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脚下。
有一辆低调又奢华的马车,还有禁军卫在等着他们。
个个都骑着马,威风凛凛,装备齐全。
在上车的一刻。
卓一澜朝兰歌伸出了手,意思是要扶着她上车。
她一个人也能上去,完全不需要人扶,可是这一刻,她连想都没有想,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大手当中,让他来扶着自己上去。
因为这是他的体贴和温柔……
第973章 我不伤心1()
夜风微凉。
一个纤影伫立于寺中一处观景台,距离护拦一步,好似地眺望着远处,又像在沉思,安静的宛如一具雕像。
在她身后不远,还站着一名俊美的男子。
他执着地望着她的背影,却什么都不说。
其实他知道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放下了,以为自己很洒脱,唯独他知道……不是的。
有些人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不管是爱是恨是怨
是痴……终究是曾经存在过,忘不掉也抹不去。倘若真心爱过一个人,有那么容易遗忘,当年的他就不会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站那边远做什么?过来。”观景台上的人出声,她淡然地回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卓一澜黑眸微闪,扬唇轻笑,“我是怕妨碍到你伤心了。”
“伤心是什么?”楚兰歌没好气地反问,“我不伤心。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谁知道对手杀得太简单了呢。”
卓一澜:“……”
一点都不简单!
媳妇是忘记了,你布局了多久吗?
楚兰歌道:“我是猜到他可能会回来,却也只是猜。他还是有可能不会冒险。”
“……”卓一澜步至她身旁,“要把他葬在何处?”
“就在普宁寺吧。”楚兰歌望着此处的山水,“这是个好地方,风景不错。死在这里,葬在这里,也是他的归宿。”
卓一澜点点头,转身朝一个方向招了招手,过来的人是蓝牧,他照楚兰歌的意思,吩咐了蓝牧几句,“……厚葬吧。”
“遵命。”
蓝牧应了一声,刚想转身又禀报道:“先前暗卫还捉到一个小和尚连夜下山。查问过后,这个小和尚之前一直在方丈跟前做事。”
卓一澜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楚兰歌愣了愣,脱口问道:“普宁寺的方丈,是萧轼的人?”
蓝牧恭敬道:“人已经扣住,尚需审问。”
卓一澜挥手让他退下去。
十有有关点关系。
小和尚是下山传话,当时暗卫怕打草惊蛇,在小和尚下山时没有拦住,但小和尚上山后被扣下了。另外萧轼的同伙,明显不是从台阶上来,应该另外有小道。
楚兰歌很安静地看着。
卓一澜抬起手臂,试探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见她没有异样,这才像偷腥的小猫,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近,“阿楚,天色不早了,我们下山吧。后续的事情,让张简来处理。”
“行。”
楚兰歌也不想继续待在普宁寺。
当看着她先一步下山,神色没有异常,卓一澜这才放心了不少。一时的难过没什么,只要不沉溺其中即可。
在山脚下。
有一辆低调又奢华的马车,还有禁军卫在等着他们。
个个都骑着马,威风凛凛,装备齐全。
在上车的一刻。
卓一澜朝兰歌伸出了手,意思是要扶着她上车。
她一个人也能上去,完全不需要人扶,可是这一刻,她连想都没有想,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大手当中,让他来扶着自己上去。
因为这是他的体贴和温柔……
第974章 我不伤心2()
队伍还没有起程。
一个暗卫匆匆自山上下来,禀报道:“启禀陛下,属下有事要向娘娘禀告。”
卓一澜轻嗯一声。
楚兰歌也出声了,“何事?”
“功德殿后堂,楚将军的骨灰坛和牌位不见了。”暗卫将不久前发生的事细细禀报。
是张简收拾后续的事情,询问了一些跟着楚兰歌而来的暗卫,得知了功德殿后堂的事。当得知某人的骨灰和牌位,供奉在普宁寺功德殿数年,都没有被人知道,很是意外。
普宁寺的香火不温不火。
大世家的人通常不会来到这里上香,倒是没有料到萧轼会有此安排。
张简得知骨灰不见了,当即让人来禀报。
最终如何决定,还是他们夫妻的事。
楚兰歌还没有说话,卓一澜已经吃了一惊,“……什么不见了?”
