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量拖延南越的进军速度,我要先知道皇宫里出了什么事,否则行动起来有可能会被牵制,另外你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赤荣轩,让他不用担心。”
赤旭尧托着下巴吩咐道。
“那外界呢?你要瞒着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吗?”
如果要隐瞒,蔡炎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赤旭尧勾唇笑了笑,他有眸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不用那么刻意隐瞒,若即若离的效果更好,何况我还要找一些人算帐。”
见赤旭尧这么说,蔡炎也不多问,他站起身来行了个站礼,说道:
“那行,你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最近南越因为战争的事每个人都显得非常谨慎,南越王不在皇宫但每一位王子都被盯得紧紧的,蔡炎虽然自认自己做得非常隐秘,不过他还是需要小心行事。
赤旭尧抬眸看了蔡炎一眼,用食指点了点桌面沉声说道:
“不急,先坐。”
蔡炎狐疑了一下,又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只听赤旭尧缓缓的开口问道:
“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里被人盯上了?”
蔡炎点了点头,他确实在一开始就发现这里被人监视着,但对方的功力不高,蔡炎也没在太在意,再说赤旭尧本身就是一个惹人注目的对象,在哪里惹了什么人也不奇怪。
赤旭尧见蔡炎点头,这才把重点说出来:
“向你打听个人,南越有没有什么人左脸上有伤疤的?”
蔡炎一听这话就蹙起了眉头,他无奈的对赤旭尧笑道:
“你说具体点,在南越脸上有伤疤的人多了去了,就没有什么准确一点的信息?”
“皇宫里的人。”
蔡炎的话刚说完,赤旭尧就立刻接话道。
他虽不确实对方是不是皇宫里的人,但朱梦说有可能,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
话落,只见蔡炎神情一紧,他定睛的看着赤旭尧,嘴里试探性的问道:
“左脸有伤疤,腰间带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刀,带着的随从非常严谨?”
“嗯,他是谁?”
赤旭尧的眸眼沉了沉,见蔡炎的神情他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
蔡炎无奈的扶了扶额头,问道:
“你不会说盯着这里的人就是他吧?”
“是他。”
话落,蔡炎蹙起的眉头更是紧了两分,他苦笑的说道:
“你们是怎么遇上他的,他可是南越最难缠也是会险恶的人,他是南越的大王子,叫特木尔,是南越王后的儿子。”
整个南越皇宫之内就只有特木尔的左脸上有伤疤,而且他腰间上的那把宝刀是太后所赐,正是因为这样那把宝刀他时刻都带着,那是他受太后宠爱的象征。
而王后与太后在后宫里头可畏一家独大,两个女人联手把后宫弄得腥风血雨,当然表面是那是风平浪静,而这个南越的大王子特木尔从小就目中无人,走在大街上那是横着来也没人敢多说一句。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目中无人的人,却有着异于常人的习武天赋,与此同时他的头脑也非常好,而这些也造就了特木尔的野心非常大,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他是得不到的,整个南越没有不怕他的人。
最后他实在太明目张胆,南越王有一次心下一狠把他禁足在自己的皇宫之内,谁知特木尔大闹南越皇宫,把整个皇宫闹得鸡犬不宁,南越王一气之下与他大打出手,那时特木尔心高气傲哪里肯服软,南越王要与他打,他也毫不客气。
最后南越王更胜一筹,把特木尔打成了重伤,他左脸上的伤疤也是在那时留下的,那次南越王虽然没受什么损失,但也伤得不轻。
太后与王后两个女人见到这番情景大气也不敢喘,南越王是王,他做任何事都是对的,而特木尔只是一个王子,居然胆大包天的对自己父王大打出手,如果南越王有什么差池,这无疑与反叛同罪,无论特木尔伤成什么样,两个女人都不敢有抱怨,最后只能求情让南越王网开一面,饶特木尔一死。
第306章 跟踪()
而正因为这件事情,父子两人的关系已经形成了一条无法填补的鸿沟,特木尔经过那件事之后性情大大收敛,但他却是打从心底不喜欢他这个父王,不过由于太后跟王后两人对他的宠爱,在南越他照样如鱼得水。
但是特木尔为什么会盯上赤旭尧?这实在让蔡炎费解。
赤旭尧的眉头微动,最不想惹上麻烦,但麻烦偏偏就找上他们,他眼眸微微下垂,而后沉声说道:
“朱芸怎么样了?”
