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风雪又落了下来,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嬴纵再没了赶来沈府之时的那股子不顾一切的劲头,迎着冷风冷雪漫行回府仿佛是眼下最适合他的消遣,墨色的王袍被冷风吹起,冰碴子刀刃一般的刮过他的周身,嬴纵连眉头也微蹙一下。
比起九巍山,君临的风雪连让他皱眉的资格都没有。
他从不是冲动的人,也从不是个能容忍别人触碰他底线的人!
子衿打开府门看到是嬴纵牵马站在外头之时便满是意外,本想说点什么,却生生被嬴纵那周身无波无澜却分明能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震了住,马鞭扔过来他愣愣接住,待重新找到自己的心跳,深吸一口气欲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嬴纵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了府门之处,子衿擦了擦额头之上顷刻之间溢出来的冷汗,眼底仍是有两分心悸,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唇角勾了勾没再继续追上去,手一抬将府门掩了上。
嬴纵的步伐极快,冷着的面容之上好似带着一张冰凌做的面具,从沈府出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在思索这诡异的一盘棋到底是何布局有何目的,心中的钝痛被麻木的压抑代替,连王袍被风雪打湿也不曾发觉,疾行至主殿,殿中已被容飒等人点亮了灯火,嬴纵唇角抿成了一道锋利的直线,入殿径直朝书房而去,殿中暖融融的热意与他而言好似无感,他甚至不曾发现这屋子里有一道不同寻常的内息,快步走向书房,凌厉的扬手掀起那半垂的帷帐,电光火石间,那迅疾又沉重的步伐却竟然猛地顿了下来——
驻足的动静太大,脚下发出一声闷响,窗棂之前趴在桌案之上睡着了的人被他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小脸之上满是慵懒,墨发从脸颊和肩头流水般的撒下,半眯着的眸子朝他这边一望,黑漆漆的眼底当即亮出一束灿光,沈苏姀猛地站起了身来,从那书案之后走出朝他走来,口中话语带着笑意和睡醒时的低哑,温软的道,“一时没注意竟睡着了,你回来的怎生如此之快,我料想着你还有一阵才……”
“回来”二字不曾说出口,因她发现嬴纵本来站在入口处的身影竟然忽然好似虎豹一般的朝她掠来,尚未反应,他已揽住她的腰身一把按住她的后颈将她深深吻了住,甫一碰上她便觉出了嬴纵的不同,下一刻,当他的唇舌不顾一切的攻城略地,沈苏姀才知这根本不是一个吻,是他的利爪是他的热血,想要将她撕碎想要将她融化……
从此,再也离不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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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嬴纵,我是真的爱你!()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086 嬴纵,我是真的爱你!
“啪”的一道重响,书桌之上高高堆着的古册折子被嬴纵一把挥落在地,下一刻,沈苏姀的身子已被他重重压在了桌案之上,唇齿猛力的探扫,大手从她腰上落下,提着她的腿弯挂在了自己腰上,“刺啦”一瞬,嬴纵不管不顾的将沈苏姀的衣襟撕了开来,一边咬着她的唇搅着她的舌夺走她的甘甜和呼吸,另一边,那带着粗粝剥茧的大手已重重的落在了她白皙的肩头,粗暴而又急切的去感受她的身子……
被他扣在怀中的那一刻起沈苏姀就察觉出了他的不同,尚未反应,她已被压在桌上,那样大的力道撞得她背上一阵狠疼,还未来得及喘气,腿弯被他提起,衣裳被他撕开,他寒气满身,掌心冰冷,就那么不管不顾的重重落在了她身上,瞬间漫上来的刺疼叫她止不住的一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霸道狠辣至极,裸露的肌肤被那冰冷的温度瞬间漫上,竟叫她心底生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胆战心惊,沈苏姀下意识想去推阻,可眼下的他魔怔般的强硬而不容抗拒,她那微弱的力道,手还未抬起便被压了住!
沈苏姀前一刻醒来初见他时的喜悦已经散去,眼前的他强悍暴戾狂魅叫她觉得陌生,他强制的吻她抚她,好似……好似将她当做一样供人玩乐只为泻火的物品,猛地闭上眸子,沈苏姀落在桌案上的粉拳紧紧攥起,那因抗拒而紧绷的身子却强自软了下来。纸悭湉尚
凶残至极的吻,狠命汲取她口中的一切,软下来的身子更方便他抚摸揉搓,他的掌下没有分毫怜惜,仿佛只有用上重重的力道才能感受到这温热身体的存在,敞开的衣襟渐渐地全部散了开,不出片刻她身上便留下了一串痕迹,嬴纵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心中被撩拨起来的痛苦和畏怕都在此刻得到了解脱!
