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在心底里暗暗保佑事情能够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
好的不灵,坏的灵。
若是这事儿当真是找不到真凶也就是罢了,尤其是做的十分干净的时候,这种事情在宫中并不鲜见。
宫里头死一两个小宫女,太监实在是太平常了。毕竟事情已经被抹平了的,就是想要再翻出来也是不容易的,就算是被翻出来,可要是没有任何证据,那也是白搭。
可惜的是,几乎所有的人却都是低估了柳诗婉的狂狷自大甚至是心狠手辣,恶毒的程度。
在事情出了第二天,柳诗婉就端着一副架子上了【曦霞宫】。
前次的禁足,并没有规定多少时日。而柳诗婉期间的几次外出,宫人们看在其是太子的生母,且宫中的贵人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吩咐,久而久之,也算是解了禁。
【曦霞宫】的宫人到底是年轻,在宫中没有什么大的经验,这一路竟然是没有拦下了柳诗婉,反倒是叫她径直地闯入了殿中内室。
“呦,这不是青嫔娘娘吗,怎么躺在了床上。”柳诗婉很是不客气地上下瞥了柳青霞一眼,眼底里闪过了一丝冷冽以及数不尽的幸灾乐祸,毫不客气的嘲笑。
可真是个没有规矩的。
“你来干什么!”柳青霞的眼中迅速地闪过了一丝厌恶。
要说是在这个宫中她最讨厌的人,可不就是柳诗婉。
“本宫怎么就不能够来了,哼!”柳诗婉冷笑一声,甚至是毫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眼里带着一丝冷厉的恶毒。
见柳诗婉如此,柳青霞又气又怒,肚子里似乎是越发地痛了些,苍白着一张面色,眼里还带着几分难得的厌恶,“走,本宫这里不欢迎你!”
听了柳青霞的话,柳诗婉冷哼了一声,疏而嘴角又荡开了一丝冷冽而带着嘲讽的笑意,“本宫以为你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对你下的手。”
心中却又是无限地翻滚了起来,她凭什么这样看她,还是用如此‘厌恶’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是你!”脑海中的思绪翩翩,嘴中溢出了一道惊呼,而也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柳青霞也就是知道了,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眼底里迅速地闪过了一丝狠辣。
“竟然是你!”意料之外却是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是了,这满宫中,除了这个柳诗婉,谁会对她恨之入骨,谁还会顶风作案,用这样的手段来害她。更重要的是,找不到任何的可疑的证据。
“不错,是本宫。”见柳青霞的眼中所呈现的那股子恨意,柳诗婉很是满意地将此事应下。
尤其是在看到了她面上的惊恐的时候,心中更加是尤其畅快。
见其如此的嚣张恣意,柳青霞心底一沉,却也是强撑出了一丝沉稳之色,“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
“你去啊,证据呢。”柳诗婉微微睁大了眼,眼底里闪过了冷厉的嘲笑,“贱人,你还当真是以为自己入了宫,就是金玉尊贵的嫔妃了,本宫告诉你,你这一辈子,横竖也就是个这个破份位,顶天了!”
无论是何时,面对柳青霞,她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感。言语犀利间,竟是当自己仍旧是当年的受尽恩宠,权倾后宫的婉贵妃,“你以为皇上为何会宠信你,不过是看在了你肖似本宫的容貌之上。”
“至于你,一个区区贱妾生下的贱种,想要生下和我儿一般尊贵血统的皇子,你还不够格。”柳诗婉冷冷地斥责道,嘴角勾起的嘲讽的弧度,连日来的心中的怨气,竟然是毫不客气地就全部都朝着柳青霞而去。
言语更加是格外的刻薄。
胡言秽语听在耳侧,在宫中很是过了一些好日子,再也不是仍旧是在闺阁中时的温吞,唯唯诺诺的模样,倒是养出了一些脾气,一只手指向了室外,一边则是狠狠地怒吼道,“滚,你给本宫滚——”
气血翻涌之下,柳青霞猛然间察觉到了自己的下身突然是涌出了一股子热流,又是的惊慌又是惊恐的,忙是宣叫太医。
【曦霞宫】又一度乱成了一团。
柳诗婉看在了眼里,对着躺在了床上粗进气,拿着一双冷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柳青霞,冷哼了一声,留下了一句‘贱人野种’,才是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柳青霞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眼底里一片冰凉。
*
竟不知是多大的运气,尽管过程极其艰辛,柳青霞腹中的孩子,却是再一次地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即便是保下了孩子,可是身子却是受了不小的损伤,柳青霞也只能是躺在了床上静养。
而再次气晕了青嫔的柳诗婉,却也再度被昭帝下旨斥责,这一次却是实打实地被禁足在了方寸之大的后宫庭院里。
后宫中,就宛若是那一锅已经煮沸了的水,失去了底下的柴火,一下子就又是沉寂了下来。
