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兽的睡眠时间比较短,每次大约两个时辰左右,不过一天有时候能睡好几次,作息习惯,跟初生的婴儿有些相像。
“今日早朝,孤有两件事要提。第一,徐州之事,想必不用孤多说,众位也都知道了。徐州这次遭难,孤下旨减免赋税一年。另外,户部尚书,工部尚书。”
“微臣在。”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听到点名,立刻上前一步。俯首弯身,等待命令。
“尔等要在帮助徐州城主,处理好瘟疫后的重建事宜。他们需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无需向孤启奏。”
寡薄的唇瓣上下翻动,看似没有感情起伏,某兽却还是听出了一丝心痛。
徐州瘟疫虽然圆满解决了,可是还是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他的心,应该是疼的。
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君王!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是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为苍生谋福。这样的男人,才有英雄气概。
看着他上下翻动的嘴唇,它心里竟然也有一丝酸楚闪现。
只是一瞬,理智将那种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
它始终都记着师傅的话:情是穿肠毒药,爱是过眼云烟。
它的心,不能失!
“微臣领旨。”
“王上厚德天恩,天泽长存。”随即,众臣再次齐刷刷跪下来,嘴里喊着奉承拍马的口号。
在朝堂上,在官场里,类似这种话众人早就习惯了,也早就麻木了。
不过,这也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形式。
帝弑天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转瞬,帝弑天将那些多余的情绪一一隐去。转而换上了那张一如既往的冰块脸,那毫无温度的眸光仿佛可以切割一整个寒冬。
他的悲悯,只赋予百姓。
“第二,就是孤在回宫途中,遭遇了截杀!”
“什么!”
“王上遇袭了!”
“天哪,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大胆。”
……
话音一落,众臣皆簌簌低语,面色或惊恐,或担忧,或迷茫,或虚伪…
只有王安那一双狐狸眼,猛地皱了一下,然后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额头,有些不怎么明显的汗渍。
他的这个小动作,某兽清楚的收在了眼底。
人只有在说谎或者心虚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做这些动作。
莫非这只老狐狸和这次行刺有关系?
某兽紫眸一眯,心里不禁猜想道。
原以为这老狐狸顶多就是奸臣而已,没曾想还有胆子谋逆弑君。
不过,看帝弑天对他的态度,想必是知道些什么,可是却没有动他。
这样看来,只有一种解释——这老东西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敌人,还隐在背后…
下一刻,帝弑天话锋一转。
“不过,还好遇上了莫哈国的皇子。”眉眼一挑,视线随即落在王安身上,眼光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还有王大人,孤才得以平安回来。故而,这次,孤要论功行赏。”
在提及王安的时候,语速放慢,故意停了一下。
这短短的几秒钟,可是让王安如坐针毡,出了一身冷汗。
有时候,他真的宁愿面对豺狼虎豹,也不愿意接受帝弑天这威压的洗礼。
说实在的,要是心脏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估计会当场昏过去。
“启禀天泽君王,哈雷不要赏赐!”
“启奏王上,微臣不要赏赐!”
两道音色不同的声音,同时回荡在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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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素樱雨妹纸滴生日,人家本来题外话要祝她生日快乐的,可是更新太匆忙给忘了o(╯□╰)o
偶有罪,偶决定面电视思过三个小时,嘤嘤嘤,小樱灰常对不起,偶真滴不素故意滴,》_
论功行赏明日继续,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赏赐吗,想知道明天灵儿会干嘛吗,明晚继续观看o(n_n)o~
【044】论功行赏(二)()
王安、哈莫都同时上前一步,伏地而跪,说的话语大径相同。
下一秒,抬头互望一眼,许是都不曾想到,他们竟然会步调相同。
一个眼神清澈,只感诧异;一个眸光复杂,心中揣测。
前者心中坦荡,后者疑心重重。
这就是人性使然,心怀不轨的人,永远都会觉得所有人跟自己一样龌龊。
“哦?都不要赏赐!”帝弑天的声音不紧不慢,薄凉如水的眸子微抬,沙哑的说道。
语气疑问,眼神透彻如明镜,不染半分疑惑。
他们心里想什么,他怎会不知道…
手,不自觉的抚向怀里的雪白。
动作熟练,俨然成为一种习惯。
某兽也习惯了这种大手的靠近,乖顺的趴着。
不要赏赐正合它意。
它现在怎么说也是天泽挂名的王后,国库的财宝都是它的。
如今要分给他们,它才不愿意呢!
