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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许多人嬴纵陪着沈苏姀出去散步沈苏姀都是不问的,到了今日却有些憋不住了,嬴纵心头一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苏姀便叹口气,“有什么不能告诉我?我早就知道你瞒着我什么,未曾多问而已,宋薪那里是只报平安,你不说,我也不能问别个了。”
嬴纵握着沈苏姀的手一紧,沈苏姀看着又问,“到底是什么事?”
嬴纵心中咯噔一跳,呼出口气坐在了沈苏姀的身边,他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抬手落在她小腹之上,抿了抿唇才道,“阿姀,咱们……是有福气的。”
沈苏姀眉头微扬,“嗯?”
嬴纵将沈苏姀的小手握在掌中,与她十指相扣,“你想不想咱们生一次就有两个孩子?”
沈苏姀眉头微皱,陈墨般的眼瞳乌溜溜一转,随即眼底迸射出亮光来,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我怀着的是双生子不成?!”
嬴纵眼底一片深沉,唇角微弯,低头吻了她一下,“是双生子。”
沈苏姀笑意一盛,有些不解的道,“你这几日瞒着我的就是这个?这个难道不是好事?”
嬴纵温柔的看着她,“是好事,只是生孩子的时候你会受罪。”
沈苏姀顿时明白了他的隐忧,亦明白了他为何天天都回来拉着她去外头散步,这么一想她顿时松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说为何我的肚子越来越大,眼下算是明白了,你不要担心啊,有宋薪在呢,他让我走动我便走动,到了生的时候不会怎么样的,外头的老百姓生孩子可没有御医神医侍候着,你就放心吧。”
说着又万分怜爱的抚了抚自己的肚皮,“啊,原来是两个小家伙,眼下还好,往后两个小家伙在一处会不会打架呢?早前还以为是个男孩儿,现在却不能确定了,不过无论男女,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想着都觉惹人怜爱……”
沈苏姀语声万分温柔,一转眼却见嬴纵眸色深深,沈苏姀一愣,不由捧住了他的脸,“你不高兴吗?你为我担忧吗?嬴纵,没事的,我的身子没那么弱。”
嬴纵扯了扯唇将沈苏姀抱进怀中,沈苏姀揽着他的腰无奈失笑,“这分明是好事啊,咱们就要有两个小娃娃了,你该开心才是,你不开心小家伙在我肚子里也知道,当心等他们出世了不让你抱,这事就该早点让我知道,往后我自然会多动着点。”
嬴纵仍然不语,沈苏姀叹口气轻抚他的背脊,“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再沉着脸我要和你生气了,你该开心才是啊,嗯?”
嬴纵叹口气,“我哪有不开心,我心中满足的很,这次又是老天爷厚待了我,只是你要受罪,走,咱们出去走走,这锻炼不能断了。”
说着松开沈苏姀准备出门,沈苏姀早前就十分配合,眼下更是十二分的愿意,便欢欢喜喜的和嬴纵去散步了,只是她肚子越来越大,走路也有些困难起来。
时间一晃到了四月,朝堂之上还是一片查贪腐改吏治的严肃风气,宫中却还算平静。
这一日沈苏姀正在暖阁之中看书,香词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面上带着薄笑的道,“主子,有客来访,您猜谁来了?”
沈苏姀放下书册直起身子,眼瞳一转便道,“是师兄回来了?!”
香词正惊愕,孟南柯却已从后面走了进了,失笑道,“你猜的这样准,倒是没什么惊喜的意思了。”话音一落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这怀像……”
香词忙上茶点,孟南柯就坐在了沈苏姀对面,沈苏姀笑意深深道,“第一,这惊喜的人不该是我而是别人,这第二,我这怀像自然是好的怀像。”
孟南柯眼底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后眉头便皱了起来,沈苏姀扫了他一眼,“别个都是一次生一个,我却是生两个,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孟南柯唇一扬,“自然是好事!”
沈苏姀笑起来,“师兄此番回来是个什么打算?”
孟南柯摇摇头,随即又一笑,“我打算先开个学馆。”
沈苏姀眨了眨眼,欲言又止一瞬才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师兄自己最清楚自己,我说多了反而不美,反正你回了君临便可,旁的都好说。”
孟南柯点点头,上下打量她两眼,“这几日可有什么不适的?”
沈苏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腰酸腿麻,旁的倒是还好。”
孟南柯眸光便一扫,“宋薪在何处?”
沈苏姀一笑,“你要和宋薪一起为我安胎吗?”
孟南柯看她轻松的样子叹了口气,“我自然要为你打算的。”
沈苏姀十分受用的拱手一拜,“那就多谢师兄了,宋先生下午来请脉,还有一会儿,师兄先喝茶用点点心歇一番,等一下指不定华庭也会过来。”
孟南柯眸色微深,又问,“皇上陪你的时间可多?”
