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对视了一言,这瞧着这阵势,这笔单子接到的可都是硬茬,不简单啊!
好在为了以防万一,早早地就已经提前在茶水中下了药,这药只要沾上了一点,就是武功再好的高手,也只能是任人为所欲为,任人宰割。这些人可都是喝了那茶水的,算算时间,也是该发作了。
朱能目光呵呵一笑,“小友是从哪里来!”
“放肆,你们是什么身份,也配和主子这样说话!”暗一上前一步,挡住了来人的几轮探视的目光。在主子的面前,哪里有这等人说话的位置。
“好一张利嘴。”朱能被下了面子,自然不屑,冷冷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小娃娃,这江南的地界,能够从我五煞中全身而退中可是只掌可数。”
严安抬头望着天,眼中欲色未减,一瞧就是贪欢过多,怕是依留恋花丛中,*难忘。董三狗子的目光却是渗人,舌尖轻轻地舔过了嘴唇,嘴角一道阴狠划过,“老大,说那么多干什么,不如快些动手,不过是些碍事的人,干脆都杀了吧。”
张口闭口都说将人杀人,就好像是切萝卜一样的简单。
“你——”暗一的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右手一动,握住了剑柄,剑光隐隐已经出鞘。
萧辰琛略略一抬手,暗一反手将剑锁进了剑鞘中,身边围着护着的几个人又都退下了。
好身手,连一个区区护卫的身手都是如此,这一群,怕不是一般的人。
朱能几个人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阵深思,可一想到那笔已经到手了的金银珠宝的,金票银票,这心头的火热可就是一阵汹涌。
那雇主已经承诺了,事成之后,有另当贵重的东西奉送。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求的还不过是为了财。
有了钱财,什么东西没有,别说是皇帝老儿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是杀得的。更别提眼前的这些人,喝了那带了药的水后,也该是强弩之末了。
相互交错了一个视线,几个人的眼中杀气顿现,纷纷拿出了武器来。
朱能不愧是‘笑活佛’之名,别看他身子沉重,却是习了一身身轻如燕的外家功夫,一瞬间的时间,就已经逼近。他手中的佛珠,被一把攥在了手心,珠子中的细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掉了,被磨的珠圆滑润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夹杂了浑厚的劲气中破空而来。
严安,人不如其名,却是一点都不安分。若是走在了江南的花街柳巷,艳艳秦淮里,瞧这模样保准儿会以为是个沉醉在了温柔乡中的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的不良书生。只见他一改方才的模样,掏出了怀中的判官笔,身形一变,用燕子三抄水的姿势,笔杆子直指人的眉心。
董三狗子长相极其丑陋,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器宇轩昂,面容俊秀的男子,偏偏眼前的这笔单子,个个生的俱是出彩,尤其是中间坐着的,明显就是主子模样的男子,那张面皮,简直是他所见过的最是完美的杰作。
真想将他的脸皮剥下来,若是能够做成面具,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招招杀意,下手丝毫都不留情面,古怪而刁钻,明显的江湖野路子。
暗一点了几个人,快速地和那三个人斗在了一起。一时间竟然也是分不出上下。
“是他们。”呈守卫姿态站立的一个年轻的暗卫,瞅着这打斗,忽然出声。惊觉失语,正想要请罪,却是在暗一的示意下,仔细道来,“启禀主子,这三人,应当是‘江南五煞’中的‘笑活佛’最长者朱能,第三号‘色判官’严安以及第四号人物‘刁掌柜’董三狗子。属下曾经南下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过这一群人。”
“这些人……”面上突然是涌现了一阵难色,似乎是在想究竟该怎么描述,“很是混账,江南不少的百姓人家都受了祸害。”
原来竟是些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
萧辰琛的眸光越发的深了些。
主子显然是发怒了。
暗一看了萧辰琛的面色一眼继续问道,“小九,既是五煞,还有两个是什么人?”
“是排行第二的‘不老翁’柳青山以及第五‘活阎王’闫一笑。只可惜,真人究竟样貌如何,属下却是没有见过的。”暗九扫视了四周一眼,“奇怪,都说‘江南五煞’素来是形影不离,却是单单缺了两人!”
