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准备退出大帐的时候,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大步走入殿内,他身着银色盔甲,背部挺得笔直,两鬓微白,浑身带着一股强大和悍然的气势,让人的内心不自觉地产生敬畏感。诺儿见过东方慕一次,所以扫了一眼又将头低下。东方慕来到大帐单膝跪下,用武将的方式向摄政王行礼,“微臣东方慕,参见摄政王!”
“督统快请起。”
诺儿行的远了,后面的话也听不清了,也不知道这二人说了什么。军中药草匮乏,诺儿决定再去采些止血草。
景国(冷提印登基后将东雨改为景)。
北拓起兵,冷提玺奉皇上冷提印之命去北关平定战事。
“王爷,只怕此去凶险。”
冷提玺抬额:“何时不凶险?”
云忠捋了一把胡须,点头称是。
“孟楠那边可有消息?”冷提玺又问。
“回王爷,孟楠已经找到诺儿姑娘,她在南辰国军营中一切安好,王爷无需挂念。”
“她去军营做什么?”
“寻魔岛岛主古仕仲。”
“嗯。”冷提玺便不再说话。
“王爷从小便多次出手保护羞掩月,羞掩月与王爷自幼定亲,这本是应该的,可是王爷却不说与她听,王爷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羞将军常年不在京中,羞掩月被贼人劫出府,是王爷悄悄给救回来安然送回府。羞掩月在街头被人欺负,是王爷给她解围给她报仇出气。
羞掩月被耶娜娅蒙蔽,误以为一直暗中帮助自己的是冷提玉,王爷也不解释,否则哪来今日这般?羞掩月被人下毒,王爷为她解毒,羞掩月被陷害,被贬出宫,被追杀皆是王爷护她。羞将军被奸人陷害通敌叛国差点滿门抄斩,也是王爷出面周旋,最后只是罚了三年俸禄。
羞凌风遭司徒丞相毒手,也是王爷偷梁换柱给救了出来,虽然目前情况不好,至少活着,王爷为何不说?冷提玉与胡天远开战,羞掩月因孟楠的疏忽,被司徒可钻了空子推下山崖,王爷命所有隐卫出去寻找,然后将她送到她的外祖父拂七郞身边,如果不是王爷,只怕性命早已不保。还有拂晓童的亲儿子,拂晓郞的亲孙子,如果不是王爷暗中出手相救,哪能这般圆满,如今王爷不但保了他的命,还让他们祖孙团聚。还有胡天远,不管能不能救回来,至少王爷暗中没有袖手旁观,反倒私下帮了他一把,如果当时让皇上知道,只怕是如何也留不得王爷这么多年来,王爷为羞姑娘做的太多太多了,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她王爷的这番苦心?”
“她不是羞掩月,她是陈诺儿。”
“可是这与王爷的付出有什么区别?王爷也查过了,她们俩本是同一个人。”
“云忠可还记羞掩月被贬的那天?”
“当然记得,王爷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去皇宫,当时宫门落鍞,也不顾我等阻劝。”
“当时我在禁宫找到她,将她带回安王爷,她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王爷的意思带回府的不是月妃?”
“也是,也可说不是。当日之事我已经查清,羞掩月被冷提玉逐出宫前暗中挨了司徒可一掌,当场毙命,可是莫明却奇迹般的活过来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羞掩月的魂魄确实死了,不过从异空来的一丝残魂进了她的身体,所以她又活了,如今躯体是羞掩月的,魂魄却是陈诺儿的。”
云忠听后连连称奇,“想不到天下却有这等奇事?”
“莫再说我为她做了多少,我心中内疚,是我没保护好她。”
“这不是王爷的错,更何况王爷多年来为她也是尽自己所能。本来王爷私事,云忠不该过问,只是云忠与王爷不仅是共事,亦为良友,也盼王爷早日开枝散叶。”
“陈诺儿是我唯一放在心中的女子,羞掩月本是我的未婚妻,如此,我更不会辜负!”
“云忠不解,那王爷为何不让诺儿姑娘知道王爷的心意?”
冷提玺苦笑,“枉我自誉聪明,诺儿中了蛊,我却无能为力!”
“诺儿姑娘身上多种毒素我是知道的,可是盅我却没发现,是云忠失职。”
“你擅长医术却不擅长蛊毒,岂能怪你?”
“王爷,可有查到诺儿姑娘中了什么蛊?”
“幻蛊,有人故意给她灌输了事先预备好的情节,让她误以为真,分不清真实和假象。”
云忠似乎也想起来了,“难怪诺儿姑娘有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的,原来是被人置入幻像,那王爷将诺儿姑娘送到拂七郞那里,可是存了侥幸?”
“不,我将她送到她外祖父身边,只为治好她,并没想过她会清醒,拂七郞我也查过了,医术不错,但是蛊不属于他的医术之内。”
“那这样解释就通了,逐月和叶开离开这么久,可是为了诺儿姑娘?”
