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说出版（）
写写停停，七天过去了。
徐飞上门讨要文稿。这次两人没有再用英语交流，而是在李学初的坚持下用香江话磕磕巴巴地交谈起来，还好两人都各自会些普通话跟香江话，虽然麻烦倒也不至于搞得鸡同鸭讲般的尴尬。想不出词来就混搭句普通话，徐飞就把普通话对应的香江语翻译出来给李学初听，时而纠正一下李学初的语法错误，当起了义务的口语老师。
闲聊了一阵，开始看稿了。小鬼当家基本没问题，照着要求进行的修改并且添加了一些新的笑点，字数多了一万来字，剧情却显得更紧凑了。徐飞看着也挺满意，当即拍板算通过了，就算以后出版时要修改也由编辑来操刀了，当然，这要告知原作者并取得同意才行。十一万来字核算四千五百元整，算上定金，徐飞点了三千五百元给李学初，各自签上大名，一部文稿就算交接完成了。
李学初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原先就认为问题不大但毕竟还是钱到手了心里才算踏实。第一部算正式完工了，李学初又奉上了第二部。
“酒后大英雄？”徐飞看着手上的新文稿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又是一部接近十万字的稿纸，就算小鬼当家原稿有些地方不需要做变动，但改动粗粗估算的话也有四五万字了，加上新篇，算起来才一个星期就写了差不多十五万字了，平均一天两万多，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他写故事都不要想的吗，伸手就来？
“呵呵，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徐飞只能苦笑。
“其实这个故事是以前就想好的了，只是现在才动笔。”李学初只有忽悠。
“其实作为一个编辑，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催稿了，不过看你这写作速度我倒是松了口气，如果能保持这个速度的话，我以后的日子倒是好过了，”徐飞又苦笑一声，“反倒是我们报刊给你预留的版面跟不上你了。”
报刊的版面是固定的，因为售价不能随意变更，多加版就意味着增加成本，所以除非有重大事件或者创刊周年庆什么的纪念活动，否则是不会加版的。而不加版增加版面则意味着会挤掉别人的版面，这是个得罪人的事。
当然，像很多小些的报刊就没这些事，只要你的作品能热卖，管你多少字，字数越多还越好，读者欢迎度不高的作品，被挤占被腰斩都是正常的事情。总之一句话，谁有本事谁上，没本事就靠边站。
而在明报就有所不同了，由于金镛的影响力，明报素来都是文人扎堆的地方，香江大部分文人都喜欢往明报投稿，而金镛也是乐见其成，这同样有助于提高报纸的影响力，明报能从一个小报社发展到今天的地步，除了金镛外，这些人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比如倪狂、伊苏。。。
但通常事物都有两面性，并不是所有文人的作品或者一个文人的所有作品都能让人满意的。但是文人的圈子素来都讲究论资排辈，同时又死要面子。一个老资格的文人的稿子投上去，主编想要退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退了就容易得罪人。这样就出现了一些“人情版”，而且“人情版”还不能明说，有时候旁敲侧击的提个醒，双方心知肚明就是了。
徐飞没明说，但李学初想想也就懂了。
大公司是非多，大报社也是一个道理。当然，像金老先生或者倪狂是不用考虑这些的，金老先生不但是老板还是香江家喻户晓的知名文人，粉丝众多。就算文章一时欠了水准也不用发愁，基本都能谅解，就像影帝拍了烂片一样，还是有影迷会去捧场的。而倪狂也一样，这个日更几万字的码字狂人同样不愁写了没地方发表，在金老先生已经公开宣布不再写新书的今天，倪狂实质上已经是香江文坛第一人了。
闲话说完，徐飞开始看稿了。不出意料，又是一篇质量上乘的喜剧，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完成度比较高，做些小修改后基本可以直接出版了。徐飞当场做了点评，李学初直接在稿件上修改，写写画画半个多小时后，徐飞基本满意了。当然，还得带回去给组长和主编过目，不过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毕竟质量在这里摆着。
“好了学初，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徐飞把两份文稿夹在胳肢窝里，准备告辞走人了，“没什么意外的话，后天晚上你就能在明报晚报上看到自己的作品了。”
