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扉还在那儿装傻:“左手?”
“是的,左手。”景超说着,便要去抓,君子扉下意识躲开。
怀疑被坐实,景超咬着唇道:“君大哥,你受伤了吗?”是啊,要用一条手臂来阻止一个成年人下坠的力道,不受伤反而是不切实际的。
君子扉故作轻松地笑道:“没有,你多心了。”
景超盯着他,执意道:“不行,你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看了医生的诊疗报告才能放心。”
君子扉道:“不用了吧,我真的……”
“你要是不去医院,我今天就不吃晚饭了!”景超威胁。
君子扉:“……”
威胁显然是很有效的,景超向贺昶说明了下缘由,便带着君子扉去了医院,当然,路上也是他开的车。
君子扉嘴上说着没事,可当他将手臂从衬衫袖子中褪出来的时候,景超还是倒抽了口冷气。
手肘关节分明已经肿起来了!
医生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不是骨裂就是骨折。
去拍了片子一看,果然是骨裂。
景超瞪着片子上那条足有手指长的裂痕,死抿着唇,心乱如麻。
他在诊疗室外等了十几分钟,只觉得度日如年,等到君子扉绑完石膏出来,景超已经有些神情恍惚了。
君子扉见他脸色苍白,也吓了一跳:“是身体不舒服吗?反正在医院,去看看吧。”
景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上的石膏,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景超的检查结果自然没什么大碍,只说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回去的路上景超原本也打算开车,但君子扉见他状态实在不对劲,立刻叫了暗处的保镖过来。
回到公寓后,君子扉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把抱住景超,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神情恍惚的?”
景超低着头,手指轻轻地抚过他手臂上的石膏。
半晌,才开口:“君大哥,我们是不是其实不应该在一起?”
君子扉脸色微变,强笑道:“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景超低头不语。
他的内心现在其实很是惶恐。前世他和君子扉结婚后,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最终伤害到的都是他自己的身体;可是现在,他的身体健健康康的,受伤的人却变成了君子扉。
伤在君子扉身上,比伤在他自己身上还要难以忍受。
景超甚至在想,他和君子扉的婚姻是不是被诅咒了,永远不可能美满幸福。
恋人不说话,君子扉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得转移话题:“小超,我刚才出了一身汗,身上很难受,你帮我洗澡吧。”
景超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吃惊地红了脸:“洗、洗澡?”
君子扉笑着点头:“嗯。”
景超双颊发烫,忧虑与羞赧几乎将他的脑袋搅成了一锅浆糊,稀里糊涂地就被君子扉拉进了浴室,等到回神的时候,君子扉已经脱光了外衣,正在解自己的皮带。
景超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眼睁睁地看着外裤落下,露出了结实修长的双腿。
“你打算一直站在这儿看着我洗完吗?”君子扉调侃。
景超连忙摇头,忍着羞涩,替君子扉打开了热水。
君子扉挑眉道:“我还有一件没脱呢。”
“啊?”景超傻傻地应了一声,目光顺势下滑,落在了包裹着黄瓜的子弹内裤上。
瞬间,脸更红了。
他讷讷地放下花洒,小碎步上前,抬手按在了内裤的边缘,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最后还是君子扉看不过去,手把手地替他拽了下去。
看清楚的一瞬间,景超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君子扉十分配合地跨进浴缸,朝景超招了招手。此刻的景超就像是个被染红的木偶,君子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难免笨手笨脚,等到洗完了澡,他自己的衣服也湿了大片。
“你这样要着凉的,一起洗吧。”君子扉趁机道。
不等景超反应过来,君子扉已经把他拉扯到了身边,三下两下把人剥了个精光,完全不像一个只有一只手能用的伤残人士。
一场澡洗得香艳无比。
景超离开浴室的时候,反倒要被君子扉扶着。
看着景超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君子扉总算松了口气——他不擅长安慰人,能做的只有尽量转移景超的注意力。
至于那个刘鹏,他也有必要好好调查一番。
*
次日,景超的状态略有好转。
君子扉不放心他,让君子樾替他请了两天的假,本来还想亲自留在家中陪伴,却被一个电话叫去了公司。
临行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别出去乱跑。
景超自然连声答应。
可总有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候,景超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个本市的陌生号码。
景超接起,“喂”了一声。
“景超,我是卫则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像是压抑着激动,景超刚想问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就被一句话噎了回去,“我们出来见一面吧,我就在你家楼下。”
