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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必须有一人留下来保护儿子。
不是他们不信任暗卫，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在作祟。
只有把儿子交到对方的手里，他们才会有安心感。
楚兰歌不打算退让，“没人敢说你吃软饭，放心吧。这次还是我去好些。”
“理由。”卓一澜想不到自己都这样说了，她还是坚持。
“……儿子见不到你会哭。”
卓一澜：“……”
她又补充道：“山中哭声会传很远，这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卓一澜又是哑然。
一般他抱着的时候，儿子很少哭，除非饿了。
他低头看着儿子，“靠近大邑驻军的时候，想个办法让霄儿睡着。”
“你的意思，是下药？”
“嗯，用少量的药，不会影响身体，只是让霄儿睡一觉。”
“……”楚兰歌没反对。
行踪暴露会非常危险，谁都承担不起后果。
不过这次去探路，卓一澜依旧不肯松口，最后就是谈不拢，话题暂时僵持着。
第753章 得偿所愿6（）
楚兰歌本来想着等休息一晚，明日醒来再试着说服他。岂料，等她第二天醒来，身边除了睡得正香的儿子，并没有见到卓一澜。
楚兰歌询问过后才得知，天色刚亮之时，卓一澜就带着两名下属去探路了。
阿五用一个小砂锅熬了米糊。
米糊是小殿下的口粮，每日必备，等小家伙醒来就能吃了。
阿五看着凝眉的楚兰歌，“陛下说他只是去探路，遇到危险会及时躲开，不会有危险的，让您不要担心。”
楚兰歌点头，“嗯，我知道。”
人都不在了，再多说也没用。
阿五又说道：“属下本想跟着陛下，陛下却让我留下来保护您和小殿下。”真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不知是谁保护谁，他一点都不敢小瞧她的能耐。
楚兰歌又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
接下来孩子醒来了，楚兰歌给他擦了把小脸，再喂他吃了几口温开水，阿五递过来半碗米糊，楚兰歌一勺接一勺地喂给孩子吃。
幸好这小家伙醒来没有闹腾，没有要找卓一澜，实在让楚兰歌松了一大口气。
阿五笑着说道：“小殿下今日很乖。”
“希望一直听说——”
楚兰歌这话还没说完，儿子的小嘴扁了起来，眼泪说来就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出声哄着。
小家伙没有大哭，却还是泪眼汪汪。
阿五提醒，“小殿下会不会憋尿？”
“嗯？有可能。”
“那让属下来带小殿下撒尿。”阿五搓了搓手，兴致勃勃。
小孩子白白嫩嫩，乌黑的眼睛又大又亮，长得非常好看又可爱。阿五眼馋了很久，可惜卓一澜每天看得紧，阿五只有光是眼馋的份。
楚兰歌张嘴刚想说话，阿五就迫不及待地抱起小家伙。
刚抱到怀里……
小家伙一泡尿就出来了，恰好尿了阿五一身！
这很准时，很可以！
楚兰歌一时愣住。
旁边围观的暗卫都错愕了一瞬，旋即忍俊不禁。
有个暗卫起哄，“阿五，能让小殿下撒你一泡尿，福分不浅。”
“童子尿是宝贝。”又有一个暗卫揶揄。
“阿五是捡到宝了。”
“哈哈！”
阿五愣过后，也没生气，还咧嘴一笑，“你们就酸吧，我知道你们是羡慕妒忌了。”
霎时，哄的一声。
山洞里笑声齐齐响起。
不过，大家都很克制，不会真的放声大笑。
楚兰歌笑着接过小家伙，给小家伙换了一身衣物。接下来是阿五抱着小家伙玩，居然意外地没有哭了，还咯咯地笑得很开心。
有几个暗卫跟着凑上去，逗着小家伙玩。
一个上午过去了，卓一澜还没回来。
然而晌午也过了，人还是没回。
下午的时间，也在等待中悄然而逝。
楚兰歌琢磨着要不要派个人去找一找，最终还是忍下。
此时此刻，她只能相信他。
西边的落日已经完全隐没，天色越发暗沉。
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天黑，但去探路的人依旧未归。
第754章 儿女情长1（）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楚兰歌的精神有的恍恍惚惚。
喂儿子吃米糊，都有点心不在焉。
时不时望着洞口外面。
阿五最先察觉到不对，“娘娘，要不我去接应？”
楚兰歌反问：“其他人可有发现异常？”
