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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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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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待他,便如你待他的心是一样的,我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待。只是他对我的心思错了。”

    展宁的态度令秦思更为愧疚,她脸色微红,“小姐放心,我会劝好他的。”

    展宁摇摇头,“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由我来结束吧。我如今不太好出面找他,你替我去一趟汝阳王府,约他后日与我见一面。之前仓促,有些话不曾与他说清楚。”

    秦思闻言担忧地看了看展宁,然后小声应诺道,“我这就去办。”

    展宁想着,要斩断少年这不该有的情愫,便要彻底令对方死心,所以才让秦思约严川一见。

    而她不亲去汝阳王府,一是为了避嫌,二来……则是近乡情怯,有些怕见严恪的面。

    她不知道他想清楚没有,又做下了怎样的决定。

    不过不等她与严川见面的时间来到,只见严川袒露心迹的第二日,数日未上门的严恪居然前来。

    侯府中的下人将严恪一路引到了听雪楼内,其时,展宁正在房中抚琴,当日御宴上一曲金石铿然的《萧关辞》,却莫名染上了哀伤迟缓之意。

    曲由心生,展宁抚琴之时眉间微蹙,一抹清愁在她眉宇间萦绕不散,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神思不属,甚至没能察觉到严恪的到来。

    瑛儿想要出声提醒,却被严恪摆手制止。严恪示意瑛儿出去,接着便自己站到了一旁,静静听展宁的琴音。

    直待一曲终了,展宁犹自望着琴案出神,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唤了展宁一句。

    展宁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待看到他时,却不由愣了一愣。

    “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怎么来了?”

    展宁的语气惊中带喜,兼有一些不肯定。看向严恪的一双眼眸里,更似有脉脉水流转动,期翼、想念、忐忑……万千情绪都溶于这一双清灵秀美的眼中,严恪被瞧得心头微微一震,半晌后,他上前去,牵了展宁起身,然后将展宁轻轻揽入怀。

    “阿宁这话问得奇怪,我怎么不能来见你了?我前两日就想来见你的,只是临时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身,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严恪这几日,仔细想了许多,若说已对一切彻底释怀,那是假话,甚至于在今日跨入听雪楼之时,他心底也有一些细微的烦恼。

    说到底,还是男人的自尊心与独占欲在作祟。

    但这些烦恼,在见到展宁的那一刻,特别是被她用那一双饱含万千情绪的眼眸看过来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罢了吧,不管过去展宁和严豫有多少纠葛,也不管严豫还在前面设着什么局,都罢了。

    眼下怀里的这个人,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而他,也是将她放在了心尖子上,这就够了。

    他反正放不开她。

    那么,前尘过往皆是空,从今往后,他只要日日见她展欢颜,得她携手相伴,就足够了。何苦庸人自扰,用无法改变的过去,平白损了两人的感情。

    “阿宁,我想你了。”

    展宁被严恪抱在怀中,瞧不见严恪面上表情。只觉得无限暖意从他身上传来,将她心里的寒冰逼退了去。她听着他说着极少吐露的亲昵话语,只觉鼻腔一酸,在被心底汹涌而来的庆幸淹没的同时,还忍不住带了一点点担忧问道:“你想清楚了吗?有那么多不堪过去的我,你还愿意信任?”

    回答她的,是严恪陡然收紧的手臂,以及他落在她耳边的低语。

    “阿宁,我在皇祖母身边,同她老人家学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件,是最紧要的。”

    严恪的话题突然跳跃,展宁有些奇怪,问道:“是什么?”

    “人生在世,不可能十全十美,就算是九五之位上的帝王,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所以人要知道,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只要最在意的这一点在,其余的,都应该释怀。我最在意的,是你是否与我有同样的心意,只要你我心意相通,那过去的一切,便都不再重要。何况在我眼里,你从未有不堪的一面,我只心怜你。”

    惊喜来得冒昧,让展宁一时间觉得似在梦里。雾气在眼眶里打转,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它滑落下来,展宁将脸埋在严恪肩上,从严恪身上传来的熟悉的熏香味,似一剂灵药,安抚了她所有的忐忑忧伤。

    老天爷到最后还是仁慈了一回,对于她偷来的这一点幸福,选择了宽宏。

    她闭上眼,用有些哽咽的声音道:“严恪,至此、今后……我心里的人都只是你。”

    微风传动,轻纱飘舞,听雪楼里却一派春日和暖。

    瑛儿期间偷偷摸摸来瞧过一次,见到屋里的情景,忙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展宁靠在严恪肩上许久,待鼻腔的酸涩彻底褪去,才与严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她与严恪斟了茶,同严恪说起他方才提到的话题。

