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他也是更加的希望自己亲手培养出的太子是无辜的。
这话他没有说清楚,可是和他挨得极近地柳青霞却是能够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面上依旧是温柔,典雅秀丽,可是内里却像是那溃了**的蜿蜒河道一般,一瞬间变是涌上来了无数的复杂冷淡的心思,凉了个通透。
可她却偏偏一个字,一句话都不能有。
等说了会儿话后,昭帝宛若是不经意地提起,“太子怎么会来你的宫里。”
这算是明晃晃地试探了了。
柳青霞已经重新躺回了床上,气息有些弱,就说了这一会儿话的缘故,身子却是尤其是虚弱,竟有些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可饶是如此,见昭帝问话,她依旧是变着法儿将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扯出去,“启禀皇上,近些日子来,太子殿下时常和臣妾联系,是想要让臣妾在您面前为柳贵人求一个情,好让柳贵人能够提前出来。”
“哦,你没有答应。”萧辰睿看了柳青霞一眼,眼里闪过了一道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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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太子一倒~加油
209 讲述真相()
“皇上说笑了,臣妾出生低贱,蒙皇上不弃,三生有幸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还得以身怀龙嗣。臣妾虽然不知道柳贵人究竟是因何事才是禁了足,可臣妾却是知道,皇上乾纲独断,胸中自有乾坤,身为内眷,臣妾不敢擅自尊大,万万不敢擅自理事,因此不敢答应。”柳青霞黯然了一张脸,眼底里泛起了了泪花来,“可没想到太子殿下他竟然会这般的——”
柳青霞的眼底里闪过了一阵黯然,惊慌,以及懊悔,自责,“若是早知道如此,臣妾是万万不敢和太子殿下相见的,没的还害的皇儿——”
面色嘤嘤,梨花带雨,弱柳扶风,刹是温柔小意。
听了这事发的经过,昭帝的心不免是柔软了许多,看向了柳青霞的眸子也是越发的温和。转眼之间,
对太子萧辰睿也就是越发地不悦了起来,一声震怒,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这个逆子!”
柳诗婉被贬,可是他亲自下的旨意,可太子不过是须臾几日,就胆敢如此肆意地在宫中挑拨宫妃为柳贵人说话,这要是往好的地方说,是他顾念生母,可要是往坏里去想,可不就是他对自己的旨意不满。
更可恶的是,‘求人情’也就是罢了,可千不该,万不该地就是伤害了他的皇嗣,那许是他唯一的一个‘老来子’,这辈子的最后的一个孩子,是君王身体康健的佳话,可就是这般硬生生地被他给毁坏了。
其母这二十多年来,肆意嚣张,干扰宫事,害了他不知道多少的皇儿。二十年后,这个儿子,竟然又对其的‘亲兄弟’下手,毫无孝悌之意,莫非这狠毒以及是心狠手辣都是遗传的。又想到了那行事最是大胆恣意的二公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闹出来,可绝非是‘狠辣’这般简单了。
还是说柳家——
倒不是昭帝没有怀疑过柳青霞。
后宫的女子为了争宠,为了那一点点的权势地位,别说是一个尚在孕育中的孩子,就是已经要长成了的男子,也是能够轻易舍弃的。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出这般做,对柳青霞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好处。
论亲,柳青霞出自柳家,和同为是柳家女的柳诗婉有姑侄情谊,实在是没有必要刻意陷害一个皇子,尤其是有同样血脉的太子。论理,即便是任何一个皇子登基,只要是柳青霞能够平安地生下了孩子,日后的日子就绝对差不了在,若是男子,日后怎么着也都能封一个亲王。
而她也该是清楚,前头有那么多成年的皇子,就算是她生了个皇子,这皇位也是轮不到她的孩子的。
更别提,如果她生的是女儿呢?
