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抽鼻子,笑笑转身奔到了冷傲天的怀里哭道“父皇,娘亲生笑笑的气了。”
浓眉深皱的把小家伙搂在怀里,冷傲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儿问道“怎么了?”
抽抽噎噎,笑笑把来龙去脉学了个遍,掩住了心底浓浓的苦涩冷傲天声音沉沉道“胡闹!你们怎么能这样!”本来容玑就已经对他就有很深的成见了,笑笑和蓝麓这做法不亚于在火上浇油。
屏气敛眉,冷傲天双手握着笑笑的肩膀迫使小家伙抬脸看着自己的眼睛缓缓说道“笑笑,不是父皇说你,这次你和蓝麓是真的过分了,快去给娘亲道歉去!”
怪不得容玑会生气,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算计哪个做娘的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抱着自己父皇的腰身,笑笑有些委屈声音小小的说“父皇,笑笑也是焦急了嘛,娘亲把您伤了还不来看您,笑笑才想了这么个下下策。”
其实小家伙心里也委屈的很,这招儿是够烂的,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呀。现在看看,自己和蓝麓被骂不要紧,父皇和母后这面儿还没见上关系却似乎更僵了!
“李公公!是谁说朕这伤跟皇后有关的了?”听了笑笑的话,冷傲天犀利的锐眸直接扫向了多嘴的李公公。
身子一直没敢抬起,李公公就那么趴在了地上声音懊悔道“老奴多嘴了,老奴多嘴了。”说着,手重重地扇向了自己的嘴巴。
二指紧紧捏着眉心的位置,冷傲天摇了摇混混屯屯的脑袋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下去吧!”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他的那点心思自己还是能理解的。
看着自己身边的笑笑还有床尾的蓝麓,冷傲天深深叹息一声说道“至于你们俩,自己犯的错误就要自己去承担,您们娘亲那里父皇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笑笑长这么大,一直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到现在小家伙还以为自己的小聪明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今天这件事,就权当让他长长教训了。
水灵灵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撒手不管父皇,笑笑无奈牵起了蓝麓的手跟男人躬了躬身与其哀怨的说道“父皇,儿臣先告退了,您好好养伤,儿臣明天再来看您。”说完,拉着蓝麓慢慢往门外走去。
床上的冷傲天看着小家伙的背影紧紧抿唇,眼见着两个小人儿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了屏风处,冷傲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叮嘱“有时候返璞归真更能让母后放下心结。”
身影一震,笑笑没有回身的点了点头应道“儿臣知道了。”
床榻上,冷傲天苍白着嘴唇倚身在了榻边,今天睁眼看见容玑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竟是那么的雀跃。
就现在这样的自己,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的心去放弃呢!
宽大的宫庭走廊上,笑笑和蓝麓紧紧手牵手,两只小手彼此汗湿的不像话。
“哥哥,娘亲会生气多久啊?”咬着自己的嘴唇,小蓝麓满脸懊悔。
笑笑眉头紧皱,小嘴嘟嘟囔囔的说道“估计要很久,今天的娘亲是真的生气了呢。”
“呜呜……那怎么办啊?娘亲会不会真的再也不理我们了?”大眼泪掉的噼里啪啦,蓝麓这次可是哭的情真意切的。
深深叹了口气,笑笑握紧了蓝麓的手说道“走,咱们给娘亲道歉去。”
父皇说得对,自己怎么能把对外人用的计谋用在娘亲身上呢,嗯嗯,返璞归真的意思在他这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年纪的他尽管去跪着哭呗!
伤心不已的回了自己的寝宫,容玑摒退了所有的下人独身躺在了榻上,脑海里尽是笑笑在冷傲天怀里安静的就像是真的生病了一样的睡颜。
她生气,撒谎的小家伙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竟然可以那么镇定;她生气,小家伙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竟然喝了那么多的姜汤来故意装病欺骗自己;她生气,她一向疼到骨子里的笑笑竟然这么向着那个男人。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笑笑和蓝麓面面相觑,快速走进了内室安安静静的跪在了容玑的床边低着小脑袋说道“娘亲,笑笑错了!,求求您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怯怯的伸出手去摇着容玑的胳膊,小蓝麓嘴里也跟着连连告错道“娘亲,我们都知道错了。”
静静起身坐在榻上,容玑直直看着两个小家伙的头顶问道“你们错在哪里了?”
笑笑抬头声音郎朗应道“笑笑不该对娘亲撒谎。”
蓝麓也赶紧点了点头应道“麓儿也知道错了,麓儿也不该撒谎的。”
深深叹了口气,容玑满脸失望的看着笑笑说道“笑笑,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你到现在还在敷衍娘亲呢,既然你到现在还抱着侥幸的心理,那你就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娘亲认错!”
