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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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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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孩儿知道了朝廷之中的很多事情,这些都是淮斗告诉我的,陕西和山西两地,农民造反的声势很大,说不定什么时间就发展到河南了,南直隶紧靠着河南,这里相对富庶,若是造反的农民杀到这里来了,没有护院的保卫,一切财富都不复存在了。”

    “后金鞑子曾经侵袭山东一带,也是靠着南直隶的,若是他们的猩人马杀过来了,没有护院的守卫,性命都保不住。”

    郑勋睿刚刚说完,郑福贵就开口了。

    “你说的这些都不成立,陕西和山西距离南直隶很远,他们要是能够杀到南直隶来,朝廷会不管不顾吗,江宁县是京畿县,至于说后金鞑子,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要是能够杀到南直隶来,北直隶也保不住了。”

    郑勋睿暗暗吃惊,看来不好随便忽悠。

    “父亲,孩儿的真实想法,还是自卫,随着玉蜀黍和甘薯种子生意的扩展,家里的收入将越来越多,眼红和觊觎的人也会越来越多的,今年的收入接近二十万两白银,明年扩大一倍的规模,收入就接近四十万两白银了,若是没有护院的保卫,人家怎么可能不眼红这么巨大的财富,要是护院的人数少了,也不一定能够护得住。”

    郑福贵吐了一口气。

    “你早说就行了啊,这样的担心还是实在,这种子生意做大了,人家也能够算账的,知道郑家每年的收入有多少,眼红的人肯定是不少的,好在你乡试高中,一般人不敢打郑家的主意了,可有一些亡命之徒,还是不好说的,拿出银子来,多招徕护院,就能够很好的保护财富,特别是明年,扩大了种植规模之后,就一定需要保护了。”

    郑勋睿点点头,他知道郑福贵不会完全相信这个理由,保护家族的财富,不需要那么多的护院,有五百人顶天了,而且也不需要配备阿拉伯马,这样的配置,不要说在南直隶,恐怕在大明都是第一家。

    郑家和那些真正的富豪比较起来,不算什么,看看苏州和扬州等地的盐商,那才真的是富得流油,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离开堂屋,郑勋睿径直走到了外面,宗族的庆贺结束了,祖先也拜祭了,家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每日里零星有人来拜访,大都是一些同年的举人,相互寒暄一下,留下吃顿饭就可以了,郑勋睿可不想结交那么多的朋友,人家新科举人,想到的都是进入朝廷之中,如今笼络他们就是做梦,无用功他不会做。

    护院队伍正式成立,目前最缺的就是兵器了,包括长矛、弓箭和长柄眉尖刀,可惜这些东西,打死郑勋睿目前也是不敢买的,要是擅自****,被他人弹劾和举报,那就真有可能是造反了。

    很多事情只能是慢慢来。

    有一件事,一直都是郑勋睿苦思苦想的,那就是准确的获取情报,就算是前世历史史料的记载之中,也不可能很详尽,譬如说陕西的农民起义军,每一天具体的行动是什么,后金鞑子入关之后,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等等,朝廷中浙党、东林党和阉党之间的斗争,大明各地的灾情,农户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等等,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对于他今后的发展非常重要。

    仅仅依靠杨廷枢,获取情报的途径是非常有限的,也是不足的,不过目前还真的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想想明太祖朱元璋利用锦衣卫获取情报,后来连地方上的通判,大都是锦衣卫的身份,这该是耗费了多大的人力和财力,可惜情况还是不如意,朱元璋的后代,往往也被禁锢在皇城之中,难以知道很多具体的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郑勋睿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可能是需要加快步骤了,真的按照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下去,可能失去不少的机会,真的等到大事情来临的时候,可能是猝不及防的。

    。

第七十一章 忧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杨成,近段时间来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从掌控的权力方面来说,他就是南直隶第一人了,无人能出其右,虽说和朝廷内阁大臣、六部尚书以及都御史不能够比较,但也算是不错了。

    崇祯三年朝廷之中官员的变化大为频繁,内阁首辅韩獷遭遇弹劾致仕,内阁辅臣李标因牵涉到党争早弹劾致仕,接替首辅黄獷的成基命,担任内阁首辅不到半年时间,也致仕了,内阁辅臣钱龙锡因为受到袁崇焕的牵连,被抓进了大牢,左都御史曹于汴遭遇弹劾致仕,工部尚书南居益遭遇弹劾致仕,这一连串顶层的大臣调整,让人眼花缭乱。

