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光明正大地插手江南事务,时时邀几大世家家主商讨要事。
季,莫,宫,羌等大家虽有动荡,还算安稳。至少在暗地里,数月前便和恒王早有联系,算是逃过一劫。而同为五大家的柳家,却是因和太子的姻亲关系,被萧辰恒毫不客气地抄了家,族人全部被打入了大牢。
更小些偏偏又风头无限的豪强,太子一脉的官吏这一次可谓是伤筋动骨,一应被撸了官职。
正当江南一片风声鹤唳之时,叫人意想不到的是,随着萧辰恒下了江南的1000人御林军将士、200护卫,除了部分被留下驻守别庄之外,都被萧辰恒以查访余孽为由,分派了出去。
这般模样,就好像是如临大敌,在找些什么。可萧辰恒一到江南时,对废太子处理的坚决果断,狠辣奸猾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一时间,竟是人人自危了起来。
实则萧辰睿死后,萧辰恒是不相信老三来了江南的胡话的,在他的眼底,即便老三和老四到江南来,也不可能会是老三的。可心底里却偏偏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最好是相信了老大的话。否则,他定然是后悔的。再者,老大临死之前,也没有理由非要骗他。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次下江南,除了御林军外,除了极少量的服侍之人外,他还带了一只将近200人的护卫队。剩下了50名随身护卫后,暗地里还派出了将近150余名的亲卫,到时候明察暗访,双管齐下。势必是要将江南翻了个天,掘地三尺也定然能将人给找出来。
*
江城,在聊城以南,多水系,支流交结盘错,是此次雨害水灾的重灾区。
楚景曜以钦差之名一到江南,就入了江城。按律处斩了几个胆敢截取了朝廷赈灾粮食以及银钱的贪官污吏,将圣旨昭告天下,命令各地开仓放粮后,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瞬间就稳定了江城的局势。
凭着四通八达水系以及羌家漕运的运转,缉拿贪官,开仓放粮,召集灾民,修筑堤坝,小有所为,大有所获。很快,这一地的灾情就平抑了下来。
再有贪官豪强为饿红了眼的百姓所惧,再不敢囤积粮食,江南世家豪强赈灾之风愈演愈烈,风风火火。受灾百姓虽不至于顿顿温饱,好歹能常有食物果腹。
眼见着楚景曜如此的大动作,萧辰睿自然是极为关注。又见昔日言听计从的江南官吏行事越发萎缩,更是不满非常。心中更是有过怀疑,此人是否是以赈灾为名,暗地里却是要对自己暗下黑手。
可命人死死盯了好些日子,偏偏楚景曜除了赈灾之外,并未有丝毫的异样举动,这才是放下了心来,又见江南乱象初定,这对他执掌江南也有好处。至此便是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的状态。
可他却不知晓,赈灾一事,哪有如此轻而易举。便是多智如楚景曜,日日也都是忙的脚不沾地,万事辛苦。
眼见着雨云将散,千百次防备,没成想,终究还是生出了乱子。
因着雨水颇多,为防伤寒,城中日日都熬煮着药材,每人都能喝上一碗。
偏偏有一家男人自觉身子康健,喝了几天的汤药后,嫌路途遥远,穿街走巷太过麻烦,就没有去拿药。正好在回家路上,捡了一袋子掉在了水坑边上里的白米。想是有人不小心落下的,都是颗粒大又饱满的,应当是朝廷的赈灾粮食,就这样任由它落在了地上,心中自然是极舍不得的。
朝四周看了看,往腰带上一系,就拿回了家,当晚一家子就热腾腾地煮了米粥。第二日又去修了堤坝,收工又急急忙忙地回了家,又吃了一顿。
等半夜因着喉咙疼痛惊醒过来的时候,头就有些发热了,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劳累所致,并不以为意,也没想要找个大夫瞧瞧。他的妻子是个贤惠人,整夜照顾他,却不想,只是一夜,便是这妇人也是多有不舒服的,到了白日,额上已经滚烫了起来。
穷人哪里生的起病,还不是得硬扛着,可偏偏这要紧的时候,耽搁了一天,家里就少了一天的进项。想到了城里分发的汤药,只是打发了孩子匆匆忙忙地去拿了药吃。客没想到,不仅不管用,反倒是烧的越发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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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寻觅踪迹()
眼见着雨云将散,千百次防备,没成想,终究还是生出了乱子。喜欢网就上。