第一百三十章 楚寻殇的记忆()
满心苍凉的出了大殿,容玑不带一个随从独自一人游走在皇宫中。
在这里,她没有朋友、唯一的家人笑笑和蓝麓今天的举动却彻底凉了她的心,他们是小,可大了以后呢,他们留恋的是这方皇土,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皇后娘娘吉祥,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御花园里,正在运作劳动的太监宫女儿们稀里哗啦跪了一地,嘴里的高呼齐声震天。
不经意的摆了摆手,容玑看着他们身后的整车整车的被拔的牡丹随意问了一句“这么好的花为什么都拔了?”正是娇艳的时候,却被人全部铲除了。
领头的花匠赶紧上前,嘴里无限恭敬的轻轻启言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命臣等把这整个御花园里的牡丹全部换成琉璃醉。”
“琉璃醉?”轻轻念着花名,容玑的记忆瞬间被拉回了楚国皇宫的时候。
曾经,楚寻殇也为了她栽种了许多的琉璃醉;曾经,他们在楚国皇宫时候是那样的美好。
绕过忙碌的宫人,孤独的容玑脚下的步子更加落寞!
前边儿,冷傲天一身黑色便装静静站在了凉亭里,看着独自走在小径上的容玑紧了紧眼眸。
“容玑,我们谈谈好么?”远远地,冷傲天喊出了声儿,带着几分病中的嘶哑,看着容玑的眼里有着深深的炙热。
脚步一僵,容玑脸色一黑掉头就走。
几步上前抓住了容玑的手,冷傲天认真的看着容玑的眼睛说道“容玑,求求你,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抽不出自己的手,容玑冷冷抬眼看着自己跟前的冷傲天说道“谈什么?谈你跟孩子们的感情怎么好还是谈你们怎么合起伙来欺骗我么?”
沉沉叹了口气,冷傲天拉着容玑转身就走声音徐徐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今天这事儿朕真的不知道,笑笑和蓝麓今天是过分了,但他们也是出于好心,容玑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俩这样笑笑心里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孩子的真实想法?”
被冷傲天强拉着前行,容玑火上加怒声音拔高喊道“冷傲天你放开我,你这样子算什么?”
远处的宫人们都加紧了手里干活的速度,紧紧低垂着脑袋不敢乱看一眼,就唯恐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小命不保。
任凭容玑怎么挣扎,冷傲天的大手紧紧牵着就是不松手,一路把人带上了宫里最高的城墙上,冷傲天把娇小的容玑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喝一声道“容玑别动!你就让我抱着你说一会儿话就好。”
挣扎不开,容玑决裂的把头往前一伸又重重后仰!
嘭的一声,“唔!”圈着容玑的冷傲天一声低呼,手臂却抱得更紧。
鼻间有温热缓缓低落,冷傲天苦笑却不理会,轻轻把头搁置在容玑的肩上声音徐徐说道“朕第一次站在这宫里最高的位置的时候,是因为朕打败了所有的对手终于称帝,那时候没有人可以和朕一起分享喜悦。第二次,容玑你在大封当天离宫,朕还记得那时候正值隆冬,朕就在满天的飞雪中一人站在这高高的城墙上等着你。其实,朕多想你能跟朕一起俯视这天下,能跟朕一起流芳百世做一对勤政爱民的好帝后。”
男人怀里,被冷傲天紧紧圈住的容玑嘲讽的一笑声音澈凉“冷傲天,有些人和事并不是强求就可以得到的,你我之间的情分,在古墓时就已经错过了,你这样苦苦纠缠着不放手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爱楚寻殇,无关权位和相貌,只因我们之间彼此相惜,他懂我知我从来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让我为难,那样子的楚寻殇让我既怜又爱!而你呢,从我刚刚转醒不由分说就要杀我,打压、监禁无所不用其极,再后来你说你爱我,各种霸道各种手段纷纷而至,你强势的不惜伤害了我身边的每一个对我好的人,这样子的你只会令我讨厌和害怕!”
放在容玑身前的大手紧紧交握,冷傲天闭眼一声儿苦笑连连说道“或许吧,朕有太多的地方明明想拉近你却把你推的更远,可是要朕放手朕是万万都做不到了。”远处的冷夜国抬眉就可以尽收眼底,冷傲天却只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
敛眉了许久,容玑轻轻一声无奈的叹息说道“冷傲天,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你的容玑,真的容玑已经死了!”
桀眉,冷傲天圈着容玑的手臂一阵僵硬,语气冷凝的把自己怀里的容玑轻轻推了出来正对着自己的眼睛问道“你说什么?容玑在哪里?而你又是谁?”说着,抓着容玑手臂的手已经探向了容玑的脸册。
偏头躲过,容玑轻轻摇头说道“没有人皮面具,你现在看到的我身体是容玑的灵魂却是来自异世!”