沈苏姀便一叹,“最近朝堂之上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他很忙,不过还是每日都陪我散步,很不容易了,他也累得不行,我也不需人时时陪着我。”
孟南柯眼底便生出两分叹然,“皇家就是如此,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苏姀连忙点头,“宗门之中的事如何了?且和我说说!”
孟南柯当即将此行交代了一番,师兄妹二人一时聊了开,直等到下午嬴纵回来才一起用膳,一下午却也未见嬴华庭出现,天黑时分,孟南柯被送出了宫去。
晚间,嬴纵亲自侍候沈苏姀沐浴,沈苏姀眼下连弯腰都有些不易,嬴纵便把她脱得光溜溜的将她扶着进了汤池,浴房之中水汽萦绕,沈苏姀因为怀孕大补而丰润了些的身子被罩上了一层粉色,只看得嬴纵浑身冒火,嬴纵除了外袍,只留了一件单衣下了汤池,将沈苏姀拥进怀里,抬手抚摸她鼓鼓的肚皮,“怎么样?舒服吗?”
嬴纵是问这水温是否舒服,可这会儿听起来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沈苏姀不由得面色一红将他的手握了住,她身子一转侧过身来,和着水汽去抚摸他的脸,“你说,今日华庭为何没有来呢?我以为她会来瞧瞧的,师兄那里我也不知怎么帮才好了。”
嬴纵的手便意味不明的落在了她腰上,不满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着急去,你紧张他们还不如紧张一下自己。”
沈苏姀失笑,“华庭是你妹妹,你关心关心她啊。”
嬴纵抓住她的手往不该去的地方去,“我只想关心你,现在,你最好关心一下我。”
沈苏姀面色大红,却是未做挣扎,脖颈一仰就朝他亲了过去,嬴纵双眸微眯,顿时低头擭住了她的唇,一阵唇舌缠绵才将她放开,沈苏姀面颊红红,媚眼如丝,身子有些难耐的在他身上扭动着,喘息声中,她忽的靠近他一些,“我也很想你。”
嬴纵双眸之中亦是欲火闪动,却是瞧着她一直未动作。
沈苏姀侧身圈住他的脖颈,“不是说看了医书的吗?”
两人自前次沈苏姀半路反悔之后就一直没有行过房事,再加上她怀孕之后身子似乎格外敏感,便愈发受不得撩拨,几次想说都未说出口,今儿他这般却是叫她忍不住了,她仰头亲了嬴纵一下,“你……轻点儿……慢点儿就好……”
她本就是一丝不挂,这会儿呵气如兰满面红晕,嬴纵又哪里能再听她说这样的话,她话音还未落他便将她扣进了怀里,“这一次,可不能半路返回了啊!”
说话间已将她转过了身去,不多时,浴房之中便传来压抑的吟哦声……
从浴房出来的时候沈苏姀已经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笨重的身子被一件白色袍子裹着,直直被嬴纵抱着放在了床榻之上,沈苏姀周身皆是慵懒之色,哼哼了两下就好似要睡去,嬴纵瞧着失笑不已,躺上去将她拥在怀中,“下次还来吗?”
沈苏姀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再也不了……”
嬴纵眉头一扬,“嗯?怎么不了?不是说你也想我吗?”
沈苏姀迷迷糊糊的,懊恼的哼一声,“可是你太慢了!”
嬴纵在她面上啄一口,“不是你让我慢点儿的?”
沈苏姀撇嘴,“我是怕伤着孩子,谁知道那样煎熬,何况……何况你是故意的……”
嬴纵听着她这些话小腹之下的邪火又有复燃的迹象,见她委实累了也不好闹着她,便温柔的拉上锦被道,“快睡吧,明儿起来就好了,明早,我有礼物送你。”
沈苏姀也不知听没听清,哼哼了一下便趴进他怀里睡了!
她这动作全然是下意识的,却是对他全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嬴纵瞧得满心柔情,却只得生生压着,轻轻的吻了她许久方才抱着她睡去……
翌日,沈苏姀醒来之时身边仍然是空的,可那枕头之上却是放着一道明黄之物,沈苏姀一看便是圣旨,她心中有些讶异,不知一大早这里怎会放着圣旨,撑着身子坐起来,又揉了揉眼睛方才去拿那圣旨,打开卷轴一看,整个人蓦地愣在了当地!
香词听到窸窣声便进了内室,掀开床帐一看,却见沈苏姀眼角泛红的呆坐在床上,她心头一跳,“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可要宣太医?”
沈苏姀回过神来,拿起那圣旨对她示意了一下,香词扬眉,便见沈苏姀又看向了那圣旨,不禁看着,还抬手轻轻地抚摸,眼角湿漉漉一片,似是万分动容的样子。
“主子,这是皇上早上留下的,您别伤怀,对小皇子不好。”
沈苏姀扯了扯唇角,“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
微微一顿,她又道,“我等着一日等了太久了,曾经几度绝望,可还是被我等到了。”
那圣旨,乃是替苏阀昭雪洗冤的圣旨!
