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来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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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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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买到以前花银子也买不到的好农具、日用品,这段时间来剿匪的髡人又让他们这些安允的原住民知道了东方港这些中国人的军力远胜朝廷的军户,哪怕是最强的也比不上。现在他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髡人看起来不过十**岁,面色白净没有胡须,想来也是个半大小子,偏偏人家对于农作方面的事情似乎什么都知道。观其手脚并不粗大,肤色白皙绝不似经常劳作之人,但是人家又是如何得知如此众多之事情的?而且在纸面上画图,按照纸面上的东西来劳作……这不是纸上谈兵吗?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三国演义》中的马谡,要是万一搞得不好绝收了,二百两银子拿不拿得到也就算了,田都给挖坏了怎么补回去啊?

    “你放心!陈先生!我们元老院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技术员在陈小毛肩膀上拍了拍,老气横秋地说道,“我们不会欺骗人民,不会给人民群众造成损失的,我们肯定会负责的。”

    陈小毛怎么可能放心?但是他又不敢跟面前这个年轻髡人争执,便草草点了点头,告别了这个髡人,连忙走到了路的对面,得赶紧赶公交车去东方港。他不知道髡人在玩什么,好端端的宽路,不允许随便乱走,行驶的车辆必须走在路的右侧,谁走到左侧,车辆就会被穿着黑色制服头上戴着白色斗笠的“交通警察”给扣押,驾车的人也会被送到劳动营参与一天的劳作作为惩戒。这个举措一开始搞得人心惶惶,都以为髡人又要玩什么幺蛾子了,虽然古话说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人家怎么走那就由人家去走嘛,以前都说髡人除了管天管地,对人吃喝拉撒都给管上了。现在更是怎么行车也要管上,这些髡人管得还真是宽。

    他的身后是一个大木牌,牌子上写着许多小字,上面有个大大的奇怪字,有人告诉过他这是髡人的一,但是一不是横着的么?这个竖着的也是一?旁边还写着“路公交车”,下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小字,都是地名,最右边写着武安村,最左边写着东方港换乘站。中间有一个用白底黑字写出来的“陈家寨”三个字尤为明显,这个他倒是清楚,说的是这个公交站的名字就是陈家寨站,每天都有许多贩夫走卒搭乘公交车过来,到他庄子上卖东方港的产品或者收购庄子里的土特产去东方港贩售。

    现在他身后就有个小贩怀里抱着一只小猪,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篓,里面还有两只小猪正在背篓里,前脚正搭在背篓的边框向着外面探头探脑四处打量。不时传来的猪满足的哼哼声,伴随着时不时飘过来的猪屎臭味陈小毛不觉有些感觉不适,心里念叨着等下要和这个人与三只猪同一车过去吗?

    正在这时,那个髡人技术员又走了过来,不过明显他的目标不是陈小毛,而是这个小商贩。走到近前,技术员向这个小贩点了点头问道:“你这猪怎么卖的?”

    小贩一愣,不由得有些踌躇地望向陈小毛,这可是刚刚不久前在他庄子上低价收的猪,要是价格说高了怕陈小毛会插嘴打破,价格说低了自己的利润又会受到冲击,一时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技术员望了一眼陈小毛,扭头望了一下陈家寨,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就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用铅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小心地撕下来递给这个小贩。小贩明显不认识字,还没等他犹豫,技术员就已经在说话了,“是这样的,我看你的这几只猪不错,你又是在路的这边等车,应该是要去城西农贸市场去贩卖吧?要是愿意的话送到农委会的养殖场去吧他们检测一下,如果猪种不错的话他们会给你开个好价钱的。”

    “你们还养猪?”陈小毛几乎脱口而出问道,“你们养猪干什么?”

    “吃啊。”技术员一脸惊奇地望着陈小毛,“我们养猪当然是养肥了吃啊,等红烧肉都等了几个月了,眼下就等着猪长大了,真怀念猪快长。你先忙,我得去检查施工状况了,万一挖错了就麻烦了。”说着技术员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回陈家寨方向去了。

