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妞此刻内心也感自豪,能让父母开心,是她最愿意做的事情。
“爹,娘,走快些,我们去京城落脚吧!”
“那里住一晚是不是很贵?”田氏担忧的问道。
“娘,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有银子呢!”田妞笑眯眯道。
在日落时分,田荣赶着的马车总算胜利进入了城里,当看见眼前车水马轮,人头颤动,虽是日落黄昏,京城里也是暄闹繁华,硕大的红灯笼铺街而挂,映得整条街道都灯火通明,田荣夫妇坐在马车上,目不暇接,看呆了。
田妞不时回头看着父母惊大的嘴,她则负责把马车赶进了一家客栈的马栅里,那小二热情的上前迎着他们进门,一进门,田妞便要了两间上等房,那掌柜虽怀疑他们能否住得起,在田妞甩出一张银票时,掌柜才笑逐颜开的收下银子,领着他们上楼看房。
田氏夫妇站在干净整洁的门口,愣是不敢把自已沾满了泥土的鞋踏在上面,那在灯光下擦拭得锃亮反光的木质地板,仿佛能照出人影似的,田妞伸手搂着他们两个,笑道,“爹,娘,你们还呆在门口干什么呢!进去啊!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了。”说完,朝身后的小二道,“一会儿给我们抬三桶热水来,我们要洗个澡,让厨房也准备一桌子菜,我们洗完澡要下来吃晚餐。”
“小得这就去准备,三位客馆先进去歇着吧!”小二看见田妞这张脸,倒有些吓住了。
田妞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惊愕的目光,倒是大大方方的由着他们去打量。
田荣夫妇迈进了这间宽敞明亮,四处挂满了锦绣幕帘的房间,小心的迈着步子,田氏摸着桌子,惊叹道,“这桌子可真漂亮,还有这床上的被子,太好看了。”
“爹,娘,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逛逛夜市,顺便给你们买两套新衣服。”
小二十分勤快的打了三桶热水让他们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厨房也备好了晚餐,端上来让他们在房间里享用,饱餐一顿,也洗去了一身的风尘,田妞领着他们下楼逛街,先去了绣房给他们买了现成制好的衣赏,是绸缎料子的丝绵衫,田妞还给母亲买了几枚花钗,喜得田妞乐呵呵的。
她满头半灰的头发平时只用粗布挽着,哪这样细致的打扮过了?虽然身已老,可爱美之心依然如故。
这一晚上逛累了才回来,买了不少的东西,田妞累极了,嘱附父母也早点儿休息,她人就躺进床上了,一觉到天亮。
由于田妞的客栈就在主街道上,天才刚亮,就听见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了很大的动静,像是有马蹄声从远处纷至沓来,田妞迷迷糊糊之中猛然想到什么,惊醒的从床上弹跳而起,她急忙推开窗户观看,但见晨雾还在空气中弥漫,那城墙都仿佛遥远了不少,田妞睁大眼睛看着那越发清晰的马蹄声,一眨不眨。
是他回来了吗?是他吗?田妞内心激动的想,算算日子,已经是开春四月了,他该回来了吧!
正想着,但见为首的十匹黑色俊马首先冲突了雾霭映入眼帘,在晨光之中威风凛凛,金光闪闪,紧接着,一匹银鬓飞扬的白马出现了,田妞瞳孔忽地瞪大,惊喜瞬间占据了心底。
是他,他回来了。
但见马上的男子,俊眉凤目,鼻正唇薄,一袭白袍胜雪,迎风飞扬,白色的袖袍在风中翻飞,飘逸俊雅,仿若空谷幽兰,清冷孤傲,又像沾了一身月华,不入俗世。
那一晚他黑衣黑袍宛如地狱罗刹,今日的他,白衣似雪,俊美如仙,无论哪一个他,都让田妞移不开眼,爱之入骨。
轩辕绝目不斜视,薄雾之中,剑眉微拧,却尤能感觉到他身影焦急的往前,田妞的内瞬间痛得喘不过气来。
“轩辕绝…别走,我在这里…”田妞呢喃出声,看着窗外之下疾步向前的马队,她的一颗心仿佛也跟随远去了。
晨曦中,一队多达百人的军队走过京城的主街道,刹是尉为壮观,很多百姓立足在街道观望,望着那俊雅非凡的白衣男子,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敬重仰慕之色,这是楚汉国奇才人物啊!
倏然,正整齐行走的军队,突然停下了,只因为为首的白马立在街道之中,马上的男子飘然而下,他双眸定定的望着那一处正在新建的房屋,清眸充满了惊讶。
即便地上推满了新的砖头,也隐约可见地面推积得厚厚灰尘蒙着一层黑色的炭灰,这些灰散落在四周,即便是风也一时吹不净,但见那纤尘不染的白衣男子蹬下了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着那一丝黑土,剑眉紧蹙透着一抹疑问,他起身朝旁边站着的一个邻居老人寻问,“老人家,百寿堂出什么事情了?”
