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远点点头,“还行。”
“旭哥哥小看我,今日便让你瞧瞧我的能耐!”宁玉瑶觉得景旭远这话有敷衍的成分,扬鞭策马,朝前奔驰而去。
春日的围场里,草木逢春,一匹毛发如火的的小马儿在葱绿的草地上驰骋,留下一串利落的马蹄声。马上的人儿身量娇小,一身火红色的骑马装随风飞扬,仿佛盛放在春日田野中一朵火红艳极的玫瑰花。
宁玉瑶稳稳抓住缰绳,一张粉嫩的小脸在春日暖阳下愈显白净如瓷,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灵动流转,满是兴奋的喜悦,心中只充满了在纵马驰骋的畅快与兴奋,望着眼前苍茫开阔的天地,心情也变得从未有过的开阔,她没来由地好想大笑几声啊!
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宁玉瑶见着追上来的景旭远宣战道:“旭哥哥,我瞧着前面有一片桃花林,桃花开放的煞是好看呢。不如我们这就骑马过去,先到者为胜。如何?”
宁玉瑶说完朝景旭远微微一笑,见他也点了头,便扬鞭娇叱一声,打马当先疾驰而出。和煦的的春风扑在宁玉瑶白嫩如娇蕊的芙蓉面上,染成桃花般的嫣红一片,她鬓边墨发轻扬,眼睛只瞧着远处粉红的桃花林直直奔去。
身上火红的骑马装被风鼓起,颇有几分肆意潇洒。
宁玉瑶紧紧纵马跟在她的马儿后面,前方少女的衣装是时下京中时兴的贵族小姐骑马郊游的式样,为便于活动,这衣裳不同于平日襦衣的宽松,设计得颇为贴身,使得少女腰腹处的诱人曲线显露无疑。
她娇弱而挺直的脊背随着马儿的脚步上上下下颠簸着,脑后长长的墨发随风飞扬,愈显身姿窈窕纤细,景旭远瞧着她那仿佛一掐即断的腰肢,眸光闪了闪。
宁玉瑶骑马骑得十分欢乐,只一味朝前狂奔,哪里晓得他这么多心思?这会子跑了半晌,还不见有人超过来,心下生疑,扭头朝后一看,却见景旭远打马奔驰而来。
疾风过境,砂石踩踏之声不绝于耳。
景旭远本就长得冷峻好看,又天生带着一副皇家高贵凌人的气势,此番策马驰骋,身姿俊挺如松,冷冽的眉宇愈发英气慑人,浑身散发着骄阳般迫人的力量,坚毅果敢,英俊含威,满满都是坚毅冷硬的凛然霸气。世人所谓傲世英雄,大约便是如此。
她眯了眯眼,心口微烫:真好,这个人是自己的,所有的一切,宁玉瑶恬不知耻的想道。
骑马的速度却慢慢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她轻笑了一声,“还道旭哥哥你要认输了呢!”
说着,她回头朝前又继续奔跑,景旭远瞧见她璀璨的笑意,挽缰的手骤然握紧,高声朗叱一声,马儿墨黑色的鬃毛飞扬而起,踏碎一地金色阳光。
风驰电掣一般,景旭远的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赶上她,接着又如破空而出的箭矢一样,擦过她身边,朝前飞驰而去。
宁玉瑶心下暗惊,虽然以前知晓景旭远骑术定然精湛,却没有见识过,竟不想骑术精进至此,她见他笔挺傲卓的背影,小手拍了拍马背,“烈焰,这回可是要来真的了!你可得给我争气些!”
说着,她也敛下心神,拼尽全力追过去。
一大一小两匹骏马在阳光下疾驰,宁玉瑶开始还略略落在他身后,不一会儿便与景旭远并驾齐驱了,她瞅着他胯下的马儿高大威武,鞍辔亦是流光映彩,镶金缀玉,想来定是难求的良驹。
她如今这匹马不过是只小马,且初初手上难免生疏些,便是这样也能与他打个平手,可见自己骑术果然不过,宁玉瑶心头大乐,以前只顾着刺绣抚琴练字,现在自己的骑术也看得过眼了,自己可真是一个大大的才女,绝对的名副其实,越想忍不住就朝景旭远灿烂一笑,明媚如画的眉目中有着小小的得意。
她却不知,景旭远本是因她的笑容而心神不定,故而,马儿才跑得慢些,这会子两马并肩而行,她与他的距离不过一尺,她白瓷般细腻无暇的脸颊带着御马奔驰的嫣红之色,宛若天际最美的彩霞,揽尽世间灵秀的眸光璀璨生辉,顾盼流彩,那娇俏可人的笑意仿佛一缕韧而长的丝线,将他的心房骤然缠住缩紧。
景旭远心口一悸,幽深的眸光沉沉暗下去,一手犹自紧紧握着缰绳,另一手却将长长的鞭子利落一扬,游鱼一般瞬间将她纤细的腰肢精准缠住,手腕微微用力,她轻飘纤细的身子便如绑住的蝶儿一般,顺着绳索落到他的马上。
“啊——”少女猝不及防娇脆惊呼,天旋地转之间,已落入男子怀中。
风未止,马未停。
景旭远早已弃了鞭绳,一只手就将她带着兰花芳香的身子紧紧锁进怀中,瞬间,鼻尖盈满了记忆中淡雅清香的气息,端的是沁人心骨,醉人心魂。
第八十二章()
宁玉瑶惊魂未定,强烈的男子气息就瞬间笼罩下来,将她围得密不透风。她下意识地挣扎,却如何也挣不开他的铁臂,景旭远只用一只修韧的健臂搂着她纤细娇软的腰肢,就轻易将她控在怀中。
他胸怀处异于她的温度让她惊慌失措,她扭过头盯着他,只见景旭远的眼神儿越发幽深,美眸微瞪,气势稍减的说道,“旭哥哥,你干嘛,快放我下去!”
