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就算有,她与罗二水已经和离,也不算在七出之列。
“大人,你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小的固然有错,可刘氏她也是欺瞒在先”罗二水满脸凄然的跪下,那个落魄的样子,让人看了当真以为他是那个被媳妇抛弃掉的男人。
容州的村民在外面看着,有少人来这里是看个新鲜。
容州已经长达几十年不曾出现过官史,别说是知府。
现在容州不仅了有了知府,这个新知府还要在这里审案。
前来凑个热闹的同时,也想看看这个知府是如何审案的。
刘氏不少人都熟悉,知道她是集市布庄的女掌柜,罗二水因为长期在外,认识他的人反而少。
“刘氏,可有此事?”
“民妇不曾欺瞒什么,罗二水嫌弃民妇不曾出儿子,于是要纳二房,民妇知道自己不能为其生下儿子,于是主动要求和离,让罗二水重新娶妻,请问大人,民妇何错之有?”刘氏现在的心情反而很平静。
“大人,她是要和离不错,却是霸着我罗家的财产不放,我连个容身之后都没有,谈何再娶妻”到了这个地步,把房子要到手才是最实在,至于夫妻情分,只要房子在他手里,刘氏自然不同意与他和离。
“大胆刘氏,即是你要求和离,理应把罗家的房产和田地归还,离开罗家”不怪乎司空复会如此说,在这大晋朝,还没有听说谁家夫妻和离了,丈夫离家,妻子霸占着财产不放的道理。
即然已经和离,女方就应该离开夫家,有的夫家大方,或许会给你添补点银子,如果遇着小气的,不仅不让你带走身文,还让你有多过远滚多远。
“民妇可以把属于老罗家的旧房子还给他,但是新房子是我和女儿用自己的银子置办的,与罗二水并无关系”新房子是水姑娘为她们建的,与罗二水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刘氏你撒慌”罗二水声音大了起来,有了新房子他还要旧房子做什么,况且,他也问清楚了,那些新房子是在刘氏没和他说和离之前,也就是说还是属于他的东西,不过是被刘氏占用了“盖了新房子你不通知于我,还欺瞒我,新房子与我与你没和离之前都已经盖了起来,况且,你用什么能够证明我们已经和离,我现在就要大人为我做主,我要休妻”
罗二水的话一出口,周围一片哗然。
休妻对于女方来说,真真正正得不到夫家的任何东西。
“罗二水,你为什么要休妻?”
“罗家就剩下我一脉,刘氏十多年来只为罗家生下一女,且不能再生育,我现在要休掉罗氏,并且收回属于罗家的新房和田地”刘氏即然不给他讲半分情面,也不要怪他不客气。
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罗二水还年轻,即然刘氏一心要和他决裂,他也没必
要和他决裂,他也没必要死磕着,总得为自己打算不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氏与罗二水听判”司空复拍了拍案板“现下本官准允罗二水休妻,并且刘氏要把属于罗家的一切还给罗家,自己带着女儿离家罗家,从此以后与罗家再无关系”司空复说的字腔正圆,满脸正气,只听罗二水一人言语便给刘氏判了罪状。
罗二水一脸得意。
有个大官来撑腰就是不一样。
刘氏的两行泪瞬间流了下来。
罗二水当真是心恨,对她恨心也就罢了,对召娣亦如此。
肖梗站在白戈的一侧,看着刘氏那面庞皱起眉。
这个司空复三言两语就给人家判休妻。
休妻与和离那是两个概念。
和离是过不下去。
休妻是女方犯了错,男方才有资格休妻。
心绪之间,对刘氏起了一丝同情。
白戈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听着。
他之所以答应会来,不过是闲来无事,过来凑凑热闹,二来也想让容州的百姓认识认识他,朝人群轻轻的扫了一圈,眼光一紧,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一勾。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司大人判得不错,不过,听闻这个刘氏还有间铺子,不知道大人对于刘氏的那间铺子要怎么判?”
