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也是一脸的焦急,忙是唤着身边的宫女去请太医。
阵痛很快就结束了,景娴靠在了萧辰琛的肩膀上,摸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这小东西怕也是在欢喜的姑姑的婚事呢。”
徐皇后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一边是派人去看太医究竟来了没有,一边则是让景娴移到了软塌之上,又叫人去熬温补的老鸭汤。
看着阿琛夫妻的关系这般好,尤其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的她的第一个孙子或是孙女,徐皇后的心中也很是满意。
太医很快就来了。
到景娴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把了脉,片刻后,才是恭敬回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琛王殿下,琛王妃并无大碍,只是稍稍动了些胎气,切忌情绪起伏过大,喝服安胎药也就好了。”
“恩。”徐皇后点了点头,仔细地吩咐道,“你亲自去熬药。”一边又是叫大丫鬟拿了上等的红封给他。
这个太医和徐家有旧,早年也蒙受了徐家的恩情,一直以来在宫中都是妥妥帖帖,是信得过的。
“是。”太医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景娴摸着肚子,有些可怜巴巴地看了萧辰琛和徐皇后,“能不能不要喝药。”
即便是已经过来这个世界三年,可她还是不习惯这里的苦涩到了极点的中药。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她师从鬼夫子,虽然医术并不太精通,可对自己的身体也还算是了解。方才身体或许是有一些的不舒服,可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倒也没有必要非要喝中药。
徐皇后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可更看重儿媳,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也不知道该是如何作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子。
萧辰琛方才是关心则乱,此刻理智已经是渐渐地回笼来,大手缓缓地把上了她的脉。他久病成医,简单的脉象自己也能够把出来,明白景娴确实是没有什么事,这才是放心了下来。
知道景娴不喜吃药,也是忍心违了她的意愿,“也罢,你答应我要照顾好你自己,下次可不能是这样了。”
“好。”景娴点了点头。
眼见着时间也不早了,儿媳妇肚子也是大了,皇宫里终究也没有府上安全,徐皇后开口道,“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早些回府去吧。”
知晓他们夫妻都不喜欢宫中,若非是自己在宫里,怕也是不会往宫里来的。
“好。”萧辰琛点了点头,此刻他也是这么想。皇宫中虽然是有她他的不少势力,可到底是不如【琛王府】纯粹,安全。
“母后,等我身子好一些了,再进宫来看你。”景娴在萧辰琛和追月一左一右的服侍下,下了软塌。
“好,只是你身子重要。”徐皇后温和地点点头,一边叫人去拿来她新做的披风,替景娴披上,一边又是严肃地叮嘱着萧辰琛,“娴儿身子重,你好生看顾着。”
“娘娘。”正在这时,瑾夕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面色一片苍白,可见是出了事。
“怎么回事!”徐皇后皱了皱眉头。瑾夕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慌张了。
瑾夕有些担忧地看了萧辰琛和景娴一眼,见屋子里并没有外人,才是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奴婢听娘娘的吩咐到小厨房吩咐太医,可是奴婢偷偷地看见了太医,在药罐子了下了东西。”
“你说什么!”徐皇后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转而就是一脸的怒容,“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太医可是跟了自己将近二十年,他曾经受了徐家的大恩,就是娶的妻子,也是徐家的旧部的女儿。这样的层层紧密的姻亲的关系,怎么会是背叛她。
背叛了她,他又能够有什么好处。
因为这突发的事情,又是涉及到了景娴,萧辰琛和景娴不得不暂且先留下来。三人重新落座在了柔软的内室,景娴给自己服了一颗安胎的药丸。
徐皇后的眼睛几乎是错也不错地盯着瑾夕,“你仔细将情况说来。”她并不否认瑾夕的忠诚,可是这样大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有可疑之处。
瑾夕显然也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就说道,“王爷和王妃要出宫,奴婢正要前往小厨房去告知太医无需熬药……”
*
【凤栖宫】,小厨房里。
