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楚兰歌的坚持，卓一澜只好退了一步，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走入了绣庄。
卓一澜问阿五，“刚才那妇人是谁？”
“禀报陛下，那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男子，出身青楼的小倌。前几天娘娘出来调查林家马夫的接头人，曾经跟踪过这人一段时间。后来还特意派人盯着。”阿五将上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卓一澜听。
其实之前，阿五已经禀报过一次。
卓一澜日理万机，无关紧要的事，忽略了罢了。这次阿五提起，他也想了起来，“这人盯着几天，可有收获？”
阿五如实禀报道：“自从上次出门，这小倌就闭门不出，今日突然就出来了。跟他住在一起的男人，平时就在街边摆摊，替人写写书信什么，没有查出异常。”
“写书信？卖绣品？”
卓一澜觉得这对男子，若不是有问题，倒也算是有意思。
权贵之中，就有一些人，喜欢玩弄漂亮的少年。这个在上层的社会上，压根不算是秘密，连史书上记载的一些皇帝，都有这种癖好。
只不过，传出去为世上所不耻罢了。
正当卓一澜还想问什么。
绣庄处突然传来打斗声。
卓一澜心头一惊，快速往绣庄奔去。
阿五和蓝牧等人也第一次时间冲过去。
当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楚兰歌正在和一个黄衫女子打了起来，招招是致命。
黄衫女子一见到门口冲进来的卓一澜等人，猛地向楚兰歌洒了一把粉末。楚兰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扯旁边的一匹布，将这些粉抹挡了下来，并后退了数丈远。
黄衫女子趁机往店铺后面逃窜，从后门逃走。
蓝牧当即带人追了上去。
“阿楚，你有没有事？”卓一澜坚持地要奔向楚兰歌。
楚兰歌急道：“站住！不要过来！”
卓一澜也让阿五及时拉住。
阿五赶紧提醒，“陛下，那女子洒的粉末，还不知是什么东西，您这样冲过去，恰好会吸引那粉末。”
卓一澜冷静了下来，以袖挡住鼻子，还是跑到了楚兰歌身边。楚兰歌这下心情复杂，有感动也有气他冒险。
有个暗卫已经上前，研究着那些粉抹，“没事，这只是一般的迷药。”
那个黄衫女子是急切之下，用了一包粉末来转移人注意力。
厉害的毒药，比金子还要珍贵。
那么一大包的粉末，自然不会是厉害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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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带你去看戏20（）
蓝牧已经去捉人。
绣庄也暂时让暗卫封锁，里面的掌柜和伙计，绣娘都被控制住。
楚兰歌走到一旁，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绣帕。
上面绣着一朵荷花，还有一首诗。
很寻常的绣法，绣工又算不上好，如果不是楚兰歌拿起来，卓一澜连看都不会看。
楚兰歌道：“这是那个妇人……不是，是男扮女装的男子，送来的绣品。当时我进来的时候，那个黄衫女子正拿着它在看，好像想要买。”
只是，当她走近的时间。
那个黄衫女子突然偷袭她，好像想要杀她。
楚兰歌将当时的情形说出来。
卓一澜分析道：“她应该是认出你的身份了。”
“有这个可能。”楚兰歌也是这样想的。
当时那个黄衫女子看她的眼神，先是疑惑，然后是惊喜，后来才是杀意。很可能是刚开始只觉得她眼熟，后来想到她是谁了，又是单独出来，便惊喜万分，以后这是刺杀她的机会。
黄衫女子轻敌了。
以为自己的偷袭，是十拿九稳的。
没有料到楚兰歌会早防着她。
阿五让人开始审绣庄的人。
另外蓝牧那一边，还不知道能不能捉到人。
楚兰歌拿着绣帕，还在仔细研究着。
卓一澜见她无视自己，很不高兴，伸手去拿过来，自己看了一看，“绣得一般般。”
“不错啊，还能得到你一般般的称赞。”楚兰歌打趣地从他手中拿回绣帕。
卓一澜的眼光很高。
他身上的帕子，就是宫中绣娘绣出来的，一针一线，完美无睱。只要有一针不对的，都不会送到他的手里。比起他之前用的，现在这方荷花绣帕，堪称劣质。
楚兰歌留意到店铺内陈列的绣品。
大多数都比这张帕子好，可是在价格一样的情况下，那个黄衫女子却好似想要买它。
楚兰歌走到掌柜面前。
