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点点头,唇角的笑意到底消了三分,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你可怪我未曾将她处置了?事关重大,并非是我下不去手,我只想着,不能这样轻易吃这样大的亏。”
嬴纵闻言笑意加深,在她腰上意味深长的揉着,又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唇,半威胁的道,“多亲两下就不再追究,否则立刻吩咐下去将她处置了!”
沈苏姀失笑,再靠近他些,喃喃道,“我也很想你……”
说着又贴了上去,嬴纵面上笑意一深勾住她的脖颈送上一记深吻,又缠绵良久方才分开,沈苏姀面上一片微粉,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心中意动却不忘记说正事,“北魏和大秦议和之事可议定了?我就是因为此事觉得不放心才来的。”
嬴纵任她趴在自己身上,“你怎么想?”
沈苏姀拧眉一瞬,“拓跋昀不是个轻易议和的人。”
稍稍一顿,沈苏姀又问,“此次议和北魏那边负责的人是谁?”
嬴纵唇角生出兴味的笑意来,“是拓跋卓。”
沈苏姀有些意外,她得到消息只说北魏要议和,却没说到底是怎么个议和法,这会儿看却是有些不对劲了,见她这般凝重的面色,嬴纵忽的眯眸,“怎么,担心拓跋卓?”
沈苏姀回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待对上他冷风嗖嗖的眼神方才失笑,她也眯了眸子,只对上他的眸子道,“早前去北魏的那一次他帮了我许多。”
嬴纵皱眉,“所以呢……”
沈苏姀笑,“所以这一次咱们是不是该提醒提醒他?另外,若是拓跋卓想对他这个皇弟下杀手咱们不如帮他一把,你觉得北魏让他当皇帝怎么样?”
嬴纵猎豹一般的重新将她压在了身下,大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在她腿弯处一挑便滑进了裙裾之中去,“凭什么帮他?”
沈苏姀被他弄得直缩身子,笑着躲却哪里躲的开,忙道,“有一个知道进退的邻居总比有个野心破天的邻居的来得好,我是为了你呀!”
沈苏姀双手在他胸膛上划拉,嬴纵狭了狭眸,一把将她揽了起来,抬手在她唇上轻抚两下便道,“此事我有安排,你尽可放心,你赶路过来的,先吃饭。”
说着已拉她起来,见她衣裙有些褶皱又为他理好,沈苏姀唇角微弯,嬴纵万分舍不得的在她面上磨挲了一下才带着她出去,下令叫人送来饭食,二人一同用过之后才又召来诸位将军,见嬴纵要和朱瑞等人议事,沈苏姀便去了香书和香词的帐篷,到了此处不必她二人守在帐内,嬴纵便给了二人一个单独的小帐。
见沈苏姀来香书和香词齐齐站起身来,沈苏姀挥挥手让二人落座便道,“这两日营中要准备和北魏议和的事情,你们平日里就在帐中待着便可,若是有需我自然会唤你们。”
二人齐齐点头,沈苏姀便看向香书,“可还受得住?瞧你面色不佳。”
香书赶忙摇头,“娘娘放心,奴婢受得住,奴婢小时候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是跟着娘娘之后才有些娇生惯养了,不过娘娘不必担心,奴婢身子骨硬实呢!”
沈苏姀一笑,又看向香词,“这营中乃是在野外,不比雁北关内,平日里你照顾着香书,一来是当心发生什么变故,二来这营中到处都是男子,可不像原来……”
香词忙点头,“主子放心,我定时时看护着香书。”
香书见此有些动容又有些好笑,“娘娘放心吧,我又不是不知事的!”
沈苏姀又交代两句才转身离开,到了营帐之外只看到容冽站在外头,见她来了便要行礼,沈苏姀摆了摆手,站到门口去听,这帐外二十步之内无人,帐内必定有要事相商!
“拓跋昀已对拓跋卓起疑,还派了人监视拓跋卓的一举一动,依属下看,这一次拓跋昀只怕是想将拓跋卓一起铲除了,到时候只需要将他的死赖在咱们身上便是!”
