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荣轩狠狠的瞪了特木尔一眼,大叫道:
“来人,快传军医,将特木尔绑起来!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赤荣轩连忙抱起蔡炎就返回了大本营,而特木尔,也被一把把长枪架在脖子上,押回了大本营。
所幸的是蔡炎的伤并未触及到要害,虽然深了点,可昏迷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几天行军打仗,奔波劳累所致。
看着躺在床上缠满绷带的蔡炎,赤荣轩深深的舒了口气,若是因为他为他挡了那一刀而丧命,他这一辈子都会过不安生的。
几名军医替蔡炎止血,消炎,再包扎好,开了药方,嘱咐了几句,才恭恭敬敬的离开木房。
因为是在沼泽地,所以这里的木房子都搭建在树木之间,离地面约有两米的距离,而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建设牢房,所以特木尔被单独囚禁在一间木房子内,派了士兵在监视。
“咳……”
一声轻咳,蔡炎没一会就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他从晕过去那一刻就睡不安稳,就怕赤荣轩会对特木尔用刑。
他感觉喉咙异常干涩,看了看缠满了绷带的两只手,无奈的笑了笑,正想起身,腹间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也还知道疼!”赤荣轩坐在小桌子旁,见蔡炎醒来没有一丝喜悦,反而讽刺道:“你下次再乱来,我就把你扔在半路上,让你自生自灭。”
蔡炎咽了咽口水,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干得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赤荣轩“啧”了一声,最终还是不忍心看到他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连忙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蔡炎也不矫情,低头就把水一口喝完。
“咳……”蔡炎又咳了一声,嗓子微微舒服了一些,才问道:“特木尔呢?”
“喂,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是我将你抱回来的耶,开口不先感谢我,居然先提起那货?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赤荣轩立刻跳脚嚷嚷。
第443章 她是我母后()
其实赤荣轩也是愧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这种情绪,又想补偿蔡炎,但说出口的话总是那么别扭。
“我这不是替你挡了一刀嘛,来去你也没受伤,就当扯平了嘛。”
蔡炎无所谓的耸耸肩,打趣的说道。
“你!”赤荣轩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我最在意这个,还要挑个明白。”
蔡炎一脸无辜,谁让你的性格那么别扭,就不能像往常一样大方一点?
“算了算了。”赤荣轩将茶杯“咣”的一声放到木桌上,撇了蔡炎一眼:“你可记住,你是赤旭尧的人,特木尔怎么说都是南越的王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要掂量着。”
“我有分寸。”
蔡炎轻轻的回道。
赤荣轩轻叹了口气,受伤的蔡炎比平时要乖顺许多,原因是因为他特别惜命,蔡炎小时候经历过被人追杀的事,与他不同,他是一个在皇宫中无忧无虑生活的皇子,有赤旭尧暗中庇佑,他不用经历蔡炎那样的凶险。
“你想好了啊!我可不希望你走上什么歧途!”
赤荣轩缓缓走向门口,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一句。
他能感觉到蔡炎对于特木尔那异出常人的感情,也能感觉到特木尔看蔡炎的眼神是那么的不一般。
蔡炎原本还盯着天花板,听到赤荣轩的话,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歧途么?或许是吧?但那能怎么办?都已经收不回来了。
特木尔来到蔡炎的屋子时,蔡炎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特木尔没事,所以当赤荣轩走出木屋没多久,他就立刻睡了过去。
见蔡炎腰间的绷带上渗着血迹,特木尔伸手轻轻的覆在他的伤口上,不吵不闹,出奇的安静。
在南越,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王后与太后对他万般宠爱,在别人眼中,似乎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可事实上只有他清楚,那些都不是他的,他的父王,只在乎那个王位,即使他有在乎过他,也只是微乎其微,而太后宠爱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第一王子,以后能继承王位的人,他一旦即位,太后便会像控制父王一样控制他,而他的母后更是将他视为争宠的法码。
他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但在王宫中却又是最难得到的。
他一开始还是很高兴的,只要按他们的意思做,他就感觉自己还是被爱的,只是当他越来越看清局势后,这种高兴慢慢就被磨灭了。
而这个蔡炎,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王后的宠爱没有,太后的也没有给他特权,就连平时对他很重视的父王,都没有给他实际的权力,他只是空壳王子,他以为他的不在意只是装的,后来他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
他是有多羡慕蔡炎?羡慕到令人愤怒,所以他从来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也从来不会跟他说一句话,他要看看沉浸在这种纸醉金迷的王宫里,还有谁能保持一颗纯粹的心。
可是蔡炎真的无所谓,这么多年他始终是那样,他早就察觉蔡炎不妥,可是他就是想看看,蔡炎背叛南越究竟是想追求什么?
