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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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重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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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忘恩负义又是嫌贫爱富,特别是最后侵人家产一条,事情真是传出去,说不好对自己仕途也会有阻碍!

    自己倒是小瞧了陈清和,还以为那是个老实的,却不防竟是恁般阴险——

    一方面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愿意退亲,另一方面却故意散布这些言论,想要逼自己就范,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自己收回成命,不好再提退亲之事吗?

    还真是想得美!

    气的不住咬牙,更是下定决心,不但这亲家是再不会做了,等到了方城县还要赶紧想个法子掳了陈清和辛辛苦苦谋来的职位!绝不再给他任何一点机会。

    好容易略定定神,忙一面令家丁遣散围观人群,一面对陈毓厉声道:

    “无知小儿,竟敢做出这等混账事来!你父亲在哪里,让他过来说话。”

    既然派了陈毓打头阵,想必陈清和应该就在不远处观望——只是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自己必饶不了他!

    陈毓好险没给气乐了——这李运丰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这还没出仕呢,就摆出一副官老爷的派头,瞧瞧方才那口气,仿佛爹爹就是他家下人差不多了。

    当下冷冷道:“些许小事,又何须劳动我家爹爹?还是你以为,我爹爹来了,你说几句好话,就可以把当初我们家送的聘礼给昧了?你也是读书人,更进士及第,倒没料到,竟是对些银钱这般执着!”

    “你胡说什么?”李运丰简直气的疯了,更隐隐觉得不妙——怎么这小王八蛋比自己还要强硬,好像不是自己以为的来求饶啊!

    “亏你爹读圣贤书,好歹也是堂堂举人,怎么竟会教出你这般无赖的东西来!若非瞧在你爹面子上,今儿个我——”

    话说了一半却是被陈毓冷声打断:

    “家父如何,不须你这等人评判。再说,你和我之间什么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装模作样摆什么长辈的谱!”

    口中说着,昂然道:

    “正好今日有这么多乡亲在场,陈毓也有一句话要说——你李家既然自诩门庭高贵,我们陈家可也不愿高攀,咱们两家的亲事已是一拍两散。当初的聘礼我们家虽是没看在眼里,却好歹是给我未来妻子预备的,怎么也没有白白送给无关人家的道理,凭你们李家这么高贵的门第,想来自然没有昧了我家东西的道理,可这么些日子,你们家却是只字不提,甚而我们寻上门来,还要把人打了出去,倒也不知这是哪门子道理?”

    一番话说的李运丰彻底懵了——陈家竟然真的是来退亲的,而不是自己以为的登门求饶?只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自己不允的话,他们不想退亲也得退,却怎么敢就这么公然上门来打自己的脸?

    围观众人瞧着那么大点一个娃娃这么多人面前也能侃侃而谈不说,还说的有理有据,竟是连堂堂进士李运丰都哑口无言,不由纷纷窃窃私语:

    “哎哟,可真是奇了,你说这么大点儿个娃娃,这嘴皮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利索。”

    “那是,人家的爹怎么说也是举人呢,我瞧着,这小娃娃怕是将来也不凡呢!”

    “要说举人进士不就差了那么一点儿吗,李家这么端着,说不好会错失一段好姻缘呢。”

    李运丰一张脸早已是青红不定,有心把人打出去,只这么多人瞧着,说不好更会落个毁亲还昧人聘礼的名声,更不要说,陈家派来的还是陈毓这么一个娃娃——

    轻了外人说自己怕事,重了就要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这陈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毒,倒是和疯狗一般,就敢使出这般不要脸的法子来。

    只是再这么堵在门口也不是事,眼见得陈毓小小年纪,却是个尖酸刻薄的,再任他说下去,又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话呢。当下脸一沉,虚应道:

    “就为着这么点子小事,便如此喧嚷,陈家果然好家教。就你们家那点子东西,还入不了我的眼,你们来府中取了便是。”

    相较于李运丰的气急败坏,陈毓无疑云淡风轻的多。边走还边不停拱手:

    “小子有礼,多谢各位乡亲仗义相助——要不然,这李老爷说的冠冕堂皇,说不好回头又会以这样那样的借口不愿返还我家聘礼,都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世上还真有的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李运丰听在耳里,脚下猛一踉跄,好险没气昏过去。

    也使得被关在院门外的众人益发认定李家理亏——

    没瞧见吗,一方气急败坏,一方气定神闲,哪个说的是真话,哪个说的是假话自然一目了然。

    还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小孩——

    论说说不过他,真打吧又动不得手,不然可不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好险没把个李运丰给憋屈死,正往后院行来,迎头正好碰见阮氏——

    虽是住的远些,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自然有下人赶忙把信传了进去。

    这会儿瞧见李运丰满面怒气,阮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撇了嘴道:

    “怎么,他们陈家人来闹了?亏老爷平日里还拿陈清和当兄弟一般,这会儿看出人的真面目了吧?说什么举人老爷,也就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罢了!”

