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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你说的那个催眠，什么潜意识！不可能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顾残照盖上文件夹，站起身来，灯光下的影子像是一个魔鬼，盖在凶犯的头顶。
凶犯抬头看向他，唇色都有些发白：“怎么可能”
“你或许需要休息一下。”顾残照漠然转身离开。
守在旁边的两个看守的警员给顾残照开门，等他走出来后，又马上锁住了铁栅栏门。
望着顾残照的身影逐渐远离，凶犯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
第653章 垃圾不会出事（）
监控室内，顾残照双手垂落着，手里拿着文件夹，眸光凛冽地望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画面内光线很暗，可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凶犯一直在拿起地上的照片看，一张换一张，不停地看。
顾残照编织了一个谎言。
他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学园内的同学在期末复习时，他奔波在凶犯家乡，询问着当年的每一件细小的事件。听说当年有相关的民事纠纷立案，他泡在警局的档案室内，翻查了整整一夜。
刚才他描述的过程，全凭着调查的结果梳理分析。顾残照避开了所有可疑的地方，将整个事件的脉络整理了一遍又一遍，扫除了可能存在的全部漏洞，终于呈现出这么一个有理有据的事件过程。
当年，顾晚凉被那凶犯扔进湖里，救上来后马上送去了急救，换掉了那身湿透的衣服。不说那衣服后来直接扔掉了，就算没扔掉，上面的痕迹早就被湖水给清洗掉了，根本就不存在提取指纹验dna一说。
监控画面的凶犯显得很焦躁，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停翻看着地上的照片。
顾残照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离上午的考试还有几分钟，也不知道那小女人有没有做完最后一道大题。
这次，他又要给她垫底了。
局长走到顾残照的身边，担心地望着监控屏幕里的嫌疑犯：“顾少他没问题吧？医生说他不能受刺激，要是出了事”
“这种垃圾，不会出事的。”
局长整个心都吊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人影从外面跑来，宋风雅跑到监控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来了！”
“走吧。”顾残照越过宋风雅，走向关着嫌疑犯的地方。
宋风雅跟在顾残照的身侧，神色很是严肃。
嫌疑犯的身形逐渐显现在宋风雅的面前，时隔十几年，再一次出现。
宋风雅握紧拳，不由咬紧牙。
他恨不得冲上去打一拳，再狠狠打自己一圈。
顾残照没有走近，在远处和宋风雅描述了一番，让宋风雅独身过去。
这一次，宋风雅无畏无惧，走向那个萦绕在心头十几年的噩梦之源。
警员为他打开门锁，宋风雅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走了进去。
凶犯听到声音，惊吓地抬头看去，看到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急忙站起身往墙边看，脸色青黑地望着宋风雅。
宋风雅温文一笑，走上前去：“你好。”
“你又是谁！你想来干什么？！”
宋风雅低头看去，蹲下身拨开层层叠叠的纸张，拿起那张案发现场的照片。他指着照片边角上逃跑的那个小身影：“这个是我。”
“我说了！不是我！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宋风雅忽的一笑，“我不怪你，你可能也有你的苦衷，只是我们正好撞在了你的枪口上。这一切，说起来都是命。”
第654章 只有死路一条了（）
嫌疑犯扯着嗓子朝宋风雅喊：“那你们还不放了老子！当老子不懂什么法就随便关着，你们再关着我，等我出去了，告去首都也要向你们讨个说法！”
宋风雅语气轻缓地劝道：“你先别激动。”
“你还说什么！还不快把老子放了，老子不发威，你们就以为老子是吃素的了！”
“不是我不想放你，你之前见到的那个人，他不会放了你。”
嫌疑犯想起顾残照凶残的模样，心头不禁一下哆嗦，但看宋风雅这么弱不禁风，一看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软柿子。嫌疑犯硬抬起脖子，粗鲁地朝宋风雅吼道：“他有病你们也跟着他有病！一群神经病，老子没空陪你们玩！开枪打老子，这笔账老子还没跟你们算！”
宋风雅面色落了几分，皱眉看着他：“他开枪打你了？他要是听到你在这里吼叫，他还会再打你的。”
嫌疑犯闭上嘴，只觉得脚上和手上的枪伤一阵泛痛。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伤口上，往更后面缩去。
