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皇帝,选个宫女还要多才多艺!
“回公公的话,民女没有什么拿手的才艺,平日里也只是帮着父兄打理家中的铺子,连饭都不会做,所以……”她一无是处就对了!
朱公公又盯着花无缺看了一会儿,然后抽出桌上一只签桶中的红签扔到地上,“这是你的签,回家等候消息吧!”
真想把那红签扔回这个高傲的宦官脸上,但花无缺也只是想想罢了,弯腰拾起红签福身退出去。
进去的女子有得蓝签的,也有得红签的,大家都不太明白这两种颜色的签代表什么意思,惴惴不安的拿着签回家或客栈等消息。
**
花无缺拿着这根签就感觉像是拿着火红的铁条,烫手得想扔掉!
父兄也只能着急却没办法帮忙,花无缺回家后就窝进屋子里。
赫连鹰同样焦急,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哟,钱把总!”坐在柜台里的花富山看到了迈进铺子里的“熟客”,“您来啦!”
赫连鹰因为花无缺的事走了神,所以没看到钱墨璇的身影。
“赫鹰,快给钱把总沏杯茶!”皇榜一出,花富山也不害怕了,自然就回到铺子里帮忙。
钱墨璇进了铺子先是看了看赫连鹰,然后才走向那张待客的桌子
。
“富山兄,花老板回来了吗?”钱墨璇坐下后温雅地问。
其实钱墨璇年长花富山五岁,花富山称他为“兄”还差不多!但为了表示对读书人的礼敬,钱墨璇敬称花富山一声“兄”,本就无深交,也没人会太去计较年龄的问题。
“回来了,回来了!”一提到妹妹,花富山搓着手有几分担心,“听说那位主选官大人给了支红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看还有拿蓝签的姑娘。”
钱墨璇搭在桌上的手轻微的抽动了一下,脸上温文的笑容却没有任何变化,但这微小的动作却被端茶过来的赫连鹰看在眼里。
放下茶杯,赫连鹰转身继续做事。
钱墨璇望着赫连鹰的身影淡声地道:“按理说,花老板与赫鹰两情相悦,私订了终身,是不应该列入选册的。”
“是呀是呀。”花富山不以为耻,反倒也气恼,“我妹妹都那么大声的说看上赫鹰了,史大人还非说什么只要没嫁给赫鹰呢,就得参选!早知道,不如连夜让他们……”
“咳咳!”赫连鹰掩住口咳了两声,转身狠瞪了一眼花富山,再看向眸如子夜的钱墨璇,“钱把总别误会。我与小姐是清白的。”
他讨厌钱墨璇,因为钱墨璇是个总把事情做得不明不白、故作神秘、不爽快的男人!甚至钱墨璇还对花无缺有意!
虽然讨厌钱墨璇,赫连鹰却不想损毁花无缺的名声!
回到花家后,花无缺“表白”的那一天他又失眠了,喝着藏起来的酒怎么也不醉!
他想了很多、很多,想过带她回北燕国,想过将她收在身边陪伴,也想过就此收手成为陌路……不是没对女人动过情、但放不下的还真只有花无缺!所以他烦恼啊……
假如有一天他必须离开,却又无法带她走,那他总该维护她的清白和名声,在以后的日子里恨也好、怨也罢,也好过被世人指点。
钱墨璇挑了挑眉,双眸也闪了闪,“清白的?可别人怕是不这么认为。若是此次选秀女风波过去,而花老板又未能入宫,在下倒是希望能够看到你们真的圆满!”
罢了,他终是与这个令自己有些心动过的女子擦肩而过了!不强求任何不归属于自己的人事物,这是父亲临终前叮嘱他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
赫连鹰也挑眉,钱墨璇的话中好像有着非让他娶了花无缺的“强迫”呢?
“多谢钱把总成全,但小姐自有她的打算。”赫连鹰勾起嘴角不恭地笑笑,“钱把总心胸真是宽广啊。”
“过奖了,在下只是与花老板相识三年,算得上是朋友,自然多为她考虑一些。”钱墨璇不在乎赫连鹰的影射,淡笑地道,“倒是赫鹰你,别辜负了花老板对你的信任和照顾。”
“不劳钱把总挂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赫连鹰冷下脸哼声。
你来我往,两个男人谈话看似普通,可都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花富山自然不明白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陪着笑听了一会儿后才道:“钱把总今日来是买米面吗?”
钱墨璇把视线从赫连鹰身上转回来,微笑地道:“是啊,还是和以往的数量一样
。”
花富山喜形于色,收了钱之后连忙让赫连鹰给钱墨璇装车。
“对了,富山兄。”钱墨璇站起来对花富山道,“上次我来的时候,花老板说会有一批更好的米到货,不知道是否到店了?”