    心里却是忖度——

    陈家这般不管不顾,显见的自己兄弟已经得手了,说不好,他们家穷的揭不开锅了也是有的。不然,怎么就敢这么上门来闹?

    所谓狗急跳墙,也是有的。这般想着,越发得意——陈清和婚礼那日,就敢那么着给自己没脸,让他们狗眼看人低,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把陈家当日送过来的东西整理出来让他们拉走便是。”李运丰却是气的狠了,再没心思扯和陈家的事——想要整人,可不再嘴皮上。

    阮氏却是不以为然:“老爷也就是性子太好,才任由他陈家蹬鼻子上脸。若然这回得了逞,说不好下回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当日陈家送来的聘礼着实丰厚,就这么原封不动还回去可怎么甘心?

    李运丰瞄了阮氏一眼:

    “你有什么好法子?”

    就这么把陈家的聘礼还回去,也确实不舒服的紧。

    “他们家的聘礼,咱们这样的人家又岂会看在眼里?”阮氏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只不该听风就是雨,纠集些无赖上门混闹,小小年纪便这般无法无天,长大了那还了得?即便成不了亲戚,好歹老爷和那陈举人也是故人,老爷也是做人长辈的,好歹看在故人面上,帮着管教一二才是——”

    多年的夫妻,阮氏也明白李运丰心里一直有些不舒服,唯恐被别人说自家嫌贫爱富,原想着陈家肯悄没声的过去也就算了,这会儿既然这般不识趣的来闹,不如找人绑了他,大张旗鼓的送回陈家去,再趁机把陈毓的种种恶行宣扬出去,到时候既全了自家颜面,还让陈家把退婚的过错都背了去,看那陈清和还有脸来要聘礼不?

    一番话未完,就听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忽然响起:

    “哎哟,倒要请教这位进士夫人,说谁是无赖呢?”

    阮氏一怔,再料不到自己这李运丰说话呢,怎么就有人敢这么无礼!

    抬眼一看,却是一个一身锦衣的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掂着根马鞭,神情不善的瞧着自己。

第44章 入V三合一() 
骤然见到一个少年,还是个神情不善、满脸都写着“我要找茬”四个字的少年,阮氏吓得身子往后一踉跄,一叠声道: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怎么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你找他们吗——”裘文岩笑的愈发张狂,一挥手,几个被捆的结结实实鼻青脸肿的家丁一下被推倒在阮氏面前,可不正是李家除了方才被撂倒的那些家丁外,仅剩的几个还算身强力壮的?

    “小爷面前,也敢耍横,这就是下场!不过有点儿你倒是说对了,爷还就是生就的无赖性子,今儿个乖乖的把我们家阿毓的聘礼还回来也就罢了,不然,小爷就让你们两口子也和他们一样变成猪头。”

    一句话说的阮氏顿时花容失色,却还强撑着道:

    “你们,你们简直是强盗!来人,来人,快去报官——”

    “报官?”裘文岩好像听到了什么可乐的事一般,和一干手下不停挤眉弄眼,“哎哟,小爷可真怕呀——不然,你去报官,小爷再把这事跟官府老爷说一遍,也让人听个新鲜不是——堂堂进士爷,却是这般下作,嫌贫爱富不说,还贪得无厌,昧了人家聘礼不还,也算是大周朝第一件奇闻了。”

    以为自家的皇商地位是说着玩的吗,别说一个还未起复的进士,这怀安府的官家,还真没不给裘家脸面的。

    口中说着,上前一步:

    “或者我们借李进士一用,跟我们一道到陈府做客,一路上也跟过路人念叨念叨,你们李家怎样的龌龊,等这位夫人什么时候把聘礼给我们准备好了,我们再敲锣打鼓把李进士给送回来——”

    裘文岩一句话出口,他那几个手下立马上前一步,隐隐对李运丰形成包围的形势。一副只要少爷下令,便会拖了人就走的模样。

    李运丰吓得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方才阮氏的意思可不就是如此?一路上“送”陈毓回去,再沿途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既得了实惠,还扣了陈家一个屎盆子,却不料,竟是被对方一下就给看破了。

    眼见得那法子是行不通了,对方又是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

    也不知陈毓哪小王八蛋从哪里找了这么一群混人来,说不好真不管自己进士身份,只管架走游街,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只得强撑着冲阮氏道:

    “啰嗦什么?把那些聘礼还给他们家便是。”

    阮氏也给吓住了——再多的花花肠子,可面对着这么一帮凶神恶煞的人也是使不出来了。只得掩面往后院而去。实在不明白,陈家明明已经山穷水尽了,怎么就敢这么猖狂了?

