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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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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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恪见状忍不住逗她,“阿宁你都已经嫁给我了,还这么黏着你家哥哥,难道不怕我吃味?”

    严恪这人在外面一派严正,让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开些过分玩笑,谁知成亲后,避了外人,在她面前却总没正行,也不知是不是和展臻越发走得近,被展臻传染了的缘故。

    “我的亲哥哥,你吃什么味啊?”展宁不由瞪他两眼,末了想起些什么,便又问道:“那日你和我哥在书房里说什么说了那么久,连连安都遣得远远的?”

    严恪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手指挑了她一束顺滑的青丝把弄,又低头嗅着她发间清香,不觉有些心猿意马,“前次年终官员校考,江南的官员换了一拨,我和他说了些江南的局势变化,让他这次前去江南时注意些,免得惹了麻烦。”

    严恪这话半真半假,他暂不打算将青川之事告诉展宁,以免展宁乱想,心里添包袱。

    他的确和展臻说了江南的局势,但展臻如今是他的妻舅,江南那边一应官员,总要给他和汝阳王几分薄面的。是以展臻这次的江南之行,应当会比前次轻松许多。

    “哦。”

    听严恪这么说,展宁也没有怀疑,只是觉得严恪放在腰间的那只手越发不安分,原本在她发间轻嗅的鼻也唤了地方,移到她耳边。从他鼻间喷出来的湿热气息落在她耳廓里,酥酥麻麻的,让人腿窝发软。

    她脸上有些发臊,不由轻轻推了他一把,与他说起另一件事,“阿恪,今日你不在府中,我听父王提起,这一次前往萧关的队伍已经回拔,严川也快回京了。他这次似乎立了点军功,父王有意……呀……”

    展宁的话还没说完,耳垂上突然一疼,竟然是严恪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下一刻,他又轻轻咬上了她玉白的颈项,环在她腰间的手猛一用力,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前方是雕花的屏风,屏风之后便是垂落的罗帐,严恪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展宁脸上益发臊得慌,却听严恪在她耳边低声说话,那声音低沉磁性,惹人心乱,“阿宁,在我怀里,别管那混小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萧关一役,蒙哥被擒,北漠恭帝狮子大开口不成,反倒出了不少真金白银赎回蒙哥这员大将。

    但也有不少人在这场战事中获利。

    严川便是其中之一。

    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是恨着一口气去的边关,严川硬生生用性命搏出了军功。擒获蒙哥一役,正是他一刀斩断北漠帅旗。

    而严豫作为主帅,非但没有刻意倾轧他,反倒在景帝面前替他美言,加上他的出身,景帝倒也乐得给自己这个侄儿升官,直接将严川擢了正六品忠显校尉。

    官职不算显,但严川年龄还小,只要一开始的路走顺了,来日方长。

    汝阳王对此很是高兴,令何侧妃负责,在府中摆一场家宴,为严川接风洗尘。王府中人个个不得缺席,便是已出阁的三位郡主,也都回府来。

    展宁瞧得出,便是严恪以弱冠之年掌工部一部事务时,汝阳王也未有过这般重视。

    或许在汝阳王看来,严川才是一众儿女中最类他的,可展宁瞧着面上笑意淡淡的严恪,想起那个雪夜,她在车中等到他时,他紧紧抱着她,声音中泄露出的一些寥落,她心里禁不住有些不舒服。

    人大概都自私,瞧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半点委屈。

    当然,展宁心里还有一点担心。

    这是她嫁入王府之后第一次与严川相见,她担心严川露出什么端倪。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府中人已有一些了解,别的不说,何、容两位侧妃就不是好相与的主,少年对她那点不应该的感情,可不要被瞧出来才好。

    而在饭桌上再一次见到严川时,展宁这点担心一半化作了难言。

    面前的少年面目并没有多少改变,不过是黑了些瘦了些,眉眼口鼻还是那副模样,只是他的眼神却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或许是经了血和火的淬炼,明显多了一些沉稳和凝重。

    定是要经历过事情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偏偏这较过往沉稳许多的眼眸,在看向她时,一瞬又燃起了昔日的倔强火焰。此外,还有掩不住的痛意与恨色。

    他显然不曾放开。

    在少年过于直露的眼神中,展宁只能避开了眼。她拿他当作弟弟,并不愿他为她情苦,可这种时候,她但凡有半点心软,只会令事情更加复杂。

    少年情怀最是无常,或许一阵子后,她便如一阵风从少年心头褪了。

    林辉白昔日于她,不比她于少年更重吗?也总有忘怀淡看的一天。

    展宁别过眼后,恰巧撞上严恪带笑的眼神,那眼眸中明明写着了然,令展宁心里微微一跳。

    不过严恪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伸手替她扶正头上发钗,与她温和一笑。

    在外人看来,只觉恩爱得刺目。

    严川微冷的面容又沉了些,何侧妃坐在他斜对面,这一眼瞧过去,微微一笑,但有了几分意会。

    这位四少爷,被王爷接回府前,不正和靖宁侯府有些渊源吗?