柳青霞是知道柳诗婉暗地里对她下的手,可是无奈手头没有证据,顶多也只能拿其嚣张跋扈,说些似是而非的闲话,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不过是落了个禁足的惩罚。
可是在心底里,那一颗仇恨的种子,却是已经冷冷地种上了,甚至是已经发出了芽儿来。
直到过了几日,柳青霞的身子渐好。
柳青霞作为正当受恩宠的妃嫔,又身怀龙嗣,她出事后,太医院里自然是有专职的太医,每日为她请平安脉。
前些日子倒是平安无事,说些一两句喜话也就是过去了。可是这一日,太医按照惯例为柳青霞请脉,两只手指,附在了她的脉博处许久,面色却是冷沉一片,片刻后又是的带上了一两分的惊慌了起来。
这一处脉把的实在是许久。
久的就是柳青霞也都是忐忑不安,“太医,本宫的身子究竟是如何了。”
太医面色惴惴,似有所动,“这——”偏生这话他却是怎么也都是说不出来。
柳青霞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身子不经意地晃了一晃,面色也是极为不好看,却也是强撑着自己体面,叫所有的宫人也都退下。
在殿中,沉思了许久,方才是说道,“本宫的身子究竟是怎么了。可是腹中的胎儿有恙?”
不等太医开口,又是低声呵斥,“本宫要听实话。”
“是——”太医跪下,压低了声音方才是说道,“下官为娘娘诊治,却是发现往来珠利的滑脉,似乎是没了动静。”
这话说的是隐晦,柳青霞眯了眯眼睛,双手却是紧紧地拧成了一条缝儿,可说出来的,怎么都有一些咬牙切齿,“这是何意!”
太医低垂着头,“该是——皇子已经是胎死腹中。”干他这一行的,往往最是接触皇家的辛秘。
可最叫他奇怪的是,明明前些日子,这样的危险都已经保下了孩子,如今一起大好,皇嗣怎么又出了意外。
果真是如此。
柳青霞的身子晃了晃,大手紧紧地抚着自己的肚子,面色苍白而可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些日子不是说本宫的皇儿已经稳定下来,只要是好生将养着也就是罢了,现在又怎么会出现了这等事情。”
果然,她还是低估了柳诗婉的心狠手辣了,她又怎么会以为她既然下手了,又怎么会给自己留下了孩子。想到了她先前到来之时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原来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
说到原因,太医的心是沉了一沉,“怕是先前那害人的东西,到底是给娘娘的身子造成了损伤了。”
他确实是看不出缘故的,可是将此事‘栽赃’先前青嫔娘娘所中之‘毒’的身上,却是极为便宜的。
------题外话------
想写的那一部分还是没有写道~努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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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打算下手()
柳诗婉找的药是极其下功夫的。
要说这药的特性,就和无数的后宫阴司之药一般,对身怀有孕的女子影响极大,若是沾上了一点,仅仅是落胎了怕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药原是极北的一个小部落家族的药师为了惩罚的放荡不羁,不守妇道,叛族的族中的女儿们所制成,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部族在二十余年前突然是惨遭灭族,再不见其族中之人。
而随着极北漫天的狼烟风沙后,这流传其中的药,就如同那消失灭迹的族中之人一般,再也不见分毫,已然失传。
只是不知道,柳家究竟是哪里来的机缘,竟然会是得到了这种药。此药看似是温和,不同于一般的落胎药的迅猛,却是真正从里自外都摧残了女子的身子的。
如此的虎狼之药,实质上却是对女子真正的影响极大的。
初时反应十分地迅猛,胎气大动,等寻常的大夫整治后,喝了安胎药后,甚至会因为这些药材的药性,呈现向好的架势。可偏偏等过了几日后,母体身子渐好,可是实质上,腹中的胎儿却是已经胎死腹中。
无非只能是硬生生地用药将那已死的胎儿从腹中排出来。
不说这般实际上对母体的损害极大,单说是这一个过程,大悲大喜再是大悲之下,可谓是心力交瘁,多少女子都受不住如此,等失去了孩子后,大多是缠绵病榻。
而最为关键的是,此次落胎了后,怕是中了此药的女子,这一生也都不会在怀上孩子了,纵使是怀上了,其中孕育的过程也会是极其的艰难。
而最后,九成是母子俱亡,剩下的的那一层,也留不下活着的胎儿来。
这药,过去盛宠的二十余年来,仗着皇上的恩宠,柳诗婉没少在那些承宠过后的宫妃的身上使用。
自锦好后,宫中却是再也没有生下了任何的一个皇子或是皇女,可就是全依赖此药。
*
【曦霞宫】里。
柳青霞一脸的凝重,惨白,变幻莫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很是不愿意相信太医所说的孩子已经是胎死腹中的消息,可是这个太医是宫中妇科的好手,这样大的事情,他实在是没有必要骗她。
更何况,不知为何,就是她自己隐约间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同以前,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
柳诗婉!