老人家忙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百寿堂在除夕夜那晚被人放火烧了。”
轩辕绝俊躯一震,潭眸骤眯,声色也急切了,“被什么人烧的?”
“谁也不知道是何人烧的,这一把火把百寿堂烧得干干净净的,倒是庆幸,这百寿堂里的人没伤着,只是这店铺没了。”
轩辕绝俊脸变了变,但见他脚尖轻点,整个人飞身上马,只闻一声沉声喝咤,那白马仿佛听懂了主人的焦急,放开双蹄,直奔东街的尽头。
清晨的宫门,尚未开启,即便是早朝也还未开始,可此刻却有一匹白马宛如天上神骑蓦然出现在清雾之中。
“什么人?”士兵大喝一声。
“是宸王爷,定有急事入宫,开宫门。”有人眼尖的认出马上之人。
瞬间,几位士兵将厚重的宫门朝两边推开,放任那白马一路畅通无阻的飞驰而过。
白马的方向并不是去向东宫,而是朝南宫的方向迈进,不远处便是莲花宫了,轩辕绝一张紧崩的俊脸露出了喜色,他翻身下马,强忍住内心一颗激动喜悦的心,迈进了莲花宫。
一迈入莲花宫,轩辕绝便被冷清安静的气氛所惊讶,怎么会毫无人声?这个时间宫女们应当忙碌着侍候了,轩辕绝迈上石阶,目光在触上门口那巨大的锁,他脑子微微一怔,紧接着,他不由哑然失笑,自已这是找错了,此刻田妞应当在公主殿侍奉着吧!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迈出,才刚出来,就看见几个路过的宫女打量着他的马,当看见蓦然出现的年轻俊雅男子,宫女们个个脸色一红,一见此人,忙行礼,“参见宸王爷。”
“起来吧!”轩辕绝含了一下首,即要去牵他的爱骑离开。
其中一个宫女大着胆子问道,“宸王爷,不知道您大清早来莲花宫有何事吗?”
“我在找一个人。”轩辕绝微笑应了她一声。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那个大胆的宫女小心的猜测着问道,“宸王爷是不是来找那简姑娘啊!”
“嗯。”轩辕绝略微惊牙的扫过她。
“宸王爷您还不知道吗?那简姑娘已经出宫了。”另一个宫女脱口而出道。
轩辕绝刚迈的脚步顿时一止,他回头拧眉道,“你们说什么?她出宫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爷,敢情您还不知道简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宫女脸上闪过惶惶之色,上次简欢一走,太后就命令他们努力的刷洗了一遍莲花宫,那种恐惧着被传染疫症的心里,到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她们为此还惶惶不可终日的过了两个月呢!
轩辕绝温润的神采此刻尽数散去,只剩下急切疑问,他朝那宫女命令道,“快些告诉本王简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简姑娘…简姑娘…”宫女看见他严厉的表情,突然语无伦次了,主要是他们查觉气氛不对,这轩辕绝好像很担心简欢。
“快说,不说本王便治你们的罪。”轩辕绝沉喝一声,脸上出现一抹愠怒。
“简姑娘她身患疫症,面容尽毁,在年初十的时候就已经出宫回家了,生死未知。”那个宫女垂着头,大声的说道。
轩辕绝的脑袋瞬间“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了!似乎什么东西都空了,似乎眼前的所有一切都空白了!
简欢得了疫症,面容尽毁,生死未知…
空荡荡的脑海里,晃动的,就只有翻来覆去的这句话!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了,眼前的任何东西,在他眼里都成了虚无!
他扶着马背的手无力的捶下,俊躯颤着啷呛了一下后退几步,仿佛连着细微的重量都让他不堪重负了!他瞠着眸,神情茫然不知所措,此刻,什么睿智、什么深沉、什么镇定,都离他远去!
这个从来都是优雅而美丽的男人,可以在挥斥方遒之间,有力地做出一个个的指示,可这一刻,却失魂落魄的像个孩子。
“田妞…田妞…”他沙哑的唤着,已经放大的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他的呼吸猛地急促了起来,唇瓣抖得厉害,近乎没有血色,可他的脚步瞬间便坚定的迈了出去,迈向了东宫的方向。
“宸王爷…”几个宫女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话会让他变得这么惊慌失措。
东宫,皇帝轩辕逸才刚刚起床,正站在寝宫之中,由着两位宫女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他披上龙袍,倏地,有位外殿太监急匆匆的走进来,“禀皇上,宸王爷来了。”
轩辕逸平静的神情一惊,急问道,“他在哪?”