    “猪快长又是啥?”小贩嘟哝着,眼睛望向陈小毛,陈小毛不由得耸了耸肩,跟髡人打交道打多了,不自觉也学会了一些髡人的动作出来,“我不知道,大概是让猪长得快的东西吧?”说着陈小毛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神色,“要是真有那东西就好了,假如真能有一年出栏的猪,光是想想也能让我有些小激动啊……”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了叮当叮当的铃声。一辆三头水牛拉着的巨大牛车正在向这里开来。这就是髡人搞出来的“公交车”现在想来,应该叫公交牛车。这种由水牛牵引的车辆底盘是钢铁的骨架,车厢是有顶棚半封闭的,从后门上下车。车厢长七米,宽两米,有二十个座位,另外过道的位置还可以站人,一般最大可以搭载三十人上下。车厢的外壁上还有坚固的铁钩,车顶上还可以放置物品,一般来说一辆公交牛车可以承载四到四点五吨的重量。而且车辆的轮毂使用了轴承,牛拉车远不像本时空的那些车辆一般费力,三头牛就能拉着这辆车以六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

    车辆慢慢靠拢到路边,赶车的人拉了拉牛的缰绳,牛便老实地停了下来,左顾右盼着。赶车的人从车上跳下来,从车下的水箱里接了一些水,给三头牛都喂了水,又在牛的头上摸了摸。陈小毛这时才看到,这个赶车的人只有一只手,他的左手从小臂向下就突兀地没有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光从他右胸口缀着的一块蓝色的上面有星星的标识就能猜得出这个人以前肯定是吃公家饭的。

    上了公交车,车前面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陈小毛稍微打量了一下车内,抱着猪的小贩在车后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连忙向前几步,直接坐到了赶车的座位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不过车前方又飘来一阵阵牛粪的味道,低头一看,赶车的正在一只手艰难地拿着铲子把牛粪铲起来抛到路边的杂草堆里去。

    赶车的人做完这些,然后熟练地用一只手爬上赶车的位置,接着扬了扬缰绳。他都没有扬鞭子什么的,牛就自己开始走了起来,车辆也缓缓地开始向前移动起来。

    “师傅,赶车很久了吧?”陈小毛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赶车的师傅聊聊天。

    赶车的点了点头,“有一个月了。”这个回答让陈小毛一愣,才一个月就这么熟练了?看起来和牛的配合默契是一个月里能够养成的吗?

    他觉得这个话题可能持续不下去了,便换了个话题,“师傅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啊?”

    “我这手啊?”赶车的扬了扬断了的左手笑了笑说道,“几个月前我在陆军里当兵,东方港保卫战那天晚上,在五星广场上跟一个迈德诺水手面对面,他一狼牙棒打过来,我一格挡没挡住,被砸到了这手,后来送到军医那里,首长说我这手粉碎性啥的,反正是治不好了,就给锯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陈小毛听得是毛骨悚然,“那天晚上砰砰啪啪地打了一晚上,听说死伤了好多人哦。”

    “是啊,我们班里面就死了六个,残了三个,偏偏还有一个人连皮都没伤到,真是运气。”说着他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那个迈德诺水手呢?”

    “哪个?”赶车的一头雾水,“哪个迈德诺水手?”

    “就是砸坏你手的那个啊。”陈小毛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啊……就在后面,你刚才买票的时候就是他收的钱。”赶车的笑了笑,对着后面喊了一嗓子,“大乔,今天多少票了?”

    “六十五个了,咱们今天赚了三毛六。”被叫做大乔的人大声回答道,说话的声音里充斥着夹生的普通话。陈小毛愕然望去,原来是个剃了光头的蓝眼睛迈德诺人。这个水手跟赶车的差不多,他断了右手,应该也是在战斗中受的伤。

    “那……”陈小毛愕然了,“你们两个不应该是死仇么?怎么……”

    “该打到死是吧?”赶车的笑了起来,“大乔,咱们俩这仇怕是没法了了,哈哈。”

    大乔也笑了起来,“这好日子过起来了,干嘛还打死打活的?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大兄弟,”赶车的扭过头望着陈小毛笑着说道,“打仗那是政客的事情,当兵的和当兵的有啥仇?我和他一起承包这辆车,伤残军人身份又不用交费,又不用交押金的,就是每个月交一次车辆使用费就好了,一个月下来稳赚不少,干嘛还要打死打活的?好好活着,比报什么仇都管用。”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公交车 2() 
打仗的故事陈小毛也听了不知道多少,无论是北面往南逃的北方军户口中被称为鞑子的雅吉尔人还是平时乡勇所说的海盗山贼,哪里都是不死不休的,什么时候……这迈德诺人还可以在武朝找活干了?这……这还是武朝的天下吗?