景超皱眉道:“卫先生,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了,我们……”
“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卫则云打断他,“景超,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最重要的是,万一又被狗仔偷拍了呢。
卫婷看出了景超的为难,却没有退缩,仍是期待地看着他。
景超正苦恼着要用什么借口婉拒,便看到君子樾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头,顿时如蒙大赦,不好意思地回绝了卫婷:“不好意思,我和子樾有约了。”
42。宠婚进行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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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才后退了半步; 后背就撞上了一个人。
景超下意识说了声抱歉; 回过头去; 就被那人白了一眼。而在看清那人样貌后,景超也不由被膈应了一下。
被他撞到的人叫吴焕; 是吴家的独子; 与君子樾同岁。
吴焕其实是导演系的学生; 对韩书黎一见钟情; 迷恋至深,戏剧社也是为了他才加入的。
前世,帮着韩书黎对付景超; 也有他的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温泉之行没有韩书黎的踪影; 但吴焕作为社团的另一位副社长; 和君子樾的关系还算不错,就一道来了。
相看两厌,景超和吴焕不约而同地朝两个方向走开了。
而君子扉那边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朝他们招了招手; 高声喊道:“子樾; 这儿!”
君子樾以笑容回应; 然后对景超侧了侧头:“走吧。”
景超却没动; 有些尴尬地道:“你哥怎么在啊?”
君子樾眼神闪了闪,但景超因为注意力全在君子扉那儿没发现:“不好意思啊,我给忘了; 那什么; 你要回去吗?可这来都来了。”
“……现在回去像什么样。”景超又朝君子扉的方向偷瞟了一眼; 不期然和君子扉来了个眼神对视,慌忙收回目光,把君子樾往自己身前推了推,“你们走前面,我走最后好了。”
君子樾讪笑两下,朝那边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超总觉得君子扉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让他后背发毛。
景超硬着头皮往前走。
温泉山庄的大门在山下,酒店则在山顶,车子是开不上去的,从停车场出来,有一条石阶路直通山顶,只不过要走上一会儿。
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就开始爬山。
作为麟子,景超与其他四个麟子和妹子获得了相同的待遇,走在队伍中间。
景超本以为君子扉领头羊的性格会走在最前面,却不想对方主动走到了最后,导致他一路都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唉,说好的要远离君子扉呢?早知道就不来了。
景超的心情有些低落。
心不在焉的后果就是摔跤,景超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缺了一小块,仍旧是按照习惯踩了上去,结果脚踝一别,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朝边上倒了下去。
虽然边上是泥地,可这一下若是结结实实地摔下去,肯定免不了青两块。
景超连忙抱住脑袋,保护住最脆弱的部位。
可意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景超感觉到自己倒入了一个可靠的怀抱,熟悉的气息骤然钻进了他的鼻腔。
景超瞬间就认出了扶住自己的人是谁,慌忙把人推开。
抬头,果然看到君子扉正皱眉看着自己。
“怎么了?”之前打招呼的青年,也就是卫则云和君子樾一起从前面跑了下来,“摔伤了?”
“没有没有,就是没踩稳。”景超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掰着还扶在自己腰上的手。
卫则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景超的脸,不由一怔。
君子扉则反手抓住景超的手腕,忽然单膝跪下。
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君子扉却旁若无人一般,将同样震惊的景超拉下,坐在了自己立起的那条腿上。
“你、你干嘛!”景超脸蹭得红了,挣扎起来。
“别乱动。”君子扉一句话说得景超噤声,“你的脚扭到了。”
“哪有,我都没……”
但君子扉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景超再次无话可说。
他单手卷起了景超左脚的牛仔裤,露出了已经有些红肿的脚踝,一看就不像是没受伤的样子。
“疼不疼?”君子扉在红肿的位置轻轻按了按。
景超感觉到从脚踝传来的温度,双颊愈发升温,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应该不算严重,但最好不要再走路了。”卫则云率先反应过来,强行将目光从景超的脸上剥离,看向君子樾,“他是你同学,你来背他一下吧。”
“不用。”君子扉扶着景超站起,不容置疑地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半蹲下身道,“我来背。”
“哥……”君子樾有些不赞同。
虽然小超和他哥之间有过特殊的一夜,但小超目前还没接受他哥,这样会不会太不尊重小超的选择了?