而这一切一切的前提,是柳青霞必须为了他生下一个站得住的孩子。
因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千百万中个一个可能,柳青霞会主动地拿
相比之下,太子行事的‘居心叵测’,也就是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片刻后,昭帝看着柳青霞,才是缓缓说道,“你倒是个好的。”这几乎也就是变相地承认了柳青霞这一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柳青霞很是感动以及悲伤地摇了摇头,“臣妾当不起皇上如此夸赞。”话还未未落下,就好像是一股子气喘不上来一般,轻轻地咳了咳,周身则是越发地添了几分弱柳扶风之感。
大抵是听话可怜的貌美宫妃,昭帝总是愿意多给她一分颜面的,尤其是当她正当宠的时候,“你放心,朕总不会叫你白白受了这番委屈的。”
女儿如花,却是花中带毒。
“臣妾谢皇上荣恩。”这一说,柳青霞拿了帕子掩着自己的面,竟是又哭了起来。
至于昭帝的这一番话,她则是毫不客气地生受了。
*
徐皇后坐在了一侧,听了柳青霞的这一番话后,嘴角忽然是轻轻地勾了勾。
她听了【曦霞宫】出事的消息后匆匆而来,心中虽然是有所奇怪,怕是有内幕,却不清楚,竟然会是‘这般’。
饶是如此,她也绝对不会想到,竟然会是传言中最是温润端方的太子殿下,‘害’了青嫔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件事情,若是细细推敲起来,怕是有不实之处。即便是她,怕也是不会相信,那位太子会是如此地大意,胆敢在宫中内院上手,亲自害了宫妃腹中的皇嗣。
可瞧着昭帝的那个模样,却是明显已经信了。
饶是内里实际上是千回百转,可是徐皇后面色均是不动如山,一片宫妃遇害,断绝皇嗣的失望和肃然。
*
心魔实际上都是心中幻想出来的。
另一侧,昭帝越想,就越发地觉得萧辰睿母子往日行的一些行差就错的事情越发地明显了起来,也就是越发觉得心慌。
心中的愤怒由此而起,“这逆子竟然敢如此行事,着实是太过可恨!”一边却又是想着,自己是否是给了太子太多的特权和权利。
这逆子连和自己同宗的,没有丝毫的利益关系的青嫔都能下的了手,难道有一天会不敢将此手段应在了自己的身上吗?
越想越是觉得心惊,竟是生出了一股子想要提早除去了这祸害的冲动,面上的脸色也是越发地肃杀冰冷了起来。
*
柳青霞本就是失血过多,身子受了损,好不容易是救了过来,已经强撑着说了这一会儿的话,面色是越发地发白,额上溢了冷汗,几乎是摇摇欲坠,尤其可怜。
徐皇后看在了眼中,眼角扫过了依旧是沉浸在了‘太子背叛自己’,丝毫是没有察觉身边的嫔妃身子有何不适的昭帝的身上,缓缓带上了一些凉意,那一丝不满一瞬间也就是消失不见。
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片刻后,见那宫女端着一碗一直温热的药进了屋子,徐皇后这才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仪态端庄地站了起来,到了昭帝的身边,隐晦地提醒道,“皇上,青嫔该喝药了……”
昭帝这才是回过了神来,见柳青霞果真是见其面色苍白,忙是让她躺下,又忙是唤了太医诊治,让心腹宫女亲自喂药。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柳青霞精神不支,喝了药后,已经是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昭帝低低地叹了一声,才是和徐皇后相携着出了内室,到了正殿,目光扫过了跪在了殿中,面色难看,似有不甘的太子萧辰睿的身上,心倏然一沉,眸子微微闪了闪,对着一侧的徐皇后说道,“皇后,青嫔这就是交给你了。”
徐皇后自然是毫无压力地点了点头,“皇上放心,臣妾定然会照顾好青嫔。”更何况,她也是想要柳青霞好好的。
皇后的品格他是信得过的,更何况青嫔平日里也多是和皇后交好。昭帝很是柔和地看了徐皇后一眼,满意的离开了【曦霞宫】。
太子萧辰睿得了皇命,对着徐皇后匆匆行了一礼后,在数人明里暗里地看押下,紧随着昭帝之后。
徐皇后冷眼看着昭帝和萧辰睿离开的背影,眼眸深深,一瞬间,百般复杂冷沉的心思,原先竟然已经被遗忘的东西,竟然都是再度从那记忆深处,糜烂的根部,腐蚀了上来。
*
柳青霞这一觉好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久的叫她以为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梦中的记忆里,她从一个黄毛丫头渐渐长成了一个豆蔻芳华的少女,还是在那个不受重视的尚书府的偏僻的院子,茕茕地活着,只有她和她的姨娘。
没有精致的衣裳首饰,从未准时,短缺的食材,时而还有自诩体面的尚书府的下人们的冷嘲热讽,那些世家贵小姐的尊贵,自在是她需要仰望的。
可即便是粗布短衣,粗糙饭食,日子虽是辛苦,却依旧是平淡幸福的。
直到有一天,这样的日子突然是被气势汹汹地到了院子里的她名义上的却是未曾关心过她的所谓的‘父亲’和‘爷爷’所打破。
他们要她入宫,‘嫁’给了她所谓的‘姑父’。
一个妻妾成群,儿女成群的天下之主——昭帝。
不,不是‘嫁’,她只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一个能够帮助柳家的真正的贵女,宠妃的固宠的工具。