    最令人震惊的还不是朝廷大员的调整,而是另外的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兵部尚书、右副都御史、蓟辽督师袁崇焕被磔于市,也就是五马分尸,兄弟妻子流放三千里,查抄其家。要知道皇上登基之后,最为信任的就是袁崇焕,将辽东防御事宜全部都委托给袁崇焕,可谓是言听计从,甚至在袁崇焕擅自斩杀毛文龙之后,都没有降罪,可袁崇焕斩杀毛文龙不过一年时间,自己也被朝廷斩杀。

    第二件事情是陕西农民造反,规模越来越大,已经从陕西发展到了山西,拒朝廷派兵围剿,可是农民造反的规模却是越来越大了,按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陕西和山西的局面就要失控,山西紧靠着北直隶,岂不是要直接影响到京城。

    第三件事情是后金鞑子越来越疯狂了,原来归顺朝廷的土默特部、鄂尔多斯部、察哈尔部等,因为朝廷困难,得不到赏赐,加上后金的强盛和打压,全部都投降后金鞑子,这让后金的力量空前强大起来,几乎就统一了草原,除开草原的外喀尔喀七部、卫拉特部、蒙兀儿部、叶尔羌部以及吐鲁番部尚未完全归降,强盛的后金鞑子,在崇祯二年十月从山海关入关,一路劫掠,导致京师戒严,一直到崇祯三年二月,各地勤王的军队朝着京城汇集,后金鞑子才撤走了。

    表面上看,这些事情与南直隶没有多大的关系,说的不好听一些,距离那么远,暂时影响不到南直隶,再说南直隶六部和都察院的官员,几乎都是遭遇贬斥的,也不会受到皇上和朝廷特别的关注。

    可是南直隶乡试的事情,让杨成陡然警醒了,他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皇上对党争深恶痛绝,凡是朝廷之中的文武大臣,只要是牵涉到党争了,轻者罢免,重则下狱,绝不会手下留情,就连为那些因为党争被罢免大臣说清的人,也不会客气。

    朝廷之中的党争,名目繁多,什么东林党、阉党、浙党、西党等等,可真正梳理下来,能够形成党派之争的就是阉党、东林党和浙党,阉党已经遭遇到沉重打击,目前是一蹶不振,难以抗衡了,但是东林党和浙党之间的斗争,却是愈演愈烈。

    东林党发源于南直隶,在朝中的力量很是庞大,而且目前和影响颇大的复社、应社等等,有联合起来的趋势,若是这样发展下去,日后岂不是难以控制了。

    皇上岂会不知道这些情况,拒皇上善待东林书院,但总有一天会警惕东林党。

    这种迹象,其他人看不出来,杨成岂能不察觉。

    身为南直隶兵部尚书,实际上就是负责整个南直隶的事宜,若是这里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等等,愈发的兴旺,皇上怎么会高兴,若是他们真正干预朝政,皇上肯定会大怒。

    这一次南直隶乡试内帘官的任命,杨成就从中嗅出了不一般的风向。

    看来皇上对南直隶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等等,不是很满意的。

    南直隶乡试的内帘官,本应该是翰林院学士出任的,可是变成了南直隶礼部尚书董其昌,这怎么都说不过去的,董其昌成为会试的内帘官,还勉强能够解释,毕竟是南京六部尚书之一,身份是摆在那里的,偏偏董其昌还乐颠颠的接受了任务。

    董其昌是什么性格,以不过问政事、醉心于学术研究著名,绝不会参与到党争之中,也绝不会拉帮结派,让这样的人降格成为南直隶乡试内帘官,肯定有深意。

    杨成所能够理解的原因,就是皇上不愿意南直隶的乡试成为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扩大规模和影响的平台,更不愿意内帘官与东林党和浙党有任何的关系。

    如此董其昌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若是按照以往的办法,杨成肯定会尽力打压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等等,可现在他不能够有丝毫的动作,毕竟没有皇上的旨意,而且皇上重点打击

    的就是阉党,没有在公开的诚斥责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等等,况且应天府衙刘宗周,还是东林党的骨干之一。

    这就让杨成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担心东林党、复社和应社的壮大,一方面担心皇上的怪罪,背黑锅的事情无人敢做,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在南直隶乃至于南方读书人心目之中的地位是很高的,有人对着东林书院等下手,会引发读书人的声讨,最终身败名裂。

    好在他的孙子杨廷枢退出了应社,这件事情在苏州还引发了不小的波动,这是杨成非常高兴的事情,也愈发的感激郑勋睿了,杨廷枢正是在郑勋睿的影响之下,退出应社的。

    杨成一直都关心杨廷枢的情况,代之也注意了郑勋睿的动向,观察的时间长了,他隐隐感觉到,未来的郑勋睿,肯定是名动大明的寇。

    郑勋睿成为南直隶乡试解元,杨廷枢以第二名的身份成为乡试亚元,这也是杨成高兴的事情,但他很快注意到了,所有乡试新科举人之中,主考官董其昌唯独主动找到了郑勋睿,就连他的孙子杨廷枢,都是自己去拜见的。