“对了还有，”徐飞又回头说道，“学初你估计一下你每天大概能写多少字，我们好大致规划一下。”做不到和不做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不至于寒了人家的心。
“现在不好说，不过我想一万字是没有问题的。”其实写惯了繁体字并熟悉了文章构架后，李学初是有能力和倪狂竞争一下码字纪录的，倪狂文思再敏捷也不如李学初这个开挂的。日更几万字无压力，还能保证质量。不知是不是文字写多了用脑多了就思维加深了，总之李学初脑袋里原先模模糊糊的后世各种影视和书籍作品感觉印象越来越清晰了。不过李学初可不打算一天到晚趴在桌前码字，还有很多感兴趣的事情可以做呢。
“一万字吗？”徐飞暗暗松了口气，“那我想问题不大。”
。。。
两天后，李学初出门买了份明报晚报。果然，小鬼当家出现在了晚报第三版，八千来字的首篇占据了大半个版面，其他的版面基本上都是些三千字以内的豆腐文。看来晚报是准备主推自己的作品了，这点让李学初觉得很满意。
就是不知道出版后效果怎么样，读者满不满意。可惜晚报不是早报，早报的话傍晚就能得出数据，晚报上架的时候基本是下午四五点，也就是公职人员下班前，要到第二天才能知道具体数据。现在才四点多，还要等二十个小时才知道结果啊。
马林是香江一家贸易公司的职员，七十年代初开始，香江经济开始进入了高速发展的轨道，贸易行业越加的兴隆。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公司的效益也是水涨船高，连带着他们这些公司职员的薪水也大幅度提升了。
现在的马林刚刚三十出头，虽然在公司一帮高学历的同事面前，只读到中五的马林相当不起眼，做事能力上在公司也只是中等。但是凭借自己的勤奋踏实的作风和自律，终究还是受到了公司高层的赏识，几个月前刚刚升职，并且在上个月带着家人搬离了拥挤嘈杂的深水埗，住到了九龙塘广播道外围，从底层打拼开始成功挤进了中高产阶层，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父母在老街坊面前也觉得面上有光。
但是，职务上升了，压力也随之而至。而自己在能力方面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并不足以服众，感觉每天都相当难熬。退缩是不可能的，一家老小还指着他过日子呢。提拔他的老上司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窘迫，今天下午把他叫进办公室安抚了一番：“我看中的是你的人品和踏实，天道酬勤，能力这东西只要肯努力总是会提升的。不要想太多给自己增加负担，放开点做就是了。”
老实说上司的一番话确实让他放松了不是，但是压力不是说走就走的。
下班了，马林像往常一样买了份香江晚报，走进公交站等车。虽然收入不错，但是一家老小等自己养活，还是能省则省。节俭的习惯已经养成了。
先翻过时政版，翻到、娱乐版面看了起来。
“小鬼当家？”占了大片篇幅的文章很快吸引了马林的注意，马林站在站牌附近看了起来。
是个轻松搞笑的故事，这倒颇合马林现在的需求。工作已经那么烦那么累了，虐心的悲剧和不知所云的文艺散文真没心情看下去。这个好，不费脑子不费神，好笑就行。
“呵呵呵呵。。。”没看多久，马林笑出了声来，这故事还真有意思！笑声引得隔壁的几人怪异地看了过来。马林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对几人点了点头，憋住笑继续看下去。不知不觉的把七八千字的文章一字一字的看完，抬起头来看了看。
“糟糕，公交车错过了！”这事让马林稍有一些郁闷，“没办法，只有打的了”
马林笑笑，虽然多花了钱，但是心情却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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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签订正式合同（）
香江一九八零年九月，晴。
小鬼当家连载今天就要结束了，十一万字的，每期七八千字，刚好连载两周。
香江的生活一如既往，除了下班途中的各个公交车上，零星的笑声多了起来，让积累了一天疲惫的上班族多出了一份轻松。
这两周感觉倒变化最明显的就是明报报社了。短短的两周时间，香江晚报销量从原先的七八万分暴增到十二三万份，并且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让一众销售人员措手不及，好一阵忙乱。主编这几天也是心情大好，如果能再增长个几万份，晚报销量就能赶超早报了。而其中最大的功臣大家都知道。
上周徐飞过来时就给李学初带来了好消息，告诉李学初以后写稿时按照万字一个篇幅来写，看来还是挤掉了一个版块。另外徐飞还提醒李学初下次查先生会亲自上门拜访，签订正式的专栏合同。