绣庄的掌柜，是个三十几岁的女子，颇具风韵。此刻却面色煞白，不知所措。
楚兰歌说道：“你是绣庄的掌柜？”
“是、是的。”那个女掌柜强撑着，颤抖着声音回答。
楚兰歌淡淡地说道：“你不用害怕，只要如实回来我几个问题，我们不会为难你。”
女掌柜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贵人请问。”
楚兰歌问道：“你在这里当掌柜多久了？”
“十九年了。这个绣庄，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平日的生意不算好，可也还有一些熟客。”女掌柜声音中透出一丝悲恸。
楚兰歌凤眸微闪，“那黄衫女子就是熟客？”
女掌柜道：“不算，偶尔会过来买点东西。”
“那她上次过来，是什么时候？”楚兰歌又换了一个问题。
女掌柜想了想回答，“好似是几天前吧。”
“你经常守在客栈？”
“我是这里的掌柜，也是绣娘。”
“哦。”楚兰歌把玩着那方荷花绣帕，“那个送来帕子你认识？”
“她是黄柳巷的一个妇人，这两年经常会拿着绣品，放在我们这里寄卖。”
“只是寄卖？”楚兰歌眉梢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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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引蛇出洞1（）
“是的，她的绣品质量一般，我们不收。”女掌柜回答了几个问题后，似乎说得越来越顺，没了刚才的害怕，“后来她亲自过来求我，说得挺可怜的，我就做主让她放东西在店里卖，绣品卖出去，店里要收两成的费用。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寄卖的绣品，大多都能卖出去。”
楚兰歌当时会觉得异常。
就是这一张绣帕。
店里绣工精致的，不在少数。
偏偏黄衫女子表现出来的，是对这帕子感兴趣。
正如这个女掌柜所说，质量一般的绣品，还卖出去了。一件两件能说是运气，如果次数多了，便是有问题了。
楚兰歌道：“将这人在店里剩下的绣品，都拿过来。”
“是。”
女掌柜在众人的目光下，将那个男扮女装的男子送来的绣品，都单独取了出来。
只有三张绣帕，绣的花样各不相同。
楚兰歌大致看了一遍，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好先收起来。和那张荷花绣帕放在一起。
阿五去审问其他人，得到的消息，跟女掌柜说的差不多。
卓一澜安静地旁边看着，没有发表意见。
“没事了，走吧。”楚兰歌走出了绣庄。
卓一澜跟在身后，“绣庄的人如何处置？”
“让人去查一遍，没有异常的，就放了。”楚兰歌不希望冤枉无辜之人。
卓一澜望着她微蹙的秀眉，很想动手把它们抚平，“阿楚相信那个女掌柜说的吗？”
楚兰歌道：“其他人说的，跟她差不多。”
“九分真，一分假。说出来的话，很容易让人相信，也难以找出破绽。”卓一澜淡然地说着。
“你觉得那女掌柜还有隐瞒？”楚兰歌反问。
“直觉。”
“那你安排人暗中盯着她。”楚兰歌没有因为他回答是直觉，而忽略了这个问题。
“嗯。”卓一澜点头。
不用她提醒，他都会安排人去盯着。
两个人上了马车。
有马车挡着，不用再理会那些路人甲乙丙的眼光，楚兰歌还是乐意的。不过，她也在心底默默有一个想法，日后还是不要再和这只妖孽一起出来逛街。
实在是扫兴！
原本楚兰歌还打算路过楚府的时候，顺便去一趟楚府看御飞音。遇到了这样的事，便将这个想法放下了。
楚兰歌对着外面驾车的暗卫道：“先不要回宫，去一趟黄柳巷。”
“遵命。”
马车在下个路口，就掉转了，往另外一条街道而去。
卓一澜笑问：“你是想去看一看那个小倌？”
“绣庄的事，若是传开了……”楚兰歌还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一条大鱼，“去确认一下。”
“你担心他会被灭口？”
“十有八九了，所以，我们赶在他被灭口之前，去一趟黄柳巷。”楚兰歌以为自己的行动够快的。
马车匆匆赶到黄柳巷。
楚兰歌下车后，立马走到那人的家，敲门没有人应，索性直接将门踹开。然而，当他们冲进去，屋内一个人已经倒在血泊当中，是被人直接割断了喉咙，人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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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引蛇出洞2（）
