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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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记-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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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师傅身边呢?”

    “秦剑。”

    巫妖点点头,秦剑稳重细心,就是没有擀面杖那么熟悉师傅的生活习惯,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你来晚了,他去边城了。”巫妖面露惋惜,擀面杖要是早几天来他就不用遭这么多天罪了,她对擀面杖的医术还是十分信任的。

    “那我去追他。你一会儿让人去逸红颜将你那东西弄回来吧!我直接出城。”

    “你给我留点儿好东西再走,我也有东西想给你瞧瞧,不过现在不在我这儿,等你回来的吧!你还会跟回来吗?”

    巫妖懊丧的说着,伸手就要抓玉书的衣襟。要是伏离没把她的那几瓶药放在尧野那该多好!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向他讨回来呢?

    玉书一听说要他的宝贝心就发颤,上次她卷走了他所有的宝贝,结果还回来的不到四成,一多半都进了这小妖精的腰包,她还想从他这儿搜刮?门儿都没有!

    “阁主让你自己凡事小心,多多保重。”说完也不管巫妖是不是还有话说,施展轻功,不走大门,直接翻墙而去,任凭巫妖在身后追赶,头都不回一下。

    府中的守卫见情势不对,急忙上前想要阻拦,巫妖一声清喝:“不必了,让他去。”明知道拦不住,她自然不会让手下人白费力气。

    众人无声的退了回去。巫妖望着那疾如闪电的背影,“呸”了一声,扭身回了松苑。小气鬼,连点见面礼都不送,要他点儿宝贝跟要他命似的。

    命人去逸红颜,将她那绝无仅有的稀罕物儿运回将军府,安置在了卧房里。

    众人好奇却不敢多嘴,小姐威武啊!下人们能不在她面前露面尽可能的躲远,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怒了这位威武的小姐,将他们也当成将军那样的痛打,他们可吃不消。

    巫妖倒也不在意别人是畏惧她还是厌恶她,每天鼓捣自己那架子鼓,教牛皮糖练剑,跟着尧羽四处招摇,偶尔去趟逸红颜见见她的夜哥哥,日子过得无比舒坦。

    只是她心里有件事情一直放不下,她还没打听到陵王府的事情,这些天班图与尧野一直在忙着婚礼的事,根本没工夫与她一起去游玩,她只能按下心中的焦灼,耐心的等待时机。

    半月之期眨眼即过,整个禹都都笼罩在喜气之中。

    从皇宫到来阳馆再到二皇子府的一路上全都铺上了锦红,路边的房廊下都披上了红绸、挂上了红灯笼,放眼一望,满眼的喜庆,连不相干的老百姓都各个笑逐言开,大家都为两国联姻而欣喜兴奋。

    婚礼当天,巫妖拉着萧音在逸红颜的楼上占了个绝佳的位置去观礼,萧音在窗子前看到下面的人山人海,实在搞不懂,皇上明明请她去二皇子府观礼,她却百般推辞,非得抢到这里来看热闹,刚才她俩可是见缝插针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现在旁边全都是看热闹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男人,她生怕哪个登徒子借机占巫妖的便宜,所以精神高度紧张,哪里还有看热闹的闲情逸致?

    “师傅,咱还是别在这儿看了,这里人太多太杂了。”

    萧音扯扯巫妖的袖子,警惕的四处逡巡。她怎么看谁都不像是好人呢?

    “看热闹嘛,人多才热闹,冷冷清清的还能叫热闹?哎!过来了,过来了!”

    果然,远远的街对面,一队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吹吹打打的走了过来,当先的一人身穿紫色锦袍,面无表情的骑在马上,身后是一顶镏金的大红花轿。

    巫妖的眼睛瞪得溜园,不是羡之娶亲吗?怎么迎亲的人却是那个面瘫木头人?临阵换将了?

    “怎么换人了?”

    “别胡说,是二皇子伤势还没大好,拜堂的还是二皇子。”萧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无比仰慕的巫师傅,她不会是从来都没去探望过二皇子吧!

    “我又不知道他还没好,御医都是吃干饭的么?”在她的印象里,寻常的伤势在玉书手里那是手到病除,重些的也不至于这么多天还不能下地!

    “早告诉我不是羡之呀!走了,回家睡觉。”

    周围的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两个挤进来又挤出去的姑娘,看着跟天仙儿似的,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呀?看热闹,看谁还不是一样看呢?