景旭远把头放在宁玉瑶的肩上,眯着眼深吸一口气,没理会宁玉瑶的话,反而觉得宁玉瑶美眸稍带怒气,美得惊人,而且瑶儿的身上的香味儿清新淡雅,身上也软得很,让他舍不得放开手去。
所以尽管现在马儿还在驰骋中,他一手操控着马缰,那放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老实,趁她慌乱之际,手指摩挲着纤细娇软,心头却想着,她这里怎么生得如此细嫩,倒让他不敢用力,生怕折坏了。
宁玉瑶见景旭远越发过分,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挣扎着跳下马,哪里顾得了景旭远在揩油呢,平时的时候景旭远都会依着自己,哪会想到这次景旭远却丝毫不以为意,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她的小脸,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景旭远只是陷入了上辈子的回忆,上辈子由于自己体弱,很少有机会陪宁玉瑶出来游玩,但是宁玉瑶本身又是一个宅不住的,即使景旭远想出来陪着,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宁玉瑶在自己面前老是一副娴静的模样,今生弥补了前世的遗憾,瞧见了瑶儿如花般的娇艳绚烂,景旭远只觉自己这辈子解了身上的剧毒,却没发现自己早已中了瑶儿在自己身上所下的情毒。
此时马儿本就行得极快,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景旭远本想多抱她一会儿,可怀中人儿的剧烈挣扎让他没法子好好驭马,若是真把这娇滴滴的瑶儿摔着了可怎生是好,虽然这只是景旭远的脑补,而宁玉瑶相反确是一个外柔内刚,武力值杠杠的女子。
景旭远暂时收起乱飞的神思,手掌将她娇软的水蛇腰重重一捏,声音带着柔和,哄着宁玉瑶说道:“瑶儿,别动了!”
虽然他声音略带柔和,但是英俊的眉却微微拧着,闪过几丝厉色,瑶儿她这般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着实是在折磨他。
“瑶儿,以前你不是很喜欢与我一起骑马吗?”景旭远他吁了一声,减缓了马儿奔跑的速度。
宁玉瑶眼睛红红的,一直不说话,一双粉拳不停用力打他,奈何景旭远却觉得跟他挠痒痒一般,反而更让他生出灼热来。
景旭远放下马缰,一手伸过来就抓住她的双手,放在她腰间的手将她用力握住,“瑶儿,别生气了,谁叫你刚才的笑容太美了,情不自禁,我就把你掳了过来。”
宁玉瑶一听,美眸中仿佛能喷出火来,“旭哥哥,莫非你还怪我,你,你就像个山贼一样······”
景旭远发笑,胸膛略微起伏,“如果我是山贼,定要把瑶儿抢回去当压寨夫人,双宿双飞。”
听到景旭远的话越发露骨,宁玉瑶脸上一红,没想到这段日子以来景旭远的脸皮是越发的厚了。经方才一番挣扎,本来今日梳的简单发髻,此刻已是微散,几丝柔软的鬓发垂下来,黏在她刚才因为怒火而愈发红润娇艳的唇上,黑的如墨,红的胜过最上等的胭脂。
景旭远眸光凝了一会儿,本欲想伸手帮宁玉瑶把发拂开,犹豫了一会儿又未曾动手。
马儿已经彻底停了下来,只在草地上慢慢行走着,看到宁玉瑶面色已经逐渐平静,景旭远放开她的手,只是腰际还是搂得紧紧。
等到了桃花林之后,烈焰早已经在旁边悠哉悠哉的逛起来了,宁玉瑶暗道:这个抛弃主子的坏家伙儿,一副没事的样子。
“瑶儿,别生气了,今日好不容易出来骑马游玩,不能因为刚刚损了心情。”景旭远面对宁玉瑶完全是一副不同的样子,早就抛弃了高高在上的王爷身份,只是一个求爱的男人而已。
宁玉瑶盯着自己面前带着委屈表情的景旭远,心里的气早已经散了,莞尔一笑说道:“以后旭哥哥可不能这样吓我,不然我要你好看。”到最后,宁玉瑶也不忘了放狠话。
景旭远上前拥住宁玉瑶娇小的身子说道:“再也不会了,以后我都依着你。”
宁玉瑶看到景旭远认错态度良好,就歇了心思,认真的欣赏起此处的风景,温柔的春风吹拂着桃花,阳光给鲜艳的桃花披上了金装,在蓝天的衬托下,桃叶显得格外的绿,仿佛是仙女头上的翡翠。一朵朵美丽的桃花,从“翡翠”中间冒了出来,每一朵都开地那么红、那么艳;那一朵朵张开的花瓣露出淡黄色的花蕊,在风中颤动,喷吐着春的芳香;而那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在阳光下显得更生动、活泼。
宁玉瑶享受的深吸一口气,桃花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使蜂蝶飞舞其中,那娇柔的花瓣,优美的花形,嫩黄的花蕊,构成了美丽的桃花仙境。
