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掌柜的每日都提供吃食,可这小姑娘却是时不时地就是到厨房里偷东西吃。先是小偷小摸,后来被人发现了,竟然是明目张胆地拿了。
在他看来,掌柜的该是对他们一家仁至义尽了。
可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觉得不知足呢。
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又是来厨房偷东西吃的,说话间,柳二柱语气就是有些严厉。
又是一个对她不善,看不起她的人。崔晓都不知道,这是这些日子以来见到的第几个了。
崔晓冷冷地瞪了一眼柳二柱,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厨房。
柳二柱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端起了案板边上已经做好了的菜品,朝着前院走去了。
崔晓回到了屋子里,在椅子上坐下。
“你又去厨房了。”崔浩走进了屋子里,到了崔晓的面前,眼里的冷意显而易见,“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去厨房拿东西吗!”
她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糟糕到了透顶,这酒楼里头,连一个区区的小二,跑堂看他们的眼色都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和轻视。
“我去了又怎么样!”崔晓言语嚣张,冷哼了一句,就又走出了屋外。
很快她就是能够成为大家小姐了。
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个哥哥,一无是处,整日里只会训诫她,也怪不得她不给他好脸色。
崔浩的面色倏然铁青。
*
[客留居]后院书房。
柳二柱喘着粗气,敲开了门,到了赵武的面前,面色一片惊慌,“掌柜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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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酒楼中毒()
崔晓正是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坐着,一双眼睛更是错也不错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心心念念只等着父亲能够早日来接自己。
直到了她再次见到了刘二。
那日她被厨房里所散发出来的荤菜的香味馋地紧,趁着人多事忙,众人顾及不到自己,偷偷地溜进了厨房,抓了好一大把的酱香牛肉。
正吃地是津津有味的时候,却是被来厨房传菜的阿莲,逮了个正着,明里暗里地又是被好一番挤兑,就差是没有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个小偷了。等回了屋子,又是被自诩为正人君子的兄长好的一番训导,心情不虞下,就再次偷偷地打开了院子的门,跑了出去。
说是跑,可还是藏在了院子外的一处拐角,蹲在了地上,只得着心情平复些。
刘二自从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后,自当是尽心尽力,每日也都来[客留居]的后院‘守株待兔’。
这一等,就是三日。崔晓这个小丫头片子不出院子,可他却是不好有大动作,这酒楼的管事的可不是个善茬,若是自己百事不忌,闯进了院子里,一旦是被人瞧见了,前功尽弃,这事情办不成,他可一点都讨不了好。
好在这一日,一见崔晓跑了出来,刘二心头一喜,赶紧端正了衣冠,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崔晓蹲在了地上,只感觉自己被一阵阴影笼罩,皱着眉,抬起了头来,看见了刘二,眼神亮了亮,慌忙间站了起来,快速地问向了刘二,“是不是我父亲派你来接我了。”
刘二面色一僵,本先准备好了的话暂且咽下,嘴角忽而又是带起了几分笑意来,“驸马爷还有公务要办,托我来看看小姐。”
崔晓面上有些不悦,有些狐疑地看向了刘二,“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办完!”
