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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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淑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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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容点了点头,将刘大夫送了出去后,就走了回来,向周夫人说了古雅的情况。

    周夫人听过老夫人因三小姐的病,竟然还亲自去零星小筑看望她,这周夫人想着就觉得气愤。周夫人病后这老夫人都没有看过她几次,也不知那古雅有什么好,婆婆为什么那样偏爱她?不过是一个贱人生出的女儿罢了!

    周夫人强自打起精神来,向秀容问道:“零星小筑现在怎样了?”

    秀容道:“如今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大少奶奶管着,老夫人又很疼惜三小姐,零星小筑里的便由大少奶奶亲自管。大少奶奶又亲自拨了些丫头到零星小筑里。”

    周夫人皱了皱眉,问道:“舒月拨了些什么人去?”

    秀容道:“都是大少奶奶房里的二三的等小丫头们,此外二少爷也很在意三小姐的事情,还特地派了丫头到零星小筑关照三小姐,唯恐怠慢了三小姐。”

    二少爷古枫……

    是了,近来古枫与那古雅走得很近,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有那舒月……不知怎地,周夫人心里总有些不安,她沉默了一会儿,便道:“零星小筑那里有没有我们安插的人?”

    秀容点了点头,道:“有虽有,不过都是些三等丫头。三小姐性子偏静,从来只留晓秋一人在身边,那些三等丫头是连三小姐的房间走都不得进的。现在大少奶奶重新给零星小筑添了些人,给的也都只是些小丫头。不过这晓秋倒是不足为惧,只是自紫云的事情发生后,这三小姐性子是越发冷静了,她做的事情连晓秋也不知道,要从三小姐身边的人下手,只怕不易。”

    连身边的人都不相信了吗?看来那紫云的事情是让古雅害怕了……不过在这府里没个心腹,总是大患,看来得想个法子在古雅身边重新安排个大丫头。这古雅近来是越发不安分了,若不再留个意,凭着老夫人的宠爱,她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周夫人蹙眉想了片刻,便让秀容凑近来,秀容俯下身,周夫人在秀容耳边低语一阵,秀容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夫人,道:“太太,你是说她……”

    周夫人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凌厉,道:“这次再不能手软了!”

    秀容叹了口气,这三小姐古雅明明就是个庶出的,怎么会这样麻烦!

    周夫人想了会,头就有些疼了。秀容见周夫人脸色不太好,便重新扶着周夫人躺下了,周夫人一面躺下一面担忧地想着,无论什么情况,自己都得先将病养好,可这病迟迟不好,自己只要稍稍操劳些身子就受不了了,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古雅那丫头做了什么!

    ……………………

    零星小筑,刘大夫刚刚给古雅诊了脉,说是古雅的病已好转了,只要休养一段日子便可恢复如初了。正时王夫人正在零星小筑看望古雅,老夫人都亲自来过零星小筑了,王夫人怎么好不过来看看这个侄女。听了刘大夫的话,王夫人也放下心来,她倒是不在意这个三小姐,只是老夫人爱得紧,只要三小姐病好了,老夫人也会放宽心了。

    只是周嫂嫂心里怕是不好想。

    丫环刚好将刘大夫送出零星小筑,便有一个穿着绿衣的丫环迎了来,见到这刘大夫便急急赶了过来,截住刘大夫,道:“刘大夫,请留步!”

    刘大夫认得这丫环,这是大少奶奶身边的大丫环茶香。刘大夫当下疑惑道:“茶香姑娘有什么事吗?”

    茶香道:“少奶奶最近身子不太舒服,想请先生去瞧瞧。”

    刘大夫恍然大悟,便随着茶香去了桦南院。

    桦南院。

    此时舒月正在坐在一张红木靠背手扶椅上,将二岁多大的浩哥儿抱在膝上,椅子边摆着一张红木小矮几,几上搁着些小玩意儿。她正逗着膝上的浩哥儿玩笑。外面有丫头来报,说是刘大夫来了,舒月连忙让奶娘将浩哥儿抱了下去,又春罗去将刘大夫请了进来。

    刘大夫近来后,舒月忙请刘大夫坐了,方才说道:“我近来总觉得是乏得很,吃东西没有什么胃口,又感觉恶心,也不知是什么原故。”

    刘大夫给舒月切了脉,方微笑道:“少奶奶不用担心,只是操劳过度,待我开个方子,吃上两次药便好了。”

    舒月谢过了刘大夫,又让刘大夫去看方子去了,刘大夫开了药方后便告辞,舒月让茶香自去送了刘大夫,又让春罗将刘大夫所开的药方拿了来,她随便看了眼这药方,都是些温性的药方。此将春罗唤到身前来,手灵巧的一转,便将刘大夫所开的药方纳入了袖子里,又从袖子重新拿出一张药方,将假意看了看手里的方子,才再将这张新的药方递与春罗,声音颇为响亮,道:“既是这样,春罗,你便按着方子去取药吧。”

    说话间给春罗递了个眼色,春罗了然,伸手接过了这方子,道:“是,少奶奶。”

    说罢便下去取药了。

第二十九章 换药() 
秀容去库房里按着方子取药,然后亲自到厨房将药熬了。

    因为不放心小丫头,所以这煎药都是她亲自做的。小心翼翼地将药倒入一个青瓷碗里,药还冒着热气,她将它放入朱漆托盘上,端着托盘正要离开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瓷器破碎身,紧接着一个妇人的声音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小蹄子!眼睛长哪里去了?!你想烫死我吗?!”