“旭哥哥,我给你舞剑好不好?”宁玉瑶扭过头来对着景旭远嫣然一笑。
景旭远本来认真的看着宁玉瑶娇俏的模样,突然的笑容瞬间就让景旭远陷进了宁玉瑶的桃花瘴里,永远永远再也不能逃离。
看到景旭远又是一副愣怔的样子,宁玉瑶直接跑到景旭远的坐骑追风旁边,取下放在马上的软剑,又是一个娇俏的笑容送给景旭远。
景旭远还在迷醉她嫣然笑靥的那一刹,衣袂已经随她曼妙的身姿翩翾,玉手抽出剑鞘里的软剑,手腕轻轻旋转,软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桃花纷落,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而宁玉瑶仿佛就似是月殿飘落的*,轻盈清新。
身着大红色的骑马装的宁玉瑶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白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她不再刻意于动作,只是听任心手交应,足尖轻轻一点,完美的旋转后,软剑在虚空中浅浅的一抹,就像是要拨开绵绵的云彩,一路的桃花依次绽放,一路的风情千般妩媚。
美得洁净、美得自然、美得奔放、美得无拘无束,也美得活泼有趣。宁玉瑶就像一股活泉涌进景旭远的生命里,清澈甘甜,生生不息地流动着,令人耀眼和感动的是那种百折不挠的生命力。
景旭远只觉已经迷花了眼,宁玉瑶的剑舞,就像那牡丹之王魏紫,平日并不能理解她的美,可是在夜色里,却迸发出了无比的妖娆。
且等宁玉瑶慢慢的静下来,那优美莹白的脖颈,纤细得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和笔直修长的腿就刻进了景旭远的眼睛里,恨不得把宁玉瑶藏起来,只让自己一人能够瞧见。
再过几日,等景旭远身体调养好了之后,宁玉瑶也就准备着离开摄政王府了,毕竟一个大姑娘无缘无故的住在王府里,始终惹人争议,弄得景旭远身边伺候的几人留恋不已,宁小姐在王府不仅王爷的脾气好了许多,整个王府也不再冷冰冰的,最主要的是经常会有意想不到的美食。
二月二十九的时候,是京城贵女一年一度的赏花会,热闹极了,而每年都是由安王府的安王府发帖子聚集京城贵女,不过这些年来随着安王妃的嫡长女景嫦曦的年纪增长,这两年都是以景嫦曦的名义发的帖子。
这一次的赏花会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这次安王府不仅邀了各府女眷,还用安王世子的名义也请了京中适龄的男子,简单来说,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
目前,安王府世子倒是已经成亲,妻子就是以前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定国公嫡小姐崔梦雅,虽然以前的确爱慕摄政王爷景旭远,只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女儿家自然是不能拖的,所以凭借强大的家世即使没嫁给景旭远,也是好运气的嫁给了安王府世子,以后的安王爷。
至于这一次安王府主要是想为自己的嫡次子景旭越和嫡长女玥郡主景嫦曦寻上一门好亲事,嫡次子不比嫡长子景旭楠可以世袭王位,所以安王妃倒是有心给自己次子寻一门得力的外家,这样即使自己百年以后,次子有力可靠。
而景嫦曦虽然年龄尚小,今年才刚满十三,但是女子相看对象本来就要早早准备,不然等及竿之后,就突突然然的不好准备,所以安王妃也是存着心思好好相看一下京中才俊。
魏妈妈拿着安王府的请帖找来时,宁玉瑶正在宁府的花园里画画,准备给宁父和惠娘的卧室里绣一幅大屏双面的桃花屏风。
这个时节,东风著意,先上小桃枝,红粉腻,娇如醉,桃花正开得肆意,红艳逼人,艳丽多姿,有这样一首诗诗形容桃花:千株含露态,何处照人红。风暖仙源里,春和水国中。流莺应见落,舞蝶未知空。拟欲求图画,枝枝带竹丛。
魏妈妈看着宁玉瑶画架上已经基本完成的画作暗叹,从高贵冷艳的牡丹到墙角不起眼的小雏菊,宁玉瑶画笔下、针线下的鲜花皆别具一格,似乎都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宁玉瑶善画善绣,但独爱四季花草,六成的画都是关于花草的。
宁玉瑶放下画笔,接过请帖看了一眼,笑道:“赏花宴,今年为什么会邀请我。”安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