太医正是小心翼翼地煮着安胎药,一张老实而忠肯的脸上很是谨慎小心。一会儿指派身边的药童回太医院去取药,一边又叫人去添些柴火。一件件的指派着,等小厨房里的人都走光了,忠厚的面盘就如同是水中的波纹一般,倏然就是变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并未见到人,才是缓缓地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小包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
打开后,是一小包白色的粉末,一个狠心就全部都倒进了在煮药的炉子里。
自以为是天衣无缝,却是不料被凑巧去往小厨房提醒他无需熬药的瑾夕看在了眼里。
瑾夕自知事关重大,小心翼翼地从小厨房外转身,迅速地朝着正殿而去,忙不迭地将此事告诉了徐皇后。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本宫的儿媳。”徐皇后的面上很是难看,“可是这怎么可能,他跟了本宫二十多年,徐家对他有恩,本宫又有哪一点对不起他。”
锦好此刻也已经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听了瑾夕的描述后,顿时就是怒上了心头。
这太医她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母后的平安脉,诊治,药方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复杂。可是现在却是告诉她,原来身边养了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也不是不可能。”景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子倏然是沉了沉。
徐皇后忙是抬眼看向了景娴,景娴安慰地看了徐皇后一眼,语气微微顿了顿,才是缓缓说道,“我听阿琛说,母后前些年一直都是缠绵病榻,就是吃了药也是久不见好。”
萧辰琛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了,眸子里倏然是扬起了冷冽的杀意。
“你是说——”徐皇后一张脸已经是冷了个的彻底。难道此人在那么早以前就已经背弃了她。
“恐怕是。”景娴点了点头,“若真是风寒,怎么可能拖了那么久,怕是有人在药中做了手脚了。”
瑾夕也是一脸的怒意,“当初,奴婢也是怀疑过的,娘娘的身子久不见好,几次查了药渣也并没有见什么异状,后来娘娘也不是怎么愿意吃药,又兼找不到证据,这才是不了了之。原来是那等小人作的孽。”
景娴摇了摇头,“药渣没问题,并不代表药没有问题。一包药材里,只要这一味药少上几许,那一味药材多上一些,自然就不对症了。”
萧辰琛的身上已经迸出了深深的冷意,恨不得站起来,当场就将那太医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锦好的面色也很是不好看,没想到母后还是受到了起子小人的陷害,又是着急,又是慌张,“皇嫂,你快给母后瞧瞧,母后的身子怎么样了。”
景娴忙是安抚锦好,“母后的身子我曾经入宫之时就已经瞧过,并没有什么大碍,想是当年的那些药并没有喝太多,而且那庸医,应当是就微调了药量,对身体的损害不大,只是一直拖着病,不见好罢了。如如今母后只要好生调理一番,就能够平安无事。”
听了这话后,徐皇后,萧辰琛还有锦好的面色也都是好看了许多。
萧辰琛更是紧紧地将景娴抱在了怀中,心底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后怕来。锦好的面上也是升起了浓浓的感激。
*
说曹操,曹操就到。
正当几个人还在小声说着话的时候,未收到了瑾夕传话无需熬药的太医总算是端着已经熬好了的药,到了正殿来,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请琛王妃用药。”
景娴使了一个眼色,就见追月将药碗端到了景娴的面前,景娴一边观察着那太医的面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舀起了一勺药,放在了鼻子下轻嗅,眼底里倏然是一片冷意。而后对这萧辰琛点了点头。
手一歪,那一勺子的药,就宛若是一条小溪一般地从勺子里倾倒了下来。景娴将勺子放回了碗中,在碗壁上的发出了一阵声响。追月迅速地也就将药碗拿开。
萧辰琛看见了景娴点头,确认这药是有问题的,冷冷地盯着那太医,杀意毕现,却是被景娴安抚了下来。就是徐皇后和锦好看了,心底里也都是一阵寒意。
原来身边竟然真的盘踞着一条毒蛇。
太医似乎是不明白景娴究竟是在做什么,只以为她不愿意吃药,可是想到了那幕后人的吩咐,还是上前一步,缓缓开口,想要劝说景娴,“这药对腹中胎儿好,还请王妃娘娘趁热喝了,免得失了药性。”
“你当真觉得本王妃需要喝这药。”景娴的眸光冷冷地看向了太医。大抵任何一个母亲的,对想要害自己的孩子的人都是无比的厌恶及恼恨的。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太医的心中觉得有几分不对,莫名的还有一些慌张。
景娴深深地看着他,嘴中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龙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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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三个字,那太医的面色倏然大变,可却又是在下一秒努力平复了自己的面色,强撑出了一抹镇定道,“王妃在说什么,下官并不明白。”
