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撞没死，再撞！
鲜血流淌而出，没有一下子撞死，也将会流血过多而死。
楚兰歌本来可以阻止，然而，她稳如泰山一般坐着，丝毫没有动作，眼眸冷漠地望着眼前的生命消逝。
阿五在外面看着这一幕，不知该如何形容。
只觉得今日皇后娘娘的情绪不太对，这样无情又心肠冷硬的娘娘，阿五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造成了阿五，日后再不敢在楚兰歌面前放肆，连说一句话都要在心底打几次腹稿。
就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她……
楚兰歌足足在房间中，木然地坐了半个时辰。
地上的柳氏，早已咽气。
最后还是阿五，看到时辰不早，试探地出声：“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您要回宫吗？”
楚兰歌没有回答。
阿五又接着说道：“小殿下还等着主子呢。”
“嗯，回宫。”楚兰歌拍拍衣袖，漠然地站了起来，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尸体，直接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就出了姜府。
在姜府外面，早有马车守候。
楚兰歌头也没回地上了马车。
附近这一带，早就封了路。
再加上有官兵开路，马车畅通无阻。
回宫之时，楚兰歌询问了一下卓一澜，得知他在御书房，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去御书房，转身去了慈安宫。
卓一澜得知她回来，放下了手中的事，匆匆去慈安宫找人，见到心中惦记的人，神态平和地逗着儿子，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阿楚，回来了，可有吃过东西？”卓一澜凑到她的身边，小心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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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引蛇出洞20（）
楚兰歌瞥了他一下，“用过膳了。”
“那今日的事情可顺利？”卓一澜知道她今日去做什么。
楚兰歌敛下眼睑，“很顺利，又挖出了两人。其中一人已经死了，另外一人已经交给了暗卫营，让他们审讯。”
“……”卓一澜神态温柔地抬手抚过她耳鬓垂落的青丝。
正如阿五提醒的一样，她今日的情绪不对。
而能让她受到影响的，卓一澜不想承认都不行，只能是事关萧轼的事。
有些阴影，是永远都抹不去。
卓一澜忽然柔声道：“阿楚，我给你和儿子一起画张小像如何？”
“成呀，你去画。”楚兰歌抬头含笑望着他。
卓一澜立马叫宫人准备。
他动笔之前，时不时看她一眼，“阿楚，我有个大发现，你想听吗？”
“哦？什么发现？”楚兰歌抱着孩子，教他抬起小手，朝坐在书案前，正画着小像的卓一澜打招呼，“儿子，先向你老子打个招呼，让他把你画得漂亮一点。”
“儿子，你老娘有一句不对，你是小男子汉，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卓一澜夸张地嚷嚷了一句，还挤眉弄眼的，冲着自家儿子逗乐。
小家伙咯咯地笑着，笑得十分开心。
楚兰歌看着儿子笑得这么乐，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卓一澜再添了几笔，这才放下毛笔，学着容伶平日的样子，讨好地说道：“成了，大功告成。皇后娘娘，请您过目。”
“呈上来，画得好有赏！”楚兰歌随即回了一句。
卓一澜拿起桌上的画，立马屁颠屁颠过去，“娘娘，真的有赏吗？”
“当然，本宫无戏言。”
“哎，就来。娘娘请看！”卓一澜献宝一样，将画打开给她看。
楚兰歌一瞧，顿时乐了。
寥寥几笔，就将她和儿子的神韵画出。
可是，也仅仅是神韵，容貌点有夸张，姿态有点搞怪，特别是儿子瞪着大眼的小样子，特别有脾气。
反正母子俩人，就是在画里大小瞪小眼！
卓一澜不要脸地凑过来，“娘娘，赏赐呢？”
“赏你一顿揍！”
“别样”
他猛地凑向她的脸颊，飞快地偷亲，等亲完就撤离一丈远，很是挑衅又张扬地望着她。
她，“……”
刚进来的太皇太后，见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幕，很是欣慰。太皇太后嗔怪，“澜儿，你是不是又欺负阿楚老实？”
“……老实？”
卓一澜嘴角抽了抽，感觉这词特别有趣。
楚兰歌只觉得一脸黑线。
