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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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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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的性命,可苏瑾必定不愿看见这个场面,到时候弄巧成拙,结局或许会朝她所想相反的方向而去,无论如何,她都不当拿苏瑾的性命做赌注……

    沈苏姀攥着那信笺面色煞白,额角的冷汗更叫人看着心疼,嬴纵不解的看着她突变的面色,扫了那信笺一眼眸色微深,“彧儿,你这是怎么了?”

    嬴纵抬手替她拭去额角的盈盈汗意,语声沉沉的一问,沈苏姀于满心纠葛之中回过神来,对上嬴纵的目光之时竟觉难以掩饰,连忙垂眸看着那信笺道,“这瑾妃……瑾妃……”

    犹豫两声才定下神来,沈苏姀顿了顿道,“这瑾妃的身份若是有假,其中必定就会有什么阴谋,却不知这幕后之人要做什么?”

    她低低一问,嬴纵只握住她的手道,“倘若此人昭郡王次女的身份有假,小则图谋父皇性命,或则图谋后宫之主,更或者会图谋大秦的江山也未可知……”

    “不会!”

    沈苏姀一声否定打断了嬴纵之语,她抬眸定定看着嬴纵道,“瑾妃一个弱女子怎会有图谋大秦江山的心?依我看,她至多是个妄图攀附权贵的女子,别忘了五年之前她或许就已经假冒昭郡王次女了,那个时候谁知道会有和亲的机会呢?眼下借机来大秦,或许是巧合,或许就是她有野心,瞅准了大秦后宫无主想要来试一试……”

    沈苏姀语声起初还有些飘忽,至最后已经是沉稳若定,浑似她真的如此想一般,嬴纵看了她一瞬道,“倘若如此,她何必辛辛苦苦扮作南煜女帝的模样?要知道五年之前她就是这个样子,当然,或许也是因为皇家宗室血缘让她生的和南煜女帝想象,可此番巧合点委实太多,还是让人有很多不解之处。”

    嬴纵说完,沈苏姀动了动唇不知如何作答,嬴纵又道,“眼下你我都只是推测,这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尚未确定,这瑾妃既然有所图,便绝不会没有行动,我叫人盯着她便是了,一旦有什么发现,她自然插翅难飞!”

    沈苏姀心头咯噔一下,却委实没有阻止嬴纵如此安排的理由,嬴纵紧紧地盯着她,她更是不敢再露出分毫不妥来,嬴纵紧盯着她半晌,握着她的手忽然在她掌心磨挲了一下,语气沉沉道,“你掌心出汗了,是在担心瑾妃?”

    沈苏姀呼吸一滞,当即摇头,“怎会,只不过……只不过她虽然和南煜女帝更为相似,却也是和姑姑生的相像,我今日进宫她待我亦是十分有礼,看见她,总是能想到姑姑,自小到大姑姑待我好比亲生,我连年在西境,在她面前尽孝亦是少之又少,虽然我为她平反,可是她到底是含冤而死难以瞑目,隔了这么多年,我……”

    沈苏姀越说语声越低,垂下的眸子更显悲戚,嬴纵看的不忍,赶忙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背脊安慰,“我知你心中所想,这瑾妃虽然行事十分残忍,可只要此番她的身份无假,往后我便不会故意责难与她,她若能在后宫安分守己,也好全了你心中所念。”

    沈苏姀倾身环住嬴纵腰身埋头至他怀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眸色一片焦灼,听他之言低低的应了一声“好”,嬴纵垂眸看着怀中人眉头一簇,怎么也想不到沈苏姀竟然会为了那个瑾妃如此色变,她不至于为一个尚未确定的假身份忧心成这样,唯一的解释便是因为瑾妃,她适才那话虽然解释的痛,可她的性子又岂是因为一张相似的面孔便心软至此的?

    嬴纵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脊,眼底的光却越来越沉……

    片刻的静默之后沈苏姀已恢复了常色,本想立刻便走,却委实怕嬴纵多想,又怕外头再送来什么消息她不知,便又留在了秦王府之中,眼见得天色已晚,自是在王府宿下,却又是一夜难眠,至后半夜好不容易睡下,第二日一早天尚未大亮沈苏姀便被一道杂声吵醒,睁开眸子嬴纵正披衣而起,她心中下意识的紧张,赶忙问,“出了何事?”

    嬴纵回头将她按在锦被之下,“容冽在外头,必定是有事端的,只是出了何事我要听了禀报才知道,你且先歇着,待会子自然告知与你。”

    沈苏姀怔怔点头,嬴纵便下地走了出去。

    低低的说话声隔着老远传进来,沈苏姀躺在榻上却是听不清,秋夜已经有几分寒凉,床帏之中却是万分温暖,可此刻的沈苏姀心底却好似被那秋意侵染,随着时间的流逝,亦一寸寸的冷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嬴纵进屋的脚步声再度传来,沈苏姀霍然起身拥着被子看向他,四目相对之间,嬴纵看她的目光凝重惊痛又透着愠怒,沈苏姀心弦一紧,全然不知道外头出了何事,下意识的坐直身子,嬴纵已至床前站定。

    只着了墨色中衣的嬴纵身骨高俊,墨发垂肩眉目精致,虽然未着王袍未佩兵甲,那逼人的气势依旧半分不受影响,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沈苏姀,天穹似的眸子里满是风云怒涌,定定的看她半晌才语声低寒道,“你瞒了我什么?”