他想看看他的欲望。
就算后来知道他是赤旭尧的人,他也没有选择拆穿他,他就是要把他锁在身边,想看看他到底对什么才会上心。
可是最后他什么都没能知道,自己还沧陷了进去,蔡炎跟在他身边久了,就连他自己都错误的认为他就是自己的东西,直到蔡炎逃离他身边,他才清楚的认识到,原来他也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他宁愿毁掉,只有毁掉,即使不是自己的,也没有人能够得到,可是当刀锋没入蔡炎的身体时,他怕了,他第一次想要一个活生生的蔡炎,而不是尸体。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你的手好热。”
就在特木尔的思绪千回百转的时候,蔡炎再一次醒来。
他刚刚确实睡着了,不过习武之人总有警惕性,特木尔进来没多久,他就醒了,只是身体累得很,他实在不想起来。
特木尔收回放在蔡炎伤口上的手,缓缓坐在地上,背靠着床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情绪,复杂得很。
“嗯?难得见你没耍脾气,我受一次伤让你转性了?”
蔡炎盯着天花板眯起好看的眼睛笑了笑,打趣道。
特木尔偏了偏头,也不知道是看哪里,想问他疼不疼,想对他说对不起,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逃跑?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溢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哪一句。
就这么犹犹豫豫,愣是一句话都没说上。
蔡炎呼了口气,难不成真的转性了?
他瞄了一眼特木尔的背影,有些试探的说道:
“不然,你给我倒杯水呗?”
他现在口真的好渴,刚刚赤荣轩给他倒的水太少了,还不够喝,不过话刚说完,他又觉得不可能,特木尔怎么可能屈尊给他倒水,他可是很高傲的人,话峰一转,笑道:
“还是不用了。”
谁料话才刚落,特木尔竟然乖乖的去倒了杯水,再折回床沿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的头,把水杯递到他嘴边。
蔡炎哑然的张了张嘴看着特木尔,却见特木尔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连正眼都没给蔡炎。
“你喝不喝?”
见蔡炎半天没动,特木尔蹙眉的沉声说了一句。
“原来你也能这么温柔啊?哈!”
蔡炎嗤笑了一声,将递过来的水一口饮尽。
蔡炎现在左右手都包着绷带,行动特别不方便,想要坐起来,想想还是算了,继续躺在床上也没什么不好。
“南越……”蔡炎吸了口气,有些气滞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南越覆灭已成定局,只要赤旭尧发布命令,南越王宫也逃不了这一劫,南越战败,那特木尔就成了俘虏,他不认为赤旭尧会对俘虏有什么优待。
“能放过我母后么?”
特木尔继续靠在床缘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还以为,你讨厌她。”
蔡炎有些讶异,特木尔在南越王宫的种种事迹,都让他觉得他是憎恨着南越的,如今他却替南越王后求情。
“他是我母后。”
第444章 南越暴乱()
虽然她利用他向父王争宠,但他也能感觉到,整个王宫中,真正在乎他的人也是他母后,他并非冷血,又怎么会真的无情?
只是他年少轻狂,做的事比其他人更加疯狂而已。
“就算我现在快马加鞭给赤旭尧送信,怕也是来不及救出王后。”
早在赤旭尧前往都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布局,一旦下达初始命令,就几乎是整张网开始收割的时候,恐怕现在南越内部也开始乱了。
特木尔的手不禁紧了紧,随后释然一笑:
“罢了。”
早在知道蔡炎跟赤旭尧有关系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他杀了那么多人,最后也不过是给那些人偿命而已,现在又来纠结什么?
“你要怎么办?”
看到这样的特木尔,蔡炎的心底突然有些悲意,现在哪里还是那个蛮横不讲理的第一王子?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嘛。
“你可以将我交出去,不过若是要凌迟处死,我希望是死在你的手里。”特木尔回头看着蔡炎,唇角微微上扬:“毕竟我让你做了那么久的奴隶,最后就当是我补偿你。”
“哈哈!你这可不是补偿我,我会做恶梦的。”
蔡炎扶着额头讪笑两声,半开玩笑的说道。
特木尔越是这样,他越是舍不得放手啊!