他是第一次知道此事……
于是他眸光复杂地看向楚兰歌。
楚兰歌恍惚了一下,“去找一找,找不到就算了,不必劳师动众。”
不算重要的东西,劳师动众就过了。
楚兰歌背靠车壁,莫名感觉到累,“回去吧。”
“嗯,累就先睡一会。”卓一澜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也不矫情,索性找个舒适的姿态,闭目休憩。
深夜回城。
关闭的城门,很快就打开。
一行人不需要停顿,直接进城回宫。
途中,卓一澜始终抱着她,而她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奔波了一天,听说还在北城门救人濮阳侯家那只小皮猴。
车直接进宫,下车之时,楚兰歌本来昏昏沉沉地醒来,正想自己起身,结果卓一澜先一步动手,将她横抱了起来,“不要动,继续睡吧。”
“嗯。”楚兰歌没有拒绝,还很自然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直到睡在舒适的龙榻上,还是没有睁开眼。
卓一澜轻轻地给她脱掉了鞋子,又盖上了一张被子,这才走出了寝室,叫来了蓝牧。
半夜深更,蓝牧本该回府歇息。
可是刚送陛下回来,因此还没有离开。
蓝牧等候吩咐,卓一澜面容清冷,“你带人去一趟普宁寺,务必将骨灰找到。”
“遵命!”蓝牧表面严肃,内心是懵逼的。
皇后娘娘分明说过,找一找,找不到就算了。谁知道某位陛下转眼却又改变了主意?
蓝牧刚退出两步。
“等等!”卓一澜又喊道。
蓝牧又低头恭敬问,“陛下还有何吩咐?”
卓一澜轻眯起冷眸,“找不到,就把萧轼的尸首带回城。……此事不要让皇后娘娘知道。”
“是。不过……”
这个有点难度,蓝牧可以不说,其他的暗卫……皇后娘娘想知道的事,多得是人告诉她!
蓝牧很想说:陛下,在属下们的心里……您已经不是第一位了。
谁让陛下您自己,就将皇后娘娘排在第一位呢?
宁招惹陛下,不能招惹皇后!
而某陛下尚不知道,绷着脸道:“快去!再磨蹭就没你的事了。”
“……”即使怕磨蹭,干嘛不在路上就吩咐?
蓝牧只想哭了。
陛下肯定是不想让娘娘知道……
第975章 我不伤心3()
躺在床上睡觉的人,很安分。
平躺,双手还叠放在腹部。
卓一澜又回来,帮她脱掉外袍了,还用打湿的温手帕,给她擦拭了脸颊,连手脚都擦拭了一遍。
至于受伤的地方,他又重新给她上药,包扎好。
而他做了这么多事,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换作以前,就算再轻,做了这么多的事,她都可能会醒来,睁开眼看一眼。今夜,一直睡着,没有睡来的痕迹。
卓一澜安慰自己,一定是太累了吧。
然后,他一夜未眠。
翌日。
卓一澜起来,楚兰歌依旧未醒。
他吩咐宫人小心照看着,再自己匆匆去上朝。
今日朝上很热闹。
例如昨天北城门发生的事,还有大邑公主的问题。事关到大邑的人与贼人狼狈为奸,大闹北城门一事,卓一澜当即拍案,将此事公告天,再发一封国书去大邑。
大邑公主已经被扣了下来,这次的待遇可没有以前的好,跟犯人差不多了,被限制了自由。
朝中大臣们最为震惊的,还是萧轼之死。
他们料到北城门一事,十有会有与萧轼有关,却没有料到萧轼会亲自过来,还在冲突中被杀了——这个还是归于卓一澜只说萧轼被格杀,却没有详细说明他是如何死的。
萧轼在京城,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但是他的死去,还是引来一部分人的唏嘘。
争来争去,又如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萧轼是一个枭雄。只是争得一辈子又如何,还不是死了……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意义了。他留在人心中的印象,也会随着时间,渐渐谈去。
直到,没有人再想起他……
下朝了。
卓一澜刚踏入御书房,便有小太监过来说濮阳侯求见。他想到北城门的事,便见了濮阳侯一面。
果然,濮阳侯是来道谢的,还带上了一些礼物,要送给皇后。
卓一澜让容伶将东西收了下来,“你家那小子怎么样?”
“没什么了,受了一些惊吓而已,过两天就会好了。多谢陛下关心。”濮阳侯想到自家儿子,吓得脸色发白地回家,睡了一觉又能活蹦乱跳,倒是他母亲和妻子病倒了,真是一言难尽。可以说,濮阳侯恨死了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
卓一澜又关心地询问了几句,便让濮阳侯退下去。
“容伶,娘娘此时在做什么?”卓一澜拿起一本奏折,一边翻开一边问。
容伶迟疑了片刻才说道:“陛下,娘娘尚未起寝。”
“嗯?这是什么时辰了?”