    沈苏姀的手猛地攥紧了怀中锦被,一双眸子大睁着看他,一时连心跳都要停止,四目相望,他几乎在爆发边缘,她眼底却漆黑一片不辨情绪,虽然紧张,却是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在沈苏姀想,被他知道的最坏结果不过是她以性命相要挟保住苏瑾罢了……

    见她久久不语,嬴纵垂着身侧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又看了她一瞬,忽然深吸口气语声夹着沉怒朝她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你要杀的人我替你杀,你要做的事都由我替你做,你我之间,当真到了如此相瞒不告的地步?!”

    沈苏姀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听到这话之时却是一怔,她这怔愣的表情让嬴纵墨瞳微狭,探究的看了她两眼才缓了语气道,“昨夜又有五名刑部旧臣身首异处,那五人的人头被挂在了安定门上,这一次卫尉营压不住,天寰宫已经大怒,或许就会让天策府彻查,你知道天策府的厉害,我说过的,这些事我可以替你去做!哪怕查到蛛丝马迹你也不会陷入险境!”

    下那杀人之令的当然不是沈苏姀,沈苏姀心知肚明下这命令的是谁,可此刻,她除了认下此事之外别无他法,指节发白的手缓缓松开锦被,沈苏姀面无表情的垂下了眸子,语声平静道,“别的你可以替我做,这些事,只有我自己才可以。”

    这话她早就说过,此番如此言语自然也是寻常,嬴纵看着她这模样眼底幽光明灭,忽然半眯了眸子道,“此番为何不曾在那城楼之上留下罪状?”

    沈苏姀深吸口气,“不留罪状,百姓们难道就不知这些罪人的死因吗?”

    这语气略有些不善,沈苏姀本以为嬴纵还要再问,却不想他缓缓上前将她揽在了怀中,沈苏姀一鄂抬起头来,却见嬴纵正定定的看着她,“彧儿,你是否已不信我?”

    沈苏姀扬眉,抿着唇摇了摇头。

    嬴纵双眸满是莫测之意,又盯着她的面容看了良久才重新拥着她躺下,经了这事,两人都再无睡意,嬴纵默然一会儿才语声轻轻的道,“能让你隐忍至今我已别无所求,只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愿见你涉嫌,你我大婚将至,便是兵行险招也已来不及了,彧儿,为了你我二人大婚,再稍微等等可好?待大婚之后,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沈苏姀听着这“交代”二字心头一跳,本想问他作何打算,却一时又有些不敢问,犹豫一瞬终是未曾问出口,嬴纵便在她发顶一叹,“眼下尚未查证清楚,那瑾妃,你还是要当心些,还有那谢无咎,我查至今也未查得他的身份,如此已是不寻常,你不可大意。”

    听着此话沈苏姀点了点头,想到那谢无咎今日的莫测之语心底却总有些不安,两人就这般拥着躺了片刻,待天色亮起来,二人几乎都没有拖延时间的打算,洗漱更衣,用完早膳沈苏姀便欲回沈府,嬴纵少见的不曾挽留,一路将她送至王府门口再由明生将其送回沈府,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嬴纵平静的面容终于深深的冷沉了下来!

    “昨夜之事可有眉目?!”

    容冽正站在嬴纵身后,闻言便垂了眸道,“未曾。”

    嬴纵浅吸口气,豁然转身朝主殿行去,周身冷冽之势平日未见,显见的是大怒,容冽肃容跟在他身后,语声低低道,“昨日城楼之上的罪状都被卫尉营收走并未闹起太大的动静,适才送来的消息说天寰宫只是震怒并未下什么严令,昨夜侯爷宿在王府,必定是她手下的人去做的,主子为何怀疑昨夜之事并非侯爷所为?”

    嬴纵闻言脚下一顿,冷笑一声道,“因我了解她!”

    容冽蹙眉,想了想才道,“即便不是侯爷下的令,听闻沐萧近来在侯爷身边的,早前的事侯爷亦是交给他,这一次只怕是沐萧擅自行动。”

    嬴纵狭眸,“沐萧在这等事上可不会没她的命令就胡来。”

    容冽闻言眼底便满满都是疑惑不解,“照主子的意思,倘若不是侯爷的意思,这样的事又岂会是旁人主使?又或者,有别的人帮侯爷?”

    嬴纵闻言周身之势更冷,又问,“孟南柯是否已经回来了?”

    容冽当即点头,“已经回来了,在学堂之中未出。”

    嬴纵点点头,“盯紧些,一切来往都记下来,他早前出城之时正是西山出事之时,他既然是她的师兄,或许也会帮她也不一定,怕就怕帮她不成反而害了她!”