    巫妖和萧音一出逸红颜的大门就后悔了,那迎亲的队伍正经过门前,想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再想上楼也没有位置了。只好像鱼干儿一样站在人群里东张西望。

    突然,人群一阵涌动,大批看热闹的人不知怎么就被挤向了路中间,两旁的卫兵死活也拦不住。

    迎亲的队伍被挤在了人山人海的街道上。

    混乱之中,一批灰衣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直杀向迎亲的队伍。

    霎时间,惊叫声、哭喊声、刀剑相击的碰撞声盖过了鼓乐的敲打声,刀剑下喷溅的鲜血艳过了满街锦红。

    巫妖眼神一冷,拉紧萧音拔地而起,跃到逸红颜的楼檐之上,劈腿踹开一扇窗户,抬手将萧音丢了进去。

    “老实呆着,不准出来。”巫妖语气清冷,不容置疑。

    她站在楼檐上,凝神观看街道上的撕杀。

    马上的尧战与花轿被皇室暗卫围在中间,灰衣人拼力与暗卫撕杀,无辜的百姓死的死伤的伤,片刻之后,暗卫与灰衣人都倒下了一片,剩余的仍旧在机械地互砍。

    尧战已经被灰衣人冲开,离开了暗卫的保护圈,他在马上左劈右砍,却不肯叫人来帮他,而是命令暗卫全力保护公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华荣不明不白的死在禹都。

    巫妖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却又紧紧的攥住了拳头,袖中的手骨节被她捏得咯咯直响,她的眉头紧锁,神色冷凝地盯着街道上的灰衣人。

    帮?不帮?

    ------题外话------

    这两天的更新时间没弄太好,各位拍我吧!我乖乖挺着。

第五十四章 夜半琴声() 
正犹豫间,尧战已经险象环生。

    一批灰衣人抓了手无寸铁的百姓做肉盾,尧战投鼠忌器,顷刻间身上已经中了两剑。

    皇室暗卫急忙回护,不料混乱的人群又突然挤向华荣的花轿,有百姓打扮的人趁机偷袭围在花轿周围的暗卫。皇室暗卫眨眼间又被砍倒数人。

    巫妖眯了眯眼,这批杀手太阴狠了,他们用百姓来替他们挡剑,皇室暗卫杀,那是滥杀;不杀,等着被杀。当真是捉襟见肘、进退维谷。

    “四皇子,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公主若真出了差错,你我谁也担当不起。”暗卫头目焦急的请示,尧战却咬紧牙关不发一言,手下却更快更狠了。

    巫妖对那宁肯自己受伤也不肯伤及无辜百姓的尧战肃然起敬,冷情冷面的木头人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柔软心肠,虽难免妇人之仁,但至善至义。

    罢了,就算这些杀手真的是尧野安排的,她也无法再袖手旁观了。他们刺杀便刺杀,不该将无辜百姓推上去送死。

    袖中的离别钩弹出,巫妖飞身落入场中,劈、刺、抹、挑,双钩齐出,角度刁钻,却并未取那些杀手性命,而是只在救人。

    巫妖本就善于近身搏击,此时那些手中拉扯着百姓当肉盾的杀手被她逼迫得手忙脚乱,往往刚一推出百姓,那古怪的兵刃便出其不意递到面前,若不撒手只能挨砍。是以眨眼之间,那些杀手就丢了手中的保护符,全力去扑杀突然而至的煞神巫妖。

    双方正处在胶着之中,逸红颜紧闭的大门哗啦大开,一袭蓝衫的丰夜带着人冲了出来,杀入灰衣人中间,场中形势因着他们的加入而乾坤逆转,花轿处围困的灰衣人腹背受敌,失去了主动。

    南边的街口,尧羽带着一队人马急急赶来。

    灰衣人知无力回天,甩出一批奔雷弹。街上顿时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

    待烟雾散去,街上早已失去了灰衣人的踪迹。

    尧羽在马上焦急地找寻着那道身影,他刚才远远的看见她灵动的身影急速的游走,烟雾弥漫,笼罩了她的全身。如今烟雾散去,她在哪里?

    “嗨,远之,在找谁?”

    头顶斜上方忽然传来清脆的问候,尧羽仰头侧目,只见逸红颜二楼一处破烂的窗子处,一抹淡蓝色的窈窕身影正坐在窗口的破洞里对他频频招手,两只水兰色的绣鞋正一下一下踢着那淡蓝长裙,荡着一波接一波的水纹。

    尧羽立刻扭头闭目,他不认识那个毫无规矩的野丫头,心中却在暗想,这时候若在她身后给她一巴掌,她会不会四脚八叉的摔个嘴啃泥?

    拨转马头跑到尧战身边,简单包扎上伤口,二人来到花轿前,隔着轿帘开口询问,叫了两声也不见里面人回应,尧羽抬手就要掀轿帘,却被尧战一把拉住。

    “喜娘在哪?公主的侍女们都在哪儿?”