“是。”
“可有眉目?”
“快了。”
二人不在说话,空旷的荒原只听见马蹄哒哒声。
第173章 诱饵()
回到营帐中,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诺儿体谅兵士不易,决定明日再采多些草药以备军中急需。
用过早膳后,本来庄文庄武要帮忙的,但是诺儿担心他们不识药材误采,回头帮倒忙,所以留他们在营帐帮忙,自己一个人出发。
老远,庄文不放心的再次吼出一嗓子:“药童,我们帮你,或者会更快些?”
诺儿回头调皮的眨眨眼睛,“我倒认为美人驹帮我,反倒更快些。你们留在营帐中,一会准备卸货。”
当庄文庄武看到美人驹拉着滿滿的药草回来时,他们都忍不住心疼美人驹,好好的一匹宝马良驹竟然被当骡子使,不过这美人驹倒也听话,每当诺儿采滿一车草药,美人驹就会回营帐,然后由庄文讲庄武将那一捆捆草药卸下来,待车身空了,美人驹又跑去寻诺儿,如此已经是第八趟。
诺儿将药材装滿,然后拍了拍美人驹的背,“今天累坏你了,对不住你,你回去就不用来了,庄文庄武自会给你饲料。”
美人驹似乎听懂了,愉悦的抬了抬前蹄,然后飞奔回营。
诺儿决定再采最后一匡,采滿就回营。
美人驹回到南辰大营后,庄文庄武自然是老远就过来迎接,还好胡斐的营帐够大,如今药草已是堆滿半个大帐。
美人驹卸下身后的临时药材板车后,走向马厩,发现食槽没有饲料,不满意的仰头长嘶,直至庄文跑了过去,美人驹抬前蹄指指空空的饲料槽,庄文马上明白了,美人驹估计饿了。
看着美人驹悠哉悠哉的享受自己的晚餐,庄文忍不住羡慕药童能有如此通人性的宝马,不过就是矮了些,想想自己人高马大,若骑美人驹出去肯定被人笑话,心中的那点羡慕瞬间又消失了。
午夜,一袭清冷的身影回到大帐,看见大帐内滿滿的药草胡斐有些吃惊,这药童倒是能干。转眼看去,榻上却无人。
“来人!”
“药童呢?”
“回将军,药童出去采药未归。”
“什么时候出去的?”
“早上用过早膳后。”
胡斐明白,只怕药童出事了。
胡斐在营帐附近寻找,很快在离营帐五里外发现诺儿还未装滿药草的药篓,胡斐看了看地上的新土,药童身轻脚小,这附近却有很深的大脚坑,明显是男人的,心中明了,西午还真是胆大,竟然敢进我南辰大营五里内!
“胡斐见过摄政王!”
“药童人呢?”胡天嚕Э聪蚝车纳砗蟆
“回摄政王,药童被人劫走了。”说完将自己的发现和所见都叙述了一遍。
“说不定这药童是奸细呢!”
“不,下官相信这药童绝不是奸细。”
“那这药丸哪来的?普通的药童可做不出这般的药!”胡天嚕Ы刀惹案陌俨萃枘昧顺隼矗刀纠词呛眯模幌氲胶靽'却因此怀疑诺儿的身份。
“或许是药童师傅所赠呢。”胡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一个小药童说话?
胡天啸抬眉看向胡斐,眼中神色不明,只是更阴沉了些。
深夜时分,西午营帐内依旧亮如白昼,四周树上的灯笼莹莹生辉。诺儿慢慢恢复意识,只记得之前自己正采药,突然头一麻,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就到了这里。
“醒了?”一女子娇笑着。
诺儿听着熟悉,转头看去,竟然是午朝公主赫螺,当那张脸看过来时,诺儿忙低下头。
“贵妃,还记得我吗?”赫螺一如既往妖娆的笑着。
“认错人了。”诺儿低着头呐呐的说。
赫螺娇笑着走向诺儿,诺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去了外衣,“你以为易容了我就认不出来?”
“还不承认?本公主可是同贵妃赛过舞,而且安王爷冷提玺为你打造的鍞倾心,这普天之下,仅羞掩月月贵妃独有,贵妃莫非忘了?”
赫螺一边说着话,一边去脱诺儿的鞋子,诺儿没有武功,挣扎不过,最终还是被赫螺扒了裤子和鞋子。
为了防止走动时鍞倾心发出声响,诺儿一直用长纱巾将鍞倾心紧紧包在腿上,赫螺扯下诺儿的裹腿长纱,果然左腿上有条独一无二的脚饰,也就是天下仅有的鍞倾心。
诺儿咬着嘴不说话,冷提玺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冷提玺真是一个坑,送个礼物还是摘不下来的,跟打个标签似的,诺儿心中埋怨冷提玺,嘴上也不言声。
见诺儿低头不说话,赫螺笑了,拍拍手,不一会进来两个婢女。
诺儿被扔进一个池子里,等这两个力大如牛的婢女将自己拖出来时,诺儿快没气了。
诺儿被推到铜镜前,不经意一抬眼,镜中女子颜色如雪,眸底水光氤氲,诺儿傻了,自己的易容术被破了?