楚兰歌冷声道：“让人抢先一步了！”
“搜！”卓一澜当即下令，“人是刚被杀死的，凶手不会逃得很远。”
正当他刚下令。
外面又传来打斗声。
有暗卫高声道：“凶手在这里，快捉住他！”
“拦住他！”
“……”
听到动静的楚兰歌和卓一澜飞快地冲出外面，即见到旁边的小巷子里，一个衣着普通灰衫的男子，正和两个暗卫打了起来。
看到旁边的院墙。
很可能是这个凶手，以为楚兰歌他们都进去了屋内，巷子外不会有人。但是凶手没有料到楚兰歌和卓一澜的身份高贵，保护他们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
所以，凶手一冒头，就暴露了行迹。
凶手压根不是暗卫的对手，全然被压制了行动。
楚兰歌高声道：“捉活的。”
“……”卓一澜见之，“不要让他自杀。”
凶手正想抽手自杀，被暗卫阻止。
结果，凶手也是个狠的，转身直接拿头撞向了墙壁！
一瞬间，头破血流。
楚兰歌疾步过去，赶紧查看凶手的情况，接着眉头皱了起来。
卓一澜跟着检查了一下，“……这种伤，救不活了。”
“该死的！”
楚兰歌都忍不住骂人。
眼看着线索，就摆在面前，可是他们没捉住，又错过了。楚兰歌的脸色能好才奇怪。
仅是片刻的工夫，凶手就没了气息。
卓一澜安抚道：“阿楚，蓝牧那边还有情况呢，说不定会有收获。”
“搜屋，查查能不能找到线索。”
楚兰歌转身返回屋子，让暗卫找线索。
只可惜将屋子来来回回翻了数遍，就差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出有用的东西，倒是找到了不少银子，加起来有数万。一个明明说要靠刺绣和给人写书信度日的两个人，屋子竟然有一笔巨款。
楚兰歌问道：“他那个姘头呢？”
此次被灭口的，仅是男扮女装的男子，按照查到了线索，这个屋子还住着一个男人。
阿五想了一想才回答楚兰歌，“娘娘，按照前几日送来的消息，在这个时辰，那个男人应该还在摆摊。”
“去他摆摊的地方找人。”
楚兰歌当即要去找人，匆匆走出了门槛，正要上去马车，她又下来了，“我还是骑马去吧，阿秀，你先回宫。”
“我陪你。”卓一澜眸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认真起来的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非常吸引人的目光。就算这个时间，自己在她身边当一个陪衬，他都甘之如饴。
楚兰歌撞见他这眼神，忽然脸颊一热，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让自己失态，深呼吸一下，才淡淡地说道：“随便你，我只是觉得两个人都去，有点杀鸡动用牛刀的感觉。”
“哈哈，没事。走吧。”
卓一澜弃了马车，换了一匹马。
楚兰歌跟着上了另外一匹马。
骑马的话，比马车快。
一行人骑着马，在街道上疾驰。
先前绣庄之事早惊动了衙门，还有黄柳巷的命案，现在街道上官兵不少，行人反倒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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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引蛇出洞3（）
楚兰歌等人骑马赶过去之时，只剩下一个摊位，砚台里还有没干的墨汁。
楚兰歌有点郁闷，“又慢了一步。”
“可有安排人监视他？”卓一澜问向阿五。
阿五心头微颤，“没、没有。”
卓一澜危险的眸光，让阿五出了一身冷汗。
排查过的，没有查出这两个人有异。
所以，监控的力度不会很大。
谁知道皇后娘娘瞎猫撞上的不是死老鼠，竟然是一条大鱼！可是由于他们不给力，让大鱼逃掉了……
楚兰歌道：“行了，这事不怪阿五。”
“怎么不怪？”卓一澜脸黑了。
换作他亲自出马，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楚兰歌无奈说，“连我都没重视，何况是他们。”
见卓一澜还是不高兴，楚兰歌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走了，先回宫。”
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还是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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