    然后是一阵女孩子的呜呜哭泣及求饶声。

    秀容认得这声音,这是曾嬷嬷的声音。

    外面的曾嬷嬷似气极了,越骂越难听,秀容眉头一皱,这曾嬷嬷年轻大了,也是越发蛮横了。

    秀容暂时放下了手里的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沿着声音的方向一路寻去,却见曾嬷嬷正立在道边揪着一个小丫头的头发破口大骂。

    秀容认得那小丫头,那小丫头名字叫杏儿,是大少奶奶房里的三等小丫头。秀容赶忙走到曾嬷嬷身边,拉着曾嬷嬷的正欲去打杏儿的手,问道:“曾嬷嬷,这是怎么了?”

    曾嬷嬷一脸的怒气,揪着那杏儿的头发向秀容道:“这些丫头片子们是越发没规矩了,就这样横冲直撞冲了过来,将一碗的热汤泼在我身上!想烫死我吗?!”

    曾嬷嬷越说越气愤,伸手又要去打这丫头杏儿,秀容连忙拦住曾嬷嬷,虽说这杏儿只是个三等小丫头,可是到底是大少奶奶房里的,若是以前大少奶奶没权没势的倒没有什么,可是自周夫人病后,大少奶奶掌握着府里大小事务,这个时候去得罪大少奶奶,只怕会召来麻烦。

    偏偏这曾嬷嬷凭着自己资历老,每每倚老卖老,在下人里作威作福,再不收敛一点,只怕会给周夫人带来麻烦!于是秀容便向曾嬷嬷劝了几句。

    正当这边闹得紧时,春罗提着个小食盒从后面偷偷地绕到了厨房里,那边杏儿正在哭哭啼啼,曾嬷嬷在发脾气,而秀容正软语劝解曾嬷嬷,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溜入厨房的春罗。

    春罗闪身到了厨房里,看了眼案上那碗还要冒着热气的浓浓苦药,便飞快将自己的食盒打开,从中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拿了出来,再将周夫人的药收入食盒里。换完了药后,春罗又提着食盒从厨房里闪了出来,飞快地离去了。

    而这边秀容似已劝住了曾嬷嬷,曾嬷嬷余怒未消,又骂了杏儿几声便走了。秀容叹了口气,曾嬷嬷这样的不知收敛,只希望不要闹出什么麻烦。秀容一面想着一面回到了厨房,见那药仍然在托盘里,便端着托盘将那碗药送到了周夫人房里。

    到了周夫人的房间后,秀容先将药搁在床头的小几上,然后扶着周夫人倚着引枕而坐着。周夫人吃了两口那药,觉得味道有些奇怪,往日里喝的药都苦得很,而这次的药却透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这药的味道好怪。”周夫人忍不住说道。

    秀容道:“这是刘大夫新开的方子,与以前的药不同,所以味道变了。”

    周夫人“嗯”了一声,也不疑有他,继续将这药喝了下去,将这药喝完后,周夫人又秀容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秀容点了点头,道:“安排好了。”

    周夫人目光一凛,恨恨道:“既然是她先下手,我也顾不得老夫人了!也叫她尝尝我的手段!”

    秀容犹豫了一会,又将刚才曾嬷嬷的事情说了一遍,周夫人听说曾嬷嬷这样蛮横,也不禁皱了皱眉,道:“如今老太太,老爷都在,管事的权力又落到了舒月手里,这曾嬷嬷难道糊涂了吗!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惹舒月,岂不是自找麻烦?!”

    顿了顿,周夫人向秀容道:“秀容,你等下去将曾嬷嬷叫来,顺便去舒月那里赔个罪,可不要让古雅钻了空子,趁机离间我和舒月。”

    秀容道:“是。”

    ……………………………………

    整日躺在床上也是怪无趣的,古雅倚靠着床拦杆坐着,胭脂红的纱帐已用暗红色的流苏绳挽起,她手里拿着一卷诗书在看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渴,便向外面唤道:“晓秋——”

    外面安安静静的,有清脆的鸟鸣声从窗外传入,叽叽喳喳的,像是在唱一曲简单而欢快的歌。却没有看到晓秋进来,古雅觉得奇怪,又唤了几声:“晓秋——”

    仍然没有人。

    古雅正欲再叫唤时,一个丫头从外面走了进来,约摸十**,梳着双丫髻,插着一支简单的素银穿花簪子,又看身上穿着浅绿盘金彩绣襦裙,系着深蓝色宫绦,长得很是清秀。看装束,应该是个二等的丫头,古雅觉得眼生,便问道:“你是哪里的丫环?”

