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回去吧,下次再哭提前告诉我,我好穿件雨衣。”严希说完就迈出步子往宿舍走,独留王丽烨一个人慢慢磨蹭。
严希知道,尽管已经哭过,尽管能开玩笑,尽管知道要怎么做,她还是会需要独处的空间去梳理她的感情,去舔舐伤口,去抚摸心里的痛,谁也帮不上忙。
周五晚上,饭桌上,严希漫不经心的喝着汤,老妈高敏君炒的菜一如既往的咸,这汤好说歹说她才少放点盐,盛到自己碗里后嚷嚷着不够味,额外往里撒盐,严希无语的看着她的举动。
“妈,你学着吃清淡点好吧,你这么长期吃那么咸,坏处很多的,什么高血压啊心脑血管疾病啊都可能会引起。”严丹看不下去高敏君用筷子搅动汤里刚加的盐的行为,每次吃饭她都会抱怨菜太嫌,几乎没得到过什么效果。
“瞎说,我都这么吃几十年了,不是好好的,你爸爸不也没事。”高敏君嗔怪的看严丹一眼。
“你妈都几十年的习惯了,哪那么容易改,多喝点水就是了。”严振华打着圆场,严希听父母一口一个几十年就觉得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七老八十了呢,“哪里就几十年了?我才16岁,算起来妈妈你真正掌勺做主不就十几年嘛。”
“咦,还真是呢,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年纪一大把了。”高敏君愣了一下说道,“生活催人老啊!”姐妹三人你看我我看她,不再出声。
“爸,你知道王叔叔家要搬走吗?”严希看自己爸爸一筷子下去,菜正极速减少,然后整个嘴巴塞得满满的,忽的眼前就闪过苏以南吃东西的斯文样,连忙晃晃脑袋把画面甩掉,出声。
“知道啊,这都十几年了,他们家那些人还在闹,哎。”严振华只微微叹了口气,又接着吃饭,“只是连累孩子,这高中上的好好的,一奔波,不知影响多大。”
“早晚要搬,早走还能早点开始新生活,不见得是坏事。”高敏君端起汤吹了吹悠悠的喝了一口,“反正孩子那么大了,适应能力也强了。”
严希不再说话,看来父母与孩子的看法还真不一样,她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非要搬走不可,举家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从新开始,就那么容易吗?严振华后来问明天后天谁要跟他一起去收药材,她也完全提不起兴趣。
严振华不知是不是有意想要培养女儿对药材的兴趣,周末开始主动要求带她们一起出去,严希没兴趣,严彥初三,偶尔还去练练射击,唯一响应号召的也就严丹了,这次也不例外,几人又随意说了几句闲话,吃完饭三姐妹分工收拾好厨房,又各干各的去了。
第五十七章()
11月迎来期中考试;据说一高与省外某知名重点高中磋商已久;终于结为友好学校;考试的试题也开始相互借鉴;更听说过此名校的变态教学法,于是乎;拿到考卷那刻,一高的许多学生开始头痛,考试成绩出来后;老师也开始头痛,因为校方对这惨不忍睹的成绩十分不满;勒令老师严抓学生学习;务必不能与友好学校差距太大。
一本本习题集,一套套卷子发下来;这些来自友好学校友情提供的超纲资料让高三学哥学姐们如获至宝,却让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叫苦连天,这太超出平时的学习范围了,老师只好利用计划外的时间进行辅导,于是,晚自习和周六的上午都成了老师的讲课时间,一时间怨声载道,其一,友好学校那都是些考试狂人,如何能比;其二,这才高一,休息日已经拱手让出去半天,实在让人郁闷。
严希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一向不爱做过多的习题,可这回面对学校不要钱似的砸那么多资料下来,偏偏还强硬收了钱的,如果最后当废纸卖掉,肉痛的肯定是自己。再者,苏以南的功课也越来越紧,商量过后,从此二人的约会地点定在了图书馆,美其名曰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原本严希认为苏以南是以体育生的身份上的特长班,又经常参加各种训练、比赛,文化课也许会偏差,初三时苏以南曾经提议帮她补课,她还不以为然。提议周末一起学习也是打的督促他的主意,料不到他貌似学习还不错,应该说比严希想象中要好。
苏以南做卷子时就像身处考场一样,拿起卷子浏览一遍略微思考,提笔就刷刷答题,做一张卷子的过程中绝不分心,被严希打扰过几次后以恶狠狠的眼神抗议指责,甚至看严希做卷子时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瞎折腾,很是语重心长的教育她要下意识的培养良好的考试习惯。气势倒挺足,严希抱着这样的想法很殷勤的要帮苏以南对答案,实际上是想要挑错处,苏以南好笑的看着她抢过卷子的动作,摊手说,“我哪来的答案,要等老师点评的。”
