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早就因为飞机的到来而沸腾,大街小巷的居民和迈德诺士兵都纷纷涌到街道上来看这奇怪的东西,赌钱的也顾不得赌注还放在桌上,买东西的也忘记了钱还丢在柜台上,就连累得东倒西歪的行从业人员也顾不得穿裤子趴到窗口前向天上张望,小孩子兴奋地在街头跟着天上的飞机一边快乐地喊叫着一边来回奔跑。虽然说刚才的爆炸威力十足声音震天响,但是人群并没有为此感到慌乱,反而兴趣十足地跟身边的人对飞机的外形和刚才的爆炸兴奋地谈论起来了。本时空从来就没有空军的存在,更加不存在空袭这个概念,界镇这个从来就没有见识过空军的小地方对于空袭更加全无概念。
战备鼓的响声立刻就在城内四处响了起来,迈德诺士兵们纷纷又一次从各自的逍遥窝赶回自己的驻扎点,虽然一个个怨声载道,但是依旧不敢耽误。凌晨的时候刚刚敲过一次召集鼓,但是不久就解散了。不过眼下敲起来的可是战备鼓,这是什么意思?战备鼓的意义就是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了。
士兵们赶到自己的营房——这些被征用的房间有大有小,大的房间住了十多个,小的房间也至少塞了四个兵,这些迈德诺人对于个人居住的空间要求从来就不高,因为在海上城市或者船上空间都是非常有限的,一个人如果能有五平米就基本上足够了,如果能在海上城市里有个二十平米的房间,那简直就是豪宅了。他们一个个在屋内紧张的穿着身上的军服,把弹药包缠在身上,再用一根又一根的带子把身上的东西缠在身上,再小心地把衣服尽量拉平整。穿好了军服的士兵们在迅速地检查自己的武器,包括枪膛是否清洁,枪机是否灵活,火石是不是需要更换这些。一旦在战前不检查好,战斗后发现再排障往往就要耽误极多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把小命送掉。因此按照操典,的士兵必须在战备之时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准备停当。
提着已经确认没问题的火枪,士兵们的跑到了集合的空场上,军官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点名官在旁侧举着花名册,给下面的士兵逐一点名。军官们其实并不知道战备鼓是准备干什么的,只是机械的服从命令而已,具体罗素会怎么发布命令,他们并不知道。
飞机上的袁振力看着界镇中正在逐渐排成队列的迈德诺士兵,他们都穿着帆布军装,不用看都知道这些肯定是东方港购买的布料制成的,这事情杨灿铃早就跟他在聊天的时候说过了,迈德诺人采购帆布的量大得有点让人吃惊,往往并不是用来保障船帆的使用,而是用在制造衣服上。下面的士兵们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开始排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块他有种想往这些小方块里面投炸弹的冲动。刚才虽然已经投了一枚炸弹,但是那只是用来测试迈德诺人的反应速度的,毕竟元老院和南蛮安南人都已经交过手了,迈德诺水手也不是没有打过,眼前的可是迈德诺人的正规军。元老院对于迈德诺正规军的战斗力和服从性并没有充足的了解,所以这也是对他们训练度的一种测试。
眼下的迈德诺士兵反应速度明显算得上合格,从丢下炸弹到现在大约是五分钟了,他们已经几乎全部列队完成,并且手里都拿着亮闪闪的武器。
“首长!”后面传来了林金来的喊声,“攻击吗?”林金来的眼中充满了快乐的冲动,他听何滚龙和袁振力经常说以前空袭南蛮时的场景,也见过在蚊式机上用重机枪扫射地面步兵的压制性效果,眼下如果朝着这些迈德诺人丢下炸弹,最起码也能炸他们个半身不遂。
“他们并没有攻击我们,我们也没必要攻击他们。”袁振力冲着身后说道,“你要是想轰炸,咱们去炸行军的南岸军去。”说着他轻轻转动操纵杆和脚舵,把机首转向南面的安南人。
南岸军的士兵们一开始也没有发现飞机的存在,那种嗡嗡声虽说是第一次听见,但是也没有什么人去有心思望天。直到落在花园里的爆炸声传来,这才让他们发现了那架小飞机。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东西在天上飞,甚至于完全不了解那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用扇动翅膀也能在天上飞,没有千里镜的他们看不清飞机上有什么东西,只能大致看清楚一个轮廓罢了。军官们在马上抬头望着飞机,看到士兵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抬头观望,连忙冲上前去用鞭子抽打士兵,一时间惨叫声呵斥声四起。正在烧饭的火头军们也被飞机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没有注意火势,等到注意到的时候,许多锅子里都冒出了黑烟,火太盛,直接给烧糊了。等着吃饭的士兵们闻到了食物的糊味,纷纷和火头军们吵了起来,叫骂声也逐渐闹腾起来。
