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再爱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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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再爱朕一次!-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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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熠彤在台下观望了一会儿,从身旁乐手手中夺过一只琵琶,一身大红喜袍,纵身一跃,正入舞台中央,随即就有杂役搬来一把红木圆凳,熠彤附身而坐,这是熠彤最后一次在这个舞台弹曲献舞了,这一次,大家难得的看到她褪下了紫衣舞服,换上了大红嫁装,这一次,她以真面示人,没有戴上面纱。

    她好似听到了台下之人对她容颜的赞赏,与惋惜,但这些都无需入她的耳,她与锦娘算得上是知心好友,自从锦娘见到她起,就对她关怀备至,她其实完全可以逼她接客,逼她为她赚取更多的银子,但她没有,她拿自己当朋友!她出嫁,也都是锦娘一人在为她操心,这最后一次的登台,也算是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琵琶声起,台下顿时没有了杂音,曲子时而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时而淙淙铮铮,如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又如松根之细流,再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一曲断情殇,从开头的轻柔舒缓,到中间浓浓的悲愤与不甘,直至最后深深的无奈,无不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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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宾客,无不被带入此中意境。

    一曲毕,又是如雷贯耳的掌声,有人在赞叹熠彤姑娘琴技是出神入化,又有人在惋惜过了今天熠彤姑娘就已身为人妻,台下又是一片哗然,不知何时,身后的舞姬们都已自觉的退在左右,只有熠彤一身大红喜服,只身坐在舞台中央。

    熠彤礼貌性的向台下宾客点头,就轻步下了台去,把琵琶还给了在台下不知所措的乐师,熠彤绕身走向了台后,那些退至左右的舞姬们待熠彤走下台去立马回到台上,又是一支新曲,她们打起了暖场。

    熠彤正欲向后院走去,殊不知,台后早有人在等她。

    “熠彤。”

    闪过一丝期待的神情,熠彤倏地转身,看清来人后,眼中依然纯净,但多了一份失落,只是一瞬间,熠彤又恢复了自如的神态,“逸王爷,你怎么在这儿。”

    锦逸枫依然一身白色衣袍,白的好似不沾一粒灰尘,所有长发束与发冠之上,他总能散发出一种不染凡尘的气质,正如熠彤初见他时那般,如仙,如神,语气依然轻柔,“听说今日是你最后一次登台献舞,我怎能不来捧场。”

    熠彤拂过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那可要谢谢王爷了!”

    锦逸枫抬手指了指门外,示意熠彤随他一路去后院走走。

    走出长乐坊正厅,到露天的院子,这才感觉有丝微凉,熠彤带锦逸枫走到东侧的枯树下,因为那里一只浑身雪白的小东西正与人一般悠然散着步,见到熠彤,又是讨好的摇了摇尾巴。

    锦逸枫*溺的摸摸它的头,不顾自己一身白衣蹲在地上与雪儿打闹了起来,“你这小东西,可真有灵性。”

    看着雪儿高兴的贴着锦逸枫使劲儿摇着尾巴,熠彤回应于他一个浅浅的笑容,再与雪儿玩闹了片刻,锦逸枫才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渐渐转换为严肃,对熠彤问道,“你想入宫吗?”

    听到此番问话,熠彤也收敛了笑容,轻叹一口气,眼中好似藏着无尽的无奈,“入不入宫,难道还由得我么?”

    “你不想入宫!”锦逸枫倏地拉过熠彤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只要你说你不想入宫,我会带你回府的,我与皇上是亲兄弟,我会去与他说,让他收回成命。”

    熠彤被锦逸枫的抓的手有些生疼,她挣脱开锦逸枫的手,揉了揉被抓的有些微粉的手腕,锦逸枫见他方才因为情绪激动而把熠彤的手抓疼了,脸上一片愧疚之色,“对不起,我也只是系你心切,无心握疼你的手。”

    熠彤摇了摇头,示意他无事,“我知道逸王关心与我,但圣旨终究是圣旨,天子说的话,逸王可曾见哪朝的天子,立下却又收回圣旨,逸王不必为我与皇上起了争执。”

    “你是在担心柳嫣儿吗?我对她只是视作亲妹妹,你若不喜欢她,我可以让她离开的!”锦逸枫不敢再去拉熠彤的手,语气愈说愈轻,到最后甚至成了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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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爷!”熠彤叫住了情绪愈发低落的锦逸枫,“我锦熠彤不过一个*女子,身处烟花之地,实在是配不上王爷。”

    说出这句话,她垂下了眼帘,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锦逸枫垂下了头,握住熠彤衣袖的手也放下了,耷拉的垂在身侧,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无尽的凄凉,“好,我明白了。”