因着雨水颇多,为防伤寒,城中日日都熬煮着药材,每人都能喝上一碗。
偏偏有一家男人自觉身子康健,喝了几天的汤药后,嫌路途遥远,穿街走巷太过麻烦,就没有去拿药。正好在回家路上,捡了一袋子掉在了水坑边上里的白米。想是有人不小心落下的,都是颗粒大又饱满的,应当是朝廷的赈灾粮食,就这样任由它落在了地上,心中自然是极舍不得的。
朝四周看了看,往腰带上一系,就拿回了家,当晚一家子就热腾腾地煮了米粥。第二日又去修了堤坝,收工又急急忙忙地回了家,又吃了一顿。
等半夜因着喉咙疼痛惊醒过来的时候,头就有些发热了,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劳累所致,并不以为意,也没想要找个大夫瞧瞧。他的妻子是个贤惠人,整夜照顾他,却不想,只是一夜,便是这妇人也是多有不舒服的,到了白日,额上已经滚烫了起来。
穷人哪里生的起病,还不是得硬扛着,可偏偏这要紧的时候,耽搁了一天,家里就少了一天的进项。想到了城里分发的汤药,只是打发了孩子匆匆忙忙地去拿了药吃。客没想到,不仅不管用,反倒是烧的越发的糊涂了。
本以为这只是个例,当天,和那人相处过的几个人又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烧,又有人说没来有人报了病假,没来上工,心急之下派人前去查看,却发现那一家子人都病倒了,周边的邻居也多有发烧的。
这才是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来。
事情被急忙报给了楚景曜。
楚景曜立刻下令将发烧的人群隔离开来,又请来了城中的名医,为发病之人诊治。
十数位大夫共同诊治了,情况皆不乐观。
楚景曜沉着脸,一边命人加紧熬制汤药,让城中的百姓不得延误,定要都用了。一边则是加紧誉写了折子以及密信,分别送往盛京城以及两处。
连着两天还是疾病的高发期,城中又出现了不少发热的人。一有这样的人出现,就有收到了消息的‘全副武装’士兵将人接走,就是其家人也被带走安顿在了一处,一等出现了症状后,就立刻隔离。若是身子康健,没有症状,才是给放了出来。
好在及时地控制住了传染源,这病虽然是来势汹汹,还不至于蔓延开来。
士兵带人的举动到底是瞒不了人,人多嘴杂,不多时,城中有人染了疫病的消息就迅速地传播了开去,一时间人人自危。倒也真没有人嫌弃麻烦不愿喝药了。
大夫们斟酌使用着方子,有的病人凑巧退了烧,然而更多的却是越发的严重了下去。除了发烧外,也出现了喉咙干渴,肢节疼痛,瞳孔发散的症状,众大夫一遍一遍地更改着药方,却都束手无策。
而终于,就在一日清晨,隔离区死了第一个因感染了疫病而死的病人。
萧辰琛风尘仆仆赶到时,见到的便是一座安安静静,安静的有些不可思议的江城。
许是这突如其来的病情,叫整个江城百姓都失了几分灵性。除了街道上巡逻的官兵以及给城中街道洒水消毒的衙役外,百姓大多是待在了自己家中。
如今城中哪里都不安全,待在了家中好歹心里能安稳。
萧辰琛得楚景曜手下亲自护送进了隔离区,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显而易见的药味,见隔离区内百姓虽然突生疫病,且无救急之药,大夫又忙着照看病人,仍旧是秩序井然。这一路走来,城中百姓也都安置妥当,不由得赞赏地点了点头。
又得知楚景曜此刻正在组织焚烧因疫病而去世的百姓,抬脚就往隔离区的下风口而去。不多时,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
楚景曜见了来人,眉头顿时皱了皱,却是没有说话。等到尸体即将要焚烧完毕,又叫下属好生安置其余的病人,才是抬脚往上风口的方向而去。几人重新换了衣裳,用了药水消毒,喝了预防的药后,一起出了隔离区,回了楚景曜到聊城后暂时安置的府邸。
“殿下怎么突然来了江城。”
书房中,两人正叙话。
“大哥不也是来了。”萧辰琛微微笑着。他实则是是易容到江城的,他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公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这些日子,他手下也收到了消息,萧辰恒正在刺探他的
楚景曜皱了皱眉头,“这不一样。”
他是皇子,更是景娴的夫婿,身份到底是贵重些的。更别提如今的朝中几位皇子能力有限,日后或许还要靠他撑起大焱的整个江山。
萧辰琛却是摇了摇头,“有何不一样。”眉宇间还染上了几分忧色。
这江山还是萧家的江山,百姓还是萧家的百姓。他又是萧家人,山河憔悴,百姓困苦,总该有人来看一看的。