卓一澜望向外面的天色,巳时末了,快要到午时了吧,“可有去看过?”
“伺候的宫女,只说娘娘未醒。”打娘娘从西北回来,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晚。容伶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又有点了然,不过还是需要让陛下安心一下,“陛下,要不要让御医去看一看?”
“让他们去给娘娘把把脉。”卓一澜当即说着,此话一出口,他又有点不放心,将奏折放下,“朕去看一看。”
第976章 我不伤心4()
卓一澜大步地离去。
等他回到寝室,果真见到了床上的楚兰歌,睡姿依旧很规矩,落在他的眼里,就好像一个乖宝宝。但是在世人的眼中,是睡姿温婉优雅。
不一会儿。
一位老御医过来了,旁边还有个拎着药箱的药童。
卓一澜瞪了他一眼。
老御医心头一跳,抹汗。
他一收到旨意,已经立马过来了!可还是比陛下慢了一点点,谁让太医院距离帝王寝殿略远?
老御医战战兢兢过去,小心地给楚兰歌把脉,这把脉的过程真是胆战心惊。
来的时间,他就得知皇后娘娘有恙,陛下让人过来把脉。可是,他把脉了良久,没有察觉出毛病,陛下在旁边盯着,杀意凛然……
好吓人!
老御医真的怀疑,娘娘真有问题?是他才疏学浅没有把出来?于是他又重新把脉,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确认。
可是他越把脉得细致,陛下散发的寒气越重。他真的有点后悔今天跟人换了班,不是自己当值,就不用经历这么吓人的一遭。
“陛、陛下——”
老御医大汗淋漓,正要出声。
然而让卓一澜冷目一看,又吓得哑火了!
没有人知道此刻某陛下的心里,是转了无数回,尤其是老御医把脉的时间过长,神色还很凝重,冷汗直冒,这让某陛下联想到不好的可能。
换句话说,便是某陛下以为楚兰歌患了不治之症!是老御医害怕被牵连,才会吓得大汗淋漓和说不出话,才会要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查看,才会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卓一澜上前,一把拖住老御医往外走。
出了寝室。
一扔到地面,卓一澜黑着俊脸质问:“快说!皇后的身体到底如何?”
“说、说。”跪在地上的老御医抹汗,谨慎地斟酌一下字眼说道,“微臣、微臣才疏学浅,没有看出娘娘的问题。”
他如果说没毛病,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老御医心里苦逼。
脉象没有问题,人还是昏迷未醒?
这是什么现象呢?
老御医以为宫人急匆匆跑去请御医过来看,即是娘娘身体出了问题。偏偏自己没有检查出来,又让某陛下盯着,吓得压根淡定不了。
卓一澜一脚踹去,就是看出这老家伙不顺眼,“再叫人过来把脉!如果你敢隐瞒什么,朕饶不了你!”
老御医:“……”
总感觉自己小命悬着!
陛下这等着急,娘娘到底是啥病症?
于是你误会我,我误会你之下,君臣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连太医院正休沐当中的人,都召进了宫里,一个接一个进去给楚兰歌把脉。
刚开始的老御医,还有点怀疑,现在更是肯定皇后娘娘身体有恙,因为这么多御医去看过了,她还没有醒来!
现在外面已经是晌午了!
卓一澜的脸色很不好。
御医们看过后,脸色都不好。
一个个都在隐瞒什么?
终于,卓一澜看向太医院的院首,“你说!”
院首硬着头皮恭谨回答,“陛下,娘娘的脉象平稳,微臣认为娘娘身体无恙。”
“无恙的人,会一睡不醒吗?!”卓一澜那眼中的杀气,都快要实质了。
第977章 我不伤心5()
跪着一群御医脸都白了。
人没有醒来,他们又查不出问题,能怎么办呢?
恰在此时张简匆匆过来。
当然不是张简知道此事,而是有御医知道事情不好了,暗中让人去通知张简过来救火,若说在朝中卓一澜听得进谁的话,非张简莫属了。
偏偏,张简听到皇后昏迷未醒,也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就往这边赶来。
“陛下。”张简过来行礼,一扫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御医,心不由往下一沉,具体情况他不知道,但一眼这气氛……就能看出不是好事!
卓一澜怒火在面对张简里略为收敛,“你怎么过来了?”
“臣听说出事了。”张简尽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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