府上的暗卫所执行的大多是朝中的密令,至于这等江湖事,离之甚远。至于暗九,方才所知的,恰是被他遇见了一户人家被这等贼*害了后的惨状,只因当时公务在身,不敢耽搁,也不知道后事如何,后来才是刻意去打听了。若不然,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暗一点了点头,面色也是有些沉重。
一路南下,半点风声都没有泄露,可偏偏到了聊城这边却是出了事情,这其中的深意,怕不是一两句就能够掰扯清楚的,还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泄露了消息。
萧辰琛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所思考的更深更远的。
他的伤腿已经那么多年了,这些年该有试探和注意力的,也大多都已经撤走,甚至是偏移了。除了身边跟着的几个暗卫,以及府上的亲近之人,少有人知晓他离京南下了。
若只是这些日子的举动单纯地惹人注意,地头蛇想要下手去了挡路石也就是罢了。莫不是自己的出行已经走漏了消息,可若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泄露才招致的这起祸事,这其中的意思可就是不一般了。
他的仇人多如麻,兄弟个个如狼似虎,一旦自己双腿已经好了,甚至还擅自离京南下的消息被暴露了出去,还在盛京城中的景娴还不知要面临着何等的凶,举步维艰。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快临盆了。
萧辰琛的心思越是复杂,身上的气势也就越发的凛冽,寒意一阵一阵地从他的四周以外汹涌而来
暗一打了一个响指,空气中忽然又隐现出了几个身影,加入了战局,三下五除二的,原先还算是势均力敌的战局,一下子就宛若是一面倒一般。
片刻后,昔日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三煞宛若是被斗败了的公鸡似的,依次被捉拿擒下,被压制着到了萧辰琛的面前。
萧辰琛眸色冷淡,丝毫没有想要理会这些人的意思,手中把玩着一个精巧而细致的荷包。
这个荷包是他走之前,景娴替他缝制的,里头放了一些能够清心净神的香药,很是别致,也深得他的喜欢。时不时地,他总是要拿出来抚摸一阵,就好像是那个明眸淡雅的女子一直陪在了他的身边一般。
暗一上前一步,发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朱能几个相对视一眼,皆是闭着嘴,更是将头扭向了另外一侧的,僵硬着身子不说话。
虽然是恶人,不管怎么说,在江湖上还是要讲些道义的。
暗一看了萧辰琛一言,心思又放在了在场的几个人身上,眉头紧皱,“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暗卫们自有一套严苛非常的刑讯手段,只是草草按压了几个**位,喂了药,而后手脚做了一些手脚,才一会儿的功夫,这几个人就已经吃痛不住。
而朱能这等人,在江湖上混迹已久,最是见风使舵,蹬鼻子上脸的,如今这般怕的要死,自然是惜命的很,哪里还有半点的精神气,“好汉饶命,兄弟们只是拿钱办事,确实是不知道这雇主是谁。”
暗一皱眉,“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转动着一把冰冷的利刃,刀尖飞快地在食指间跳跃着,时不时地在几个人的脸上,身上划开了冰冷的血色。
伤口不大,偏偏极多,又痛的很。
这种磨刀子的感觉最是磨人,朱能几个甚至是感觉到了压着他们的几个人,身上的那种杀意,这些人是真的想要杀掉他们。
事到临头,哪里还记得什么狗屁道义,“我说,我说,快把刀子放开,放开。”
“说吧。”暗一收了刀,站起了身子。
朱能的额上冒着细密的冷汗,又是不满,又是怕的,“三天前,有一伙人来找到了我们兄弟,出了无数的金银珠宝的,许之富贵荣华,让我们来杀——”眼神在萧辰琛的身上过了一遍。
声量却是在暗一瞪视中,渐渐地小了下去。
严安笑笑接过了话茬,“那人倒是大方的很,送来的女人那可叫是柔媚,差点没想死在了她们的身上。”眼中闪过了一道**邪,心中显然是对其仍有留恋。
此等表现一出,放置在他脖颈上的匕首越发的往里头靠近了一些,画出了一道血痕来。
严安吃痛,有些慌张地的屏住了呼吸,“只是隐约听见那女子说,那人的手下好像是称呼其为‘殿下’。”
董三狗子是临时被老大召唤来的,当真是一点也都不知道内情。
朱能悄悄地动了动自己被禁锢的生疼的手,一边悄悄地看了萧辰琛一眼,“其余的,我们兄弟真的是一点也都不知道了。”
这兄弟几个,恶贯满盈,又哪里是什么守信之人,因为接了这单子才是将自己陷到了如今的地步,对那个财大气粗的委托人的,自然也是心生不满,就此恨上了。哪里还有什么想要帮其隐瞒的念头。
“那事成之后,又该如何交易?”
还碰到了行家了。
朱能支支吾吾的,“那笔钱已经被存在了钱庄里,只要事情做好了,消息传出来后,凭着信物自然是能够取的。”
见他们似乎是真的说不出什么来,暗一唤了萧辰琛一声,“主子?”