即然能来,肯定是对这个案件上心,如此,他不如推波助澜一把。
肖梗不解的看向白戈,世子爷怎么也对这样的案件感兴趣,听世子爷的意思,这是要对刘氏母女赶尽杀绝。
不由担忧的看向刘氏,没有了房子,没有了田地,再没有了铺子,她们母女俩要如何过活。
“对,大人,刘氏种罗家的地,挣了不少银两,然后在集市上开了一家布庄店,那家布庄店按理说也是罗家的”罗二水眼睛一眯。
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还有一间布庄店。
有了布庄店,有了新房,又有田土,他还愁不能再娶一房媳妇回来。
至于刘氏和那个臭丫头,爱上哪上哪。
司空复眯起眼看着白戈,镜南王世子突然提起这个,是希望他给刘氏呢,还刘希望他给罗二水,眼睛一转,世子的意思肯定是给罗二水,不然完全没有必要提醒他。
正了正语气,加大音量道“即是如此,刘氏一并把布庄店也交出来”
司空复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家布庄是什么时候开的,母女俩如何起早贪黑的干活,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倒好,罗二水一回来,就捡了个现成的。
还有这个新来的知府没有脑子不成,什么也不问,就把什么东西都判给了罗二水,如此狗官,以后谁还敢指望他为民做主。
“
”大人,民妇有话要说“张氏实在听不下去,这哪是审案,这明摆着就明欺负人家母女。”“你有何话要说,快快说来”
“大人,罗二水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抛妻弃女,当初已经放下大话,不带走容州的一土一地,现如今出尔反尔,民妇实在是听不过才出来为刘氏说上一句话,求大人重判”张氏与刘氏平时不是妯娌胜似妯娌,再加上张氏的性子本就有些直来直去,现在看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是看不过去,要为刘氏出头。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罗二水据理于争。
当初他也是没办法才会答应离开容州。
“怎么没有”张氏加大声音“当初水姑娘还在现场呢,要不要叫水姑娘过来对质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样一回事?”这个罗二水的良心当真是让狗给吃了。
“那也是让她给逼的”罗二水红着脖子,水姑娘身边的丫环那么厉害,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捏死他,当然保命要紧。
“谁是水姑娘,请水姑娘上来”为了表示自己公正公平,司容复想也不想便喊道。
“我就是水清云”水清云清冷的声音响起。
此时,大家才发现,原来水姑娘也在旁边。
好多人看见水清云眼里都是激动的神色“水姑娘,你回来啦”
自发性的让出一条道路,水清云对着大家微微点头,轻轻朝前面走去。
水清云?司空复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忽的想起什么。
水清云不就是水家的那个傻女,不由正正经经打量起她来。
水清云直视着司容复任由他打量。
脸色冷艳,目光清亮,说是一个绝色美人也不为过,却让人怎么也不会与傻女联系到一块。
“你就是水清云?”司空复展开浓眉,老天真是眷顾他,竟送了一个绝色美人到他跟前,眼睛亮了又亮“见着本官为何不下跪”
“民女只是做为一个证人上场,不曾犯错,缘何要向大人下跪”就你,也配让她下跪。
司空复语结。
这算什么理由,倒是白戈在一旁说起了话“司大人,水姑娘怎么说也是水家的长女,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与一般的人员相比”意思是说,水姑娘行礼你司空复也得受得起才行。
“世子说得对,如此说来,是下官的不周”对着卢志成高喊一声“给水姑娘设座”
不管世子是因为什么原因为水清云说话,不去得罪总是好的。
在场的人看见水清云坐在那里,心里有种特
心里有种特别的安宁感。
有水姑娘在,量这个狗官也不能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在场的人大多数是妇人,对于刘氏的做法,心里虽然不太认同,却也是相当佩服。
罗二水看着水清云坐在白戈的一侧,对上水清云的双眼,心虚的低下头,想起知府在这呢,难不成她水清云能大过知府去。
如此想着,心里的害怕又减了许多。
“水姑娘,你以为司大人判的如何”白戈睨了水清云一眼,轻笑道。
“判的什么都不是”水清云毫不留情。
司空复一噎,这水清云会不会太张狂了,好歹他才是容州知府,对的也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本人认为司大人判的没错”白戈笑盈盈的看向水清云。
一个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刘氏即为人妻,理应事事以夫家的事为先,况且罗二水不过是想招个小妾,在他看来那是天经地义,也没什么不对。
“镜南王世子?”水清云轻轻叫了一句,似乎才发现他在这里。
“姑娘有何高见?”