不过袁振力可听不到下面的声音,他耳朵里全是柴油机的轰鸣声,空中的凉风吹得他脸已经开始麻木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去后就一定要想办法封闭式座舱,这样开飞机太让人郁闷了。这时他看到了一处大车停放的位置,几十辆装满了粮草口袋的大车都停在一处森林的空场上,士兵们纷纷站在空场中间抬头看着飞机。“林金来,准备轰炸!”袁振力指了指那出空场,“就那里!”说着把飞机对准了方向。
林金来在后座上,按照座舱仪表盘上的数据着轰炸瞄准器上的旋钮,做好了准备。这轰炸瞄准器还是最初时制造的,在太阳能轻型飞机上就过,后来又在蚊式机上过,现在随着这架小飞机的投入使用,瞄准器又被拆了下来到了它的身上。
随着那片空场逐渐瞄准器的视野,林金来把炸弹放进了投放舱——这就是一个滚落槽,放进去之后把引线留在外面。“高度两百……”他一边自言自语地对比了一下引线的长度,接着剪掉了多余的部分,然后将引线尽头塞入了自动点火装置里面——事实上就是个连接了发电装置的点烟器,只要扳下轰炸开关,下落挡板松开的同时这个点烟器就会点燃引线球型的炸弹自由落体,然后在指定的时间里进行爆炸。
林金来的双眼紧紧覆在瞄准窗上,紧张地着那投掷的完美一秒。他的右手放在轰炸开关上,皮手套下的手心满是兴奋紧张而流出的汗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元老们都说要是特别紧张就深呼吸,果然心跳都放缓了不少,接着那空场的中心就了瞄准器的中心位置。他把开关狠狠一扳,尽管耳边的噪音依旧震耳欲聋,但是依稀能够听到引信被点燃的嗤嗤声和轰炸挡板的哐当一响。
下面的安南人并不知道这个会飞的东西为什么会掉下一个圆球来,从远处看似乎外面还包裹着一层铁壳。“天鸡下蛋啦!”“哈哈哈!”他们一个个欢笑着,朝着那圆球的方向涌去,就连军官也不例外,甚至还让亲兵挡住后面的士兵,自己好更快看到那个“鸡蛋”。
这时的人遇到但凡是不知道的东西,都喜欢管它叫祥瑞,祥瑞下的蛋——尽管这祥瑞是个黑不溜秋的,蛋毕竟是精贵玩意儿,要是没摔破,拿去献给皇上,必定能够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更何况现在皇帝才刚刚登基,要的就是祥瑞来证明自己坐江山的合理性,此时绝对是雪中送炭,赏赐肯定少不了!此时的人群如同发了疯一般,朝着蛋的掉落点玩命地冲了过去,腿脚不利索的立刻就被推倒,来不及爬起来的人立刻就被踩在脚下,尖叫声,惊呼声和欢呼声同时响了起来袁振力一时都愣住了,连他都听见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阮伟的劫难 1()
炸弹从两百米空中掉下去还用不到七秒钟,这七秒钟里,下面的兵士们从看到到想起去抢夺,到拥上前去,根本还没有用到七秒钟,这让袁振力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思想,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啊?
炸弹就是炸弹,其作用就是用来爆炸的,尽管那些安南官兵们动作神速,但是依旧来不及到达炸弹前。大的炸弹直直就掉落到其中一辆大车上,这辆大车堆满了大堆的粮草布袋,使得炸弹被缓冲弹了起来又飞到了空中,然后在距离地面两米左右的高度轰然一声化火球。
正在涌向炸弹的人群被忽然间腾空而起的火球惊呆了,那个看起来比脑袋还要小的怪蛋在弹起到空中的过程中瞬间爆炸开来,巨大的火团瞬间扩充了一百倍大小,把原本就在底下等着接蛋的安南兵包裹在了火焰之中。还没有人来得及反应过来,预制破片瞬间破碎成了一百多个小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散射开来,劈头盖脸地就砸向十米范围内的生物。
爆炸中心的火焰温度瞬间达到了上千度,马上就点燃了附近几辆大车上的粮草,同时把最近的几辆大车连同大车上的物资顺带着爆炸中心的几个人拆成零件状态掀到空中,接着均匀地散布在方圆三十米的范围内。
“啊——”惊呆了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向后逃去,身旁几个还在发呆的也瞬间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扭头就跑,口中无意识地吼叫着,“龙!龙息!”