蔡炎刚刚还沉浸在特木尔的话题里,现在赤旭尧突然又转到了朱梦芸,他顿了顿便回答道: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在这里她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要注意的是朱华苍跟赤菱,这两人虽然没什么大才,但鬼点子却不少,南越王这次出征把他们两个都带去了。”
赤旭尧象征性的点点头:
“千万不能让朱芸受到什么伤害,你秘密传话给她,朱梦现在平安无事。”
“明白。”
蔡炎坚定的点头答道。
不用赤旭尧吩咐,他都会去跟朱芸说,自从朱芸来到南越就给他出了不少主意,这点小事他还是懂得感恩的。
该交待的事都已经交待完了,赤旭尧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眸有些疲惫的闭上,见赤旭尧没有再说话的打算,蔡炎站起来拍了拍赤旭尧的肩膀担心的说道:
“万事小心点。”
“你也是。”
赤旭尧睁开眼眸,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
蔡炎不作逗留,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屋里,就连那窗户都似乎没有动过一般,赤旭尧勾唇笑了笑,蔡炎的轻功又进步了。
就连在外盯梢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进出。
月色,在这个下着雪花的夜晚显得非常静谧,那柔和的月光洒在这座城市之上,这样的场景如梦如幻。
朱梦轻点脚尖轻盈而快速的跳跃在夷城的平房之上,时而隐秘,时而清晰,时而飘忽,时而缓慢,若隐若现的身影让她看起来更像是暗夜中的幽灵。
朱梦用黑布把脸庞蒙住,只留下一双深邃的眼眸暴露在外,寒凉的微风划过,朱梦只觉得一阵刺痛。
她那深沉的眸子随着她每个动作而改变,警惕的注意着她周围的情况,不知在夷城的街道内游荡了多久,她突然转眼间便闪身来到了一处隐秘的胡同,那小小的胡同漆黑一片,就连月光也无法抵达这里。
朱梦轻手轻脚的摸黑前进,最后停步在一家小门前,那是朱梦白天经过的那家裁缝店的后门,只见她有一下没一下有敲着门把,那“咚咚咚”的声音看起来杂乱,却又似乎有一定的规律。
不到片刻,小小木门从里面打开,门后一片漆黑,就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只听到门后一个声音极力的压低着,小声的说道:
“王妃,快请!”
从声音便能听得出来,这是朱梦今天白天在裁缝店里遇到的那个看店的小厮,木门只开了一条缝,朱梦二话不说便走了进去,木后悄声无息的缓缓关上,小胡同在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朱梦走进去后,那小厮才敢把手上提着的灯笼点着,那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显得亮堂,只见那小厮紧张的对朱梦行了一个站礼,小声的汇报道:
“王妃,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朱梦点了点头,摘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摆摆手说道:
“有人跟踪我,甩掉他花了不少时间,快带路。”
“是。”
那小厮听到朱梦的吩咐顿时小跑在前面带路,不过一会的功夫,朱梦就被带到了一间还亮有烛光的房间里,只见小厮在门外敲了敲门,行为显得非常谨慎,他小声的在门外禀报道:
“老板,王妃来了。”
那小厮的话刚落,房间内突然响起“咯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没过多久,门一下子便从里面打开,出现在朱梦眼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发鬓两边已经开始花白,可能因为操劳的缘故,额头上的皱纹有些明显,他身上穿着的是南越国的服装,扎着发髻的头发有些被头巾压平的痕迹。
一眼见到朱梦,这老板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他定睛的端详了朱梦一会,仿佛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就是那已经失踪了一年的头头,他的眼中有些泛红,在此时看来他明显有些失态,激动过后他后知后觉连忙做出请的动作:
“王妃快里面请!快里面请!”