楚景曜半晌无话,却是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片刻后才是说道:“我收到消息,恒王如今还在聊城,派出了不少人,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而太子死前似乎是和恒王说了什么,如今看来,只怕是你的身份已经泄露了,你,总归是要小心一些。”
似乎见自己的话不能够改变面前人的想法,楚景曜想了想,又刻意加重了语气,“娴儿的肚子已经大了,她还在京中等你,千万保重。”
闻言,萧辰琛也收敛了脸色,一时间竟也是格外郑重,“大哥放心,等这边事情将了,我会立刻赶回去的。”
“恩。”楚景曜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好生商讨了一番疫病的治理以及防疫,一直到了暮色降落,掌灯时分,才是用了饭,各自休息去了。
*
聊城别庄。
萧辰恒才是住了三日,就明白了为何他的这位皇兄,出了京城之后,就到了江南,即便是父皇三令五申,甚至是动了废太子的念头,也不愿归京,宁愿走上这一条不归路了。
每日有美婢小心翼翼伺候着,各大世家殷勤送礼,所用的,享受的无一不是重中之重。头上没有任何人压着,这偌大的江南地界,唯吾独尊的感觉。便是叫他也不愿意回去了。
可是,他比萧辰睿看得清楚的是,江南再好,到底盛京城才是真正权势斗争的场所,若是离了盛京城,离开了权利的中心,他就什么也都不是了。
别庄中养了不少颇有姿色的女子。有萧辰睿剩下的,更多的还是世家豪族们用了各种门路送进来的。自然,萧辰恒也发现了在萧辰睿的江南后院中,活的颇是滋润的楚含妍。
萧辰恒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楚含妍,一想到在京城中,楚家处处与自己的不对付。昔日这位楚家小姐更是心比天高,根本瞧不上自己一个跟在了萧辰睿身后的闲散王爷,自然是生了几分报复的快感。
当夜就毫不客气地当着身边亲信的面宠幸了她,用完后,转手将人送给了下属。
身边的下属多是行伍出生,哪里用过这样的娇小姐,顿时乐不可支,平日里身上多余的力气都往楚含妍身上使,没几日,楚含妍就被折磨的没了个人形。
没有人能够完美地掩饰行踪。
在御林军以及亲卫明察暗访之下,三日后,总算是叫他们发现了异样,亲卫迅速地将楚家大公子,中书令大人楚景曜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却是行事异常亲密的年轻男子的消息,禀告给了萧辰恒。
“本王记得楚景曜是在江城,楚景曜是老三的大舅子,那老三想必是相差不远。可若那个人当真是老三的话,没想到他竟是在江城。”听了亲卫的禀告,萧辰恒只觉得自己的脑海放空了,心中瞬间升起了深深的担忧以及防备。
他来江南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身边的谋士分析道:“大皇子只怕早就有追踪琛王的踪迹,若是叫琛王殿下回了京城,一旦他的双腿已经好了的消息传了出去,这结果,只怕对王爷将大大的不利。可王爷若是能够先发制人,掌握住了主动权,这对接下来的谋算也就顺利多了。”
“不错。”萧辰恒点了点头。
老三不比老大,老大所仰仗着全然是父皇的宠爱,柳家老大人虽然是尚书,却是新贵。本身根基浅薄,且柳家人并无多少能耐。
可老三却不同,他虽天生就是太子,却是不得父皇喜欢。可偏偏行事极为出彩,其母家为镇国候府,庞根错杂,根深蒂固。年少从军,军功卓绝,驰骋沙场,一呼白应。还娶了一个其父为丞相的王妃。除了这些,他的身后还有一股独立的势力。并且势力并不小。
如果说老大是一个软弱可以在势弱后随意啃咬的白馒头的话,那老三就是一块极为难啃的硬骨头,咬不动还会咯出一牙的血来。
更何况如今徐皇后明显最得父皇恩宠,还有那绵延了二十余年的愧疚。一旦老三安然无恙地回了京城,如今太子已废,不说别的,只是凭着嫡子的身份,他怕是能够顺顺当当地成为太子。
到那时,争了那么久的皇位,可就真的没有他们这些兄弟的事情了。
“王爷不如先下手为强。”谋士似乎是看了萧辰恒脸上的意动,缓缓开口劝说。
“哦。”萧辰恒眯了眯眼睛,似真似假地问道,“该如何下手。我这三哥可不是一般的人。一击即中就也罢了,可若是叫他逃脱了,本王只怕是承当不起他的报复。更何况,都是皇家兄弟,同出一源,同室操戈,只会伤了彼此的情分,何至于此。罢了。”
谋士听明白了。
恒王殿下这是想要一块遮羞布,既想要对琛王动手,又不想要留下一个兄弟相残的名声。
“王爷果然是重情重义。”呐呐闭上了嘴,那谋士一时间竟然是被问住了,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倏然转了转眼睛,“王爷可知,琛王殿下如今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