如此高的温度和剧烈的爆炸,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只能以为是龙息在作怪了。后面的人一看前面的人在往后狂奔,而前面又腾起一个那么大的火球,都吓傻了,只知道扭过头就往后跑,之前因为推搡而倒地的安南兵此时又被逃回来的同伴们一通狂踩,转瞬就死在了踩踏之下。
因为空场上的大车放得太近,以至于火势变大后就开始无法控制,逐渐把在空场上的大车都点燃了,被点燃的物资迅速地燃烧着,之前被战兵们丢上车的盔甲和武器此时也都被大火所掩盖,着了火的士兵惨叫着从火海中冲了出来,嘶吼声异常凄惨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谁也不敢上来救助,纷纷扭头就往后逃,放任火人们在奔逃中很快因为缺氧而倒地身亡。
奔逃的士兵又造成了一个可怕的后果——溃散,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前面的人在乱跑,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于是也只好跟着往后逃,这样你带我我带你的迅速就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人潮。人潮以燃烧中的空场为中心,沿着官道向着两个方向涌去,空场以西的向着西边狂奔,空场以东的则朝着东面逃跑。几个不开眼的校尉想要组织起溃兵来,挥舞着武器冲着人潮大吼,但是谁也不理会他,人群涌过来,把他们推翻在地,然后用脚把他们踏成了一堆烂泥。
阮伟的车此时正停在路边,他正在小妾和僮仆的帮助下蹲在厚实的便桶上上厕所,他刚刚吃过餐车给他做的驴肉,那些里面放了百味鲜的驴肉味道非常鲜美他吃得非常开心,可是这才吃到一半又要出恭,此时不得不边坐在便桶上边由小妾给他嘴里喂驴肉。
“好吃!真的好吃!”阮伟又吃了一口驴肉,看着小妾低眉顺眼地在一旁给他喂驴肉,觉得特别开心,不由得调笑道,“不知道你的肉是不是也是这样又嫩又好吃呢?”
“妾身不敢,妾身这身肉又酸又粗的,哪里能入得了老爷的金口?”小妾心里不快,但是又不敢说出来,阮伟这人心狠,不顺心就是一耳光,经常能打得她头晕眼花满眼金星。所以她只能时刻小心翼翼地,生怕不经意间惹怒了这团肉山。
阮伟咧着嘴大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随着大笑的抽动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就好像一块坍塌的豆腐一般。“我可不信,你脱了衣服给我看”
小妾连忙说道,“妾身不敢,老爷别开玩笑了,这还有僮仆在此,况且老爷不是还在吃东西吗?”
“给我脱!”阮伟说着把个比小妾脸还大的手掌朝着她挥了挥,同时又对旁边服侍的僮仆命令道,“你出去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小妾没办法,连忙把车厢的窗帘都给放下来,站到车厢中间正准备脱衣服,就在这时,窗帘忽然被掀了开来,一个脑袋伸了进来,“阮将军!阮将军!大事不好!”
话音未落,这个脑袋就被阮伟狠狠地抽了一个嘴巴,忙不迭地缩了回去,阮伟怒气冲冲地冲着外面吼道,“老子有军务,事情都不准来打扰,再乱闯者斩!”
这个脑袋的主人是个副将,此时的他不由捂着被抽红的脸,扭头望了望正在涌过来的人潮,晦气的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老子救你的命你竟然还打老子!去死好了。”说着用鞭子在马上狠狠抽了一鞭,“快走!”后面跟着的几个骑马的校尉你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对视一阵,连忙也驱马跟上那个副将向前奔去,留下了阮伟的豪华车厢。
阮伟正兴高采烈地坐在便桶上看着小妾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口里嚼着驴肉,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把这个小妾收房前的情景,这小妾以前就是个舞女,到界镇只是跟着父兄的戏班子来唱戏的,谁知道被阮伟看到,观其貌美,便着人前来提亲。不过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于是这家父女就不出意外地在界镇外的山林里遭到了山贼,然后阮伟带着人在只剩下这个女子的时候出现救下了她,剩下的就顺理成章了。他以为自己做这些事情都是天衣无缝的,可是这小妾并不是蠢猪,当时杀她父兄的几个“山贼”她在后来的日子里也偶尔在阮伟的宅子里见过几次,自然就知道了这里面的原委。她无时无刻不想为自己的父兄报仇,但是慑于阮伟的淫威始终不敢动手。
正当小妾脱掉了外面的罩袍露出里面的亵衣之时,车厢外忽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尖叫,这些叫声惹恼了阮伟,他艰难地从便桶上站起来,顿时便桶里刺鼻的臭味充斥了整个车厢。他顾不得提裤子把头伸出去正打算让外面安静点,却看到了一副让他不可思议的情形,黑压压至少几千士兵正沿着官道朝这边涌来。
阮伟也吓到了,眼下这种情形,一看便知是发生了溃败,可是这还没有开战啊,哪里来的溃败呢?他也顾不得细想,连忙缩头回来冲着小妾一声大吼,“快给我穿裤子!”说着就艰难地往门口挪了两步,小妾顿时觉得整个车厢都向前倾斜了一下。小妾艰难地把那条能够把她整个都兜进去的裤子给阮伟提了上去,就见阮伟想要往外跑,但是他全身都是肉,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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