花富山茫然地摇摇头,“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我去问问无缺!”
“有劳富山兄了。”钱墨璇马上点头感谢。
花富山匆匆往后面走,去找/妹妹问新大米的事,把钱墨璇和赫连鹰留在铺子里。
赫连鹰往钱墨璇的马车上装着米面,但他仍是感觉到了钱墨璇的接近。
当那轻细的脚步声来到身后没多远时,赫连鹰猛的旋身,钱墨璇正站在距离自己两三步远的地方!15nbsp; “喝,钱把总,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了?”赫连鹰假装惊讶地看着钱墨璇。
钱墨璇深沉的眸子盯着赫连鹰自若的俊颜许久,薄唇轻抿似在思考什么。
“钱把总,米面都装好了,您……”赫连鹰不闪不避,迎视着钱墨璇的审视。
“赫鹰,你的来路我早晚会查出来。”钱墨璇忽尔一笑,却冰冷得让人心寒,“如果你想伤害花家人、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
赫连鹰心底也蒸腾起怒焰,鹰眼喷火地笑道:“钱把总,您管得太多了。”
“哼,管得多不多,日子久了你自会明白!”钱墨璇推开赫连鹰,查看着马车上的米面数量。
“听闻钱把总对亡妻念念不忘,数年未娶。为何对我家小姐却有些与众不同?”赫连鹰也想知道,为什么钱墨璇会拒绝那么多家世与容貌均上乘的女子,唯独对一个小米油铺子家的大女儿情有独钟!
“与你何干?”钱墨璇的手搭在米袋上,微偏头的哼声。
“小人心胸没有钱把总这么宽广,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垂涎,仅此而已。”赫连鹰嘻笑地道。
钱墨璇被赫连鹰那句“自己的女人”气得磨牙,俊面更冷了几分!
不等钱墨璇再开声,花富山已经从里面跑了出来。
“钱把总,我刚问过了,因为最近事情太多,赫鹰又刚回来,所以那批米得过阵子才到!”花富山气喘地道。
跃上马车,钱墨璇恢复了温和的表相,“谢谢富山兄,那我就先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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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会努力滴!
又成了她的家奴()
得蓝签者不合格者,得红签者得晋!
花无缺盯着手里那根红签,数次兴起要把它折断的念头!
但折断签就等于是蔑视皇命,全家抄斩也有可能!
参选第一天接近傍晚时分,镇上就贴出了告示,说明主选官派不同颜色的签有何意义。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想得晋的可能落选了,想落选的偏又得晋了!
据说,得晋的女子十之**会被送进宫里去!只要过了验身这一关,就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叹了口气,花无缺把签放到桌上,然后看着跳动的烛火。
门板被轻轻叩响,花无缺回过神,“进来。”
门外的人心乎迟疑了一下,等了数秒才推开门。
赫连鹰手里捧着一个大碗,碗里装着黄澄澄的粘稠液体,“小姐,蜂蜜来了。”
“嗯,放在桌上。”花无缺指了指面前的桌子。
赫连鹰把大碗放好后,不解地看着花无缺,“小姐用这么多蜂蜜作什么?”
“淹死自己。”花无缺认真地道,并拔下头上的竹籫在蜂蜜里搅着。
“那小人应该给您准备一个大桶,装满蜂蜜才好。”赫连鹰冷声地附和花无缺。
花无缺咧嘴一笑,抬起头看着赫连鹰,“赫鹰,你会说笑话了呢。记得刚到我家时你酷酷的、木木的,现在也会油嘴滑舌了。”
赫连鹰的脸一板,“小人不会油嘴滑舌,只是实话实说。这一碗蜂蜜淹不死小姐。”
花无缺咯咯的笑起来,抓起桌上一个小碗中的面粉洒到蜂蜜中,又把其他碗中的汁液一股脑的倒进去!
赫连鹰面无表情的看着花无缺把那些不知名的汁液和面粉、蜂蜜混在一起……其中可疑的几滴红色油状物看着很眼熟呢?
把那些东西搅拌成糊状,花无缺嘟起小嘴咕哝着,“不知道铃儿当时是怎么弄的,现在又不能去三清观问她,唉。”
颜色诡异的蜂蜜面糊搅匀后,花无缺凑过去闻了闻,马上皱着鼻子躲开。
“那是什么?”赫连鹰戒备的看着那碗东西,她该不会是想让他试吃吧?
“面膜。”花无缺耸耸肩站起来,“赫鹰,你过来点儿
。”她勾了勾手指。
赫连鹰又犹豫了一下,才向前迈了一步。
“再过来点儿。”花无缺继续勾手指。
她当他是小狗吗?难道不知道对男人勾手指是很不端庄、很轻佻、很……勾引人的手势吗?