    “你前两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边关战事。心玉公主在燕京受了委屈,北漠恭帝动怒,令三万铁骑屯兵于云州萧关外,要大梁给北漠一个交代,否则便挥师南下。军情紧急,兵部忙了个底朝天不说,户部、工部也没办法得闲。”

    “边关战事?怎么会这样……”

    在展宁的记忆里,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前后两三年间,北漠与梁朝一直相安无事。梁朝内局不稳,而北漠也需囤积势力,双方都有顾忌,所有都没有贸然发动战事。这一世,因着严豫设计心玉公主的关系,闹出这么大一场乱子,是因果遵循,还是严豫有意为之?

    若是严豫有意为之,他图的又是什么?他已将借心玉公主身边“侍女”刺杀景帝一事清算了魏海,打击了严懋,还胁迫了汪氏,在这一石三鸟之外,莫非他还有算计?

    严恪察觉到展宁眉眼间掠过的疑惑与隐忧,再听她的喃喃低语,不由问道:“阿宁可是想到了什么?其实每年入冬前后,北漠游骑都会滋扰边境,掠夺过冬物资,但从没有这一次这么大的阵势。不过心玉公主是恭帝心头肉,北漠使团又被扣押了这么长时间,恭帝借题发挥,也算合情合理。”

    展宁摇了摇头,“我之前与你坦白过,我是侥幸重得了这条性命。在我的印象里,上一世并无这场战事。而这场战事的引子,却是严豫埋下的,我担心……”

    展宁的话尚未说完,严恪便已经领会到她的意思。

    他将食指压在唇边,与展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起身到门外查看了一遍,见无旁人,又关好了门窗,才返回展宁身边。

    “阿宁是担心,这件事是严豫埋下的一步棋,他想从中获利?”严恪已经自展宁处知道,严豫与展宁一般,都是重生而来,他前几日梳理心情的时候,并没有忘记这一点。“阿宁,我想问你,上一世究竟是谁得了帝位?”

    严豫问话之时,面上神情极为凝重。寂静的房间里,气氛沉重得几乎连空气都流转不动。

    展宁抿了抿唇,轻声道:“是严豫。而且这一世的变故很多,许多事情和原本的轨迹已经不同,我虽然暂时逃过了严豫的逼迫,但严豫在夺嫡这条路上,也比原本走得快得多。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与端王严懋之间的势力只能是平分秋色,但眼下,说他们的胜负是七三之数也不为过。或许严豫坐上那个位置的时间,会比前世快许多,也容易许多。”

    严豫最终夺得天下这件事,一直是展宁心里的一个极重的负担,她与严恪在一起,心里最担忧的也是这件事,她害怕自己无法扭转局势,却害得严恪与她一道受累。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若是一个人,孑然一身,倒也不惧着严豫什么。人生在世,最艰难不过一个死字,她早已历经,不会再怕到哪里去。

    可如今,她的母亲兄长安康,还有严恪携手相伴,她担心严豫最终夺了帝位,会对他们不利。

    展宁忧心忡忡的模样,落在严恪眼中,严恪自然明了她心中在想什么,他伸手捉过她那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缓声道:“事情尚无定数,阿宁何必这么早就担心。而且我求皇祖母赐婚之时,便已替你我两家人想好了退路。若严豫有一日登上帝位,却容不下你我,这天下之大,也不会没有你我立足之地。”

    严恪的声音里,有种安抚人情绪,让人信赖的力量,展宁被他握着双手,心里的担忧也淡了一点,她问道:“你说的,是什么退路?”

    严恪与她轻笑了下,“阿宁,你可听过一句民间的玩笑话?打不过就跑。别说严豫还未登上帝位,便是他登了位,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皇祖母已经允了我的请求,待你我成亲之后三年,便让你我前往封地。到时候,若你的家人愿意,自然也可一道前往。”

    因汝阳王一直留居京师,展宁上一世与汝阳王府也少有来往,她早把封地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如今听严豫提起,她稍稍愣了下,仔细想了一阵,道:“阿恪,你父王的封地,似乎是东南最为富庶的锦、荣两州?这两处一年物产,缴纳的赋税,全都不是小数目。只是,锦、荣两州虽离京师千里之遥,但也并非严豫鞭长莫及之地。这个躲法,能躲得掉?”

    “所以我与皇祖母另求了封地。”

    “什么?你另求了什么地方?太后娘娘怎么会答应?”