    却唯恐对方真的拖了李运丰离开,竟是半点儿不敢拖延,跌跌撞撞的跑回内院,以最快速度让人把陈家聘礼捡拾好送了来。

    秦忠上前一一查看,最后对李运丰一拱手:

    “少了副宝石头面,两副耳环,两个裴翠镯子以及我们当初送的布帛——”

    布帛也就罢了,其余几样都是聘礼中最出挑的,都是大小姐精心挑选的,是以秦忠记得很是清楚——

    方才瞧得明白,那翡翠镯子,可不就在阮氏手腕子上?

    一直隐在帘子后的阮氏一张脸瞬间赤红一片,却依旧强撑着道: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头面耳环的,红口白牙的,你说有就有了……”

    一句话未完,那几个壮汉当即上前,架住李运丰作势就往外拉:

    “李夫人既是记不清,我们就先请了进士爷过去,等夫人什么时候脑子好使了、想的清爽了,或者李进士去抄了聘礼单子,我们再送李进士回来也是一样。”

    李运丰向来自诩斯文人,哪见过这阵仗?真被帮愣头青这么拖出去,那可真就是斯文扫地了。一张脸瞬时无比苍白:

    “夫人!”

    这群人,怎么就跟强盗差不多啊!阮氏也吓得不住哆嗦,再也不敢硬撑,只得红着脸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又低声吩咐丫鬟把两个女儿戴的耳环取过来,着人和那已经收入私库的宝石头面一道递了出去。

    随着打发的丫鬟回返,果然取了耳环过来,同时还有隐隐的女孩子的哭声传来。阮氏心里刀绞一般,真是恨毒了陈家——那耳环也好,手上的镯子并那副头面也罢,可不正是母女三人的最爱!

    本想着那些瘟神这下总该走了吧?却不料陈毓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你还想怎样?”阮氏简直气疯了,实在是每次对上这小畜生就没什么好事——每每被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给欺负的抬不起头,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不怎样。”陈毓回答的依旧慢吞吞的,又点了一遍聘礼,“方才秦伯不是说了,还有那些上品布帛——”

    阮氏气的浑身都是抖得:

    “这么些年了,那些布帛怎么会还在——”

    用来裁制的衣服都已经穿烂了!

    “那就换成银两吧。”陈毓的模样,并不打算和她纠缠,明明是软软的童声,却偏又说不出的讽刺,“或者把裁成的衣服还回来,便是施舍了叫花子,好歹让人说一声好,也比给了不知礼的畜生,吃着我们的,花着我们的,到了到了,还咬我们一口的强。”

    一句话说的裘文岩扑哧一声就乐了——阿毓嘴皮子果然够毒。

    李运丰顿时气了个倒仰,却惧怕身边几个壮汉动粗,无奈之下,随手掏出怀里一张银票甩了出去:

    “给你便是——”

    有心想骂,又被身旁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给吓住,只得又把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帘子后面的阮氏却是受不住了——这些日子客来客往,家里银钱上越发困窘,李运丰怀里的那张银票可是好说歹说,才从自己兄弟阮笙哪儿拿来的——

    兄弟的意思,这会儿正是急用钱的时候,等捱过了这一月,就把他陈家的金山银山给弄来自己花了。

    眼下要真是这么着就给了陈毓,当真是割心挖肺一般,急怒攻心之下咬了牙道:

    “陈毓,你莫要逼人太甚——等到了方城县,你父亲可还要和我们家老爷一个衙门共事!”

    ——即便陈家那个小兔崽子不懂,可但凡陈家来的人里有个明白人,也定然明白,自家老爷可是堂堂进士,而陈清和不过是举人罢了,两人既然谋了同一个衙门的职务,必然是老爷为尊,陈清和为卑了!

    刚把银票捡起来的秦忠果然就犹豫了下——虽然裘家三公子言说,自家姑爷已是谋定了方城县县令一职,可毕竟没亲眼瞧见公文不是?

    再怎么说老爷一个举人罢了,甫一任职就做了大县的县令,也确然有些不大可能。

    陈毓却是抬手从秦忠手里接过银票,眼皮也不抬的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三百两,也勉强够了,余下的就罢了,只当本少爷日行一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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