哈风闻言,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那个没出息的五弟一眼。随即也上前一步,笑的一脸谄媚。
“启禀天泽君王,其实哈风这次偕五弟前来,是受了我父王的嘱托,请求君王减少莫哈国今年年底的贡品。
敝国遭灾的事情,想必君王也清楚,我父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久闻天泽地大物博,君王更是博爱臣民,定会垂怜吾国。只是不曾想到,半路上搭救了君王性命,这也算是锦上添花。
君王千金贵体,身系社稷安危,其性命自然不是可以用金银珠宝来衡量的。
我五弟不知轻重,一心想着父王嘱托之事,所以才会唐突了君王的好意。”
哈风话落,眸光微转,看向了一侧的哈雷。
“五弟,皇兄明白,你是担心一旦接收了君王的赏赐,不好意思开口求免贡品的事儿吧。
五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君王知道咱们有难处,自然会帮助咱们。能得君王赏赐,是咱莫哈国天大的荣幸,你怎可拒绝。
君王心怀宽广,容纳百川,是不会将这两件事情混为一谈的。”
“太子皇兄,这…”哈雷听罢,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哈风摆手制止了。
哈雷为人坦荡,一心只想着他父王嘱托的事儿,想着莫哈国的子民,对于市民赏赐,根本没有兴趣。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家给你赏赐,你还推脱着不要,这天底下,有哪个人会嫌弃银子多啊!
哈风看上去笑的和善,心里却将哈雷从头数落到脚。
“当然不会混为一谈!”帝弑天冷冷地吐出着这八个字,极慢的语速,薄唇开合的时候笼罩着铺天盖地的不屑,就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原以为这个皇太子只是贪生怕死,如今看来,还是个贪心不足的家伙。
若是让这样的人掌管未来的莫哈,莫哈必亡!
手,刚准备抬起,某兽突然动了。
我擦,丫丫个呸。
某兽听了哈风这一番近乎无耻的言论之后,瞬间跳了起来,全身寒毛直竖。
泥煤的,想要减免朝贡,还要求赏赐,合着好处都给你了。
你觉着姑奶奶有那么傻吗!
紫色的眸子一眯,释放出肃杀的光芒。
熟悉夏灵儿的都知道,毒是它的命,钱是它的另一条命,想抢它的钱。
就俩字儿——做梦!
某兽径直一跃,跳到了身前的书案上。
紫眸凌厉,泛着明显的怒意。
一只爪子叉腰,一只爪子指着下面讨赏的哈风不断挥舞。
细长的凤眸微扬,拂去了帝弑天眉心的寒意。
看来这小东西也想凑这个热闹。
如此,就先让它玩一会儿吧…
泥煤的,你丫的要不要脸啊。
既然你们国家已经臣服天泽,你们就是天泽的臣民。保护君王,是你们的职责所在。
况且,就当是那个情况,银家用你们救了吗!
还有你,姑奶奶的记性好着呢,退一万步说你们救驾有功,可是却不包括你。
你个奸诈鬼,当时明明就在一旁挺尸来着。
某兽的突然出现,让异国使者大吃一惊。
天泽立兽为后,虽然他们也有耳闻。可是如今亲眼所见,还是颇感惊讶。
而且,更让他们意外的是,帝弑天竟然会带着这位特殊的“王后”上朝!
某兽此刻早就被银子冲昏了头脑,对于来自下方的异样眸光,完全自动忽略了。
毛茸茸的爪子不停的挥动,嘴里“吱吱吱”的理论。
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帝弑天那般,与它心意相通。
所以,异国使者,包括满朝大臣,脸上皆显露着惊疑。
“想必这位,就是天泽的王后吧。”哈风见状,诧异了片刻,而后故作恭敬的说道。
然眼底那抹嘲讽,还是被某兽捕捉到了。
我擦,姑奶奶这辈子最讨厌口是心非的人了,尤其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什么玩意,想抠他家天天的银子不说,竟然敢鄙视它。
今天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察觉到哈风对那小东西的轻蔑,帝弑天的眼中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气息,简直可以将整个金銮殿在瞬间推入地狱。
“怎么,哈风太子对孤的王后不喜!”