    容冽点头应是,却见嬴纵忽然抬头看向了那阴沉沉的天穹,他眉头一簇道,“主子在西山之时便日日夜观天象,可是近来有什么不妥?”

    嬴纵闻言便收回目光,看着远处葱茏的辛夷花林摇了摇头,“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妥才要日日看着,只怕哪一日便来了……”

    容冽皱了皱眉有些不懂这话是何意,还要再说什么身后却有脚步声响起,却是一身青衫的子衿手中拿着个帖子一路小跑了过来,容冽让开路,子衿径直走到嬴纵身前递上那帖子道,“王爷,适才内侍省送来的帖子,说是今夜宫中要为了庆祝忠亲王侧妃有孕而行宴,宴会乃是瑾妃娘娘所设,皇上届时也会出席,这帖子是请您去呢!”

    嬴纵接过那帖子一看,墨蓝的眼底闪出两分幽光来,子衿看着嬴纵如此不由道,“内侍省的人还在府门之外等着,王爷可要去赴宴?”

    嬴纵抿唇蹙眉,显然对此类宴会并无兴趣,容冽在旁提醒道,“此宴必定也请了侯爷。”

    嬴纵闻言便再不多想,将那帖子扔给子衿,道出一个“去”字便转身而走,子衿应了一声是,小跑着去给内侍省的人传话去了……

    沈苏姀并不知今日晨时被嬴纵套了话,心中却委实为苏瑾担忧,苏瑾早前已对那些有罪旧臣下了杀手,此番又来一遭,且是如此张狂之势,却不知越是如此她的处境越是危险,苏瑾初来君临不知轻重,可孟南柯不是,他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瑾如此行事而不加阻拦?!

    沈苏姀心底怒火汹汹,等被送到沈府,甚至没有多停留就又叫人安排车马一路朝苏阀的学堂而去,待到了学堂之前,依旧是陈叔来开门,沈苏姀二话不说朝竹院而去,甫一入院,正看到孟南柯坐在竹林边上手握一截青竹在雕刻着什么,见她来,孟南柯面上先是一鄂,而后便想到了什么似得笑一声,“还以为你近日不会再来此处。”

    沈苏姀狭了狭眸子走近他,只看到他手中正在雕刻的竟然是两个竹子做的人偶,那人偶造型精致,且是相互打斗的形状,沈苏姀看的分明,那武功招式所属天玄宗,沈苏姀并没有闲情逸致看他雕竹,只左右看了看朝厅中而去,孟南柯见她如此便知道她有话要说,却是不疾不徐的将手中半截竹子刻完了才放下刻刀入了屋子。

    刚刚站定,一道雪色的身影猛地欺近,沈苏姀一把攥住他的领口低喝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明知道她是谁!你明知道她的身份!为何要让她如此行事无忌!她不知昭武帝的手段,不知嬴纵的厉害!难道你也不知?!孟南柯!你堂堂男儿汉,偏安在此处得以自保!却是要靠一个女子在前面生死难卜?!”

    一句比一句更怒,一声比一声更狠,一点点逼得孟南柯几乎就要退出厅门去,沈苏姀怒不可遏,可孟南柯面上仍是那出尘淡色,待她说完,他才一叹,也不挣扎,任由沈苏姀这般无礼的攥着他的衣襟道,“我要做的,你自然知道,我知道她是谁,亦知道她的身份,可她并不如你说的那般不知昭武帝的厉害不知嬴纵的厉害,她明明知道,却还是做了,小苏,你可知道这是为何?我在此处自然有我在此处的用处,却是你想错了。”

    沈苏姀听着他这话眉头微蹙,孟南柯这才拍拍她的手,沈苏姀双手无力垂下,孟南柯理了理衣襟施施然走到她身后去沏茶,口中仍然无状道,“你担心她的安危也无用,哪怕你和她相认也无法左右她的想法,她是铁了心的。”

    沈苏姀背对着孟南柯,听到此话心头一阵凄风苦雨,豁然转身看着孟南柯道,“我且问你,此番你们到底意欲何为?大秦文武并非都是傻子,昭武帝更是城府万钧,她的身份为假,眼下嬴纵不过五六日便查出了些许不妥,再过些时日,必定就能确定她身份有假,嬴纵能查出,昭武帝更能查出,到那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

    孟南柯刚沏好茶,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沈苏姀欣慰道,“原来你今日来是向我们报信的,好,我知道了,我自然会传信给她,你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想过的,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成了昭武帝的后妃,她眼下已经是瑾妃,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你是懂得。”

    沈苏姀深吸口气,却根本寻不出旁的法子,孟南柯在榻上坐定,在案几之上一边摆上一杯茶,将自己面前那杯举在手中轻抿一口,这才看着她悠然道,“如你所言,嬴纵花了五六日时间便查出了些许不妥,便也意味着想要查个清楚也并非朝夕之功,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还有的是时间,我倒是想知道,倘若嬴纵知道了她的身份会如何呢……”

    沈苏姀眸光一利,“他的势力连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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