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狱卒把木桶放到地上,便乖乖的站在一旁不作声色,雏流儿叉着腰站在她的面前,昂头高傲的看着她这副落魄的模样。
朱可馨双手抱着胸前,靠在地牢的房门上,紧闭着眸子没有说话。
朱梦眼角的余光微微环视了一下四周,稍稍想一想她就能明白,自己恐怕是被关在了北蒙王宫的某座牢房里。
见雏流儿一副既高傲又得意的模样,朱梦只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闭上眸子不再作理会,既然已经被抓了,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
雏流儿与朱可馨两人恨她入骨,又怎么会几句话就放过她,她不如好好保存自己的体力,等待隐鹤的人来救她。
若是从前的雏流儿见到朱梦这番模样,定会气不打一处来,但她此时却有恃无恐,露出一个标准的美人笑,柔声说道:
“你不会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吧?告诉你,这里是北蒙王宫最下层的地牢,外面派有重兵把守,没有北蒙王的命令,谁也进不了这里。”
北蒙王宫的牢狱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普通牢犯,第二层是重犯,而这第三层,便是关押着一些有重大的利用用途,却又让阢昊天无从下手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软硬不吃,所以阢昊天只能把他们关在这第三层地牢之内,慢慢的折磨他们的心智。
第219章 求饶()
第三层地牢?隐鹤要找到这里,恐怕要花上一些时间,她现在除了等,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与地牢外面取得联系。
朱梦不禁在心里盘算着,但表面却是一副安然若泰,似乎雏流儿的话事不关己一般。
雏流儿见朱梦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一股沉怒浮于脸上,她最讨厌的就是朱梦这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面不改色的态度。
蓦然,雏流儿突然想起了赤旭尧,不禁恍然大悟的讥讽道:
“难不成你是在等赤旭尧来救你?!哈哈,没用的!我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引出来,我要在他面前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我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我手里,让他痛不欲生!哈哈哈哈!”
雏流儿越说越狠,美丽的脸蛋染满了仇恨,复仇的笑声在这个地牢中显得犹为响亮。
但朱梦的脸上始终都没有出现太大的波澜,听着雏流儿那刺耳的笑容,她轻轻叹了口气,吐出几个字:
“真可怜。”
雏流儿的笑声顿时嘎然而止,一股怒气从眉间迸发,她阴沉的咬牙问道:
“你说什么!”
朱梦听着雏流儿带着怒气的声音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本以为雏流儿在这段时间长进了不少,没想到还是那般不堪一击,她不过是说了三个字而已,雏流儿就沉不住气了。
朱梦这才把眸子抬起,看着雏流儿那被仇恨扭曲的脸庞,柔声笑道:
“我说你真可怜,为了得到赤旭尧不惜用尽各种手段,却得不到他一个多余的眼神,真够可怜的。”
朱梦说的没错,雏流儿爱了赤旭尧半辈子,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他的半个正眼,就连赤旭尧的一丝垂怜,她都得不到。
雏流儿怒了!她的脸充满了杀戮,腰间的软剑在瞬间出鞘,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朱梦的咽喉之间,她怒吼道:
“我现在就杀了你!!!”
朱梦眸眼一沉,被木桩固定的身体无法移动分毫,雏流儿这一剑若是落下,她必死无疑。
她运起体力的内力,希望能挡住雏流儿这一击,却不料丹田内空空如也,怎么也酝酿不出内力,她眼睁睁的看着雏流儿的软剑落下,却毫无办法。
就在朱梦以为山穷水尽的时候,朱可馨突然手持弯刀出现在两人之间,“咣”的一声,伴随着一丝火光,朱可馨生生的把雏流儿的软剑挡下,软剑因为冲击的力道弯成了弧状,在朱梦的脸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两人同时落地,雏流儿阴狠的看着朱可馨叫道:
“你在干什么!?”
朱可馨把弯刀收入刀鞘,沉冷的看着雏流儿:
“你想干什么?联手之前就已经说好,她的命我来取!”
在联手之前她们就已经做好协议,雏流儿利用朱梦诱出赤旭尧,但在那之前,处置朱梦的人是她朱可馨。
她是不会让朱梦就这么安安稳稳去死的,她要狠狠折磨她,****她!她要洗清她在朱梦手里所受的那些侮辱。
雏流儿沉怒的吸了口气,不否认朱可馨的话。
她紧紧的握着剑柄,半晌,她才转身背对着朱可馨,说道:
“别把她弄死了!我要她为今天的事永远感到后悔!”
