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妻子如何变,都是他的人。
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一点。
卫榷吃完了饭,嘱咐阮清未时唤他起来。阮清答应了,心里却忐忑地是在搞不懂未时是什么时候。
她琢磨着扶着肚子将碗筷收拾了,不过就一块碗罢了,阮清轻轻拿起,又拿了旁边竹编的桌盖将所剩无几的饭菜盖上。
走进厨房,阮清看着自己浸泡在水里的手指。
她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若自己是身穿,那肚子这实在的东西一晚上大起来的吗?若自己是魂穿,那这个看起来挺正常的男子,作为这具身体的丈夫,为什么没发觉出自己的异样呢?
木盆里的水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水也有自己的得人之处。
阮清将碗筷放好,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外面的阳光灿烂,阮清走到了隔壁,站在顾也弥的院门前,手犹豫着要不要敲下去。正踌躇着,对门忽有人将院门打开,站在门口的阮清吓了一跳,急忙推开面前的门。见是阮清,她朝着进门的她招了招手,咧开嘴巴说道:“阮小娘子,快过来啊,我这儿正好有事找你帮忙。”
阮清一听,觉得那鸡蛋之恩怎么也得报答报答这位老太太,于是她听见顾也弥招她脚步生风,跑的奇快。
阮清扶着肚子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正坐在木凳上的老人问道:“怎么了?”
因为步子着急了些,阮清肚子里带着一个,有些气喘,到还不至于吁吁没气。
顾也弥站起身来,将身下坐着的凳子给了阮清,有些佝偻着自己的腰,嘱了她一声:“你先坐。”
…本章完结…
【019章 】听说怀孕屁股会变大()
阮清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坐下了,凳子很矮,她曾听说孕妇怀孕屁股也会变大,现在觉得这个说法好像挺正确的。
顾也弥将手上的针线递给她,说道:“阮小娘子,能帮老太婆我穿穿针吗?这人越老啊,眼神就越发的不济了。”
阮清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好后随即结过针线。
顾也弥满意一笑,拍了拍身子,转身走进屋里去了 。
阮清拿来一旁的剪刀,将线上的细毛剪了,又用手捋了捋,这才将针线摆在自己眼前,认认真真穿了起来。
幸而阮清小时跟自己奶奶过,那时候的家还不属于镇中心,阮清记得那时的家好像也有个小院子,家里用的是炉灶,奶奶时常带着市场买的根本没配过细致的老花镜戴在眼前。每当奶奶开始缝衣服的时候,那是满满的认真。
阮清小时候没事就看奶奶穿针引线,缝制,修补那一件件衣服,一条条大裤衩。
阮清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穿针什么的,真的不要太简单。
她将线穿好以后,又等了一会儿,见顾奶奶还没有出来,她正想扶着墙起身进屋看看,没曾想这会儿顾也弥就搬着一把小凳子再次出来了。她的嘴角总是不经意咧着,牙有些爆,皮肤有着农村妇女特有的黝黑。
她的头发扎成一捆,有些凌乱。那一根根银丝如同月下那闪亮的光束,竟有一种特殊的好看。
阮清看着老人的面容并不觉生厌,反而因为自己的奶奶对这个老人也有种特别的亲近之感。
阮清将穿好的针线交到坐在她对面的顾也弥手上,说道:“昨日夫君在书院做了一晚上的事,方才才回来。这会儿困着正睡着呢,我不好打扰,就在顾奶奶您这里待会儿,您可别赶我走啊!”说着,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渴求的模样。
顾也弥对面前这个小女孩心生爱怜,忙说道:“诶,阮阮我亲的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赶呢!刚好我要缝制件衣服,你刚好帮我穿穿针,年轻人眼神好着呢!”
“好!”阮清想也不想地答应了,然后又抓上顾也弥骨节分明的手,温热极了:“顾奶奶,夫君叫我记得未时唤他起身,我这人忘性大,等会儿到了时辰您还记得的话可以提醒提醒我吗?”
顾也弥听到这个,一口答应下来,像是对阮清的脾性了解地不能再了解一般说道:“放心吧,顾奶奶还不知道你的脾性,未时到了一定提醒你。”
阮清嗯了一声,就专心看着顾也弥缝制起衣服的花纹来。
她听了顾也弥的一番话,推测出这具身体可能从小就在这里生活,并且这位顾奶奶必定是自己的老邻居才是。
可是……阮清觉得,若是自己穿越过来了,那么……这个身体里原来的灵魂呢?