心里头却是在忐忑不安,这样的冷门的毒物,琛王妃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说王妃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药中下了毒手。
尽管他已经在尽快地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可是在场的都是些历经凤雨,沉顿起伏的非寻常人,就是锦好平日也都是活的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必不可少,又怎么看不出他面上那一瞬间的巨变。
景娴微微一笑,眼底里含着淡淡的冷冽,“怎么堂堂太医,竟然会连龙溪草都不认识。”
那太医的面上已经溢出了细密的冷汗,对上景娴的步步紧逼,心中倏然是冷了个彻底,凉了个通透。事到如今,却也只能是咬着牙,坚持到底了,“不知道是何种东西。下官——从未曾听说过。”
龙溪草。
喜阴暗潮湿之地,日照长气温低的湿润气候。多生长在南边的山谷,山林的溪水岩石下,阴冷逼仄的地带。表面赤灰色或灰棕色。根茎呈圆柱形,盘旋而成,形似龙,故名为‘龙溪草’。表面平滑,断面中部有髓。根和根状茎可供药用,性辛、寒、无毒、味苦。
景娴冷冷地盯着太医,“虽然此草并无毒,可是因其常年长于阴暗的地界,阴气极重,性子极凉,为大寒之物。根部研磨入粉,若是寻常女子吃了,并无大碍,只会引发身上寒气。可若是孕妇吃了,轻则小产,重则母子俱亡。”
龙溪草的根部虽然是大寒,可若是少量运用,配上其茎叶,也有凝神静气,镇定止痛的功效。若不是当年她跟在了鬼夫子的身边,学了不少的药理,又因平日所喝,有龙溪草入药,缓解疼痛,这才是懂得了几分,认出了今日这一场祸事。否则——危矣!
太医一脸的惊奇,直愣愣地看着景娴,他没有想到,琛王妃竟然是如此的精通药理,对那龙溪草的生长习性尽管是比他一个浸淫了医术几十年的太医还明白。
可是谋夺皇孙,这事一旦是揭露出来,就是重罪,是要杀头的。太医面上虽然是慌张可怖,却依旧是不愿意承认。
徐皇后和锦好均是沉了眸子,没有想到信任了几十年的太医,尽竟然是如此的阴狠手辣之辈。
母子俱亡!
听了龙溪草的效用,萧辰琛的思绪全然也都是在四个字上闪过,萧瑟的瞳孔里带着炙热的冷冽,眼眶中甚至倒映出了无边的冷色,心脏处更是在一瞬间冷到了极致。强势的威压齐齐向着太医压去。
若不是景娴明显还要问一些话,他定是要将他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太医哪里忍受地住这股强劲的气势,整个人也都是颤颤巍巍,却还是死硬地撑着,“这些草药都是太医院拿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下官熬的是安胎药,琛王妃,你又凭什么说那是‘龙溪草’?”
景娴一个眼色,追月就已经上前将那太医制住,从他的袖子里翻找出了一个土黄色的小纸包,里头只是浅浅地还残留着一些细小的粉末。
太医眦目欲裂,想要抢回了那个小纸包,可因为被点了穴,丝毫也都动不了。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景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捻了捻小细粉颗粒,嘴角缓缓而溢出了一丝冷然的笑意,“太医院人才济济,本王妃想,应当不止你一个人识得‘龙溪草’吧。”
萧辰琛一挥手,瑾夕就快步地走到了宫殿外,指使着几个小宫女,去请其他的太医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太医的面上顿时也是颓败了起来,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颤抖着身子,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很快其余的太医也都结伴来了。
一个个地看过了药碗和小纸包里的粉末,仔细讨论后,果真是确认其为‘龙溪草’。
涉及宫里的阴司,太医们在指出了此草就是‘龙溪草’后,也就是退下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徐皇后很是失望地看了信任了那么多年的太医一眼,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丝凉薄,“来人,将他压到了皇上的面前,请皇上惩治。”
那么多年,养虎为患。这人性,果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太医总算是慌乱了,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娘娘,看在下官这么多年,还算勤恳的份上,饶下官一命吧。”
若是皇后娘娘惩治,念在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总是能够保下了一条命来,可此事若是让皇上下旨——谁人不知道如今皇上最是看重的就是皇后娘娘,此事又涉及到了宫廷**,怕是要凶多吉少,就是自己的这一家子,怕也都是逃不过。
徐皇后不为所动,眼前的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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