他不愿去想不愿去看,只想让沈苏姀的身子深深的嵌在他身下,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确定此刻被他揽在怀中的是那个活生生的在他心里住了十五年的人,他去吻她的眉眼,她的额头,她的耳珠她的鼻翼她的脖颈,又是刺啦的一声,他指挥千军万马的大掌毫不留情的撕下了她的绫裤,掌下的滑嫩细腻让他紧张又充满愤怒的心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心底有一股子急切的占有欲在叫嚣,他一边扯开自己的王袍一边又吻上了她的唇,唇舌舔弄,一股子浓重而熟悉的铁锈味在他的味蕾上绽放开来……
——铁锈味?!
脑海中电光一闪,嬴纵的背脊陡然僵了住!
离开她半分,入目便看到她正紧紧咬着唇,贝齿狠狠的卡进自己的唇瓣之中,早已在自己唇上深深的咬出了一道血口,樱红双唇皆被他肆虐的红肿,此刻在那唇角,正有一丝触目惊心的血色点缀其间,她痛苦的紧闭着眸,面色煞白眉头紧皱,墨发凌乱的铺陈在脑后,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书桌的边沿,衣襟全部散掉,繁复的内衫外衫早就被他褪到了臂弯之中,娇嫩的肩头痕迹密布,在身下墨色桌案的映衬之下,正以一个有些屈辱的模样敞开在他面前,裸露在昏黄灯光和冷凉空气中的身子……正在剧烈的颤抖。
想到片刻之前她懒洋洋睁开眸子看到他的喜悦模样,嬴纵仿若被一道凌空落下的闷雷击中,喉头一涩,几乎是立刻,他一把将她的衣衫胡乱的系起,倾身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转身便朝内室走去,怀中的沈苏姀身子仍是不自觉的打着颤,紧蹙的眉头和紧咬的唇瓣始终不曾松开,嬴纵面色狼狈又自责,看着沈苏姀此刻的模样眸色狠狠一暗!
几步走至内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那溢着血的唇瓣和煞白的面色嬴纵一时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只抬指在她唇上轻轻的抚,许是那轻抚的怜惜让沈苏姀心中的不安减轻了些,某一刻,她将自己的唇松了开,血色当即一漫。
嬴纵眸色一痛,俯身而上在她唇上将那血色都吻了去,他这小小的一靠近,竟然再度惹得她颤了颤,嬴纵呼吸一窒,默了许久才倾身将她轻轻揽了住。
“阿姀……是我疯了……”
“是我不好……阿姀……”
语声嘶哑而沉重,如同绝望的困兽,嬴纵甚至不敢像往常那般将她深深的扣在自己怀中,只蹭着她的面颊低语,他深知自己刚才所为与她而言等同于暴行,他更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应,他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她的心意是不是就要自今夜灰飞烟灭,是不是从此以后她都不许他靠近,哪怕是曾经探入敌营孤身被万人包围也比不上此刻的心境来的锥心,嬴纵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张惨白的面容,恨不能就此了断了自己!
“阿姀,对不起……”
“我并非有意……我……”
“阿姀,我给你剑,你要哪样我都受了……”
裂天早就在刚才被他扔到了书房之中,嬴纵说完仍是看到沈苏姀煞白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反应,紧蹙的眉头和紧闭着的眸子亦没有半分动静,他的心在下沉,豁然起身,当即便要朝书房而去,可刚转过身下地,手腕被一把拽了住!
嬴纵眸光一亮转过身来,只见平躺着的沈苏姀正五指泛白的扣着他的腕子,因衣襟散乱,此刻露出一截裸露在外的藕臂,其上赫然落着两道紫痕,瞬时便将嬴纵缩了缩眼瞳,她抿了抿唇,缓缓地睁开了眸子,黑漆漆的眼底浮着一层深不可测的暗色,隐隐的更有两分水汽,她深吸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嬴纵,“出了何事?”
眸光坚毅,语声却嘶哑,嬴纵听得心头狂跳,俯身便将她揽在了怀中,大手在她身上小心翼翼的摸索,语声急切道,“哪里弄伤了?哪里疼?告诉我……”
沈苏姀深吸口气,蜷缩着身子转过了身去。
嬴纵话语一断,轻轻的靠了上去,动作却不敢太大,只在她后颈上轻吻,“是我该死……哪怕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那样待你,是我该死……阿姀……”
他低低的语声听起来叫人分外心疼,沈苏姀蜷缩的身子却不动,嬴纵看着她的背脊,眸光黯了又黯,自小到大他为了权力为了大胜仗做下的恶事无数,可从没有哪一件是让他后悔的,唯有今日,他疯魔了,竟然如此伤她!