“没有。”
“那不用去。”
她不能自乱阵脚，闹得人心惶惶。
楚兰歌哄着儿子睡着了。
外面天色将黑，人依旧末归。
这让她越发难安。
楚兰歌很少这么担心一个人，就是当年她父亲带兵打仗，她都没有今日的焦虑不安。
阿五又问：“娘娘，要属下去看看吗？”
楚兰歌：“……去吧。”
阿五行了一礼，转身出去，还招来两个人一起。然而刚走出山洞，就遇到一个暗卫回来。
阿五将人带去见楚兰歌。
楚兰歌急忙站起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那暗卫道：“……陛下让属下回来说一声，他会迟点回来。”
卓一澜去探路的时候，发现了秦洛留下的暗号，是秦洛不久前走过的一条路线。
秦洛先他们一步回去，说明他们走的这一条路尚算安全。要去查一查，天黑之前赶不回。
卓一澜生怕楚兰歌担心，便让一个人先回来报信。
有了消息，楚兰歌放心了不少。不过，守着儿子入夜了，人也失眠了。
半夜儿子突然哭起来，又让她手忙脚乱，哄了很久都没停下。还好是在山洞里面，声音传出去小了很多。
楚兰歌抱着儿子哄了很久，以为饿了或是憋着啥的，结果发现都不是……
阿五凑了过来，“小殿下可能要找陛下了。”
“……”楚兰歌一阵无语。
她这个当娘的，还不如当爹的亲么？
楚兰歌小声的威胁道：“儿子，再这样娘要生气了，娘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
旁观的阿五：……
娘娘，您说的小殿下能听弄么？
可是奇葩的事发生了，小家伙居然不再扯开嗓子大哭了，抽抽噎噎的，眼角挂着无辜的一滴泪珠，别说多可怜。
楚兰歌心疼极了。
阿五嘴角抽了抽。
真不愧是陛下养的，这么小就懂得装可怜了？
长大了就是一只小狐狸！
楚兰歌抱着哄着，好一阵子才又将小家伙哄得睡觉了。折腾得她身心俱疲，最后抱着小家伙，背靠着石壁睡了过去。
卓一澜风尘仆仆赶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眸光幽深。
阿五刚想说什么，却让卓一澜制止，示意他退下去。
卓一澜半蹲下来，再小心地坐到楚兰歌身边，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肩膀。
他低着头，借着火光，凝视着她的脸出神。
现在的一切，让他感觉到一丝不真实。
他和她，终于有了后人，有了一辈子都无法切断的牵挂。
即便萧轼还没死，她也不再如以前那么抗拒他了。仿佛横在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不再隔着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他维持这个姿势很久。
赶了这么久的路，本应满身疲劳，但见到母子俩后，丝毫不觉得累了。
一家三口，依在一起。
安静美好。
第755章 儿女情长2（）
等楚兰歌再醒来，便察觉到自己在某人怀里。
楚兰歌眼眸懵懂地看着他。
他在她醒来的一刻，也跟着醒来了，“怎么，样子傻傻的，还没睡醒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很累的时候……”
“……”
楚兰歌还想问一问，小家伙也醒来了，睁开乌黑的大眼，眨了眨，下一刻张开小嘴就开哭！
吓得她一下子将小家伙放卓一澜怀里了，“儿子，你老子在这里，别嚎行吗？”
卓一澜：“……”
媳妇这是干啥呢？
是要当甩手掌柜吗？
楚兰歌见卓一澜面色有异，立马意识到不对，心虚道：“他哭了……只有你能哄。”
“是是，夫人说得对。”
卓一澜桃花眼荡漾着情愫，带着无限的宠溺。
楚兰歌面露尴尬，“我去洗把脸。”
“好的，夫人。”
卓一澜冲着往外跑的楚兰歌喊出。
楚兰歌头也没回，跑得更快了。
到了山溪旁边，她用手兜起凉凉的清水拍打着脸庞。
真的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儿女情长磨磨唧唧了起来，都不像往日的自己了。
果然，儿女私情什么……会让人变蠢。
楚兰歌恰好想起了卓一澜，莫名打了个寒战。
以前的卓一澜，为了私情，是什么疯狂的举动都干过！
她自愧不如，无法做到。
在感情的付出上面，她不如他……
这么一想，越发心虚了怎么办？
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嘴角始终微微勾起，甜甜的笑意不曾淡去。