宋风雅神色肃然，话语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成分：“他现在不在，我才能进来和你说来。一会他回来了，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他已经找齐了所有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当年公园里伤害这个女孩的人，你不死，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嫌疑犯吓得瞪大了眼。
宋风雅无奈地唉了一声：“你知道他现在去哪了吗？他去找你的家人对质去了。你现在在他的手里，他可以威逼利诱，也可以用你的生命威胁你的家人，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拿到你家人的证词，到时候你再抗罪，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老婆不可能说出来的！我是他男人，她敢说出来！我打烂她的嘴巴！她不会说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别想让我认罪，别以为我知道这是什么罪名！”男人指向宋风雅手里的照片，“那个人不是我，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你也知道，定罪是用证据说话。但证据又是什么呢？一件这么多年前的事，又有多少能说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全靠当事人一张嘴罢了，把白的说成是黑的的都大有人在。人们常说，在法庭上有三种事实，一种是受害人陈述的事实，一种是律师为犯罪嫌疑人构建的故事，另一种是法官在各方的证据下认定的现实。可是谁又知道，真正的事实说不定这三种哪一种都不是呢。”
“你在说什么说那么多，老子听也听不懂！”
宋风雅慢慢道：“我的意思是，对他来说，扭曲事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虚构证据对他也是轻而易举，他要你死，你可能连自己被判了什么罪行都不知道。”
“老子不信他一个毛头小子敢这么做！老子这辈子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一两个黄毛小子，还想治老子的罪？！老子就是什么都没做！”
“我看你上有老母下有妻女，才想要帮你一把，你既然什么都没做，我相信他们会还你一个清白。我走了，你自重吧。”
第655章 你就无处可逃（）
宋风雅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外走。
嫌疑犯一看他要走，忙冲上前去，抓住宋风雅的手臂不让他走，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你等等你帮我想想办法，你和先前那个不一样”
宋风雅回过身，扶着嫌疑犯，将他扶到了床边坐下：“我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想帮你一起想办法的。杀人是要偿命的，他做了不少的事，我不想再看着他错下去。他再这样下去，他做的那么些事迟早会报应在他的身上。趁着他离开，我才能过来。”
“怎么办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那男人脸上露出恐惧，无助地看向宋风雅。
宋风雅一筹莫展，面上的神情很是无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认罪。他是想至你于死地的，所以对你又动手又上脚。局长也是想帮你的，只要你认罪态度诚恳地自首，一定会对你从轻判决，说不定死刑就会变成无期徒刑。到时候，你在牢内认真改造几年，还可以缓释，表现良好，说不定关个十年就可以出狱了。这样的话，你还能看到你的女儿长大成人结婚生子，还能和你老婆好好过下半辈子。”
“十十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没做我为什么要去坐牢？！我还以为你有办法帮我！”
宋风雅焦急地说：“你怎么还不懂我的意思呢。他不用多久就会回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说清楚，等到他回来，你就真的只能任由他处置了，你懂吗？！”
“他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宋风雅眼眸微微垂落：“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他对你开枪了，却没有受任何的惩罚。钱，权，暴力，他一样都不缺。你无法想象，他到底能做到些什么。”
“你们有钱人还会到那种公园里去玩？你是在玩我！”
“有钱人也是普通人，你不会觉得，有钱人都不吃饭，都是直接吃钱的吧？”
那嫌疑犯抓住宋风雅的手臂：“如果我自首了，会怎么样？”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会看你认罪的态度，对你从轻发落。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不然等他带着证据回来，一切都晚了！”
“我不信！！”十年牢狱之灾摆在眼前，男人最后挣扎着。
“不管你是不是那个犯人，他想定你的罪，你就无处可逃。我可以帮你叫局长。可是你不想的话，我也不能勉强你。”宋风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不能在这里待多久，他会发现的。我得走了，你如果又想自首了，就自己喊人吧，局长会不会来就不知道了。”