雏流儿咬牙切齿的留下这句话,便走出了地牢。
朱可馨待雏流儿走后,才缓缓回头仰视着被架在木桩上的朱梦,即使是遇到刚刚那种刺杀,她的脸上却还是保持着这种从容沉稳的神情,这不仅是雏流儿讨厌的,更是朱可馨所嫉恨的!
她恨不得把这张从容的脸撕碎,让她哭着向她求饶,她恨不得让她这张从容的脸染上惊恐,让她趴在自己的脚下,丑态百出!求着让她死!
她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急着要摧毁这张脸。
牢房里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刑具,朱可馨拿起一条用万根铁丝做着的鞭子,恶狠狠的说道:
“我要让你欠我的,统统还回来!”
话落,朱可馨挥动着鞭子,狠狠抽在了朱梦的身上。
朱梦从没想过进了这里还可以毫发无损的出去,看着那鞭子越来越近,她就连眉头也没动一下。
鞭子带着一阵阵风声抽到朱梦身上,她的衣服顿时染上了血迹,朱梦这才蹙起了眉头。
抽在身上的痛苦并没有随着鞭子的离开而减缓,反而渐渐加重,朱梦咬紧牙齿忍受着这钻心的疼痛,额头不到片刻就冒出了汗水,双手紧紧的蜷成了拳头,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惨叫出来。
“啊哈哈哈哈!”朱可馨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大笑的叫道:“痛苦吧!难受吧!那就叫啊!我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这是我特别为你制造的礼物,浸了一年盐水的铁鞭!哈哈!哈哈哈!”
朱可馨只说了一半,这条用万根铁丝做成的鞭子实际上表面还带着非常细小的勾状,这是朱可馨精心打造的刑具,目的就只是为了有一天能用在朱梦身上。
而现在,如愿以偿的她伴随着充斥地牢的阴狠笑声,和她那扭曲得几乎认不出原样的狰狞面容,莫名的享受着鞭打朱梦所带来的快感。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朱梦的身体变得鲜血淋淋,每一鞭打在她身上都是一股噬骨的疼痛,随后袭来的便是伤口似乎被万只蚂蚁啃咬,疼得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但她始终没有多哼一声,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嘴唇上的腥甜流入她口中,让那同时忍受着自身的那股强烈的呕吐感。
也不知朱可馨鞭打了多久,朱梦此时连咬嘴唇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溢出,不知道是她没有力气叫出来,还是对这疼痛已经麻木了,她呆滞的看着地面,眼神像是失了魂一般。
待朱可馨打累了,喊累了,便气喘吁吁看着气弱犹丝的朱梦,把鞭子丢到一旁冷笑了一声: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今天才是第一天,以后每一天,我都会来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一定要让朱梦开口求她放过她!就如当初朱梦在安德侯府把她压在脚下,她求朱梦放过她那般!
第220章 凝玉珠()
朱梦留下这句话,便走出了北蒙王宫的地牢。
朱梦呆滞得如一潭死水的眼神在朱可馨离去的那一刻,蓦然泛起了丝丝光芒,她能感觉到她现在的身体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她的头发蓬乱不堪,与身上的血迹糊在一起黏在身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庞。
所幸的是她的身体渐渐的适应了这股钻心的疼痛,她无力的垂眸,想要再次运起内力,却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她想要思考,却发现她为了忍受伤口带来的疼痛,已经到了虚脱的地步,她只感到她的脑袋一阵胀痛,就连思考都变成了奢侈。
她想要闭上眼睛保存体力,却发现越是沉静下来,就越能感受到身体那股噬骨的疼痛感,以及胸口那股作呕的不适感。
她被架在这木桩之上,动不能动,睡不能睡,还把自己的身体搞得这么不堪,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受到这种折磨。
在等待隐鹤前来营救之前,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少天这样的折磨,也不知道赤裴裴有没有被安全带离北蒙,战争现在已经打响了吧?赤旭尧现在在做什么?他若是知道我被困在了北蒙,会不会来救我?
那天晚上与赤旭尧分别的事,她又何偿没有后悔过,她当时就不应该那么冲动,若是两人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此不堪。
朱梦此时最想见到的人就是赤旭尧,当初她跟赤旭尧毫不相识,却因为赤御浩策划的一场桃花宴,而糊里糊涂的成了亲,说到底她还要感谢一下赤御浩,要不是他乱点鸳鸯谱,她跟赤旭尧此生恐怕都要错过彼此。
她还记得赤旭尧说过,要把她宠得无法无天,那时她还不太明白,离开了赤旭尧她会变成什么样,但当他对她的宠爱突然在某天中断,朱梦才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离了身体,痛得让她在瞬间对所有事情麻木。
都说人快死的时候,就会做一些没用白日梦,那她现在是不是离死不远了?