她的这一切全是因为那个贱人。
一想到了自己痛苦难当,千辛万苦地躺在了床上,只想保住这腹中的胎儿,可是柳诗婉却是如此地费尽心思地想要害他的孩子,对她冷嘲热讽,心里头这一刻的愤怒和恼恨,就已经是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柳诗婉竟然是算计成功了,她的孩子逝去了!
底下在一侧候着的太医此刻却是略显懊恼地垂首静默在一侧,心中却是在不住算计着自己今日竟然是诊出了这般的脉象,究竟是该如何是好。原以为今日来给青嫔娘娘请平安脉是好事,如今看来,却是亏了。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柳青霞的这一句话,语态极其地温柔,可里头传递出来的阴冷和威胁,冷厉,却几乎是完美地恰到好处。
太医咬了咬牙,恭恭敬敬地应答,“下官不敢欺瞒。”这一说,却是叫他的整个人,身子也都是僵硬了起来。
柳青霞沉默了许久,眼神在那低头垂首而立的太医的身上掠过,光芒闪现,嘴角缓缓地闪过了几分冷厉,“今日过后,本宫不希望这宫中能够有第三个人知晓本宫的身子的状况。”
这话说的实在是狠厉,还带着一些冷然的阴狠和威胁。
太医一听,这心就已经是提了起来,眉头不着痕迹地劝说道,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之色,似乎是在劝谏着,“可是娘娘,如今皇子已经胎死腹中,若是不尽早将胎儿排出,怕是对娘娘的身子有损伤的。”
太医走的一贯都是中庸之道,可是在涉及到了上头宫妃甚至是皇嗣之时,总是迫不得已地需要是多想一些。
该提醒的东西,也是万万不能够省下了。不然,一旦上头的人追究了下来,出了意外可就是不好了。
柳青霞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太医,“本宫知晓,只是本宫也不强人所难,此事只需太医瞒上几日。”
若是事情进展地顺利,这几日的时间,他想要算计的东西,也该是能够算计完了的。
话语倏然是柔缓了许多,似乎是在做解释一般,“再说,本宫的身子一向是康健,前些日子,明显身子也都是好转,皇儿是皇上的子嗣,定然是不可能如此的脆弱的。太医猛然间就提及本宫的皇儿,更是已经胎死腹中,本宫自然是不相信的。”
柳青霞盯着那太医,眼角带上了两份料峭,“不若等过几日,太医再替本宫瞧瞧,本宫腹中的胎儿究竟如何,是否是哪里出了岔子。”
原是如此。
那太医自然是明白这宫中的女子对怀有龙嗣已经是到了一个疯魔的的地步,青嫔娘到底是年纪轻,好不容易是怀上了孩子,一时间是接受不了皇嗣出的意外,也是有可能的。许是她的心中还是存着腹中皇嗣仍旧是平安无恙的可能的。
后宫中的女人,只要这肚子挺起来,可就是一道催命符,却也是一道护身符。
当下也只是觉得,青嫔娘娘是舍不得腹中的皇嗣罢了,横竖也能够用这腹中的胎儿再是能够多多谋划两分。
这样的事情,要说多,则肯定是不少的,虽说这事儿并不合规矩,可是念在青嫔可是如今皇上最是受宠的妃子,太医还是极为爽快地应下了。
虽是如此,却还是前前后后的说了不少的孕期主意事项后,方才是离开了【曦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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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动了胎气后,一连着好几个月都是病怏怏的,面色苍白,尤其可怜,恨不得是在床上躺了个三五个月份的,只是想要保住了这一胎。
可是柳青霞却是不一样的,许是早就已经知晓了腹中的胎儿的情形,这一切,她反倒是不那么地看重了。
与此同时,她却也是格外地开始顾惜自己的身子,许多先前都不愿意碰的食材,这几日就算是再心有不顺,也都是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将东西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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