宋风雅站起身来，要往门外去。
嫌疑犯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你别走！”
“你放开我吧，我也帮不上你的忙，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死刑犯，那可是你家人的污点，会影响你女儿一生的前途。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去帮我和局长说一声！让他放我走！我要出去！”
第656章 我不想死（）
“这个我帮不了你。”宋风雅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的手。
嫌疑犯跌坐到床上，一脸的茫然和恐惧。
自首，就等于承认这事就是他做的，还不知道会不会轻判；死不认罪，也是死。
宋风雅拽紧了手里的照片，抬脚往门口走去。
他的脚步又轻又慢，又带着深深的无可奈何，就好像是在为身后那男人的命运叹息。
门口的两个警员看到宋风雅往外走，走上来打开了门，宋风雅迈起脚，一只脚刚要迈过门槛，身后的男人突然大喊了一声“等等”。
宋风雅收回脚，转身往后看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会尽量帮你。”
“我”嫌疑犯满脸惨白，站在床边向宋风雅的方向伸出了手。
“我真的得走了，要是被他发现我私自进来了，我也会有麻烦的。”
“你帮我”
“嗯？什么？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的家人吗？”
“我”嫌疑犯身形晃荡着，往前迈了一步，抬起的手臂颤抖着，“我自自首你帮帮我帮我，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自首，自首”
宋风雅皱紧眉，神情显得很为难：“这你真的想好了？”
“我好想好了帮我，叫局长”
“那好吧，我不知道局长现在会不会见你，我试试吧。”
“你说了会帮我的一定要让局长来！我不要不要死刑”
“我去问一问，你在这里等一会。”
宋风雅走出去后，警员又将门锁上。
嫌疑犯坐在床边，耷落着两只手臂，全身都在发抖。
他不知道将要等待着他的命运是什么，但从宋风雅的话里，他明白了顾残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凭着顾残照敢对着他开枪，男人就知道顾残照是个狠角色。就算他不承认，找出一大堆的证据来定他的死罪，顾残照也可以轻易办到。
早知道会这样，一开始他就不该回来拿钱。
男人面目扭曲着，陷入恐慌和懊悔中。
十多分钟后，两个武警官兵来到这边，把嫌疑犯带出了监禁室。
嫌疑犯被拷着手，带到审讯室里，两个武警官兵拿着枪，面色威严的守在他的最后两侧。
又过了五分钟多钟，嫌疑犯都觉得自己都快尿在凳子上了，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局长从门外进来，坐在嫌疑犯的对面。一个记录员跟着局长走进门，坐在了局长旁边的座位里。
警察局长看向对面脸色难看的嫌疑犯：“我听说你有案情要说，什么话，说吧。”
嫌疑犯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我想上厕所。”
局长眉间微皱：“怎么回事？谁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上厕所带到厕所去，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上厕所的地方！”
“我我不上了！”嫌疑犯夹紧腿，憋住腹部的尿意，脸色难看至极。
局长眉间神色不见半点缓和，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还要很多事情要忙！”
第657章 你去杀个人看看（）
嫌疑犯摸在腿上的伤口上，咬了咬牙，突然发狂似地吼叫起来：“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不管管那些不分青白就给人扣罪名的有钱人！他们想给什么人定罪，你们就定什么人的罪，什么人民的保护者，都是狗屁！我没罪，你们不能给我定罪！”
啪。局长拍桌而起。
两个武警立刻按住嫌疑犯的肩头，把他按回凳子上，其中一个举起枪上膛，对准了嫌疑犯的脑袋。那男人浑身一僵，僵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再动。
审讯室的单面透光玻璃，只有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里面的人根本无从得知玻璃另一边是什么。
玻璃外，顾残照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宋风雅神色肃然，站在顾残照的身边。
顾残照朝身旁的警员看去，对他一点头。
警员明白他的意思，小跑着出去。
没一会儿，警员带着那男人的老婆，来到审讯室外。
那女人被吓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另一个警员跑过审讯室的门边，打开了门。
嫌疑犯听到声音往外一看，一下就看到门外被警察带着的老婆。
男人脸色大变，对着门外挥动拷住的双手：“关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