带着莫名的疑问,阮清坐着看顾也弥飞针裁衣,就出了神。
…本章完结…
【020章 】可想好孩子的名字?()
顾奶奶缝衣的时候怕阮清无聊,就拿了一根针和碎布给她,教她做起荷包来。
阮清的手艺并不好,不过第一次绣这种东西倒也来兴趣。再加上她做事一向有耐心,偶尔累时抬头看了看天,脖子酸也没关系,继续绣起来。
顾也弥也跟她聊聊天,问及腹中孩子叫什么的时候,阮清有些纠结。
毕竟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肚子一下子担着如此大的重量,阮清虽然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但这个名字的问题,她根本没有想过。
于是阮清摇了摇头,回道:“还没有想好,等我回去跟夫君商量商量,有了答案一定第一个告诉您。”
说着,她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对了。”阮清忽然想起来,问道:“顾奶奶家可有米酒?”
“孕妇可不能喝酒。”顾也弥以为阮清要喝酒,急忙劝道。
阮清摇了摇头,解释道:“顾奶奶可认识柳家三儿子家的丫丫姑娘?”
“认得的,那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顾也弥一说到那个丫头,也不禁感叹一声她的苦。
那柳家怎么对待这个死了亲娘的孩子,想来也是人尽皆知了。
“丰娘子送了我些柿饼,我想泡着米酒让丫丫治治冻疮,她的手看起来肿的跟小萝卜似的,冻裂的手掌可怖的很。”阮清说到这里,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顾也弥应了声,道了一句“等等”后,她又进了里屋,不多时拿出来一个小陶罐。她用红绳绑结实了直接递给阮清,说道:“这里都是我去年酿的,正好喝不完,你拿去吧。”
阮清哪里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家是怎样的真心待她,对她莞尔一笑,开心地道了一句“谢谢顾奶奶!”。
顾也弥心生慈爱,拍了拍她的手背:“现在约莫着未时半刻了,你快回去吧。”
阮清嗯了一声,将半成品放回顾也弥的针线篮里,起了身,扶着肚子说道:“那我先走了,明儿再来请教您。”
“好,下午我都在。”顾也弥心里爱极了这个小女孩,就跟自己孙女一般地惹人喜欢。
可是自己的儿子尚且离了自己,二十年了!也不知道那个不孝子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阮清不懂得那个现在自己身后快要石化成一块雕像,伫立在黄昏之中的老人心里的想法。
她现在院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顾也弥一直看着她走出了远门,见那人回过身来,对自己挥了挥手。
阮清微微颔首退了出去,顺道将门关上了。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不觉还是待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更自在。
阮清走的很轻,故意放慢的脚步声还是吵醒了躺在床上睡了不过几个时辰的男子。
卫榷起了身,阮清将手里的瓷罐放在桌上,便立即走了上去。
只听这个外表状似优雅的男子,柔声道了一句:“如今什么时辰了?”
…本章完结…
【021章 】逛集市去吧()
“未时一刻。”阮清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回想起方才听顾奶奶告诉自己的时辰,好像就是这个。
卫榷穿上了衣衫,即便睡过之后发髻依旧十分齐整。想来此人睡相应该极好,躺着是什么睡姿,醒来也是什么睡姿。这说明此人非常节制,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来眼前这个人,好像也是深藏不入的样子。阮清想。
卫榷被自己的夫人打量的眼神看着莫名的有些陌生,不过想起前日的约定,在看到面前这个人不知觉的动作,他笑了笑,挽上她的手,侧首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去逛集市。”
阮清看着那素来沾墨的手,那中指上薄薄的茧贴着自己的肌肤,让阮清更是登红了脸。她垂首不敢再去看他,只听耳旁一句不经意的问话:“夫人今日怎么有些拘束?”
阮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表示否认道:“没有啊!有吗?”说着,阮清瞪大了眼睛,踮了踮脚。
卫榷见状也微微笑着,不纠结于此,拉着她的手提起脚就走到衣柜前,将里面的一个绣着一只青蛙图案的荷包拿了出来。里面鼓鼓的,想来放了不少钱在里面。
阮清伸手想要,卫榷就提着荷包的绳子放在她的手里,继续一手牵着她的右手转身出了院门,一手扶着她的腰走了出去。
阮清期间琢磨着荷包上略略q版的青蛙有些出神,这个荷包,难不成是自己这个原身若绣的?
正琢磨着,腰部被人捏了捏。只听旁边的人嘱道:“走路时看路,这个荷包是你自己绣的,又有何吸引你?”
果真!
这个图案是原身所绣。
阮清依旧百般不解,正常的古人怎么知道这样q版的图案?
难不成……这个身体原来的魂魄,也是穿来的?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又离开了这个躯体,这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了?