楚兰歌收拾好心情，又若无其事的回去山洞，阿五已经生火煮起早饭。
卓一澜正给儿子擦着小脸，很是细心。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小皮猴就不哭也不闹了。
人与人，没法比。
楚兰歌自知羡慕不来。
儿子似乎天生就亲近父亲！
她问：“昨天那么晚回来，可有什么收获？”
“我之前的路，走不通了。徐图如我们猜测的一般，扩大了防守。”卓一澜简单地将昨天查到的路线说给楚兰歌听。
他又说道：“秦洛走的路线，我只走了一半就转回来，路线险峻，非常难走。”
他们带着小孩，其实并不适合走秦洛那条路线。
上山，攀千丈崖，过大峡谷，还有一处深渊。
仅一半的路线，卓一澜就深知艰难，剩下一半路线，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楚兰歌听得面色凝重。
沉默好半晌，她才道：“我们不急，再探一探。说不定能找到另外一条路。”
卓一澜点头，也只能这样。
等大家吃完早饭。
楚兰歌提出再去探路，卓一澜又一次拒绝，说等一会儿，他还有事要去一趟。
他的意思不外是，又想抢她的活干。
楚兰歌疑惑，“你还有什么事？”
“是去探路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大邑军队一处布防，想去探个究竟。”卓一澜对徐图新的布防图感兴趣了。
不能了解全部，一个大概也好。
楚兰歌凤眸微闪，“只是发现这点？”
“……还发现了徐图一个练兵的山谷。”
“……”
第756章 儿女情长3（）
楚兰歌琢磨着卓一澜的话。
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的一块泥地里划着，还用小石子标记着什么。
卓一澜带着儿子一会，无意中瞥了一眼，居然是附近的地形图。
她见他瞥过来，截断了一小段树枝，插在以前大邑驻守的军营，“这是军营扩张的地置，应该到达……”沉思了片刻，她又拿着一小段树枝，插了几个方位。
“阿秀，练兵的山谷是哪里？”楚兰歌出声问道。
“在这个地方。”卓一澜指了个位置，同时还指出几个有大邑驻军的地盘。
楚兰歌一一标记了出来。
卓一澜道：“我走的地方不多，知道的有限。等我再去几天，大概就能摸清楚了。”
“你是早就决定好了？”楚兰歌抬眸看向他。。。
他眼底闪过精芒，“男主外，女主内。”
她，“……呃？”有点奇怪。
“是偶尔也让我主外一次。”他又赶紧说道。
她，“嗯？”
更奇怪了，是不是？
楚兰歌知道他说的没错，世上大多人都是这样，可是落到她身上却感觉不太自在。因为她和他的相处方式，怎么瞧都不像是男主外女主内。
不过，她觉得他心里应该有什么算计。
卓一澜见到她没有反驳，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以前小手段用得太多，让他在她面前显得很没大男人的样子。当目的达到了，那么便开始幻想着逆袭，一定要让她看到他的厉害，是个能够独当一面，是个有足够能力保护她和儿子的男人。不是说他卓一澜很弱，是他从来不敢在她面前强势。
因为她的性子清冷，吃软不吃硬。
楚兰歌不清楚他的想法，然而他这么坚持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一讲给他听，让他去探查的时候，心中有一个谱。大邑驻守的这一片山区，三十年前还是三不管的地带。后来大邑派兵驻守，硬要说这一片是属于大邑的地盘，萧国从未承认过。
“我听说楚家军与大邑军，曾经在这里打过一仗。”卓一澜一边逗着儿子笑，一边跟楚兰歌聊起了往事。
楚兰歌凤眸微睁，“你听谁说的？”
“太上皇呀，那时候咱们还没出世。”卓一澜神色间忽然变得很是庄重和严肃，“你应该也听说过了吧，当年那一仗，还是岳父带的兵。据说那一仗打得异常激烈，伏尸百万，两败俱伤。”
顿了一瞬，他又低头说道：“……咱们到打仗的山谷随便去挖一挖，说不定还能挖出不少萧国将士的遗骸。”
楚兰歌敛眸望着地上的图发呆。
这样的战事，她打小就听楚父提起。
后来因为山中的环境恶劣，楚家军退守到现在丹崃城附近。
提起此事又不得不说一说丹崃城的起源，原本边关外面是没有城池的，只有一个叫丹崃的小村落，因为楚家军驻守了几年，一个小小的村落居然发展了起来，渐渐形成了一个商业的小镇，后来楚父上奏朝庭，元帝才会决定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