君子扉充耳不闻,双手朝后,搭在了景超的膝弯上。
景超看着面前挺拔的背影,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前世五年的日日夜夜,终是没能敌过心底的那点小渴望,俯身趴了上去。
君子樾:“……”行吧。
待二人走出一点距离,卫则云便凑到君子樾身边,悄声问道:“那是你哥的小男朋友?”
“别胡说。”想到君子扉的警告,君子樾矢口否认,“景超是我发小,来我家玩过不少次,我哥只是乐于助人。”
卫则云撇了撇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认识了君子扉二十多年,除了冷血大魔王以外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
“你说姓景的小朋友是你发小,那你知道他父母是谁吗?”走了没两步,卫则云又忍不住问道,“他父母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君子樾白了他一眼,道:“你没毛病吧?”
卫则云催促道:“问你你就说嘛。”
看到他追问的目光,君子樾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别告诉我你看上我发小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卫则云没好气地啐道,“我可不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君子樾仍是不放心,问道:“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卫则云朝他抛了个媚眼:“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呀。”
君子樾:“……”
君子樾道:“我说还不行么,求你别再恶心我了。”
卫则云忙道:“快说快说!”
君子樾深觉中计,却也没办法,只得道:“小超不怎么说起家里人的事,我和他初中才认识,只知道他是重组家庭,继父开了家小公司,生母在公司帮忙,还有个继兄和他同岁,现在和他同校同班。”
卫则云道:“那他生父呢?”
君子樾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从来没提起过,他好像是跟他妈姓来着。我怀疑他要么是幼年丧父,要么根本就是未婚生子。”
卫则云闻言,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君子樾奇怪地看了他两眼,叫了两声后没得到回应,也就不去管他了。
之后的三分之二山路,君子扉一声不吭地将景超背了上去。
景超早就知道君子扉体力好,从床事上就可见一斑,却没想到对方背了一个人爬山,居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只呼吸急促了一些,出了点汗。
到了大堂,景超便拍了拍君子扉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不敢再贪恋对方的温柔。
不想脚刚一落地,就感到了一阵刺骨的疼痛。
景超忍不住“嘶”了一声。
君子扉连忙扶住他的腰,关切道:“很疼吗?”
景超咬着牙,摇了摇头。
其实刚才在路上他就感觉到脚踝有些胀痛,没当回事儿,谁知道踩到地上居然会这么疼。
“要不先去泡个温泉吧。”君子樾见状提议,温泉对扭伤是有治疗效果的。
没有人有异议。
爬了二十多分钟,其他人也都有些热,大家商量着先去房间里把行李放了,然后一起去泡个温泉,等休息够了再吃晚饭。
只是到了入住的时候,出现了点小问题。
君子樾预订房间的时候,没有考虑到队伍中麟子的数量,直接订了四间标间。而现在虽不是旺季,但除了预定的房间外,其他房间居然也都客满了,没法再空出单间。
此行除了君子扉以外,对面还来了三男两女;而他们这边八个人中,加上景超共有三个麟子和五个男性。房间的分配问题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要不这样吧,我和小超住。”君子樾一句话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其中君子扉的目光尤为凌厉,把君子樾后背扎得全是窟窿。
君子樾硬着头皮道:“我和他关系最好嘛,而且以我的人品,和小超住一间房是最安全的。”说完,就在景超看不见的角度,疯狂朝他哥使眼色,也不知道他哥能不能看懂。
不知道是不是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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