阮清捉摸不透,不知道是不是孕妇嗜睡的原因,她觉得脑袋有些发沉。忽而转眸看见旁边人的目光有些不对,似乎是因为自己不听他的话,而让那人眉头皱了起来。
阮清莫名地就怂了,立即赔笑着拿起荷包给了那人,说道:“太重了,你来拿。”
卫榷这才松了眉头,接过她递过去的东西,将鼓鼓的荷包挂在腰上,这才再次与她交握着手,一手扶着阮清的腰小心出了院门。
阮清第一次去到如此陌生的街道。
她左右看着那些特有的景物,饶饶地记在心里。以此来确定方向和原路。毕竟她这里什么地方都不认识,卫榷却好像走了无数遍。他看着对旁边事物竟会表现的如此新奇地左右看着的阮清,对她说道:“你想吃什么?等会儿去集市给你买。”
“顾奶奶说,小孩子要早些做衣服,所以我们去买一些舒适的料子做小衣服可好?”阮清一直记得顾也弥的话,这会儿正好有了机会便将买料子的事提了出来。
…本章完结…
【022章 】差点笑出声()
“嗯,以后宝宝穿的,是一定要买的。”卫榷也同意一般回道,然后眉眼一弯,那眼角的黑痣愈发地有了妩媚的光:“可……为夫方才问你的可是要吃什么?不是要准备些什么。”
“糖……糖……糖人!”阮清看着旁边人好看的笑容不禁看呆了,突然没反应过来。见到那个人专注的黑眸看着自己,幽深幽深……
她不禁要陷进去,却又挣扎着反应过来,这才说道。
卫榷语气宠溺地道了一声好,揉了揉她及腰的长发。
阮清乖顺般地被他搀扶着走到人多的地方。卫榷好像是故意护着阮清走到路的外头,偶有一辆马车而过时,烟尘叠起,他也将她带着避院了些。
阮清觉得旁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其实也十分温柔,这样一想,她的心跳好像也快了一些。
他们避的地方是一个首饰摊子,阮清转过身看到一个桃木雕刻的簪子拿了起来。
“诶,这位夫人好眼力,这簪子……”还未等那小贩说完,阮清将簪子放回铺子之上摇了摇头。
也未言一句,拉着卫榷走了。
那个簪子初看十分熟悉,阮清以为是自己奶奶传来之前的那一天给自己的传家之宝。
她带着一种“哎呀我的传家之宝原来是地摊货”的心情捡着起来看。没曾想这根簪子比奶奶给自己的那根粗糙多了!
心里大松了口气,阮清自然挽起卫榷的手就走。
“那簪子之前你一直说要的,今日怎么这般嫌弃的表情?”卫榷本来看着自己夫人拾起那根簪子的时候以为会像前几天那样恋恋不舍的表情,心中感叹了一句“女人善变”的同时,他心里的决定越发深了几分。
阮清进店选着各种颜色花纹的布料,卫榷跟在旁边在阮清抬头问他的时候负责点头。
阮清不是没有跟男人逛过街,自然知道逛街这种事情上,男人给不了多少意见,付钱才是他们的职责。所以她再没有执着问着,自顾自选了匹纯色的布料做内衬,又将一匹菊纹红色的布料做衣。这才决定好,那边卫榷就付了钱。
这才出了店门,后面掌柜笑嘻嘻地道了一句:“客官下次再来啊!”
阮清两手空空轻松自在,这负重的活儿自是卫榷担着。
他看起来长身瘦弱,臂力却十分好。一只手拿着两卷布,一手依旧扶着阮清的腰走也不觉费力。
阮清因为肚子负重的缘故,没有几下腿有些酸。但还是跟着卫榷买了一只公鸡两只母鸡,那小贩将这三只鸡装进竹编的笼子,卫榷付了钱后,就没有手再扶着阮清了。
阮清伸手本想帮卫榷拿一匹,被卫榷退了一步躲过了。
他淡了一句:“这些东西为夫拿着就好,夫人看好前面的路。”
阮清觉得这人特别倔强的同时,不得不为自己着想了一句。
这具身体的丈夫还是一个爱妻哒!
泛着略略的甜蜜感,卫榷左手右手那些东西看起来莫名的好笑。
那笼里的鸡“咯咯哒”叫着,窄小的笼子让它们紧张地扇着翅膀,扇起地下的灰尘。
卫榷为了不让阮清吸尘,特意让她走快些,引在自己的前面走。
所以你可以想象到某个小巷,一个面容俊雅的男子左手提着鸡,右手抱着两匹布,步步走在滚滚烟尘中……
阮清走在前面没敢回头看,她吃着糖人,脑海里光是想象到这副画面,她差点没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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