朱梦丝毫没有在意这位老板的失态,她点点头从容的走进了屋里,那老板回头看了站在门外的小厮一眼,挥挥手示意让他下去,随后便轻轻的把门关上。
这个房间明显是一间书房,墙壁上陈设着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架前有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毛笔,还有那称得上是上品的砚台,一张张白色的纸张安静整齐的摆在桌面。
在书桌对面的墙壁上摆放着装饰架,上面摆放着玉器与银器,为这个单调的书房增添了不少气氛,装饰架下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茶具,有个杯子掉到了地上,想必是刚刚朱梦在门外所听到的声响。
朱梦刚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仰头一口把热茶喝进肚子,她在外面寒风凛烈的吹了那么久,早就已经冷得不成人样了。
那老板刚关上门,回头什么都不做,第一时间给朱梦磕头行礼,只见他撩起衣摆“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伴随着一丝颤抖,激动的说道:
“参见王妃,属下代号青河,能够见到王妃平安无事的回来,属下……属下实在是太过欣喜,请王妃恕罪。”
朱梦缓缓把茶杯放下沉声笑道:
“快起来吧。”
“谢王妃。”
青河平复着自己那激动的情绪,一边有些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
朱梦松了松肩膀从青河身边走过,她从容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垂眸看着眼前的笔墨,笑道:
“一切都还好吗?”
第307章 青河()
青河听到朱梦问话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哽咽,年已四十的他此时露出了无奈的眼神,对朱梦娓娓禀报:
“自从王妃失踪后,隐鹤的人每天没日没夜的寻找着王妃的下落,直到现在也从来没有放弃,若不是王妃出现,我们不知道还要找到何年何月。”
青河说着眼里又迸出了许些欣喜,当初陈飞命人沿着悬崖找,但那悬崖却无论如何也抵达不了底部,好不容易下到底部了,却发现那悬崖之下是一条洪流,湍急的流水夹带着悬崖两边的黄沙,那样的河流任谁掉下去都会没命。
陈飞丝毫没有死心的念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知道那悬崖之下是洪流之后,他又命人沿着洪流寻找,但那洪流的末端却是一个山洞,那流水源源不断的冲进那山洞里边。
起初陈飞也派人进去探查过,但那山洞的出处却像一个无底之洞,而且里面的分叉口极多,他根本无从得知朱梦与赤旭尧被冲向了哪个分叉口。
如果朱梦死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的尸体,陈飞不相信那个山洞只有入口没有出口,所以他一边派人继续探查山洞,一边派人到别处寻找,经此一事,他现在掌握了与那座深渊连通的整条地脉。
而另一边陈飞同时也想到,若是朱梦还活着,必定会想方设法与隐鹤联系,所以无论是在北蒙,还是在南越,还是在景国,他都大肆的秘密开建属于隐鹤的商店,这样一来,朱梦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虽然朱梦的失踪跟隐鹤带来了沉痛的打击,但陈飞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寻找朱梦,在这一点上,朱梦不得不承认他做得非常好。
青河很想问朱梦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他见到朱梦内心虽然很激动,但这些事不是他能逾越过问的,只要朱梦平安的回来比什么都好,隐鹤虽然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在执行任务,但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屋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只见朱梦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问道:
“我不在的一年里,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先说一说。”
“是。”
朱梦的话一落,青河就恭敬的行了个站礼,随后他缓缓走到书架前,伸手按动着格子上那隐秘的机关,只见“啪”的一下,书架脚下有一个格子被打开了。
青河从里面捧出一叠保存得完好的信纸,他吹了吹上面残留的灰,恭敬的放到朱梦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王妃,这是这一年来收到的情报,其中有几条需要注意一下。”
青河顿了顿声,继续说道:
“除了现在景国的战事不容乐观之外,景国皇宫的消息也被封杀锁紧,若不是我们的线人在皇宫里头,恐怕也查不到丝毫消息。”
景国的战事?朱梦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张看了一遍,上面记录的是她失踪这一年里的战争事宜,她现在所看到的局势,与蔡炎汇报给赤旭尧的一模一样,她越看眉头就越是蹙起,那情况已经糟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赤御浩到底在干什么?难不成真的要把景国拱手让人?
朱梦看着厚厚的一叠情报小抄,其中有一些还被青河圈圈点点的整理过了,看得出来青河盼望着朱梦回来的那份心情,隐鹤没有了朱梦当头,他们不知道收集这些情报后该干什么,朱梦把隐鹤建立起来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归宿,他们不想失去朱梦。
朱梦把手头上写满字的情报往桌上一扔,眸眼迸出一丝狠戾的沉声问道:
“线人发现了什么?”
“皇宫之内现在仍是赤御浩在掌权,但从线人的说法来看,他觉得赤御浩的行为有些怪异,与从前的行为举止判若两人,而且现在他所有的事都会找赤晟商量,除了早朝之外,就连大臣想见赤御浩一面都不行。”
朱梦的眸眼一沉,她不明白青河这话的意思:
“怎么说?”
青河看了朱梦一眼,眼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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