周啸天在一起的白面皮年轻人,那个比自己大七届的学长,崭露头角的本县企业家,原海。
对于这个心机滔天的年轻人,凌天从心底是逃避的,不想见他第二面。
县城很小,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认识,刀疤脸警官和郝主任见到他后,也是一愣,问他来此作甚。
原海轻轻一笑,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丝女人的娇媚,轻声说:“我想起来了一点证据,听说您来了这里,所以特意来告诉您。”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凌天一眼。
凌天发誓,这是原海第一次见到自己,可那一眼,却仿佛将凌天看透了一般。
凌天瞬间如坠冰窖。
刀疤脸警官皱皱眉,这个人好不识趣,他本不想管这件事了,没想到原海竟然来插一杠子。
谁不知道,他是想巴结周啸天的姐夫,不然的话,他干嘛跑到封闭严格的一中来。
学校不允许外人,进门的时候,恐怕花了不少心思。
和刀疤脸一样,郝主任也撇起了嘴,原海上学时,他便不大喜欢这人,总觉得他心机太深,跟谁都隔着一层。
原海脸皮够厚,明明感觉到二人的不悦,还是泛起花朵般的笑意:“郝主任,方队长,我能证明,那晚,在周啸天老师的家门口,我看到了这位同学。”
说着,他笑嘻嘻的看向凌天,眼神在凌天身上扫来扫去。
耳膜里,操蛋的声音响起:“啊哈哈哈……嫩暴露了,啊哈哈哈……”
凌天没工夫搭理操蛋,只是迎着原海的目光,心头火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子这条命是捡来的,别逼老子玩儿同归于尽!
原海的笑意更浓:“是这样的,我的眼睛有轻微的夜视。那晚我送啸天回家,隐约中看到这位同学,背着这个包。”
他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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