    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末了,汝阳王唤严川去书房里说话,严恪则带了展宁回自己的院子。唯有何侧妃瞧着他们各自散去的身影,再瞧瞧自己那一双儿女,笑得意味深长。

    ——————

    那一场接风洗尘的家宴过后,严川便与汝阳王请求,道是自己在军中呆惯了,在家中闲着不舒服,荒废了武艺,隔日便回了京师京营。

    他仍是在神枢营里,只是职位不同而已。昔日的同袍不少瞧着他有些眼热,嘴里的话语或是真心恭喜,或是语带嫉妒,他都是一般模样。

    他原本便不爱与人相交,称得上朋友的不过一两个,如今倒比以前还要独来独往些。

    这一日操练完,他与军中结交的朋友元问在校场外的草地上坐着说话。

    多半是元问问他在萧关的事,元问问一句,他便答了一句。几番来回以后,元问也有些撑不住了,“阿川,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这不是才立了功擢了校尉吗,有什么不开心的?难不成还为了那群比妇人还饶舌的眼红鬼生气?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严川与元问背抵着背,他仰脸望着天,阳光有些刺目,让人眼睛生疼。“莫问了,我不能说。”

    他少年情愫初动,中意的女子嫁入他家,做了他的嫂嫂,还在他眼前与他哥哥伉俪情深。这样的话,任凭同谁,他也不能说吧?

    可那满腹的痛苦在体内一个劲冲撞,越是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便越是难耐。他甚至开始怀念起萧关战场上的血与火,在那里痛苦与无力才有发泄的口子。

    “求而不得,当然不会开心。”

    头顶刺目的阳光被遮盖住,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接着,便有一个男声道破了他隐藏的心思,那般直接,又那般不怀好意。

    严川依旧坐着,神情不虞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没有丝毫言语与动作。反倒是他背后的元问听着声音不对,回转身来一看,这一看,却给被火烧了似得,猛地跳了起来。

    “王、王爷!“

    出现在面前的人,居然是睿王严豫。

    这位铁血王爷原本就是许多军中人仰慕的对象,经了这次与北漠之战,他的声名更显。元问当然也在这些人之中,见到连说话都激动得有些结巴了。

    “我有事找阿川谈谈。”

    严豫今日的态度要随和许多,而他这么一说,元问立马就领悟了,自觉退开。

    严川是汝阳王的幼子,算起来可是严豫的亲堂弟,人家兄弟说话,他当然不能碍事。

    元问买账,严川却不怎么买账。

    他和严豫虽是亲堂兄弟,但向来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亲厚。即便在萧关战场上,彼此也只是主帅和属下间的关系,严豫今日私下来找他,还唤他“阿川”,又点破他那点隐晦心思,若说他来此是善意,严川并不信。

    “王爷找我有什么是?”

    严川态度冷淡,严豫并没有在意,只是不带任何温度地笑了笑,视线扫了扫远处校场上的人,道:“有些事并不适合在这里说,不是吗?或者说是你怕我,不想和我私下相处?”

    严川冷冷看他一眼,“王爷,激将法完全没有必要。”只是他嘴上这般说着,人还是站起身,随严豫而去。

    别的不提,单单严豫点破他心思这一点,他便不得不去。

    求不得……他的苦,不正是求不得吗?

    他离京之时心里堵着一口气,只想要作出一些事情,来向展宁证明,自己不比严恪差。可造化弄人,太后竟然会将两人的婚期提前,他尚且还没有证明任何事情的机会,展宁便已嫁了人。

    自此后,鸿沟万丈,难以逾越。

    ——————

    严豫没有驾车,与严川各自骑了马离开京营。

    京师京营在京郊,严川跟着严豫走了一阵,发现这位王爷越走越远,竟是要离开京营。

    “这里已经没有旁的人了,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

    即便心里对展宁嫁予严恪一事有怨怼,但这并不代表,他和严豫便可以相交。展宁对严豫的厌恶与抵触,严豫对展宁的别样心思,他都不曾忘。

    严豫闻言勒马停步,环顾了下四周。出了军营,便是一片苍茫绿野,一眼望去,几乎瞧不见人烟。

    这个地方说话,倒也不怕隔墙有耳。

    “本想带你去见个人,但你不放心我,要在这里谈也可以。”

    严豫微微笑着开了口,他一贯稍有露出这样不具侵略性的笑容,不过即便如此,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锋锐仍然让他的笑不具任何亲和力。

    “说吧!”严川并不喜欢他,也不想与他多呆。

    严豫手一抬,将一件物事丢予他,严川反射性地抬手接住,却看见手心里的是一块翠绿翠绿的玉佩,玉佩中间有着样式独特的徽印,徽印当中,隐隐有一个林字。

    “这是什么?”