她不愿意,可是无奈妥协。
她确实是入了宫,可是其实她过的一点也都不快活。
还有她可怜的孩子,一个宫斗的‘牺牲品’。可怜她才堪堪过了危险期,正是欢欣喜悦的时候。
她悲伤欲绝,罪魁祸首却是如此地恣意嚣张,还想拿着她作垫脚石,去换他们的锦绣前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自然是不肯,然后她反算计了回去。
然后她醒了。
*
“水,水。”安静的居室里,忽然是响起了一道喑哑虚弱的声音。
身边侍候的宫女快速地上前,几个人照顾着已经转醒的柳青霞,一面是叫人去请太医,一面则是去禀告正在边上暖阁暂且休息的徐皇后。
顺着一股子清流咽下了喉咙,整个人顿时也就是舒缓了许多,柳青霞昏昏沉沉地张开了疲倦的眸子,探向了四周。正巧是见到了徐皇后领着太医前来,面色一下子就是舒张开了。
简单地一番诊治,又吃了药后,柳青霞斜靠在了床上,面上依旧是苍白甚至是惨白地难看。
“都下去吧。”徐皇后挥退了所有侍候的宫人,缓缓走到了柳青霞的身边坐下后,才是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徐皇后收到了消息的时候,只知道是柳青霞出了事情,后来是见到了太子,明白此事怕是与太子有关,再是听了柳青霞的自辩,有八成的把握,心知此事怕是她自导自演。
虽然不理解,可心中的那一声叹却是当真的。
“娘娘。”柳青霞喑哑着嗓子,眼睛无比地通红,话语却是哽咽着。
她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遭了大难了,若非是皇后娘娘守着自己,换了其他的任何一个人,这一次指不定就要这样去了。
徐皇后到底是不忍,问道,“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赞同柳青霞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的。不管这一招有没有用,或者是有多少用,可是真正算起来,最是吃亏的还是柳青霞自己。
对女子而言,尤其是在皇宫里,这样活生生的一个孩子,可比那些不现实的宠爱,实际上靠谱的多。
“娘娘,我何尝不想。”柳青霞通红的眼珠子里满满地都是恨意,她显然也是知道孩子的重要性,“只是,我那孩子却是个没福气,在我腹中竟然就被人给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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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残渣/(tot)/~:—(
210 禁足三月()
最后的几个字,虽然是悄无声息的,可是落在了徐皇后的耳朵里,却是不亚于是平地惊雷的,面色在一瞬间就是变了个彻底,转而是染上了几分冷凝来,“——怎么会?你可是查清楚了?”
心中头一个念头,就是柳青霞被人算计了去。
后宫中这么多年,小产夭折者比比皆是,可是从来没有一个是胎儿在腹中就去了的。
“莫非是前次动了胎气的缘故?”徐皇后皱了皱眉,“可是叫人看过了,怎么说?”
太医院的太医应当还不至于诊不出来柳青霞腹中胎儿的讯息,可这事儿若是真的,以柳青霞素来是小心的姿态,怕是叫人算计的,这后宫中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等心狠手辣之人。
说到了这会儿,柳青霞面上的冷意和恨意已经收敛了好些,用了帕子擦了擦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请了相熟的太医看过了,这孩子已经——回不来了。他那么小就托生在了我肚子里,还那么小,就受了那等的苦楚,此仇不报,臣妾就是下了那黄泉,也不得好死。”
徐皇后细细品着柳青霞画中的意思,倏而是抬起了头问道,“你可有怀疑的人!”
“有!”一双杏眼已经肿成了核桃,柳青霞冷哼了一声,面色冷沉,端是斩钉截铁。
“是哪一位?”徐皇后接着问道。
柳青霞的嘴角缓缓地掀起了一道嘲讽的笑意,“是柳诗婉。”
“怎么会是她。”徐皇后大惊,没有想到,这幕后黑手竟然会是被昭帝禁足在偏远宫殿的柳诗婉。
“怎么不会。”柳青霞的眼眶里,眼珠子就是这般地一颗一颗地蹦了出来,汇聚起来,多的就像是那逆流悲伤的河,却又是一点一点地干涸了,眨眼睛映出了的是满目的冷硬嘲讽之色,“我那好‘姑姑’可是已经恨毒了我,前些日子动了胎气的事情,就是她做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徐皇后在心中默默地历数所有可能会动手人,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后宫中的势力,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禀报宫妃们有丝毫的异动。如此一来,那柳诗婉的可能性却是大些。
“娘娘,你可知道,那日她来我宫中是做什么?”柳青霞的面上忽然是扬起了一抹哭笑,眼底里闪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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