或许赫螺有心羞辱诺儿,她令婢女给诺儿换上性感挘兀该鞒窨悖晕庋崃钆刀薜刈匀荩墒桥刀醯米约翰痪褪谴└龃虻讙{胸,一个四角裤嘛,脸色不变,只是暗中猜测赫螺的此番用意。
诺儿被带到一个华丽的帐蓬内,紧接着被绑在一个圆柱上,闻着画笔涂料的味道,诺儿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作画,只是这画又有何用?
赫螺非常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想起什么,她拿出匕首将诺儿绸裤划烂,鍞倾心再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画细一点!尤其是脸和首饰!”赫螺大声叮嘱。
诺儿此时也有些明白了,诺儿弯弯唇角嘲讽的笑了,“恐怕要另你失望了,如今冷提玉胡天远皆已不在,若想用我生事,皆是徒劳!”
赫螺脸一扬:“原来月贵妃这么不自信?我倒还记得瑞王冷提印,安王冷提玺,丞相之子司徒冰曾为贵妃大动干戈!”
“此一时,彼一时!”
赫螺胸有成竹的笑道,“羞掩月,那我们拭目以待!”
胡斐回到营帐内时,书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画,胡斐四处观望,出得帐外也没见到可疑的人,他回到营中慢慢打开,脸色越来越冷。
月儿。
诺儿是冻醒的,睁开眼借着帐蓬外透进来的微光,现现帐内除了自己,并无人看守,诺儿正在狐疑,下一秒就明白了,自己是诱饵。
一道黑影闪过,诺儿身上一软,便倒在地上。
“夫君?”
胡斐听后一怔,随即将诺儿搂在怀中,“月儿受苦了。”
“快走,这是陷阱!”诺儿急呼。
“一起走!”
“南辰有奸细,她们知道我是药童,为了防止我逃跑,收走了我所有的药丸,还给我喂了软骨散,你赶紧走!”
突然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胡斐抱着诺儿才走出大帐就被重重包围。
“我就说贵妃太不自信了!”
赫螺笑着走了出来,看到胡斐脸上不禁有些失望。
“我原以为摄政王胡天嚕Ю戳耍氩坏秸蛟洞蠼椒茫痪玻
“我一个小小药童,何德何能,能让南辰皇叔屈驾?”
赫螺转过头,走向诺儿,在她身前站定,“摄政王胡天嚕Щ褂幸桓錾矸荼闶悄У旱褐鞴攀酥伲箦峭耍俊
诺儿忍不住发抖,“什么?你再说一遍?”
“胡天嚕悄戏缁适野族亩樱粘錾捅坏笔钡幕屎笮ね裣铝钭飞保庑┠昀淳潘酪簧枘训幕盍讼吕矗缃裼鹨矸崧被啬戏纾温曳稣宄诵び枵庑┘槌荚糇樱苑馍阏酰箦嵌源艘晃匏恳材压郑倒箦有碌洌畹忝涣嗣恢赖挂舱!!
诺儿脸上一僵,她一直误以为胡斐是易容的古仕仲,谁曾知胡天嚕Р攀牵肫鹉翘焐蕉淬逶∈钡某宥购妹挥小
诺儿看向胡斐,她没有力气摸他的脸,只是抬头仰脸问他:“你可有易容?”
胡斐摇头,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胡斐的眼睛也冷了几分。
诺儿苦笑,自己果然是个蠢的。
“你走吧!”
“弓箭手,准备!”
“赫螺,你要的是我,放他走吧!我不认识这个人。”
胡斐听到这话心中发苦,自己堂堂镇远大将军救不了她,反倒还要她来救自己。
诺儿咬着牙扑到赫螺面前,转头对胡斐吼道:“快走!”
胡斐也不恋战,扫掉面前几人后,纵身跃出营。
赫螺的目标不是胡斐,也没派人追赶拦截。
“将她带回营帐,好生看管。”
“自领三十军棍!”胡天嚕浇挪缴膊惶罚透苏饷匆痪浠啊
胡天嚕Т蚩欠瘢鞯母械叫目谕矗飧雠怂隙ㄊ羌模裨蛭慰醇突嵝目诜⑼矗皇瞧氩黄稹
第174章 赫螺的野心()
南辰国摄政王营帐内,浓浓的血腥味飘来。
“知道为何罚你三十军棍?”胡天嚕Ю淅涞目醋诺ハス虬菰诘氐暮场
“身为主将,擅离营地……!”
“一个小小药童值得你堂堂镇远大将军冒险?”
“我……值得。”
胡天嚕昧饲檬榘福蝗焕渖溃澳潜闵绷税桑
胡斐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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