    再抚了抚雪儿的脑袋,锦逸枫回头,向长乐坊门外走去,夜风吹动了他的白色衣袍,熠彤看见,那从来没有沾上过灰尘的衣袍,竟多了好几道污渍,熠彤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只是望着他远去的落寞背影,心中突然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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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闹了三天三夜,此时,长乐坊门口吹起了喜庆的号角声,招牌上挂上了大红的轻纱,厅中一片人流涌动,不断的穿梭着前来讨喜酒喝的香客们。

    在熠彤房内,也是一番热闹景象,她身着一袭大红喜袍,再披上一层又一层的红色外衣,好几个婢女围绕在她身侧,为她上最美的装,梳最美的发髻,朱唇轻启,施以芳泽,轻抿了一口纸上朱砂,那原本纷嫩的唇,多了一丝妖媚的红色。

    上完最后一道工序,熠彤被繁琐的金色发饰与厚重的衣物压的有些发闷,婢女们望了一眼门外,都自觉的相继离开了,熠彤转头向门外看去,才看到了像是在门外等候了多时的锦娘。

    收到熠彤递来的目光,锦娘踏进了门槛,走到熠彤跟前,细细了看着她,脸上尽是惊艳的神情,“今日的熠彤,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呢。”

    熠彤扶了扶发髻上好似就快要落下的金色步摇,皱起了眉头,“锦娘天天看着我,哪里会不一样,可不就是多了这些厚重的玩意儿,让人难受的很。”

    “不。”锦娘摇头,“就是不一样了。”

    锦娘也没细说她到底是何处不一样了,拉过熠彤的手,轻叹一声,抱怨道,“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和我说说话的人,这还没相处几日,却要出嫁了。”

    熠彤握紧了锦娘的手,给予她最温暖的手掌,她们有着最好的默契。

    “不过,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们不说这些丧气话。”锦娘撑起了以往在熠彤面前毫无顾忌的笑容,“今日就要入宫了,这宫里可不比外面,每走一步,都要思虑再三,万事都要想的周全些,不然被人抓下了把柄,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熠彤你虽然聪明,可毕竟太过年轻,心地也太过善良,如此入宫,也不知是福是祸呀。”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熠彤安慰道。

    锦娘依然对她报以不信任的态度,紧盯着她的眼睛,“答应我,凡事不必太争强好胜,不论遇到何事,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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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依然对她报以不信任的态度,紧盯着她的眼睛,“答应我,凡事不必太争强好胜,不论遇到何事,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熠彤答应的干脆,轻拍了拍锦娘的手,给予锦娘一个放心的眼神。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熠彤姑娘,宫中的喜撵已经到门外了。”

    再打理了一会儿熠彤头上的发饰与她身上厚重的喜袍后,锦娘冲熠彤一笑,“喜撵到了,我们走吧。”

    话落,锦娘拉起熠彤身后拖得长长的裙摆,扶着熠彤一路走过正厅,至长乐坊大门外,门外炮竹连天,一片喜庆之色,围观的百姓们把长乐坊门外堵了个水泄不通,一座大红的八人喜撵停在门外,喜撵后还跟着一排身穿红色长袍的乐手,阵势非凡,看来,皇上果然是重视熠彤姑娘,还未入宫就得夫人封号不说,宫外召入宫的才人们,哪个有过如此阵势。

    但如此盛*与她,也不见得会是件好事,这也意味着她还没入宫,就被皇上推到了风口浪尖之处,锦娘拉着熠彤的手又握的更紧了些,在她耳畔关切的低语道,“入宫之后一切小心。”

    熠彤点头,随即就被前来迎亲的喜娘牵到喜撵前。

    “熠彤!”伴着轰轰的炮竹声,锦娘不得不唤的大声了些,一只脚迈进了喜撵的熠彤倏然回眸望她,锦娘叫的更大声了,脸上挂着一个熠彤从未见过的,由心而发的笑容,“你今天,真漂亮!”

    熠彤朝她会心一笑,就由喜娘搀扶迈入了喜撵之中,这是她认识锦娘以来,她第一次夸自己。对于熠彤而言,锦娘这句夸奖,抵得上他人阿谀奉承一万次!只是不知她是否看错了,在她就快回过头的一瞬间,好似看到了锦娘一直如春风般温暖的小脸上,竟闪过一丝落寞。

    熠彤并未多想,伴随着身后吹起喜庆的曲调,八人步撵起了轿。

    一路摇摇晃晃,熠彤在喜撵内被晃得有些晕了,随着轿外百姓们声声的议论声,喜撵愈行愈远。

    不知过了多久,当熠彤掀开轿帘的时候,已经入了宫门,一边喜娘见她掀开了轿帘,立刻把轿帘拉下,告于新娘未过门前掀起轿帘是不太喜庆的,只一会儿,熠彤清楚的感觉到喜撵被八名轿夫轻放下,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双膝落地的声音。