“议和的行营设在五十里之外原野上,距离石鼓关虽然是有五十里不错,可十多里路之外却有座山,眼下只怕拓跋昀将伏兵提前放在那山上,到时候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拓跋卓愿意和我们讲和也是因为不愿看北魏被战火拖垮,若让他献城他却是万般不愿的,不过若是拓跋昀对他动了杀心却又不同,只有我们能帮他,到时候他也只能向着我们,反正拓跋昀也有了那个意思,还不如看他们兄弟内斗。”
陆陆续续的话语让沈苏姀心惊,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拓跋昀已经对拓跋卓动了杀心,又听了几句便听嬴纵道,“三日之后便是议和之日,拓跋昀不可能一点破绽不露的布置,继续探消息,至于二殿下这边我自会出手。”
里头大抵是议事完毕,没多时帐帘一掀露出朱瑞笑意豪放的脸来,见沈苏姀站在帐外咧嘴一笑,“太子妃娘娘一来我们底下人都好过许多。”
沈苏姀眉头微扬,语气有些讶异又显得一本正经,“咦,难道太子殿下苛待部下?朱将军若有冤情本宫可带将军往御史台递折子……”
朱瑞唇角一搐,看着沈苏姀的笑颜骤然想起了她假扮嬴纵在战场之上砍下北魏小将人头的场景,背脊一阵阵发寒,他连忙摆手颇有几分慌乱的走了,后面几人看着他那模样失笑不已,人人出来之时都对着沈苏姀恭敬行礼,再不敢玩笑半句!
沈苏姀笑着看众人褪去,刚进帐便落进嬴纵怀抱之中,此时已经是暮色渐起,因为营地实在旷野之上,天穹便显得极为旷达辽阔,隐隐的,甚至能看到一颗颗快要落下来似得星子,帐内,嬴纵温存的在她颈边颊侧偷香,沈苏姀被他逗得浑身发软,眼见着夜色渐起心底不由得有些发慌,白日里他忍住了,可不代表这会儿就能忍着。
“赶了一整天路身上都是汗……”
她语声颤颤的说着,嬴纵顿时停了下来,急促喘了一阵,在她颈侧咬了一口,“我亦两日没洗了,营中多有不便,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苏姀当然知道这营中不比雁北关内的大营,看他这中军大帐便知道,他们都是行军惯了的人,比这里更艰危的都有,当然不算什么,她倒是不嫌弃他的,只是伸手不舒服便说了一句,听她说带她去个地方心底便有些好奇,不由想到了下午到营中之时看到的那条小河,额角一跳,心想,不会是带她去那小河里头洗吧!
“那里是战士们的地方,你可不能去!”
嬴纵眼底泛着微光,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语声带笑的说完便牵着她的手出了门,不远处便是赤焰和绝影的身影,嬴纵拉着她走到赤焰身前,先将她抱上马背自己又坐在了她身后,马鞭一挥便出营去,连容冽要跟着也被他阻了。
“到底去哪里?”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嬴纵不语,沈苏姀也不急,夜星来临,她只迎着那仍然夹带着几分温热的旷野徐风去看天上的银河,一边语声懒懒道,“你怎么陷害的拓跋卓?”
嬴纵垂眸扫了她一眼,眼下虽然是立秋之后,可暑意散的十分之慢,因此沈苏姀身上还是夏裳,从他的方向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她鼓鼓的胸口,他眼底一烫,缓声道,“齐永兴在查他,我便把他曾经与我联系的消息放了出去。”
沈苏姀一愕转过头来,黑亮的眸子比天上的星子还亮,“真是狐狸!拓跋卓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你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他早前无外乎是想要和咱们讲条件止战罢了!只可惜主动挑起战火的不是咱们,眼下倒是把他自己算进去了!”
她语气轻松,嬴纵眼底便生出些好笑,“你不是希望他当北魏的皇帝?凭着他的性子,只怕永远也走不出那一步,眼下左慕秋要被选为贵妃了,他心底总该有些波动。”
沈苏姀一愕,“你怎么知道左慕秋?!”
嬴纵狭眸,“左家是北魏第一大门阀,我会调查他们很奇怪吗?”
沈苏姀便又问,“拓跋卓真的会为了左慕秋反皇帝?!”
嬴纵一笑,“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诱因罢了,保自己的小命才是要紧!”
说话间嬴纵已加快了马速,沈苏姀早前听到了嬴纵和朱瑞几人的对话已经明白了大概,想到此不由得唇角微扬,北魏已经兵败,若皇帝兄弟内斗,北魏哪里还有还手之力,然而大秦要面对的却又不止如此,她心中稍稍一沉,想到香书轻轻叹了口气!
“马上就到了!”
两人早已驰出了营门,顺着那小河的河道顺流而上,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小山丘,嬴纵并未走小山丘之前的大道,反倒是顺着那山丘而上,直越过了那山丘,天色已经黑尽,老远的沈苏姀便听到淙淙水声,她定睛一看,顿时瞧见眼前出现的乃是一处河滩,那河滩和秦军大营之前的鹅卵石齐布不同,那水只有半人高,且底下全都是细细的白沙!