    这徽印有些眼熟,严川想了一想才记起,这似乎是林相家的徽印。

    “这是林家的东西,和你生母的死可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严川眼神一变。他的母亲,是汝阳王的第二任王妃,早在他周岁的时候,就已死在回家省亲的路上。这事当年便是一桩无头公案,即便是汝阳王亲手,也未查出线索。严豫此时莫名丢出一块玉佩,竟是要被林相和他母亲的死牵连在一起,他当然不会以为,严豫只是无聊得慌而已。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你生母的死,你们当初遭遇的那场袭击,并非所谓的暴匪所为。试想想,王妃省亲,寻常暴匪岂敢有异动,又怎会严密到令九王叔都查不到线索?”

    严豫话中的暗意呼之欲出,严川哪能听不出来,他闻言不由冷笑,这位王爷找他来说这些,就是为了挑拨他和严恪吗?

    “你是想说,我和我生母当初遭遇的袭击,是林相一手安排的吗?那我可真好奇,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第一百四十四章() 
“林家自然有理由这么做。”严川的不信任早在严豫的预料之中。他负手在身后,看着严川的眼睛里带有一些讥讽笑意,冷声道:“严恪是嫡子,你也是九王叔的嫡子。严恪能做得世子,你为何做不得?而且林家对严恪生母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九王叔没过多少时间又娶了你母亲进门,林家看你母亲,又哪能顺眼?”

    严豫的话,自有一定的道理。

    站在林家与严恪的角度,汝阳王续娶的王妃,和她生下的嫡子,对严恪来说,的确是莫大的威胁。

    人心都是自私的,何、容两位侧妃为着自己庶出的儿子都还绞尽脑汁,贪念那个唯一的王位,严川比起头上两位庶出的兄长,至少身份上与严恪是平起平坐的。这种情况下,要小林妃不生贪念,还真不容易。

    严川将严豫的话往深想了想,目光不由转沉了些,但很快,他又抬起头,与严豫冷冷地道,“呵……过去多少年的事情,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但凭王爷一张嘴说出来的东西,谁能辨得清真假?你与我说这些,不就是想挑拨我和严恪之间的关系,好为你所用吗?你不必白费心思,我就算不喜欢严恪,也不会被你利用。”

    不想与严豫久做纠缠,严川直接将话挑明,之后便一扯马缰绳,想要离开。

    但严豫骑术比他强得多,一扭马头挡住他的去路,“你说得没错,我是想挑拨你和严恪。但我并没有骗你,你母亲的死,的确是林家所为。要不然你以为,九王叔与严恪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没有半点寻常父子间的亲密?以严恪的能耐才干,甚至于性情,都应当是一个令父亲感到荣耀的儿子,不是吗?”

    严豫的话令严川离去的动作不由顿住。

    汝阳王和严恪之间相处,的确少了父子间的亲密。若说只是因为严恪自小养在太后身边,与汝阳王相处时间少,那么他呢?

    他与汝阳王相处的时间,远比严恪少吧?

    但他明显感觉得出,汝阳王对他,甚至是对两位庶出的兄长,都比对待严恪的态度亲密一些。

    “你若不信,大可回去试探一下九王叔的而态度。”严豫瞧着严川面上神色微动,嘴角的冷笑益发深了些,“九王叔对当年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他查到了一些端倪,只是苦无证据而已,而他对严恪的态度,也是在迁怒。”

    听及此,严川的面色益发沉了些。

    他虽未见过自己的生母,对她的印象也仅停留在汝阳王等人的口中,以及王府里当初伺候过她的下人的只言片语里。但血脉亲情难以割断,对于这个赋予了自己生命的女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王爷的话说完了吧?既然完了,那我先回营去。”

    严川对严豫始终怀着一分芥蒂,此时就算脸色变了又变,仍不愿与他有任何交集,他丢下一句话后,再度准备离开。

    这一次严豫没有拦他,而是让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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