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魏贵人没教好你,本宫就好好教你什么叫规矩,如此以下犯上。主子犯错,奴才难逃其咎,漱芳斋奴才都掌嘴二十。”容嬷嬷扶着皇后主位坐下,几个位分高妃子也都两侧坐下。
此时乾隆正来漱芳斋路上,他怎么觉得自己变成小燕子专用救难员了。但是他今儿心情好,媛宝信晚上就能到了。他已经吩咐下去,过几天就去南巡,这次先去高淳,带着小姑娘一起微服私访。一年不见,他小女人啊。
乾隆才到漱芳斋门口,就听见里面嘈杂一片。一推开门,是不得了,格格、妃子、奴才地上闹成一团。
“都给朕住手。”不是五阿哥派人说皇后又找小燕子麻烦吗,看这情况,小燕子压皇上身上,纯贵妃,晋妃头上旗头也歪一边。再看永琪和福尔泰不但不把人分开,还踢开皇后身边嬷嬷,福尔康只一边安慰那个叫紫薇宫女。
乾隆再好心情也被闹没了。
“皇阿玛,你再不来,就见不到小燕子了。”小燕子就像一个正义使者,把皇后如何欺负紫薇如何欺负她漱芳斋人说了一遍,连其他妃子也无法幸免被波及。
“皇上,怒臣妾直言,小燕子这般没规矩,哪里像是一个格格。”皇后被容嬷嬷扶起,身上还有几个脚印,威严大减。
乾隆自然也看见后妃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模样,可还是不忘给他抛媚眼,他看来滑稽很,倒是难得看到这些美人如此没形象,心肠没一个好,这小燕子就算帮他出气了。可规矩还是要。
乾隆干咳几声,“既然这样,朕就把小燕子交给你了,倒是希望皇后能还给朕一个端庄大方格格。”
小燕子还想说什么。乾隆一瞪眼,她只能恹恹答应下来。
乾隆一直等到入睡都没有杜若兰回信,寻思着是不是暗卫路上有事耽搁了。第二日照例满怀希望等着来信。
一直到了第三日,乾隆终于等来了暗卫。
“信呢?”乾隆翻遍手上各类报告就是没有看到杜若兰信。
“回禀皇上,姑娘没有回信要奴才带来。”暗卫暗暗琢磨着要如何开口。
“怎么会没有?”乾隆艴然不悦
“奴才有事禀报。”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暗卫鼓足勇气,视死如归抬头看向乾隆。
“说。”乾隆蹙眉厉声道。
“杜姑娘将于七日后抛绣球招亲。现说不定正忙招亲事宜。”
乾隆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华滋堂,现下呆坐床沿一言不发。
抛绣球招亲。这不是他梦里景象吗?
除了那三天,乾隆就没有再做过那个噩梦,他深刻记着每一个场景,却下意识把这个梦埋心底。那不是只是一个梦吗?乾隆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也会像梦里一样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媛宝嫁与他人,他只能看着那片红色心痛。
回想这三年,他待媛宝宠爱有加,有求必应。他以为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只待她及笄,他便可一道圣旨召她入宫。媛宝为何要招亲?
乾隆脑海里一直回放当初梦境,完全无法去思考。
乾隆猛地一拳头砸向龙床雕龙床壁,发出沉闷声响。握紧拳头,突出关节一阵刺痛,痛觉蔓延,逼得乾隆将梦境赶出脑海,细细去琢磨。
他害怕杜若兰只是儿时心性,对他只是一时爱慕,却并非爱情,所以现她后悔了。她发现她对他并不是爱情了吗,她发现她并不想嫁给他吗,所以她赶选秀前一年就用如此不计后果方式逃离他。
就这般厌恶他,宁愿听天由命也不肯入宫陪他?
吴书来看着乾隆近似自残行为狠狠捏了一把汗,姑娘啊,你这又是和主子闹什么呢,主子这命可都握你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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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要抛绣球招亲?”碧溪急不行,小姐明明也是喜欢皇上不是吗。
“我能留高淳不好吗?”杜若兰对着碧溪笑笑。
碧溪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可是……小姐,那皇上……怎么办?”
甩了皇帝会不会被坎脑袋啊?!