    尧战面无表情的盯着那花轿。

    “奴婢在。”一个怯生生的微弱声音在轿帘内响起,一个头发散乱的宫女从轿帘下滚了出来,匍匐在地上,瑟缩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回道:“启禀四皇子,我家公主,她,她昏厥了。”

    “你怎么滚到轿子里去了?”尧战不怒自威,吓得那宫女一个劲儿的磕头,哭都不敢哭了。

    “是,是公主将奴婢拉进去的。”

    尧羽一翻白眼儿,仰头望天,都是女子,差的何止天地!害人时她心狠手辣,怎么这回别人来杀她了,她反倒吓昏过去了?还拉着自己的侍女垫背!看看待秋,杀完了人还要坐在窗台上悠哉地看热闹!这才是真正的临危不乱、大气洒脱。那华荣还是来阳第一才女呢,跟他的待秋比起来,那就是一坨黄泥,扶不上墙。

    “先去二皇子府。”尧战的嘴角撇了下,又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

    “待秋,带你去喝喜酒,下来。”

    尧羽回头望着楼上,尧战随着他的目光也扭头望向二楼,结果他的嘴角撇得更狠了,而且在尧羽的瞪视下都没来得及收回。

    掩饰地咳了两声,吩咐手下人封锁街道和城门,清点损失如实上报,又将丰夜传到近前,真诚的道了谢,才率众离去。

    “待秋,快下来呀!”尧羽在马上催促着。

    巫妖一边扔瓜子皮,一边含糊不清的拒绝,她才不去喝那毒妇的喜酒,尽管新郎是羡之,但那喜宴上全都是皇亲国戚、贵胄重臣,她一介平民去那儿遭人白眼干嘛?又不能在那样的场合探问她想知道的事,她才懒得去应付那些不相干的人!而且她刚开始时还怀疑过这些人是尧野的人,尧羽一来,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她有些不太想见到他。

    不见他,他还是她心目中的逸之哥哥;见了他,他就只能是尊贵的三皇子了。

    不见,不怨;一见,伤神。

    “七皇子,我师傅不去,你别磨叽了,快走吧!”

    萧音从窗洞里探出半个身子,手中托着一碟瓜子,毕恭毕敬的伺候着威猛无敌的巫师傅。

    她刚才趴在窗边看得清楚,她英气无匹、煞气无敌的师傅那砍人的动作真帅!真酷!真爷们儿!她决定了这辈子只仰慕师傅一人,绝不变心!

    萧音自豪的扬起下巴,师傅的词真能贴切地表达她此刻的心情。真帅!真酷!真爷们儿!

    尧羽涨红了脸,好她个萧音,竟敢嫌爷磨叽!等着,爷不好好收拾她,她还真以为她也是待秋了!

    一打马,尧羽飞快的驰马而去。

    “师傅,真不去?”

    “不去,回家。”

    巫妖一抬腿,滴溜转回房内,轻轻一跳落了地,拍拍裙子,婀娜地走出房门,优雅地下楼,路过尚未清理的尸体旁还掏出绢帕掩住口鼻。这一套下来将萧音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是她师傅?她怎么觉得她师傅被谁附体了?

    子夜,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繁星点点,万籁俱寂。

    大地沉睡在梦境之中。

    二皇子府外摘星楼顶响起悠扬的琴音。

    琴声婉约深情,仿佛演绎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一对相恋的青年男女心心相印却遭棒打鸳鸯,男子思念成疾撒手而去时,女子却被逼出嫁。

    琴声恢弘激昂,那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奔出花轿,撕破红装,奔向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墓前。

    琴声轻灵悠扬,如丝如雨,二只彩蝶翩然起舞,他们终于冲破一切束缚,无拘无束的畅游在青山绿水之间,相依相伴。

    琴声戛然而止。

    巫妖望着前方那深宅大院,轻轻的祝福飘散在乍起的夜风中。

    “羡之,愿你也如那美丽勇敢的蝶,冲破心中的束缚,自在的飞翔,找到你的幸福。”

    二皇子府。

    暗黑的书房内,尧苍躺在床榻上,抬头望着窗外。大开的窗子中映着一轮皎洁的明月,那月中有一抹纤细的身影,空灵的吟诵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耳中忽然传来丝丝琴音,那琴音时而婉转、时而恢弘、时而清灵。

    他的眼前是他们初见时那温馨的画面,之后转为兵戎相见、渐行渐远,最后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幸福的相依相偎。

    他冷硬的心暖暖的被琴音包裹,细细密密,如倾如诉。

    他伤了她的心,她不肯来观礼,他在众宾客中寻不到那一抹倩影时心情无比沮丧,丝毫体会不到做新郎的快乐,只盼着快点结束。将新娘送入洞房后,他以伤势未好为由没有喝下合龛酒,而是饮了一杯白水。是了,他当时的心情就如那杯白水,寡淡无味。没有洞房花烛夜,他与华荣分房而睡,他竟暗自庆幸自己有伤在身,不必履行为夫的责任。

    前所未有的孤寂,他命人早早熄灭了红烛,他觉得那是情人眼中的热泪。

    书房外热闹,书房内凄清。

    可是这一切都被夜半琴音改变了。

    他不再孤枕难眠,他不再对月嗟叹。他知道,那是她遥遥的思念与祝福。她同他一般彻夜不眠。

    人同此心!心同此音!

    翌日,尧羽与尧战护送班图太子回来阳。

    巫妖知道这个消息时,人已经走了两天。巫妖扼腕,失之交臂,他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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