嬴纵深吸口气,缓缓地坐起了身子,拉起锦被将她严丝合缝的盖好,语声低沉,“我知你眼下不想见我,我都知道,我……我出去……”
将她盖好,嬴纵当即从她身边离了开去,下地走出几步,床榻之上的人仍是没有半分动静,嬴纵眸光暗了暗,攥了攥拳头当真走了出去,外室一片暖意,嬴纵默然的在空荡荡的厅堂之中站了片刻,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走了出去,殿外一片清冷,是他的命令,他和她在殿中之时外面的人要守的远些,嬴纵迎着外头的风雪定了定神,忽然轻声开了口。
“来人——”
话音一落,容冽和容飒齐齐闪身而出,不仅容冽一脸的冷色,便是容飒的面色都格外凝重,两人眸色深幽的看了看嬴纵此刻的不同寻常,又看了看半掩着的殿门,当即也有些明白今日的情况不甚好,当下不敢多言一句的等吩咐。
嬴纵眼底冷光一闪而现,沉声问道,“如何了?”
容冽闻言当即应声,“一个字都不说。”
微微一顿,他又道,“属下觉得十分诡异,用寻常的法子只怕问不出什么来。”
嬴纵闻言眯了眯眸子,“自然不能用寻常的法子。”
稍稍一顿,嬴纵回头看了一眼灯火暖然的殿内,而后看向容飒,“在这里守着,她……她有什么吩咐都好……要……要回沈府……也好。”
容飒和容冽闻言对视了一眼,本就沉重的心思立刻沉得更深了些,自家主子在别的方面可谓是滴水不漏不形于色,可是但凡是面对着洛阳候之时,但凡有些什么,他们这些常年跟在身边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不妥来,眼下这模样,定然是出现了大状况了!
“属下遵命。”
再如何的不解担心,容飒此刻也只能应声,嬴纵又看了那紧闭的殿门一眼,转身朝天枢阁的方向而去,容冽看了容飒一眼,当即跟了上去,容飒眉头微蹙的站在殿门之前,只盼望着在自家主子回来之前洛阳候千万不要对自己有什么吩咐。
嬴纵走出内室,又在外室站了一会儿,而后走出了大殿,这些动静沈苏姀都听得清清楚楚,远远的有隐隐的说话声传来,沈苏姀还是没动,不一会儿,连那说话声都消失,整个世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他……却是不曾进殿中来。
沈苏姀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终于动了动,转身平躺着,动了动有些僵的手脚,转头看向外室的方向,再三确定,终于肯定外室之中的确没有人,她抿了抿唇角,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颈侧有几处被咬出来的刺疼和小块的微肿,身前有很多道指痕,腿弯处也有几抹痕迹,背上被撞了一下不知怎样,沈苏姀的眉头使劲的皱了皱,眼底豁然闪出两分恼恨来,看了看自己被他大掌撕破的衣衫,眼底更氤氲出几分怒意,攥了攥拳,她倒不知道他发起疯来是这般模样,从前他倒也算是忍着了!幸而他今天没有丧心病狂到在那书房里要了她,否则她一定拿那裂天来砍了他,可若是往后他时不时发一回疯……
啧!那还得了!
沈苏姀躺在床上思索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要去参加那夜宴的,却是比她料想的回来的要早,那么就一定是夜宴出了什么岔子并没有走到最后,那夜宴乃是为华庭之事而设,多半是要让北魏太子改变心意的,可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没有行到最后呢?
狭了狭眸,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北魏太子肯定闹出了什么幺蛾子,恐怕还是对着他来的,她的担心到底成了现实,不仅出了幺蛾子,且这个幺蛾子还不是一般的幺蛾子,竟然叫他如此失心疯了一回!可恨这人竟然回来这般折磨她,若是换了别个她早就……
咬了咬牙,沈苏姀心知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转头朝外室的方向看过去,这人竟然还没有回来的打算,难道就准备将她如此仍在这里不管不问了吗!
沈苏姀豁然坐起身来,动作太大当即扯得唇上一疼,倒吸一口气凉气,沈苏姀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眼底的恼恨之意又深了一番,本要下地去的,可看到自己身上这被他撕坏的衣裳却又皱了眉,眸光一扫,看到了一件嬴纵的便袍挂在一旁,沈苏姀掀开被子下地,走过去将那便袍套在身上,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站了一小会儿外头还是没什么动静,沈苏姀眯了眯眸子,恨不能干脆就这么走掉让他一个人自责自伤去!
深吸口气,她还是朝外室走去,外室一片空荡荡的,再华丽也叫人瞧着清冷,想到他刚才在外头一个人站了一会儿,沈苏姀心底的恼恨散了半分,她适才分明问了他今夜出了什么事,可这人一转口就来嘘寒问暖,连哄她也不知道先把这个她想知道的问题答了,这一切只能说明今夜出的事他根本不想让她知道!想到此沈苏姀便冷笑了一声,这一笑却扯得唇上又是一疼,她攥了攥拳头,抬手推开了殿门——
“吱呀”一声响,站在外头一脸苦色的容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转身,果不其然看到沈苏姀披着嬴纵的袍子站在了殿门口,眸光一扫,他当即看到了沈苏姀唇上的不妥当,心中一震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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