白沙在星光照耀之下闪着碎光,越是走近越是好看。
沈苏姀眨了眨眸,“想不到这人迹罕至的荒原之上还有这样的地方……”
岸边是绿莹莹的草坪,水里却是碎光盈盈的沙,河水拐弯处十分平缓,且隐在那山丘之后十分隐蔽,果然是一处好地方,嬴纵在河岸边才勒马,翻身而下,将沈苏姀抱下来之后便将赤焰拍走,赤焰撩着蹄子顺着河滩跑出几十步,摇着尾巴吃草……
沈苏姀落地之后便朝前走去看那河底的白色细沙,看了半晌又俯身去抓了一把,那沙出手细腻至极,水亦比她想象之中暖些,她正看的兴起,忽然听到身边窸窣作响,一转身,便见嬴纵已除了外袍仍在青草地上,眼看着就要解里头的衣裳!
沈苏姀一个激灵,面上顿时一热,这才想起来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看了看这空寂的四野,沈苏姀心底有些紧张,又有几分因为紧张而带来的些微兴奋,她惯常在军中,军中的汉子们露天洗漱的多了去了,可她却从不曾有,因她的身体和别人不同,这是前世,到了今世,她是沈家的五小姐,更没机会这样子……
沈苏姀抿了抿唇有些苦恼,若是忽然出现个人怎么办……
她尚且犹豫着,嬴纵这边已脱了内衫,浑身上下,只剩下袍子里头的绫裤,那绫裤薄薄的一层,包裹着他修长硬挺的双腿,沈苏姀目光扫过他光着的上半身,面上轰的一声燃起了大火来,他们成婚且肌肤相亲不知多少次,可这次在这旷野之间却又如此不同。
宽肩直背,劲腰长腿,他站在落地的衣物旁,朝她伸手,“过来。”
沈苏姀心头一跳,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嬴纵瞧她这迟疑害羞的样子蓦地低笑出声,“这里没人会来,过来。”
沈苏姀看了看他的手,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子太示弱似得直了直背脊,这才往他身边去,嬴纵笑着看她走过来,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她贴着他光裸一般的身子,只听他道,“这附近地底大抵有热泉,就这一处的水还算温,知道你露天旷野不惯,不过眼下情况不准,你且先担待些,待议和之后,我们速速返回雁北关去。”
他语声温柔,倒显得她矫情起来,沈苏姀轻咳一声,抬手便开始解腰带,小声道,“我是什么人,还怕这里失了礼数么,不过是怕有人来罢了。”
她的动作素来利落,此刻也不例外,却也因为这份利落显得有几分急切似得,只看得嬴纵眼底能溅出火星来,她褪了外袍裙衫,只留下了内单,待要往水中去,却被他一把抓住,她红着脸抬头瞧他,便听他道,“打湿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穿什么?”
沈苏姀唇角一抿,心知他的不怀好意来。
她尚自犹疑着,他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了他的绫裤系带上,沈苏姀手一颤,身子好似被四周的风带着轻颤起来,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可她总觉得有人瞧着他们似得下不去手,嬴纵看着她蹙眉抿唇苦恼又浅吸口气安慰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再多不言,一把抱了沈苏姀下了水,沈苏姀正在发怔,忽如其来的下水将她一惊,下意识一下抱紧了嬴纵,嬴纵被她一抱不由得一晃,水花四溅,顿时弄湿了两人半身!
嬴纵扶着沈苏姀的腰,沈苏姀惊魂未定的抬头便看到了面上挂满了水珠的一张的俊脸,那面容俊的惊心,那眸黑的动魄,直勾勾的盯着她,他身上的肌肉发烫,紧绷,搂着她腰身的手臂硬挺挺的好似铁块,他上半身亦挂满了水珠,那水珠从他面上滑落,至下颌,至胸膛,再往下,化作溪流汇入他绫裤之中,沈苏姀看的心中狂跳,口中发干,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直至嬴纵的面容在她近前放大她才回过神来,灼热的唇吻下来,双臂先神思一步的攀上了他的肩头……
沈苏姀被吻的七荤八素之时还在想,她今夜真是中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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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将计就计,放火烧山!()
秦魏之间因为领土接壤少不了摩擦,然而数百年间也只是小打小闹,全然没有像这次一样倾国之力几十万大军交战,战争的代价通常惨痛,百姓们更是水深火热,眼下秦魏要议和,大部分人心中还是松了口气的,然而此番秦胜魏败,主动权掌握在大秦手中!
“北魏既然不愿献城,那大秦要银子便是。”
嬴纵语声轻松的说一句,底下人互视几眼都不敢确定嬴纵这话的真假。
“殿下,那咱们要多少?”
嬴纵拧眉一瞬,竖起了一只手,朱瑞一眼扫过,心底颤了颤。
郑希闻言面上生出几分犹疑来,谏言道,“北魏这一次劳民伤财,国库恐怕不稳,这个数也不知他们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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