    联想到朝廷发生的那么多事情,联想到南直隶乡试内帘官的变革,杨成觉得自己已经坐在了火山口上面,稍微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南京户科给事中陈尧言的背书疏陈。

    疏陈是给事中直接上奏给皇上的奏折,南京六科给事中也有这个权力,一方面弹劾官吏,一方面指出南直隶诸多不合时宜的事情,供皇上决策,所谓的背书疏陈,就是南京六科给事中将上奏给皇上的疏陈,备下一分给南直隶最高官员兵部尚书。

    当然牵涉到弹劾官吏的疏陈,是不可能背书的。

    陈尧言曾经对南京户部管控的新旧铸钱厂存在的弊端上奏皇上,得到了皇上的赞誉。

    接到了疏陈之后,杨成是很重视的,迫不及待的阅读,可是疏陈的内容却让他的心里发凉,甚至背后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疏陈所弹劾的主要人物,居然是南直隶乡试解元郑勋睿。

    弹劾的事由很清楚,郑勋睿的父亲郑福贵,本是国子监监生,有功名在身,应该是奉公守法的,却在最近****千匹阿拉伯马,朝廷虽允许士大夫家族饲养骏马,但如此大规模的****骏马,岂不是居心叵测,再说郑福贵居住在京畿县,应该知道南京作为朝廷的东都,朝廷是异常重视的,且不说****千匹骏马是不是有其他用途,按说这类事情就是不应该做的。

    疏陈之中还直接点到了郑勋睿,言郑勋睿身为南直隶乡试解元,遇到此类事情之后,应该是深明大义,劝诫父亲不得有不轨之行为,可惜没有此类行为,此等的觉悟,怎么能够成为南直隶乡试之解元。

    陈尧言最后的结论是,恳请皇上降罪郑福贵,剥夺郑福贵、郑勋睿父子的功名,将二人交给官府严惩,没收其****的千匹骏马。

    看到这份背书疏陈,杨成首先是感觉到全是发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杨廷枢和郑勋睿之间的关系,害怕杨廷枢受到牵连,导致自身也受到牵连,接着是愤怒和清醒,他想到了陈尧言的身份,陈尧言是万历四十一年殿试三甲,被赐予同进士出身,万历四十一殿试状元就是如今的内阁首辅周延儒,说起来陈尧言和周延儒还是同年,这还不是最为重要的,关键就是陈尧言是标准的东林党人,而且对复社和应社表现出来了极大的赞誉和热忱。

    联想到陈尧言的身份,在看到手中的背书疏陈,想起杨廷枢退出应社,郑勋睿对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没有丝毫兴趣的事情,杨成突然觉得,有一个阴谋正在慢慢形成,这个阴谋背后的人是不简单的,恐怕想着在南直隶闹出大事情来。

    这个阴谋不仅仅是针对郑勋睿,而且是针对他杨成和杨廷枢的,甚至可能是针对董其昌的,至于说对方最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杨成也隐隐有些明白了。

    杨成的脸上浮现出来冷笑的神情,背后操纵之人,以为就凭着陈言尧,就想颠覆南直隶的局面,还公开对自己叫板,以为是稳操胜券,也太小看人了。

    。

第七十二章 都不是傻瓜() 
“淮斗,你最近和清扬有什么联系吗。”

    “孙儿最近和清扬联系不多,乡试结束之后,孙儿回家了一段时间,前日才来到南京,还没有来得及去找清扬。”

    “哦,你数次去清扬家里,可见他的家里有什么变化。”

    “孙儿不知道爷爷所问何事,孙儿记得鹿鸣宴之后,郑家曾经召集江宁县以及附近宗族家人,一起庆贺清扬成为乡试解元。”

    “哦,依你的看法,郑家的条件如何啊。”

    “爷爷说到这里,孙儿倒是有些感悟,郑家应该很是富裕,只不过一向低调,而且和邻里之间的关系都处的很好,特别是清扬,拒成为了乡试解元,可是见到邻里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孙儿到郑家的时候,都能够听见邻里之间的议论,说郑家公子人很好。”

    杨成微微点头,其实这次是他专门带信,让杨廷枢来到南京的。

    “这么说郑家的确是富裕户了。”

    “孙儿不敢撒谎,清扬和孙儿出去游历的时候,出手大方,沿途看见流民,主动出手相助,有些时候甚至委屈自身,孙儿觉得清扬的这些品质,值得学习。”

    “听闻清扬的父亲****了千匹骏马,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孩儿也问过清扬,清扬说郑氏家族喜爱骏马,家族中动辄上万匹骏马,不过那都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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