“世子,知不知道在容州,与人偷情的女子要面临什么样的处罚,必须要先毁去容貌,然后再用热油淋,最后才沉入河中致死,因为是女子,所以对丈夫必须绝对忠心,不能容忍女子一点的不忠”
“当日,我可是亲眼见了罗二水带回一个烟花女子,说是要娶回家,同为女子,我能理解刘氏的感受,她没有说不同意让罗二水纳妾,她做了一件更加直接的事情,就是与罗二水和离,让罗二水想让谁帮他生儿子便娶谁,难道世子认为刘氏这样的做法有错”
“罗二水当时也答应了,不再踏进容州半步,也要娶了那个女子,当即便带着他的新媳妇离开了容州”水清云说得条条是道,罗二水就算是休了刘氏,拿回所有,有些人也认为是刘氏活该。
她今天就要让人看一个古代版的净身出户。
“我那是让你给逼的”罗二水红着脸争辨。
他当时会答应,是完全以为刘氏离开了他不能过活,到后面指不定还要怎么求着他回来,所以压根没把那当成一回事。
谁曾想,刘氏离了他活得更加滋润,更加好。
“我当时拿刀架着你”
罗二水看着水清云,讷讷道“没有”
“我很好奇,当时我是怎么逼你的,逼你的你连自己的妻子女儿都不要,跟着一个烟花女子走的?”水清云语气慵懒,听在旁人的耳里竟生出了一种笑意。
是啊,自己当时被女人蒙了心,有旁人什么事。
说来说去肯定是这个罗二水见人家母女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而他自己越来越潦倒,所以心里不平衡了。
“那个,水姑娘”司空复干咳一声出来“这件事本来就是刘氏不对,即然要和离,要让位,自然理应从罗家搬出来另寻住处,她即没从罗家搬出来,两人又没写和离书,自然不算真正的和离,顶多算是气话,所以,现在罗二水要休妻,要拿回罗家的一切都在情理当中,如是水姑娘执意要为刘氏说话,本官不反对,但是水姑娘做人做事要凭良心,不能因为与刘氏交好,就忽视刘氏的那几大罪责”司空复冷哼。
不要以为这个水姑娘说那么几句,便能否定他的判决。
“民妇承认不能再生育,其它的罪责民女不认”什么事先隐瞒,有相好的,纯属子虚乌有“新房子的事,在盖之前,我有给罗二水写信让他回来,他自己不回来,不能怪罪于我”
“罗二水,可有此事?”
“大人,刘氏只说让我回来,却没说什么事,我忙着做工,自然就没回来”
“那就是确有此事”水清云点头“即是你自己没有回来,也不能怪刘氏没有告知于你,还有一点我要声明,那新房子是我提前垫付为刘氏盖建的,时至今日,那新房子的余款还未付清,也就是我对我拥有对新房的绝对说话权,如是他想要回新房,就得先把剩下的银子交齐,才能把房子领走”
“还要多少?”罗二水心里咯噔一下。
银子,他现在身无分文,上哪要银子去。
水清云勾唇,不多“几十两银子而已”顿了顿“不过,不好意思,别说你现在没钱,就算你有钱,这房子也不可能归你,当时谁签的字盖的房,那房子就是谁的,而你因为离家在外,不曾出席,自然没你什么事”
“水姑娘这话新鲜”白戈不死不活的插进来“不知这是大晋朝的哪一条哪一例,本世子怎么闻所未闻”不是白戈非要与水清云作对,是这个水清云已经让他起了兴趣。
水清云浅浅一笑。
“大晋朝的律法我虽懂的不多,却也知道,当今圣上圣明,施法以善为先,何为善,自然是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自得其乐,我为容州的村民盖新房,也是帮圣上让容州的百姓安居乐业,相信圣上也会认同我今天此举”圣上,以为她怕圣上。
她在现代纵横官场,有谁更知道为官者的那一套。
凡事只要扯上大局,一切律法都是狗屁。
白戈俊脸微皱,这个水清云果真有两下子,三下两下即然把圣上都扯了进来。
“至于,刘氏,虽说没有为罗二水生下儿子,却也为其生下了一个女儿,虽是女儿,难道你们就能否认也是罗家的子孙,即她是
孙,即她是罗家的子孙,罗二水又没有儿子,一切家产自然落在她头上,对于那些田地,怎么叫刘氏霸占,顶多算是罗二水的女儿在帮着罗二水种着那些地”
白戈嘴角一抽。
这又是什么道理。
罗二水在一旁气得罪都歪了。
女儿是女儿,儿子是儿子,怎么可以相提并认,女儿迟早要嫁人的,难不成还让那个臭丫头带着罗家的田产嫁人。
“所以,我大人,我认为,刘氏虽然不能再生育,却毕竟为罗二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