“皇上只说让我入宫,我就算成亲了,照例可以进宫陪他不是吗?”只是,身份不同罢了。又是三年,今年她十四岁,小燕子也进宫了。乾隆对她是真很好,可是忠犬还未养成,说她没信心也好,小心眼也好。一日未养成她就一日不愿交出真心。
一旦入宫为妃,她能留得他心多久。他是皇帝,多是前仆后继女人。一旦对她没了兴趣,有了人出现,她好他一定也看不见了吧,宫里多是红颜未老恩先断。
他之前有女人,她认了。但是她不能想象,乾隆以后碰过她还去宠幸别人,抱过她双手去抱过别人再来抱她,亲过她嘴唇去亲过别人再来亲她。那她宁愿反抗到底,乾隆如此骄傲人,只要她不愿意他一定连头也不回就走了吧。到时候,她连任性、吃醋权利都没有,要想留住他,就必须和后宫女人一样屈身奉承。
她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今天能见面,是我高估自己了。
总算让媛宝亲亲出场了,以后都会一块儿啦~~~
感谢“爱吃鱼肥肥”,“jin。”还有“糖糖”扔地雷!么么哒,└┘
35这里只有你()
“皇上;该上早朝了。”吴书来进屋看见乾隆已经起床;眼睛通红一片,显然是一夜未眠。吴书来忙叫宫女把洗漱用具拿进来;再去打冷水。
乾隆拿冷帕子敷了下眼睛;觉得舒服了才去上早朝。吴书来规矩地跟身后;哎,也不知道皇上是作何打算。
乾隆肆意地释放着周身冷气;今日早朝比以往让人忐忑不安,众大臣们安静站下下首,一句话不敢吭声,生怕被狂风肆虐到。
既然无事上奏;乾隆就宣布退朝;留下了纪晓岚等人;宣布下午就出发南巡。
乾隆撂下话就走,纪晓岚跟吴书来打着眼色,吴书来偷偷回了一个“杜”口型,就急忙跟上。
乾隆派人去通知皇后他去南巡,正巧小燕子皇后储秀宫学规矩。心想,皇阿玛都出宫了,她和紫薇还怎么和他培养感情。
小燕子借着尿遁逃出储秀宫,直奔五阿哥景仁宫。几个臭皮匠一商量,决定大家一起去祈求乾隆一道南巡,小燕子毕竟长民间,说是怀念外面世界也合情理。
待乾隆走出养心殿,五阿哥、小燕子带着紫薇和金锁已经整理了包袱门口等他。准备说辞还没说几句,乾隆就同意了,他实没时间和他们这里耗着。
于是,乾隆一行人从京城出发直奔高淳。
一路上,紫薇和小燕子都马车里逗着乾隆开心,奈何乾隆一心念着杜若兰,被两人咋咋呼呼烦到,直接把她们两个姑娘家也赶出去骑马。
这倒合了尔康和永琪心意,看着尔康和永琪抱着小燕子和紫薇高高兴兴骑着马,还哼着小歌。随行大臣们只觉得怪异,这样亲密未免太过了。而且皇上冷气那么强烈,也就只有这几个没眼力见还能顶风作案。
原本四日路程因为连日下雨硬是第七天才堪堪到高淳。要不是前方已经能看到城门口大大“高淳”二字,乾隆一定会不顾劝阻自己马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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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宝,为父知道你心里有皇上,你真不再想想?”杜老爷看着眼前端庄秀丽女儿,仍是希望杜若兰能够改变主意。别人不知,可他和夫人是看眼里,身为皇帝仍能如此待媛宝,他们也该知足了。
“父亲,皇上今日也未来,想必心不我。女儿虽乎他,可他若不知道珍惜女儿,女儿又如何能宫里活下去。”杜若兰如何不知从京城马到高淳只需四日,她给他多留了三天时日,想来是放弃她了。尊贵如他,骄傲如他,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委屈自己,之前情只当是黄粱一梦吧。
“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支持你。为父又何尝希望你嫁入帝王家。”杜老爷叹息一声,走出杜若兰房间。
“兰儿,母亲只希望你开心就好。母亲知道你想要什么,可这对于皇上来说太不容易了。”杜夫人感伤抱紧女儿。以一个做母亲心理来说,她兰儿值得世上好男子啊。
好久未被这般母亲抱着了,母亲味道让杜若兰燥乱思绪稍稍安定下来。
“小姐小姐,皇上……皇上来了。”碧溪正院子门口抽搭着鼻子,缠着杜康去京城找乾隆。谁知,一个转身,就看见皇上正急匆匆地朝杜若兰院落大步走来。
碧溪又惊又喜,忙跑来禀告杜若兰。
“媛宝……”
杜若兰还未反映过来碧溪话,就听见那熟悉声音,娇躯蓦然一颤。杜夫人正抱着杜若兰,感觉到女儿强烈情绪,轻轻抚摸着她后背。
“皇上,兰儿……”杜夫人给乾隆福了□子,想为女儿说些什么,后还是把房间让给他们好生谈谈,无论后如何,她只愿兰儿能过了这个坎。
乾隆感激朝杜夫人点点头。
“媛宝……”
杜若兰始终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动。乾隆心口一抽,想来又是他惹她落泪了。
乾隆小心靠近她,试探着伸出手把小人儿转过身来。他就知道,是他错,让媛宝伤心了。杜若兰没有抬头看他,只望向他身后,脸颊上泪痕已被擦拭,眼里却还含着泪花。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如他梦中这般美艳动人。乾隆轻轻将杜若兰带入怀里,小小脑袋才到他肩膀处。
“媛宝乖,不哭了,可好?”乾隆声音也微微哽咽。路上他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却没有小姑娘一见他就泫然泪下一幕。哭得他心生生疼,他输了,要什么自尊,要什么面子。现媛宝就算说跟他一刀两断,大不了他就当把心硬生生抠出来,疼就疼了,他一个人受着,他媛宝开心就好。
杜若兰别扭把眼泪抹干,推开乾隆,退出他怀抱。
“爷可是来看媛宝绣球招亲?”杜若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乾隆,明明是她自己起头,想突破后一层纸,可一见这人,不,只是声音。一句“媛宝”,所有决心就一瞬间决堤。
杜若兰推开窗,望着院子地面上覆着落叶,她还记得那晚他们树下散步。那时候她信誓旦旦,满心满腹都是这个伟岸男人。
“不闹好吗?媛宝何必拿自己终生幸福开玩笑。”小女人一离开怀抱,他就觉得空落落慌,一句话也说不自信至极。
杜若兰嗤笑一声,他认为这是她闹脾气?