“正赶来龙祥殿,看他神色匆匆,似有急事要禀报。”太监小声道,他是在殿外的高处看见的。
旁边有宫女恭敬的送上了轩辕逸的珠冠,轩辕逸一摆手,迈步出了寝殿,刚出来,就看见大殿之上一道疾步迈进来的身影,目光扫过他一张俊脸上涌动不知的疯狂!他心知肚名他来的目的了,他故做惊讶的问道,“何事让王弟如此神色匆匆?才刚回京就大清晨的进宫来见朕?”
“臣弟参见皇上。”轩辕绝纵然再焦灼,也未忘礼数。
“王弟免礼。”轩辕逸抬手,上前扶起他,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白皙的额际全是细汗,他一惊,“王弟,你…”
轩辕绝抽回自已的手,双眸泛着猩红之色,沙哑寻问道,“皇兄,快告诉臣弟简欢毁容是怎么一回事?”
轩辕逸叹了一声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坐下吧!朕把事情告诉你。”
轩辕逸将三个月前的简欢毁容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没有任何隐瞒,他知道轩辕绝一定会撤查此事,便把他那天所见所闻实话实说。
“早上还好端端的?怎么会在中午就突然毁容了呢?”轩辕绝俊眉拧紧,脸上是强烈的疑问,却不知他胸口的那颗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发紧、发疼。
“我听到此事,也十分的震惊,我从东宫一路赶去西宫,却让朕看见了痛心疾首的画面,简欢的脸…是撤底的毁了。”想到田妞那张触目惊心的血红面容,轩辕逸眼底流露一抹痛色。
轩辕绝的唇抖了抖,他仿佛呼吸困难起来,他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现在她人呢?”
“母后派了皇家护卫送她回去远在边境的家里了,不过,前几天我突然听少杰说起,他去了一趟田家村,又听说简欢带着她的父母出游了,再今也没有消息。”轩辕逸把自已所知的一切告诉他。
“那皇兄可知道在除夕夜那一晚,简欢开得一所药行被人放火烧了呢?”轩辕绝强压内心几乎疼得抽搐的心,哑然寻问。
轩辕逸脸色震惊,一脸疑惑道,“你说什么?简欢的药行被人放火烧了?朕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轩辕绝眯着眸,眸底是一片复杂莫测的心思,他迅速将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得出了一个肯定的分析,除夕夜那一晚,田妞的心情十分好,根本没有什么异常,那火一定是在他离开之后放的,那就是有人故意放了那把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却奇怪的没有报官,这是一个疑点,而轩辕逸曾说她毁容那日,早上她的神情还很正常,却在中午突然毁容,这中间她见过什么人?和什么人说过话?是什么样的事情导致她需要毁容出宫?那是宫中流传的疫症吗?没有证据确定,只是单凭她一个人说的,这宫中若是有瘟疫,为何独独是她?
她说她体内的毒素积压成疾,突然发作,这也根本说不通,这种慢性疾病,事发前必有预兆,如果她真有这样的恶病,她不可能不担忧的,在除夕那一晚,她还心情愉快和跟他讨论着未来,这也是一疑点。
结合起来,轩辕绝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田妞的面容是她自已毁的,她有一个必须这样做的理由,而她回到田家村就带父母离开,不像是游玩,更像是在躲藏什么人的追杀,田妞在宫外是不可能惹上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唯有在宫里。
“皇兄,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轩辕绝起身抱拳道。
“王弟请说,简欢一事,朕也痛心不已,没能把她照顾好,朕也有责任。”轩辕逸自责道。
“臣弟想请皇兄给臣弟赐婚。”轩辕绝的声音坠地有声,不容置疑。
轩辕逸俊脸顿讶,“赐婚?王弟要朕将何人赐给你?”
“简欢。”轩辕绝坚定的吐出这个名字。
“王弟,你莫不是气糊涂了吧!简欢的容貌已毁,朕岂能把她赐给你?朕知道你已有成家的心思,朕跟母后商量过了,听说凤相的女儿容貌端正,品德贤淑,朕便把她赐给你吧!任身份门楣也不委屈了你。”轩辕逸把早已打算好的主意说出来道。
“皇兄,臣弟刚才说了臣弟想要的女人,恳求皇兄给臣弟赐婚。”轩辕绝目光炯炯,神情没有一丝所动。
轩辕逸担心的就是此事发生,他忙规劝道,“王弟,你何必如此呢?这世间的女子那么多,你为何就执著一个简欢呢?”
“若皇兄不愿意,那臣弟告辞了。”轩辕绝清冷的说完,转身便走。
“王弟留步。”轩辕逸快步上前,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轩辕绝的手臂,拖住他,“你容朕考虑。”
轩辕绝回头,淡雅的神情有着无比的坚决,“恳请皇兄现在拟旨,将简欢赐婚以臣弟,若是不然,臣弟再不提此事。”
轩辕逸神情一凛,轩辕绝此话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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