    这丫环向古雅垂头道:“婢子是大少奶奶房里的丫头,大少奶奶安排婢子在这里伺候小姐,方才听小姐唤人,婢子便进来了。”

    古雅又打量了她一番,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丫环道:“婢子名字叫珍珍。”

    古雅“嗯”了一声,珍珍……既然是舒月安排过来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古雅道:“你去帮我倒杯水来。”

    “是。”珍珍有礼貌地应了一声,倒转身到桌边去给古雅倒水,举止娴雅自然,自有一种情调,也很是惹人喜欢。在古府里的丫头中,这珍珍算是有几分颜色的,加上举动得体,这样的人物做二等丫头是蛮可惜的,古雅转念一想,是了,怪道舒月不愿意重用珍珍,俏丫头总是能引起主子们的邪念的,万一这大哥哥古桦迷上了珍珍,虽说这样的人家纳妾是正常的,可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到底心里是不舒坦的。

    看来舒月心里到底是不安的。

    古雅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向珍珍问了几句话,珍珍回答得很得体,许是这丫头与别人异同,古雅也颇为喜欢这丫头。

    正与珍珍说着话,外面小丫头报舒月来了,果然不一会儿,舒月便引着丫头春罗走了进来,她见珍珍站在古雅的卧房里,颇为惊讶,珍珍到底只是二等的丫头,也不好久呆着,便将舒月和古雅施是一礼就退了出去。

    珍珍离开后,舒月就在古雅床前的黄花梨梅花式凳上坐了下来,春罗自退到屋外守着了,舒月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珍珍退出去的方向,问道:“珍珍怎会到你房里来?”

    古雅微微一笑,道:“我有些渴了,唤了许久晓秋,晓秋也不知哪里去了,珍珍正好从外面走过,她听我唤人,便进屋子里来了。”

    舒月了然的点了点头。古雅瞧了瞧舒月,舒月是瓜子脸,眉如柳叶,眼睛颇为狭长,端的是妩媚动人,其实那珍珍虽美,这舒月也不亚于珍珍。古雅问道:“大嫂嫂,我看那珍珍的容貌举止,颇为不俗,也不知她是哪里的人?”

    舒月叹了口气,道:“其实那珍珍本是柳平县的知府王承忠的千金,在她八岁的时候,因着柳平县平阳候孙少安一案被牵连,王承忠被处斩首,王珍珍的母亲后来郁郁而终,这王珍珍在走投无路之下卖身到了古家做了丫头,王珍珍本是老太太房里的丫环,后来给了桦哥。”

    原来本是官家的小姐,难怪气质颇不俗。

    因着古雅对那珍珍颇为好感,便道:“大嫂嫂觉得这珍珍怎样?”

    舒月疑惑地瞧着古雅,然后道:“有几分颜色,在丫头中算是出众的。”

    古雅笑了笑,道:“可是丫头太过耀眼也不太好。若我想问你要这位珍珍,不知大嫂嫂舍不舍得?”

    舒月看了古雅一会儿,忽然笑了,与聪明人说话,真是方便许多。舒月笑道:“你既喜欢,要去又何妨。这丫头既是我支到零星小筑的,你就放心,虽然我不怎么待见她,但也不曾亏待过她,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目前看来,她与周夫人走得倒是不近,且又是孑然一身,在府里没有什么盘根错节的关系。你若收服是她,倒是个极好的帮手。”

    古雅打趣道:“既是如此,那大嫂嫂何不将她留在身边?”

    舒月一怔,抬眸瞧见古雅脸上的笑意,心里知道古雅在笑话她,便出纤纤食指点了点古雅的脑袋,道:“平日里没有发现,你竟是这样皮!”

    说着说着,舒月渐渐敛了笑意,神色凝重地凑近古雅,轻声道:“药已换了。”

    古雅闻言,也收了玩笑,她知道舒月办事的能力,听她如此一说,自然放心,她道:“如此,三日后,周夫人的病将自愈。”

    舒月想了一会,看着古雅,问道:“如今她卧病在床,已是失势了,你又何必再才救她?”

    古雅淡淡地笑了,道:“她虽卧病,可是府里也有许多人疑是我的过错,如今的情况是两败。你又是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府里的人迟早有一天也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古语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别人的信任。她到底是爹爹的正妻,也得祖母和爹爹的信任,要想打败她,首先得让祖母和爹爹不信任她,让她在下人面前也失去威信。”

    舒月恍然大悟,忽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她身上所中的毒,是你什么时候下的?为什么刘大夫诊断不出来?下人们在零星小筑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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