“查先生要来？”李学初愣了一下，这个算是自己在香江碰到的第一个‘熟人’了。金老爷子可是李学初的偶像，他的自己全都看过，还因此被老爸打过。老爸把他初中时学习成绩下降的罪魁祸首算在了头上，还定时抽查自己的书包和抽屉，发现了立时收缴，不过老爸自己也爱看。
“不知道老爸现在怎么样了？一个月过去了，发现我失踪了吗？”一想到家里，李学初心里的激动又消了下去，“还好还有个弟弟，说起来幸好自己走前往家里寄了三十万，要不自己这个儿子真是白生了，白费了二十几年粮食，还有自己租的房子里面的财物和银行卡里的钱，算起来也有个三五万的样子，不会被房东和银行a了吧？”
“喂，喂！”徐飞伸手在李学初面前晃了晃，“怎么说着说着发起呆来了，不会是太过激动了吧？”
金大侠在香江粉丝无数，不过怎么说也是个小老头子，比不得电影电视里的俊男美女。一般人看到老爷子的时候也挺开心激动，偶尔也有上前要个签名拍个照什么的。徐飞自己对金大侠也挺佩服的，但成天见到也感觉平常了，像李学初这样的倒少见。
“作家的思维果然异于常人啊！”徐飞这样想着。
回过神来，李学初也不介意徐飞的误会。其实激动过后，李学初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待遇。既然签正式的专栏合同，待遇是肯定会提升的，升职哪有不加薪的呀？不过该报什么价格才算合理呢？自己对这方面的行情完全不懂啊。李学初又想起了金镛小气抠门的传言。
“闲事说完，该说正事了，现在又出了什么大作了吗？”徐飞笑着问道，“你的写作速度我算是见识了，不出两年又是一个小倪狂了。”
李学初笑了笑，递过去一份文稿。知道了报刊的登载规律后，李学初的写作也慢了下来，反正也不急，干脆省下时间做别的事情。
“冒牌天神？”徐飞看了下封面标题，翻开文稿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当编辑就是有这个福利，可以比别人更快的看到作品。看了过半，徐飞暗暗佩服，人家才十几岁，怎么能做出这么多好作品的？按说他这年纪还在读国中吧，也应该没什么阅历，参加过工作的话这年纪算童工，正式单位是不敢收的。不过他不是香江人，可能工作过，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算十来岁就工作了算起来也没几年吧？没什么生活经历的人凭空想象能想出这么好的故事？
想了想，想不通。算了，这也是天赋吧，旁人求不来的。徐飞没想到抄袭上，如果是的话自己早该看过了，内地特殊时期刚结束，这也不像内地的作品，香江自己也能肯定没有类似的或者影视节目。
翻了几页，看完了。
“怎么没有结束？”看了下，大纲加前文三四万字的样子。
“现在连载都还有大半个月的样子才能结束吧？写快了也来不及登，不急。”李学初说。
“也对，倒是我们拖慢你了。”徐飞有些尴尬的笑笑。
“没关系的，刚好有时间可以做做别的自己喜欢的事情，老趴在桌前也难受。最近报了个音乐班，我想学学怎么编曲，以后有能力了就尝试下谢谢歌。”李学初还惦记着手机里的歌曲呢，他现在最怕的事就是还没学会编曲，手机坏了。这个时候可没地方修，里头几百首歌呢，不能浪费了。
徐飞心里又是一阵羡慕。日更万字，平常的作者就算是被摁在桌前了，除了整日构思写稿还真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闲了，哪还有那么多精力去做那么多事情？
“好了，事情都办完了，我就先回去了。这篇稿子我是先带走还是你留着下次直接交给查先生？”
“还是先留着吧，我都没抄副本呢，半截没了后面写着别扭，我写好了再交出去。”李学初的习惯是整篇写完了隔天再抄副本，顺便检查下稿子有没有逻辑错误、情节脱节，以及语法、有无错别字什么的。
“嗯，我走了。”李学初送着徐飞出了家门，徐飞临走前笑着夸了李学初几句：“才个把星期不见，学初你的香江话进步了不少啊，文采也进步明显，看着你们这些少年人，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说笑了，徐大哥看着才三十不到二十六七的样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三十出头了。”
送走了徐飞，李学初看了看新买的手表，时间还没过。
李学初出了家门，座上赶往九龙塘的公交车。他报名参加的学习班刚好就是广播道附近，里面的学员大部分也都是他的“同龄人”，去了倒不会感到尴尬。
因为基本上没有任何基础，所以学的也是些基础乐理。辨音、视唱练耳什么的，钢琴上弹个键，学着键上的音唱出来，“啊”个半天。不过这个年龄段基本都处于变声期，老师也比较节制，怕学员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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