紧紧皱眉,冷傲天的神情有些严肃声音冷凝说道“容玑,不要跟朕开这样的玩笑,朕不相信你。”怎么可能呢,昨天的她一直还很正常,不,他不相信。
慢慢推开了冷傲天的手臂,容玑转身眺望着远方的整个冷夜京都声音幽幽说道“你怎么能不信呢?以前的容玑你尽管不爱应该也把她调查的很清楚了吧,她会古墓机关么?她会挖暗道她会枭水么?她一个左相嫡女能在野外独自生存么?冷傲天,一直以来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其实你心里早就知道我很不对劲是不是?”最后一句,容玑竟带了笑意。
脚步一阵踉跄,冷傲天额上的伤再配合着鼻间的鲜血令男人看起来格外惨淡,猩红着眼眸冷傲天声音嘶哑怒吼道“不,你就是容玑!”
她说的那些,只不过是用来迷惑自己的,她还存着要走的心思。
看着冷傲天绯红异常的脸,容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信不信在你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冷傲天,在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的位置。”说完,绕过了男人静立的身子脚步轻轻离去。
脑袋轰的一声响,冷傲天静静看着容玑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大手伸了神却无力挽留什么……
回程的御花园里,国色天香的牡丹已经尽数换上了娇艳的琉璃醉,脚步微顿,容玑微微弯腰双手轻轻掬起一朵正在盛开的花儿闭眼一嗅,随即桀眉放手,离去的身影声音淡淡清冷道“把这些琉璃醉都掩埋了吧,本宫还是喜欢牡丹!”
琉璃醉,那动人的花香和甜蜜的味道果然只适合深深埋在记忆中。
夺天楼的小院里,仙儿正在用小铲子细心的栽培着自己刚从花商手里买回来的两株琉璃醉,一红一白的大花朵开得甚是娇艳。
一旁的莫欢轻轻给花儿浇着水,嘴里有着犹疑说道“这花儿会不会对寻殇有什么影响?”
给了他一个你白痴的眼神,仙儿手里的小铲子细心地给花培着泥土说道“莫欢你绝对有病,上次你不是也说楚寻殇想起什么了吗,那我问你,他想起什么了?”每天都神经兮兮的,就怕楚寻殇会想起自己的小主子。
眼见着自己的娘子又要炸毛,莫欢轻抿着自己的嘴巴眼神幽暗轻轻说道“为了爱容玑寻殇白了发没了胳膊,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不忍他再与容玑有任何的瓜葛。”
放下了手里的小铲子,仙儿起身看着冷夜的方向声音轻轻说道“小主子又何尝不想与楚寻殇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她不是也在努力争取么?莫欢,我警告你,他们俩的事情你不要在插手了!”气呼呼扔了自己手里的小铲子,仙儿笨拙的起身扶着腰际离去。
在莫欢心里,他只顾得他的弟弟,那小主子的爱意又跟谁说去。
眼见着自己的小娘子又生了气,莫欢无奈放下了手里的水舀跟着追了上去,嘴里一直叮嘱着“仙儿,注意脚下的路。”
小楼上的窗户边儿,一身白衣的楚寻殇静静端看着院子里的两株娇艳的花儿,一红一白开的那么鲜明炙烈。
恍惚间,他的脑海里又有了模模糊糊的身影一闪而过,一个娇小的妙龄女子一身大红的纱衣就像那朵琉璃醉一般惹人注目,时而巧笑倩意时而冰冷清宁,随着她轻盈的脚步连连旋转,一个高大的洁白的身影就在她的身侧深情的注视着她,那满眼的爱意和痛惜让自己的心都跟着痛了起来!
紧紧皱眉捂着头,楚寻殇单手握的用力泛白“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呢?”
那个女子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夜里,睡梦中的她总是一袭红纱衣湿湿沥沥眼神冰冷清淡,白天,她就像一个精灵一般不定时出现跳跃在自己的脑海里……
“啊!”咬牙浑身轻颤儿,楚寻殇蹲在了地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毫不怜惜的使劲儿敲着自己的脑袋。
对面马厩旁的小木屋上,一身黑衣的李默遥遥地看着小楼上楚寻殇那痛苦的表情微微皱眉。
深深叹了口气,他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剑鞘趁着莫欢不在的情况下悄然飞身从窗户进了楚寻殇的房间,看着那痛苦不已浑身冷汗的男人清冷开口说道“不要再想了,你已经忘了她就不要再想了!”
仿佛溺水的人找到了救命的绳索,楚寻殇抬眼看着李默声音里充满了请求说道“她是谁?是不是寻殇最重要的人?”
第一句话,不是问一身黑衣的李默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楚寻殇心里最焦急的就是那一抹火红的看不清脸的倩影。
深深叹息一声儿,李默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楚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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