    但是他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眼前这个脸上露着笑容的车把式每到一站,都会快乐地跳下车,用他那仅存的右手欢快的给牛喂水,或者喂点草,要不就是亲热地在牛的头上轻轻地摸一摸。而这个被成为大乔的迈德诺人则面露笑容地在公交车的过道中不时走来走去,快要到站就会热情地报站,就算是有人疑惑地问他到哪里了,他也会微笑的用他那并不熟练的普通话给人进行讲解。

    “师傅,你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陈小毛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疑惑,出声问道。

    “开心?”车把式笑了笑,又向后面问道,“大乔,今天有多少了?”

    “已经五角六分了,再卖上四角四分,今天就是一块了!”大乔快乐地冲他招了招手,“下午还可以跑一班,应该今天两块没多少问题。”

    “你们一天就能挣两块?”车上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一个月下来不是六十多块啊?”

    “不是你那么算的,老乡!”大乔用他那别扭的普通话解释道,“一天两块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是车辆租用费要花到八角一天,每个月还要扣房贷和养老保险,积累下来一个月也只有十多块的样子。”

    “养老保险?”有人对这个词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不都是养儿防老吗?怎么髡贼还管养老吗?”旁边的人立刻踢了他一脚,这人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嘴贱,连忙又问道,“髡人这养老是怎么算的啊?”

    “这个啊,”大乔笑了笑,“就是每个月从工资里扣除一些钱,等到五十岁的时候就能每个月不用干活也能从元老院领到一笔钱,能保证以后都有饭吃。”

    “一直到死吗?”有人对此表示了质疑,“髡人又不是你的爹妈,又不是你儿子,还管你养老啊?”

    “就是,这年头儿子都不一定靠得住。”

    大乔也只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是首长说的,元老院不会骗我们,如果我们不想入养老保险,随时可以把钱取出来,按银行算利息返还。”

    “银行又是什么?”

    “就是钱庄,”一旁有知道这个的连忙插口道,“髡人现在搞了个高德钱庄。”

    “高德不是粮行吗?怎么又变成钱庄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高德钱庄挺不错的,如果有要卖货的,先得到髡人的估价处先估价,然后就能在估价处拿到一个小折子,上面有人的名字什么的。”说话的也是个行商,看他那晒得黝黑的脸和挂在他窗外的大背篓就看得出来,“拿着这个折子到了高德钱庄就能把钱取出来了,而且这个折子也不要丢,你还可以用,如果有多的钱还可以存在里面,钱庄每个月会给三厘五的息钱。”

    “切,你就吹吧,钱存在钱庄里不是每个月都要花保管费的吗?怎么还能有息钱了?你当是放贷呢?”

    “是真的,上个月我卖了点东西,得了三块,去摸奖得了十块,十三块就放在高德银行里没提取,这个月过来的时候就多了钱了。”

    “是吗?”一行人顿时都来了精神,连忙凑了上来打听起来,“多少钱啊?”

    “钱不多,才十三两银子你能有多少息钱?几分钱罢了,但是你的钱要是放在家里,可不会生小银子啊。”

    “你们啊,”大乔在一旁笑了起来,“要是存定期的话就要高很多了,假如说五十块存在银行里存活期,三个月下来不过五分钱,要是存三个月定期,就是两毛八了。”

    一群人的兴致都跳了起来,纷纷向大乔询问起怎么存钱起来,把刚才对养老保险的好奇都给忘了。

    公交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开始经过溪山烈士陵园,陵园前的海潮寺现在开始有一些信众经常会来庙里烧香许愿,还愿的人也有不少,看来是他们之前的许愿都差不多成功了。红色的院墙上用石灰写着“宗教自由,信仰自由”,另一边则写着“海潮寺僧众坚决元老院的决议!”。从海潮寺旁边的侧门里走出来一队庙里的僧人,穿着僧人的衣服,肩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在一个穿着五条衣的和尚带领下顺着大道朝着东方港方向走去,口中异口同声地大声念诵经文。

    “稽首本然清净地无尽佛藏大慈尊

    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

    宝雨宝云无数种为祥为瑞遍庄严

    天人问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萨至

    三世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皈依

    我今宿植善因缘称扬地藏真功德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

    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

    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

    智慧音里,吉祥云中,

    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这里面不少人不久前还是横行安允的土匪,杀人劫道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虽不说止孩夜啼,好歹也还是能吓得人远远见到就逃开的。但是眼下一个个穿着僧衣扛着工具行走在东方港的大道上,丝毫没有让人有半点害怕的感觉。相反,许多信众和香客纷纷在路的两边向这些僧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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