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太皇太后这里的形象，变成了温顺老实。或许是她不争不抢的淡然性子，很合老人家的眼缘。
于是，楚兰歌装起老实来，“皇祖母，您别怪陛下，陛下挺好的。”
“你别替他说好话。没事，如果他日后欺负你，尽管来找我老婆子给你做主。”太皇太后冲着卓一澜，还举了举手中的拐杖，示意他欺负人，就揍他。
楚兰歌很老实地点点头。
当着他的面，落井下石！
一个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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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朝会走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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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澜俊美的脸上笑容不减，“奶奶有了孙媳，不要孙子了吗？”
“要你何用？老是给我添堵。”太皇太后佯装板起脸训话。
卓一澜凑上前，“怎么会没用呢，奶奶，如果我没用，你的曾孙子从哪里来？我还想给奶奶再生一个曾孙女，这样咱们家就儿女双全，组成一个好字了。”
太皇太后听了，很是认同地点头。
旁边的楚兰歌有种挖坑，要埋自己的感觉。
果然，卓一澜说道：“阿楚最孝顺您老人家了，想必一定会满足您的愿望。”
“嗯嗯，阿楚呀，早点给我老人家再生个曾孙女。”太皇太后牵着楚兰歌的手叮嘱了起来。
楚兰歌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真是一个大坑！
白天才有人让她在某方面要节制呢。
但在太皇后太殷殷期盼之下，拒绝的话，楚兰歌说不出口，只好低头佯装不好意思地躲过。
幸好太皇太后没再说。
卓一澜也不拆穿她。
接下来是太皇太后说天色不早，让他们早点回寝宫歇息，句句都是长辈对晚辈地关切之意，可是听到楚兰歌的耳边，却莫名有点变味。
这算不算是借着法子，让他们去
卓一澜这厮高兴地拉着媳妇，“奶奶，我们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歇着，不要熬夜。”
“走吧走吧。”太皇太后挥手，催促他们赶紧走。
回去寝宫的途中。
两个人携手并肩而行。
楚兰歌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回去寝宫，沐浴过后就爬上龙榻，理都不理旁边虎视眈眈的卓一澜。
卓一澜原本以为她是装睡。
可等他靠近的时间才发现她真的睡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早。
他醒过来了，她还是睡得很香。
往日这个时辰，他起来的时间，她都会醒过来。不过看她睡得这么熟，卓一澜也没打扰，自己起身穿衣洗漱，让人不要打搅皇后娘娘，他就去处理政务。
“陛下？”一声清越的嗓音响起。
卓一澜回头，即见到张简走过来。
张简看向他的笑容，让卓一澜隐藏察觉到古怪。
“参见陛下。”张简上前行礼。
卓一澜眉梢轻挑，“行了，你不去议事殿，跑这里干嘛？”
张简说道：“大邑的使臣刚递上消息，问我们何时跟他们谈正事。”
“前些天，他们不是很有耐心吗？”
“估计是刺客的事，让他们吓着了。”张简笑容有点讽刺，“怕咱们将刺客一事扣到他们头上吧。”
卓一澜面色微寒，“既然他们担心，那就往他们身上扣，不用明着说，做个姿态就足够了，然后再跟他们谈判，尽量提高谈判价格。”
这样又能拖上十天半个月。
张简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减。
卓一澜撇了他一眼，“还憋着什么话，直接说！”
以为他眼瞎，没看到张简的异样？
此处离他的寝宫不远，张简不管去议事殿，还是御书房，都不会经过这里，大清早人在这里，一看就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了，而大邑的事，还不需要张简特意来等他。
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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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朝会走神2（）
张简温和的笑容更甚，“是私下有些话，想跟陛下谈谈。”
“跟阿楚有关？”卓一澜脱口问道。