    “奴才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这是几个轿夫一齐发出的浑厚声音,熠彤的清清楚楚。

    熠彤一惊。

    这还未入殿,皇上怎会在此。

    半响,对面之人久久没有回话,当熠彤以为轿夫们在开她玩笑,正欲拉开轿帘一探究竟时,一个好听的男音却在轿外响起,“夫人,速速出来,与朕同骑。”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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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如此熟悉的声音。

    熠彤猛的拉开轿帘,果不其然,那在一匹勇猛健硕的坐骑上坐着的,可不就是锦夜昭,一个身着金黄色明袍,一个永远带着邪魅笑容,一个唯一能牵动她心弦的男人。

    痴痴的看着她,熠彤甚至忘了自己还身处轿中。

    踏着马到了熠彤轿前,看着毫无反应的熠彤,锦夜昭扬起一丝痞笑,“可是朕长相太过俊美,你都不知如何下撵了?”熠彤还是没有反应,话落,一把拉过熠彤的腰,似是在玩耍一般,由她在空中转了一圈后,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坐骑上,拉着缰绳的双手刚好环过了她的腰。

    只一瞬间,身旁的喜撵便空无一人,一旁的喜娘连忙出声阻止,“陛下,这。。。。。。这新娘还未入门,陛下在半路接走,这寓意可是不好的。”

    锦夜昭看着跪在地下说话间都是颤颤巍巍的喜娘,挑眉问道,“朕把朕的夫人接走,有何不妥啊?”

    喜娘从未见过如此的场面,连入宫都是第一次,何况是能有幸目睹天子尊颜,平时不知接了几次亲的她,如今也是口齿不清了,“陛下半道儿把新娘接走,民间寓意。。。。。。寓意半路夫妻。”

    “危言耸听!”锦夜昭倏地怒了,“朕可从来不迷信这些民间谣言。”

    话落,便牵动缰绳,向宫中深处踏去。

    坐骑走得不紧不慢,正好方便两人的谈话,熠彤似乎还不敢相信方才发生了什么,在马背上任由锦夜昭随意摆弄,只听锦夜昭在她耳边低语调侃道,“你看,朕说的没错吧,你再见到小爷我时,可得唤一声夫君了。”

    “快,唤一声来给小爷听听!”锦夜昭又带上了玩味的笑容,看着熠彤无可奈何的表情,似乎很是高兴。

    “不唤!”熠彤别过了头去。

    锦夜昭以物诱之,“你若唤一声夫君,朕就把朕的玉佩赏给你!”

    “不唤,谁要你的破玉佩!”

    “你胆敢对朕如此不敬,信不信,朕把你。。。把你。。。”

    正当两人争辩的激烈之时,不知不觉已到了殿前,此殿名曰飘香殿,是锦夜昭特意为她选的寝宫,锦夜昭翻身下马,继而再拉她一同下来,两人正欲向殿内走去,可由东侧寝宫缓缓而来浩荡一波人让锦夜昭停下了脚步。

    待来人走进之后,锦夜昭才看清,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着华丽衣裙的女子,发髻上的头饰很是贵重,脂粉艳丽,气质非凡,整个人被珠光宝气所包围,却依稀看的出是个妙龄少女,女子看了一眼身着大红喜服的熠彤,继而对锦夜昭欠身一礼,“陛下”。

    “张贵妃啊。”锦夜昭倏地亮起了市侩客套的笑容,“张贵妃特意来此有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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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惜月从容一笑,举止端庄贤淑,一看便是大家闺秀有礼之人,她再望了一眼熠彤,眼中有许多常人看不懂的东西,看熠彤却没有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妒意,再对锦夜昭欠了欠身,“听闻陛下从宫外带了个夫人回来。”

    “是,如何?”锦夜昭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那陛下请恕惜月直言。”张惜月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仍然带着一开始见到锦夜昭时的微笑,“锦夫人相貌的确是有过人之处,生得一副好皮囊,走姿也是妩媚动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不然怎会如此得陛下欢心,还未入宫就被封为夫人,但臣妾听闻。。。。。。锦夫人未入宫前,曾是*女子。”

    锦夜昭还是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皇上把一个*女子带进宫来,而在宫外就把她封为夫人,这。。。。。。有些不妥啊。”张惜月出声轻柔,但话语间却句句带着青。楼二字。

    “不妥?”锦夜昭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剑眉微蹙,“朕只不过带回一个夫人,张贵妃似乎管的太多了。”

    “臣妾本无心管陛下的事,但锦夫人入宫之前身处烟花之地,而出身也是不明不白,陛下如此把她带回宫中,可难堵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啊。。。臣妾也是为了陛下好,望陛下三思。”

    张惜月一口一个为陛下好,可话中句句带刺,字里行间如锋芒般指向熠彤,熠彤想辩驳些什么,可突然发现自己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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