圣旨之上的字一个一个都出自嬴纵之手,沈苏姀能感受到那份郑重,难怪他最近那般忙碌,丝毫不和她说前朝之事,想必这为苏阀昭雪的案子也是废了极大的功夫,那些辛劳他都不言,最后只将这圣旨安放在她面前,沈苏姀浅吸口气,摸了摸眼角下了地。
“我自己洗漱,你去帮我准备纸笔和香案。”
香词点点头,忙转身出去了,不多时便在小书房中准备整齐,一转身,沈苏姀已经穿戴得当,手中拿着那圣旨走了过来,走至书案之后,她微微倾了身子提笔着墨,“圣武帝元年四月十七,时近谷雨,苏氏五子,谨备礼仪,奉祭先父母在天亡灵……”
又是一片祭文,自从一年多以前离开君临,她再未写过祭文,而今见到这圣旨,她却又忍不住写一写,室内安静的厉害,只有她在宣纸之上落笔的刷刷声,那明黄的圣旨就放在她的手边,每看一眼她的眼角便要湿一次,不知不觉便是洋洋洒洒的的一大片,诉尽爱思,至最后一字落定,沈苏姀到底没忍住落了泪,眼泪“吧嗒”一声坠在宣纸之上,墨色的小字极快的被那眼泪氤氲开来,她抬手去抚,却有一只大手比她先一步的将那泪滴拂去!
沈苏姀一抬眸便对上一双幽深莫测的墨蓝色眼眸。
“你一哭,我便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嬴纵如是说完径直转身走到了书案之后见她揽在了怀中,沈苏姀低低的抽噎一下,放下那笔墨伏进了嬴纵怀中,嬴纵紧紧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脊,“翻案是按照程序来的,并非我动了私权,往后谁再要查苏阀,也都会明白苏阀的清正,岳父已经是威远侯,如今只能追赠王爵,苏皇后和铮太子连着步天骑的诸位战将亦有追封,算是为其正名。”
嬴纵放开她一点,低头去吻她眼角的泪,“阿姀,这案子其中缘故不能像世人说明,这是我对你不住之处,你还有别的想法吗?你说,我会尽力为你做。”
沈苏姀紧抿着唇,好半晌才平复了情绪摇摇头,“这样就很好。”
苏阀昭雪便好,是非自有公论,总不能将所有的政治阴暗尽数告诸天下。
嬴纵点点头,看了一眼那祭文忽然又倾身提了笔,他别的未多写,只在那落款之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转过身来看着沈苏姀道,“我们一起祭拜?”
沈苏姀眼角又是一红,重重的点了点头。
香案是香词早已经备好的,嬴纵点了香,又寻来软垫,扶着沈苏姀跪下之后方才道,“苏府已毁,我打算在城郊修一座陵园供奉岳父和步天骑战将。”
沈苏姀唇角一抿连忙摇头,嬴纵却又制止了她的话头,“你放心,我不会全是私心,那陵园往后还会供奉其他为国捐躯的英烈。”
沈苏姀这才点头,嬴纵一笑,和沈苏姀烧了祭文跪着对天敬了三炷香。
沈苏姀不能问香火味儿,嬴纵忙将她扶起远离了几步,“好了,今日就这样简陋一回,等那陵园修好了我们亲自去供奉牌位再行大礼祭拜。”
沈苏姀始终动容着,眼眶仍然微红,嬴纵叹息着将她搂进怀中,“看你如此我心底只有心疼的,幸而我赶着回来陪你,再有下次,你得等着我一起,嗯?”
沈苏姀忙点头应声,嬴纵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对,走,陪你用膳。”
好好地用完了早膳,嬴纵只看着沈苏姀躺下来小憩才又离开,沈苏姀歇了一会儿倒是完全平复下来,不由喊来香词,“把笔墨拿来此处,我要写一封信去楼兰。”
香词见她精神好了些忙应了,不多时就捧来了笔墨!
沈苏姀即快速的写好一封信,又容飒拿着交给了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去楼兰。
至此,沈苏姀的这桩心事方才是真的了了!
这一桩心事一了,沈苏姀的心境也更为开阔起来,可紧接着而来的养胎却万分辛苦,一进入五月沈苏姀的双腿就开始发肿,肚子也更大,她的身量本就纤细,哪怕大补的丰润了些也还是不显得多胖,这么一来就有些承受不住那肚子的重量,再加上每日里都要锻炼走动,天气又变得炎热,五月刚过了一半之时她便夜夜难免大把的掉头发。
“嬴纵,你搬去偏殿睡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