“爷说笑了。媛宝深思熟虑过,父亲母亲年岁渐老。媛宝又是一届女子,不可常常抛头露面,可是家中产业是不能无人打理。所以媛宝也征求了父亲同意,接到绣球男子,父亲就会这一年里好好教导他,待明年媛宝及笄,便会和他拜堂成亲。等他日父亲告老还乡,也是一家人团圆之际。”
“爷可以直接派人来帮你守着产业可好?媛宝怎可随意就抛绣球决定姻缘,你怎知那人不是贪你家财。”乾隆听见杜若兰把未来都已规划好,着急上前一步,反驳她。
“那……只能说明媛宝命数不好。想来是个有良心一定都会善待父亲、母亲和我,那就足够了。”还好,她还有父亲、有母亲、有碧溪、有苏嬷嬷……有杜家。
“那爷也可以善待他们。爷就这去下旨封你父亲为候,等你进宫,也可以让你母亲进宫看你。”乾隆掰过杜若兰,让她面对他,他心里不安很。他后悔了,他还是舍不得她,这样美好人儿,他宠着长大娇人儿。
“媛宝为何必须要进宫?”杜若兰直勾勾盯着乾隆。
“媛宝不是说过,你喜欢爷吗。”乾隆被杜若兰质问愣住。
看,只是因为她喜欢他。杜若兰莞尔一笑,拨开乾隆抓着她肩头大手,盈盈地福□子。“爷,媛宝年少无知,童言无忌,请爷饶恕媛宝。”
乾隆恼怒把人禁锢怀里,“年少无知,你一句年少无知就可以抹杀掉这些年爷对你情意?你可知爷……”
“嗯?”
“……”
杜若兰默默垂下双眸,她赌输了吗?乾隆还是只爱他自己吧。
“既然爷没有什么要说,那媛宝去换衣服了。今日接到绣球,两家就会直接定亲。爷还是去外面等着吧。”
“爷说了不准就不准,爷要纳你为妃,召你入宫。”乾隆一着急,不自觉提高了嗓音,本是长居上位者,只是单纯一句任性话,却是让人觉得霸气傲然,强势迫人。
杜若兰被激起了性子,回头直愣愣瞪着乾隆,“爷,强扭瓜不甜,爷后宫有这么多妃子等您,何必强迫媛宝。”
“爷一直记得你说话,爷……没有碰过别人。那媛宝怎么可以……”乾隆心里泛起丝丝委屈,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做那么多事难道不够表明心意吗。
“您并不情愿不是吗?以后就不用勉强了。爷既答应过媛宝可以亲事自主,爷还是出去为好。媛宝不是当年小丫头了,爷这般闯入闺房总归是不好。”说完,杜若兰毅然决然地掀开珠帘就往里屋走去,他们以后是真不会再有瓜葛了吧,想必这人也不过征服欲作祟罢了。
乾隆见杜若兰执意要抛绣球,妒火中烧,大步跨上前。右手一个用力,人又回到了他怀中,大手揽住她后脑,低下头就要强吻她。
乾隆也是气极,可嘴唇一碰到杜若兰柔软双唇,就不由自主放轻了力度,灵巧舌尖乱无章法闯入她檀口,汲取她甜美。杜若兰气坏了,这男人,不愿意付出又想拥有她,凭什么。几番推攮,仍被死死囚禁他胸膛前,杜若兰狠下心,猛力咬下。
“嘶……”乾隆舌尖被重重咬了一下,顷刻间,血腥味两人唇瓣间蔓延。
“请皇上恕罪。但皇上这般行为和无赖有什么区别。”趁着乾隆放松臂力,杜若兰直接推开他,跪地上。
乾隆心如刀绞,颓败想扶起杜若兰,仍是被避开。
“媛宝就如此狠心。”乾隆语气透着难掩落寞和痛苦,像是诏告,又像只是喃喃自语,“我爱觉罗·弘历认了,我只要你。我只喜欢你。就算你恨我,我也要绑着你一辈子。”
“叮咚”
“系统提醒:情有独钟。奖励忠犬忠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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