严希扫视着写的满满的卷子,凭着久远的依稀的记忆评判着正确率,须臾便扔到一边摇着苏以南的手非要他做一份有答案的题,好当场给他评评分,结果当然还不错,严希那略带惊喜的眼神让苏以南得到极大的满足。
自此,为了让自己的满足感得到膨胀,苏以南总把做完的有正确答案的卷子扔给严希,相对的,也把严希的卷子拿去分析评判一下。严希也乐得从自己的题海中伸出脑袋呼吸点新鲜空气(其实图何其多,奈何苏以南不让她看,曰坐他旁边看闲书会把他的注意力也转移过去,也不允许她坐别的位置看,可怜的严希变成了被监督者。)一来二去倒也有好处,远去的知识竟慢慢回笼,还可以与苏以南讨论一下怎样应用公式解题更简明,差点没让苏以南惊得掉了下巴。
王丽烨终于走了。两个女孩抱成一团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眼睛都拼命睁大眨也不敢眨,眼泪还是顺势而下。
“这俩傻孩子,又不是见不着了,多大的人了还哭,让人看了笑话呢。”王叔叔跟严希爸爸说完话,笑呵呵的拍着两人肩膀打趣,“严希以后放假了就来找小烨玩,你爸爸出路费,我包食宿。”
两人抬头擦擦眼泪,再看到对方肩头湿濡的大印子,相视而笑。
不需要说再见,总会再见的。好在,这次不是不告成别;好在,不会再失去音讯;好在,我们还会是朋友。
走出候车大厅,严希才看见自角落出来的王佳,满脸渴望的想要走过来看见严希身边的严振华又生生定住脚步。借口要上厕所让爸爸先走,严希转身又走进了候车室,等跟在远处的王佳走近出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据王丽烨说他们度过最后一段还算愉快的时光,已经好聚好散了。
“王丽烨让我别来送,我就偷偷在外面看着。”王佳微垂着头,扬着嘴角,笑容苦涩,“那个,你有她的地址和电话吧,能不能给我一份?”
严希诧异,王丽烨竟连联系方式都没给他留?随即为难摇头,“她不愿留给你,我若告诉你了,她会不高兴的。”
王佳沉默片刻,脚尖不停的踩着水泥地板,不知是谁丢下的半截烟头顷刻被他碾得开了花,然后极为诚恳的看着严希,“我多半不会跟她联系,就是有个电话地址图个心里安稳,她不会知道的。”
何苦呢,这不是更加折磨自己吗?严希长叹,终是妥协,只是脑子里并不记得那串数字和那行字,只能约了时间抄来交给他。
元旦过去,春节也就不远了。
今年春节比往年更让人期待,小舅舅的婚礼定在正月初六。
小舅妈是n市人,两人的工作也都在n市,据说这次在家办了婚宴,择日在n市也还要大办一回的。再者本地结婚时送亲接亲程序十分繁琐,n市与b县距离也稍远,本打算把程序简化些,把新娘的家人接过来在酒店里举办仪式。n市却有说法:新娘如若不从娘家出门上花车代表二婚,小舅妈家对这些也颇为讲究。于是,其他程序可简化,唯迎亲队伍必须从新娘的娘家接人。
这可苦了这帮接亲的人。两地相距500多公里,4个小时左右的路程,除去往返的时间、补妆的时间、接新娘时受到阻挠的时间、在新娘家吃饭补充体力的时间,要确保下午5点婚宴开始之前行完吉时铺床、拜堂、祭祀礼等程序,早晨5点左右就必须出发,时间还很紧迫,不能有大意外出现,司机会更苦一点,出发之前花车必须开去花店让专业人员装饰完毕。
当然,新郎新娘也不会很好过,路上颠簸好几个小时回到目的地,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休息,囫囵吞几口东西,补一下妆吉时也差不多到了,候在新房里等铺完床,紧接着跟随长辈去完成一系列拜堂等结婚仪式,从祠堂回来开始挨桌的敬茶敬酒敬烟,逐一的喊人收红包,再接受小辈的相认,一圈下来舞狮队的已经吃饱饭,聚在新房里开始敲锣打鼓,吸引越来越多的小孩以及陆续下桌的大人,新人又该回到新房供人瞻仰及调笑,等长辈来往床上撒过红枣、橄榄、花生等富含寓意的吉祥物品,小孩长辈渐渐散去,闹洞房的年轻人已经熙熙攘攘的吵开了。。。。。。总之,不到十二点,新郎新娘是别想能够休息的。
严希小时候跟着妈妈去吃喜宴,往往吃饭并不专心,总是关注着舞狮队,但凡锣鼓开始敲响,就伴着一帮小孩亦步亦趋的跟着往新房而去,好奇的摸摸人家的嫁妆,甜甜的对新娘子喊婶婶或是别的什么,尽量占据有利位置,等着撒东西时好能够多抢一些,回家还会跟妈妈说新娘子不好看,都不会笑。
那时,只觉得很有趣,长大了才明白一天折腾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一直笑脸迎人的。
和苏以南说起这事时,他一脸憧憬的yy半天,春光满面的承诺,结婚的时候不会让严希那么累,严希无语,看着他回不过神的傻样,似笑非笑的说了句,“白日梦很美好哦?”