张简诧异了一下，“知我者，陛下也。还没说出来，陛下就已经知晓了。”
“……”卓一澜笑而不语。
因为他知道，除了阿楚的事外，还有什么私事，能让张简专门来找他说？
张简说道：“其实也不算大事。”
卓一澜皮笑肉不笑，“在我心，事关阿楚的就没小事，你还是不要卖关子，赶紧将来说吐出来。”
张简眸子一转，“是昨日娘娘曾经回过楚府，在凉亭坐一会儿居然就睡了，听到她说累，御飞音担心她的身体有恙，就让府里的大夫给她把脉了……”
卓一澜微怔，“此事没听说过。”
“呵呵——”
张简揶揄一笑，透出不一样的意味。
卓一澜想问，可是张简闭嘴不说了，“陛下，臣还有点事，先行一步了。”
“站住！”
卓一澜出声，然而皇帝威严这次不好用。
张简离开得很快，还头都不回，佯装没听见卓一澜的声音。
卓一澜脸黑了，“姓张的，早晚有一天，朕让你好看！”
下面的人只是禀报，阿楚昨日曾在楚府待了将大半个时辰，中途收到阿五发出的信号后，便赶去了案发现场。没有想到这中途，还有府医给阿楚把过脉。
阿楚平时在宫里，定时会有御医请平安脉。
所以，不该是生病了？
然而张简的神态有点可疑。
卓一澜招来容伶，“容公公，皇后上一次请平安脉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十六，是娘娘刚回宫的第二天。”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你到太医院传旨，让院首去给娘娘把脉。”张简不明着说，卓一澜只能自己让御医去把脉。不过也因为张简来了这么一遭。
在朝会的时候，群臣在下方讨论不休，卓一澜破天荒地走神了。
“陛下？”
“陛下——”
卓一澜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猛地回过神，看向张简。刚才的声音就是张简。
除了张简这厮外，谁敢打搅他想事情？
倘若张简知道他所想，一定会问：陛下，你确定自己是在想事情，而不是在发呆吗？
张简说道：“事关护送粮草一事，陛下决定让谁去负责？”
卓一澜这才想起，最近要有一批粮草护送去太上皇那里，今日的朝会，就是决定让谁护送，可是刚才他们讨论得如何，卓一澜只觉得他们吵死了，压根没在意内容。
因此，卓一澜问道：“你们推荐谁去？”
他这话一出，殿里顿时一静。
下方的百官，面面相觑。
他们有人是看出，陛下今日一直在走神，但还是以为他听到的，谁知道他会连他们推荐谁，都没有听到？
刚才明明是提出了人名，让他决定最终人选！
又问一次，逗他们玩吗？
好吧，人家是陛下，有资格任性！
张简嘴角微微翘起，“陛下，诸位大臣刚才商量过了，最终人选还需要陛下亲自定夺，他们分别是程锋和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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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9章 朝会走神3（）
原本这个事，张简主张程锋去。
可是，又有一些大臣，推荐陈然。
这个陈然，也算是新起之秀，出身于陈国公府。明礼真死后，他出头了，代替了明礼真，成了京城四公子之一。
卓一澜听到听到这两个人名。
程锋是他早年的心腹，第一次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卓一澜直接就想决定让程锋去。
粮草之事，关系重大，中途不容有失。
只是，对于陈然，卓一澜印象不深。
因为这个人是在他离京后冒出头的，张简再怎么想，毕竟不是皇帝，想力压朝臣很难。
卓一澜眸光闪过异色，“陈然，程锋，站出来。”
程锋还是营千总之时，曾经护送过御飞音和楚兰歌离京，隔了几年，他的官职已经从当年的六品武官，升到了四品，做事也越发沉稳。
这个陈然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一个武官身上带着文雅的气质，还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和一堆武官在一起，好比鹤立鸡群。可是这样的人，谁也没敢小瞧。
很多人都记得当年，陈国公府出了一位才子陈然，人人都以为他将会报考科举，结果，他却破天荒的去考了武举，还一举拿下了武状元，可以说轰动一时。
传言中的文武双全！
原本这样的人物，早该列入四公子之一。
可是，陈然以前行事很低调，极少参加同窗诗会。
两个人半跪在殿下。
卓一澜打量了好半天，旁人以前他在思考着，唯独张简猜想……这家伙很可能又神游了。
足足等了一刻钟。
卓一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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