赌气的迈了一大步,他差点撞倒她!
“啊。”花无缺双手反射性的抵住赫连鹰的前胸,免得他真的撞倒自己。
像被电流击过,花无缺和赫连鹰两个人的身子都轻颤了一下。
热度从她的手、他的胸肌传递到彼此的身上。
花无缺咬咬嘴唇,鼓起勇气的抬起头,立即被他火亮的眸子看得烧红了脸。
“赫……赫鹰,我现在……现在漂亮吗?”花无缺“不要脸”地问。
她知道自己这副皮囊不是倾城倾国的长相,但还算中等之姿。
“漂亮。”赫连鹰想都没想地道。
也许第一眼看到她并没觉得她漂亮……这是实话,他看到过的美人儿太多了,花无缺顶多是小家碧玉的姿容。可相处久了,她就好像变成了会发光的女子,走到哪里在他眼中都亮闪闪。
花无缺扑哧笑出声来,“谢谢。如果我真的漂亮,那就不好了。”
“为什么?”赫连鹰像中了迷咒似的,把之前自己罗列的一堆可能和计划都忘光光,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轻抚上花无缺软嫩的脸颊,“你真的很漂亮。”
花无缺没有闪躲,像猫儿似的在赫连鹰粗糙的大手中蹭了蹭脸颊,结果痒的反倒是他!
“自古帝王都喜欢美人儿。再不济,出现在眼前的人也必须看得过去才行。钟馗能文能武、才华横溢,却因相貌丑陋而被皇帝嫌弃不予重用,结果自尽而死……”
赫连鹰拧着眉,不明白花无缺怎么说起钟馗来,以为她是觉得自己长得不够美丽而自怜。
“你真的很漂亮。”赫连鹰捧起花无缺的脸,认真又肯定地道,“真的……”
花无缺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我当然知道自己漂亮,所以我被选中入宫的机率也很大啊!”15nbsp; 赫连鹰眼一沉,松开了双手。
他真是个傻瓜!竟然会以为花无缺在自怜长得不漂亮!他这个“主子”什么时候自甘贬低自己过啊?是他单纯了……
抓住赫连鹰的袖子,看他神魂飘离、一脸自我嫌弃的模样,花无缺红着脸小声地道:“那如果我变丑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嗯?赫连鹰又有点儿追不上花无缺的步调了!“不……不会……”为什么她突然对自己小鸟依人起来?
“就是嘛,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若不漂亮了,你也不能嫌弃我!”花无缺撒娇的道,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家奴,又是我先看上的男人,所以……”
赫连鹰又掉进了自我嫌弃的漩涡,他投降了,跟不上人家的思考方式啊
。
家奴?这两个字令赫连鹰又迅速回过神,“我已经不是奴隶了。”这点他必须强调。
花无缺眨眨大眼,恍然地点点头,“对哦,我让你来还有一件事!”
说着,她推开赫连鹰,跑回床边一顿翻找,再跑回来时手里拿着两张纸。
“这张呢,是你的奴籍契书,上次给你,你又不肯接,我就顺手拣回来啰。”花无缺嘿嘿歼笑着,看到赫连鹰开始冒火的双眼和阴沉下来的表情,心情大好!“这另一张呢,是新的卖身契!”
把手中的卖身契递给赫连鹰,花无缺的眼中闪着狡黠。
卖身契?谁的?赫连鹰接过来一看,气得差点吐血!
卖身契:今自愿卖身予花家为奴十年,身价二十两。赫鹰
他什么时候“自愿”又卖身给花家为奴了?他怎么都不知道!
“不是终身契,是十年。”花无缺指着纸上的字。
不是几年的问题,而是……他为什么要再卖身给花家啊?
将手中的卖身契揉成纸团扔到地上,赫连鹰冷笑地道:“小姐,你……你……”
太过分了!这个女人竟然晃着手中的奴籍契书,摆出威胁的模样!
“你若不签这个卖身契,我马上就把奴籍契书送到府衙,让你再变成奴籍!”花无缺阴险地道。
赫连鹰望着花无缺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伸出手想抢下那张契书,可花无缺比泥鳅还滑溜的闪身,顺手将奴籍契书塞进了衣襟内,然后得意地看着赫连鹰。
赫连鹰的双眼被瞬间涌上来的欲/火染亮,那张“威胁”着他的薄薄纸张正幸福的躺在她起伏的峰谷上!
咕咚,咽了一口唾液,赫连鹰的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拾起那个卖身契,在上面按手印!”花无缺指着地上刚被他揉成团的纸命令道,“只要你签了那张卖身契,我就撕毁这张契书!十年的家奴和奴隶可不一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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