南越陆城,暗卫长泽安排将朱芸救出陆城,再放出消息,王后与当朝宰相有染,整个陆城得知一则消息震惊不以,后宫妃子私通,可是死罪啊!百姓纷纷猜测谣言的真实性。
但不管百姓怎么猜测,太后那边是已经得罪了,要知道南越的宰相,也是她的地下情人,不管谣言真假,她都容不得这样的事发生。
太后一言之下便定了太后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与官宦臣子私通的罪名,将其押进了大牢,夺其冠,脱其袍,听后发落。
而那名宰相,自然也不会好到那里去,抄纱革职,打入死牢。
不同的是,那名宰相手握太后独权时的种种罪状,那些罪状一日不销毁,南越太后就一日不敢动宰相府的人,如今把他关起来,也只是权宜之计。
宰相被关押起来后,太后动员了身边一半的势力去销毁宰相留下来的罪证。
虽然太后独掌一半的朝政,但南越的王依然是那仁朝克图,有些事她不可做得太过,凡事需要证据,否则很容易引起民变。
只是她这头刚担心完,另一头消息就已经传了出来,南越太后与王后同时私通宰相,三人压榨百姓税务,中饱私囊,且联手与多名朝廷官员贪污,其手下冤罪多多,其罪当诛!
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敢颁布这些消息的,只是这条消息并不是口头谣传,而是白纸黑字,一夜之间洒满了陆城的每一个角落,识字的不识字的百姓都在第二天一早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百姓皆愤!公然起义!
为平百姓怒火,等不到南越王回来,朝中百余名大臣联手参奏,意欲逼宫。
可是,宰相已被打入大牢,朝中占有一半的官员都与太后有交易,贪污的官员更是多之甚多,此时逼宫不旦没有说服力,而且连个有决定权的人都没有。
南越人不同于景国人,南越人天性好斗,且遵从天帝信仰,认为太后与王后身为帝家却与天帝信纲背道而驰,讳乱宫闱,其罪不可赦。
南越民反,百姓暴乱。
南越太后乌兰图雅为平定这次暴乱而倾尽全力,但接踵而来的一条条罪状让她应接不暇。
南越王则在返回齐州高地的半途中赤旭尧埋伏的暗卫所擒,南越王的武功自然不差,只是寡不敌众,那行军打仗的士兵形同虚设,跟暗卫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
擒住南越王的同时,赤荣轩与蔡炎押着南越王,带上二十万的龙禁军,先攻齐州城,再拿下天关,南越王把兵力全都用在行军攻城上,对于守城又太过自信,所以守城军中并未安排将领。
守城的士兵见到南越王被敌军擒在手中,又怎么会再有心情打仗,南越王都已经被擒了,他们打来又有什么用,谁都想留下一命,没有奋斗的目标,没有战争的目标,这些士兵们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
南越王怎么都没想到,他辛苦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灭了自己的国家,当蔡炎跟他说他越南二王子早已经死了的时候,他整个人瘫坐在囚车内,他没想到这次去一趟景国,回来竟连整个南越都赔上。
齐州城驻守龙禁军两万,天关驻守龙禁军两万,带上十六万的军队,越过南越与景国的林地,直逼南越王城。
当赤旭尧的龙禁军兵临南越陆城城池时,南越太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南越的百姓暴乱未平,而陆城外又已经四面楚歌。
不到半月的时间,南越便不攻自破,经长泽之手,南越大批百姓涌入南越王宫,与王宫中的御林军对抗,长泽趁机派人开放城门,让赤荣轩跟蔡炎带兵攻入。
暴动的百姓,以及太后,王后,无一不被生擒,那些躲在家中的大臣更是被全族揪出,至于要怎么处置,还需要听赤旭尧的安排。
而南越太后在见到蔡炎时,一时怒不揭,七十岁的高龄在那一刻受不了刺激而晕了过去。
赤晟在接到南越的求救信时为时已晚,就算来得及,赤晟也不会为了一个还没正式生效的联手协议,而从福东城山长水远的派军去支援南越,谁都知道南越战败已成定局,赤晟还没得到好处,就要填这个大窟窿,百害而无一益,所以南越的事赤晟断然不会出手。
待攻陷南越,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四个月,赤旭尧被困在都城已经四个月,赤晟派人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然而赤旭尧却安静得不正常。
知道赤旭尧居然还在沼泽地藏有二十万的军队,赤晟不禁有些背后发凉,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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