她自嘲的想笑,却在勾动唇角的那一刻,抽动了脸上的鞭痕,一阵钻心的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她发出细小的一声嘶痛声,虽然痛,但既然还能感觉到痛,那便代表自己还活着。
“嘿嘿,没想到还活着。”
牢房中响起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两声笑声似乎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他显然很惊讶朱梦能受得住那鞭子的拷打。
声音是从隔壁的牢房传过来的,朱梦想抬头看一看说话的人是谁,但却支不起丝毫的力气,手腕已经被铁链栓得血迹斑驳,只要她轻轻一动,伤口就会撕裂得更深。
“谁?”
朱梦只好无奈的放弃,垂头一动不动,轻轻的吐出这一个字。
“跟你一样,只是一个被困在这地牢的罪犯罢了。”
从他的声音朱梦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声音中透露着一股颓废,却又有着一股不甘心的情绪。
朱梦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暗暗抽动着身体周边的灵气。
但,这里的灵气却稀薄如纸,朱梦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灵力。
不仅内力用不上,就连灵力也用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梦咬紧牙关微微哽咽了一声,说道:
“老人家,你在这里多久了?”
声音就如奄奄一息的小鸟,但在这静无一物的地牢内已经足够响亮了。
朱梦这话说出许久,也没听到有人回应,或许是那老者不愿意再搭理她,又或者那老者睡着了,总之,这句话之后,牢房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个地牢一旦进入夜晚,便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一丝丝微弱的光芒都没有,偶尔中会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就算是白天,地牢也会显得异常阴冷,而一旦到了晚上,这里就像一个天然的冰窖,不知从哪来的寒气不断的侵入朱梦的神经。
朱梦一开始还能忍受,但时间越久,她就几乎被冻得全身痉挛,由于太冷,她的牙齿不断的发出“咯咯咯”的打架声,钻心的疼痛与刺骨的寒冷交织在一起,摧残着朱梦的意志力,如果前面的担心是朱梦安慰自己的,那在这种情况下,朱梦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忍受多久。
“老……老人家,你还……好吗?”
朱梦舌头有些打结,声音冷得颤抖的问着。
那名老者早已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听到朱梦的声音,他本想笑两声,但一张口,却跟朱梦一样,牙齿发出“咯咯咯”的碰撞声。
“有力气……担心我,还不如想着……怎么御寒,你的情况……能比我好多少?”
老者把话说完,大大的在手上哈了口气,希望可以提升一下自己的体温,但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
朱梦在心里暗暗的苦笑了一下,确实,老者还能把身体蜷缩起来,而她就连动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朱梦被冷得要晕过去的时候,她的怀里突然传来一阵暖流,驱赶着侵入她身体的寒意,不过是眨眼之间,这股暖流便把朱梦的全身都包围了。
朱梦缓缓把眼睛睁开,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她,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减缓了不少,但还没来得及高兴,这股暖流似乎被自己的小腹吸走了一般,只给她留下薄薄的一层御寒。
她的怀里放了什么东西?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蓦然想起当时离开乌安家的时候,乌安芊芊留给她的凝玉珠,难道这股暖流,是那枚珠子发出来的?
虽然她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股暖流才刚刚帮她抵制地牢的寒冷,她的倦意就席卷着她的眼皮,没过多久,她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连几天的时间里,朱可馨都会来到牢里变着花样折磨朱梦,朱梦有好几次都已经疼得晕了过去,但每次都被朱可馨泼下辣椒水,让晕却的朱梦生生被疼醒。
但朱梦至始至终,都没有哼出一声,更不用说是向朱可馨求饶。
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朱梦,朱可馨被一阵阵的快感充斥,手法越发狠戾,可以说是到人让人发紫的地步,若不是她跟雏流儿还有协议,朱可馨定恨不得在此时将她剥皮抽筋。
第221章 蛊师阢垣()
每每到了晚上,凝玉珠便发挥着它的作用,帮助朱梦驱赶寒意,让朱梦可以在这样的地牢得以休息。
但每次凝玉珠发出暖流的时候,自己的小腹就会把这股暖流吸走,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留给朱梦,这让朱梦万思不得其解。
她轻轻的动了动手指,却因为一瞬间的疼痛而使她不敢再动分毫。
就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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