手中的荷包已经被重新收进了怀中,萧辰琛的心中似乎是有一些明悟。
被人称呼‘殿下’,此刻又正巧是下了江南,偏偏又恨他入骨的,应当就是来信中所说的撇开了一切亲众离开了盛京城的萧辰睿了。
只是,他又是从何处知晓自己的身份踪迹的呢?
还是说,他的触角,在江南的这一片已经到了这样庞大的地步。
若真是如此,他倒是能够少担心一些京城的局势了。
因为萧辰睿只会是背地里对他下杀手,却是绝对不会将他双腿已经好转的消息给散播出去的,只怕还会在暗地里帮他一把,死死地将其给的瞒住。
前方千险万难,来势汹汹,若是盛京城归处一切安好,也是值得的。
萧辰琛却不知,这几日他数日奔走,疾驰奔马率队而过之时,正好和仓皇南下,一身狼狈。未免引人注目只穿着粗布蓑衣混迹在了普通的百姓人群中的太子草草避过。
萧辰睿的眼神好的很,更别提身边还跟着几个死忠的护卫,当场就将人给认了出来,心中大乱。
即便占了上风那么多年,可萧辰琛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心结一般,在不住的提醒他,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萧辰琛的那里偷来的,抢来的。
那么多年,那些从心底里发出的厌恶感仇视感,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他当时脑海中是所维系着的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他!’
萧辰琛要是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当年身为太子春风得意的时候,南方的不知道有多少的大小官吏都上赶着想要献上忠心,送年节孝敬的更是从未少过,那些年,子啊江南地界,天高皇帝远的,他也曾叫心腹置办了不少的庄子产业。
一等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他就召集了手下的人,花重金在江南地界,买‘萧辰琛’一条命。
萧辰琛摆了摆手,暗一点了点头,一挥手了,暗九几个就将三个恶人提溜着向着外头走去。
暗卫们自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对待这些人,一个个粗手粗脚的,毫不客气。
董三狗子的双手几乎是被拧成了麻花,单膝跪在了地上,被人拖着,好不痛苦,张嘴便是喊道,“啊——痛,痛,痛,该死的老二,老五,你们磨磨蹭蹭的还在等什么。”
“呵呵,老四,原来你也有今天。”
身边突然是传来了一阵呵呵的笑声,原先在其后遮挡躲着的老翁忽然站直了身子,不由分说的抬手就朝着萧辰琛的方向洒出了一阵暗器。而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刻,以为是没有丝毫反击之力的三煞突然间是大力挣扎了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原以为只是寻常人家的老者,竟也是这些恶人中的一个。
萧辰琛到底是功力深厚,一运气,还泛着青紫色的冷光的暗器就好像被一层屏障所挡住了一般,等他一抬手,尽数都被内力给挡了回去,叫那老翁躲的是好不狼狈,其中的一个甚至还穿透了他自己的左臂。
暗器一个个都掉落在了地上,瞧着上面所泛着的青紫色的光亮,明显是浸了毒的。
老翁冷喝了一声,匆匆忙忙地给自己点了**,止住了毒素的蔓延,而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子,从里头抠了一颗药丸子出来,咽下。
方才是面色不好,满脸怨怼地盯着萧辰琛等人瞧,“老夫一辈子刀尖风霜,从来都不曾败落过,临老了,倒是被鹰啄瞎了眼。”
那三个想要奋力挣扎的三大恶人也是在同一时刻被诸多暗卫们给合力摁了下去。
暗九得了萧辰琛的指示,抽出了佩剑,迎上了柳青山。
直到和他真正的打斗了起来,暗九才算是明白眼前之人的名号为何被叫做‘不老翁’了。
随着动作的加剧,耄耋之年的年迈装饰一点点地脱落,看起来,这人分明就是个正值壮年的中年男子。
暗九遇上了对手,心中一阵兴奋,越战越勇。身侧忽然一阵风声传来,心中只道不好,慌忙一转身,左臂猛地被拉了一个大口子,这这要不是闪躲的及时,这一只手臂怕都是要被割了去。
抬头一看,只见那智龄小童正闪动着阴邪的眸子,盯着他冷冷瞧着。
原来这个看起来智龄的儿童,竟然是声名狼藉的叫人闻之色变的‘活阎王’的实体,竟然是个长不大的侏儒。
也难怪这么多年身份最是神秘,从来都没有显现于人前过,试问,谁会堤防一个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危险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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