    展宁这下听得更加吃惊,这先帝封封诸王之地,岂能随便更改?便是以太后之尊,没有了景帝同意,没有百官赞许,也不能轻易更改的。

    严恪听她一连串的疑问,不由轻叹口气,道:“阿宁,你什么都好,就是爱担心。这件事虽未尘埃落定,但皇祖母既已允了我,便有八成胜算。你只管信赖我便好。”

    展宁还想说什么,严恪却笑了打断她的话,“若你想操心,不如操心操心别的。眼看入了冬,很快便是年关,每年年关都是官员校考之时。展臻肩上虽担着江南治水重任,年前也要回京接受校考。等他回了京,离咱们的婚期也就不远了。阿宁,我想早些将你迎进门。”

    严恪平素性情一贯严正,今日却频频与她说着亲昵言语。

    展宁脸色不禁飞了红霞,心里却自有一番难以对外人道的喜悦甜蜜滋味。

    她与严恪目光相对,视线纠缠,只觉万千言语都在这脉脉相望间相通。

    她想,这一世她所求,便是与严恪一道,从少年青丝,一路到暮雪白头。

    此生足矣。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赐婚开始,短短一段时日,展宁算是经历了悲喜几重。

    到如今,她与严恪心结解开,两家又开始筹备婚事,并在暗地里部署退路问题,从上一世至今,严豫带给她的阴影好像第一次淡了下来。

    阳光透过阵阵阴霾,洒在心上的感觉,舒爽温暖得令展宁有种恍惚感,好似这一世的种种,都虚幻得似一场梦。让她偶尔会忍不住害怕,这场梦突然会醒,而她,还活在上一世。

    就在展宁这种不太真实的幸福里,她与严川相约会面的日子到了。

    展宁始终把严川当做自己的弟弟,以前与严川见面从不避嫌,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与严恪已是未婚夫妻,严川又挑明了对她的心意,她就算心中坦然,又是为了斩断严川的执念而来,也免不了要避个闲,所以特意带上了秦思和瑛儿。

    到了相约会面的茶室,严川已经先一步到了,展宁让秦思和瑛儿等在外面,自己进了屋。

    不过两天未见,少年的精神看起来并不好,十四五岁的年纪,本该是最精力旺盛的时候,但他眼里浓重的血丝,眼眶底下深深的青影,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唐。

    “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虽对严川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但从这个少年一派赤子之心,因她一点有目的的好处便对她真心以待,全力维护时,她便拿他当了自己的亲弟弟看待。所以见他这副模样,展宁心里并不好受。

    而严川在见到她的一刻起,原本晦暗的眼中便闪过了一道亮光,而待展宁吐出关心之语时,这道光芒更为炙热。他带了几分喜悦几分赌气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少年目光中的神采意味着什么,展宁这时候已经全然清楚。

    她即无心,便不能让少年再错下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如往常一般揉一揉少年的头,但手刚伸出去,少年便皱眉不悦地往旁边一躲。

    他最讨厌她拿他当小孩子。

    展宁手一顿,片刻后无奈收回,接着,她与严川道:“小川,在我心里,你和我的亲弟弟一样,我怎么会不关心你?”

    “亲弟弟?”少年目光里的神采因展宁这一句话瞬间灰暗,接着又生出一些怨气来,他略略拔高了声音,“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弟弟,也不要做你的弟弟。你找我来,如果是要和我叙姐弟情,那完全没有必要。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不要你嫁给严恪。”

    少年这般年纪,正是情意萌动的时候。他个性直爽,又一派赤子之心,自将展宁放在心里开始,便时时因这人喜、因这人忧。喜怒哀乐皆系于一人身,偏偏这人却只把你当做孩子,还即将嫁与他人,做他的大嫂。

    少年从未动过这样的感情,尝过这样的滋味,更不知道这种无力与愤懑到底要如何排解。苦恼、不甘、愤怒以及隐藏在心里的一点微渺的希望,几乎要逼疯了他。

    可当他对展宁发火以后,心里又后悔起来。

    她本就觉得他不成熟,现在只怕更是如此。

    少年心中的百转千回,展宁自是无法品味。

    但她清楚少年的性情,严川长了一身的倒刺,越是顺着他,越是抹不平,必须得狠下心来拔了这些倒刺,才能让他醒悟。

    于是,她在少年的怒气中冷了脸色。

    “不要?小川,一个人的婚姻大事,一个人的人生路,要怎么走,是该依着她的心意,还是依着你的不要?”

    少年被问得理亏,加诸他本就言拙,嘴张了又张,也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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