作者有话要说: 11月迎来期中考试,据说一高与省外某知名重点高中磋商已久,终于结为友好学校,考试的试题也开始相互借鉴,更听说过此名校的变态教学法,于是乎,拿到考卷那刻,一高的许多学生开始头痛,考试成绩出来后,老师也开始头痛,因为校方对这惨不忍睹的成绩十分不满,勒令老师严抓学生学习,务必不能与友好学校差距太大。
一本本习题集,一套套卷子发下来,这些来自友好学校友情提供的超纲资料让高三学哥学姐们如获至宝,却让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叫苦连天,这太超出平时的学习范围了,老师只好利用计划外的时间进行辅导,于是,晚自习和周六的上午都成了老师的讲课时间,一时间怨声载道,其一,友好学校那都是些考试狂人,如何能比;其二,这才高一,休息日已经拱手让出去半天,实在让人郁闷。
严希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一向不爱做过多的习题,可这回面对学校不要钱似的砸那么多资料下来,偏偏还强硬收了钱的,如果最后当废纸卖掉,肉痛的肯定是自己。再者,苏以南的功课也越来越紧,商量过后,从此二人的约会地点定在了图书馆,美其名曰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原本严希认为苏以南是以体育生的身份上的特长班,又经常参加各种训练、比赛,文化课也许会偏差,初三时苏以南曾经提议帮她补课,她还不以为然。提议周末一起学习也是打的督促他的主意,料不到他貌似学习还不错,应该说比严希想象中要好。
苏以南做卷子时就像身处考场一样,拿起卷子浏览一遍略微思考,提笔就刷刷答题,做一张卷子的过程中绝不分心,被严希打扰过几次后以恶狠狠的眼神抗议指责,甚至看严希做卷子时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瞎折腾,很是语重心长的教育她要下意识的培养良好的考试习惯。气势倒挺足,严希抱着这样的想法很殷勤的要帮苏以南对答案,实际上是想要挑错处,苏以南好笑的看着她抢过卷子的动作,摊手说,“我哪来的答案,要等老师点评的。”
严希扫视着写的满满的卷子,凭着久远的依稀的记忆评判着正确率,须臾便扔到一边摇着苏以南的手非要他做一份有答案的题,好当场给他评评分,结果当然还不错,严希那略带惊喜的眼神让苏以南得到极大的满足。
自此,为了让自己的满足感得到膨胀,苏以南总把做完的有正确答案的卷子扔给严希,相对的,也把严希的卷子拿去分析评判一下。严希也乐得从自己的题海中伸出脑袋呼吸点新鲜空气(其实图何其多,奈何苏以南不让她看,曰坐他旁边看闲书会把他的注意力也转移过去,也不允许她坐别的位置看,可怜的严希变成了被监督者。)一来二去倒也有好处,远去的知识竟慢慢回笼,还可以与苏以南讨论一下怎样应用公式解题更简明,差点没让苏以南惊得掉了下巴。
王丽烨终于走了。两个女孩抱成一团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眼睛都拼命睁大眨也不敢眨,眼泪还是顺势而下。
“这俩傻孩子,又不是见不着了,多大的人了还哭,让人看了笑话呢。”王叔叔跟严希爸爸说完话,笑呵呵的拍着两人肩膀打趣,“严希以后放假了就来找小烨玩,你爸爸出路费,我包食宿。”
两人抬头擦擦眼泪,再看到对方肩头湿濡的大印子,相视而笑。
不需要说再见,总会再见的。好在,这次不是不告成别;好在,不会再失去音讯;好在,我们还会是朋友。
走出候车大厅,严希才看见自角落出来的王佳,满脸渴望的想要走过来看见严希身边的严振华又生生定住脚步。借口要上厕所让爸爸先走,严希转身又走进了候车室,等跟在远处的王佳走近出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据王丽烨说他们度过最后一段还算愉快的时光,已经好聚好散了。
“王丽烨让我别来送,我就偷偷在外面看着。”王佳微垂着头,扬着嘴角,笑容苦涩,“那个,你有她的地址和电话吧,能不能给我一份?”
严希诧异,王丽烨竟连联系方式都没给他留?随即为难摇头,“她不愿留给你,我若告诉你了,她会不高兴的。”
王佳沉默片刻,脚尖不停的踩着水泥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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