淡然好似潮水一般,慢慢地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冰冻三尺的寒冷,以及浓浓的杀意,跳跃在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明明灭灭的极其吓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在聚精会神咒骂哈风的某兽也吓了一跳。
后爪一滑,差点从桌上掉下来。
还好帝弑天手快,将它托在了掌心里。
“王上息怒!”
众大臣一瞬间都跪了下来,除了后知后觉的哈风之外。
哈雷见状眉头一皱,立刻伸手将他的皇兄拉着跪下。
皇兄是父王和王后唯一的嫡子,从一出生就被定为太子,一直以来都骄奢淫逸,不懂得大局。
这次父王让他和自己一同前来,就是为了磨练这位太子,让他知道民间疾苦,一国之主的不易。
谁曾想,他不仅没有一点儿感悟,面对天泽君王,还如此放肆。惹得君王大怒!
这下,可如何是好…
“君王息怒,皇兄无心冒犯,初见天颜,有些紧张,希望君王饶恕他这一次!
哈雷这次前来,确实为了减贡之事,出手相助君王,是吾等荣幸,不求赏赐。只要今年贡品减免,待来年莫哈定奉上双倍答谢君王恩泽!”
【045】论功行赏(三)()
哈雷的声音沉稳,语速不急不缓,坚定中流露着敬畏,眸光清澈,并未掺杂一丝贪婪。
艾玛,还素这个帅哥会说话。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吗!
某兽趴在帝弑天掌心里,蓬松的尾巴来回的摇摆着,不时的扫过帝弑天绝美的下巴。
酥酥痒痒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帝弑天是练武之人,这点儿痒痒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何,此刻的触感却是如此清晰。
帝弑天眸光沉了沉,俊容除了面对那团雪白以外,其他时刻都是毫无表情,眼底深处,有着让人无法揣摩的暗潮汹涌。
虽然莫哈只是一个小国,而且已对天泽俯首称臣,可是他却无权干涉人家的内政。
况且,来者是客,这个哈风不仅是国王的儿子,还是太子,未来的国君,不可轻易杀之。
“关于免贡之事,孤准了。孤一向赏罚分明,尔等救驾有功,赏赐照旧。不过…”低沉的语气,听似一本正经,随即,冰冷的嘴角一扬,弧度邪佞却又渗着让人颤栗的冷意,“哈风太子蔑视孤的王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君王饶命!”
“君王开恩!”
前者略带着些畏惧的颤音,后者则是忧心忡忡。
见帝弑天发怒,哈风也有些怕了。
他在莫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飞扬跋扈惯了,到了天泽,他一时没有认清楚状况,所以才会那般肆意妄为。
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他才明白过来。
有些人,是招惹不得的!
略带薄茧的大手将那小东西的脸掰过来,下意识的挡住它的视线。
随即,眼帘一抬,看似从容内敛的俊容,眉宇间若隐若现的染上了浓浓的锋利。
“来人,当殿断其一指,以儆效尤!”
断指,这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来说,算得上是残酷的惩罚。
之所以当殿断指,目的就是为了警告众人,亦是为了保护这小东西。
它,只有他才能欺负!
狠戾的话语,犹如晴天里劈在头顶的一记响雷,将哈风刚刚浮上心头的侥幸心理炸的魂飞魄散,
“什么!”闻言,哈风瞬间抬起头来,惊憟了三秒钟。估计是不太相信,帝弑天会这样对他。
在怎么说,他也是莫哈的太子啊。
可是当看到缓缓临近的御前侍卫,他真的怕了。
什么高贵的形象,什么名贵的珠宝,什么皇室风范,他全然弃之不顾。
一下子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
“君王饶命啊,哈风知道错了,君王饶命啊!”
原本束发的玉冠,也因为他太过于慌张的动作,变得歪歪扭扭。
哈雷虽然同情这个皇兄,可是他心里明白,没有杀他,已是君王最大的让步!
断指总比丧命强,就当是让他长些记性吧。
想罢,眉头一皱,将脸转到了一边儿。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是莫哈国的太子!”
苦苦哀求之后,帝弑天仍旧面色不改。哈风也豁出去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墨眸一寒,厉声说道。
不过,他此刻的话落在众人耳朵里,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别说他是莫哈太子,就算他是莫哈王,君要他死,他也逃不掉。
帝弑天是谁,天和大陆的神,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要怪,只能怪他不知天高地厚。
三名带刀侍卫快速的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哈风擒住。
明晃晃的刚到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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