刘二面上一片热忱,眼角却是不屑,“小姐还请再忍耐几日的,驸马爷如今正领着要紧的差事,等过了这段日子,定然会风风光光地接您入府。”
不知是不是‘风风光光’的四个字,戳中了崔晓的心理,不过是片刻,崔晓的面上也就平稳了下来,隐隐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高傲。
叫刘二瞧了,心头冷笑。
不消是片刻,崔晓又是愁眉苦脸了起来,“可是,我在这里的日子,可真是一日都过不下去了。”
刘二忙是表着忠心,“小姐,您可真是受苦了。”
“可不是。”崔晓的面上迅速地闪过了一道怨恨,看向了身后的院子里,显而易见是深恶痛绝。
这[客留居]可真是她呆过的最糟糕的地方了,“那贱人竟然敢不让本小姐吃东西,还到处挤兑本小姐,处处说本小姐的坏话,污了本小姐的名声。”
崔晓心中的怨气颇大。
刘二听罢,默默地低下了头,垂了脸。嘴角却是抽了抽。
若非是刘二自有一帮狐朋狗友,早就已经将这母子三人在[客留居]过的日子打探地是清清楚楚。否则听眼前的这个女娃子的话,这般浓重的怨气,还真像是被人给狠狠苛待了一番。
抬起了头,仔细瞧了瞧她的身形,分明比最先见时,胖了一身,又觉得这女娃说话假的很。果真是驸马的孩子。
无缘无故救下了这样的一家子,每日也算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倒是养出了白眼狼来。不过,这和他没关系。
有这样的念头的崔晓,事倍功半,正和他的心意。
“……难道我身为一个千金小姐,还要寄人篱下,被这一起子奴才,低贱之人欺辱不成。”崔晓直直地看着刘二,似乎是在讨着他的主意,“我看那芙蕖和阿莲那两个蹄子,定然是嫉妒本小姐的高贵身份,还有美貌。”
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最是高贵无双。
刘二眼神一转,计上心来,偷眼看了四周果真是没有什么人,才是凑近了崔晓,“小姐,那群奴才竟然敢如此怠慢小姐,果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若是小姐愿意,自然是能够叫这[客留居]的人都付出代价,也好叫小姐出了这口子怨气。”
崔晓面色迫切,“什么法子。”
刘二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纸包,“小姐,你瞧,你只要将这包东西放入了厨房里做出来菜里,自然就能够得偿所愿了。”
“这是什么——”崔晓的面色有些为难。她虽然是长于乡野,可也是知道轻重的,若是下药——倘若是真的害了人命,该当时如何。
眼神怀疑地看向了刘二,“你这是要我下药。”
刘二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崔晓面上的迟疑,越发的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劝说着,“小姐放心,这里的药不过是会叫人拉些肚子,就是叫人吃了,不会出什么大事。”
“果真是如此。”崔晓的身子有些颤抖,稳了稳,却还是接过了刘二手中的小纸包。
刘二很是满意地看了眼崔晓,胸有成竹,“小姐你是知道的,这[客留居]可是做酒菜生意,若是这菜里出了问题,自然生意就会一落千丈,到时候,不说是皮肉之苦少不了,这酒楼就是小姐想要拿下玩玩也是值当的。”
“可是——”昔日欺负自己的,终有一日会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崔晓自然是欢喜的,可是想到了害人一事,还是有些迟疑。
刘二撇了撇嘴,“莫非小姐是愿意继续让这酒楼
姐是愿意继续让这酒楼里的奴才欺负不成,要知道,小姐可是官家千金,这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可都是有份例的。可这酒楼如此的不识好歹,小的我在外头,都听说了小姐受了苛待。小姐实在是受苦了。”
这一席话说得崔晓眼中带上了一丝泪花,叫她都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
“好。”一个字说的是掷地有声。崔晓紧紧地攥着那小纸包。
完成了任务,刘二的心中自然是欢喜非常,一边也是小心翼翼地叮嘱着崔晓,“小姐,可是要记得,此事万万不可和别人说道,否则事情暴露了,查到了小姐的身上了来,反倒是不美。这酒楼里贯是‘心狠手辣’的,小姐可是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知道了。”崔晓也是明白事理的,对着刘二深深地点了点头。
刘二迅速地点了点头,“嗯,等小的回府后,一定将小姐的话转告给驸马爷,让他早日完成了公务后,来接小姐。到时候再好好整治这[客留居]一番,也好给小姐出气。”
等刘二走后,崔晓将那小纸包藏在了身上,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进了院子。
*
柳二柱从来都没有遇见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本先还是好好的,在和朋友吃饭的客人,在夹了几口新上的菜品后,猛然间身子就是痉挛了起来,似乎是疼痛难忍,嘴唇泛起了乌青色。
杯盘被打落在地,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打着滚,口中渐渐地溢出了白沫来。
突发变故,围坐在一处吃饭的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面色焦急,上前查看。不消是片刻,这中间有一个人捂着肚子喊疼,躺在了地上。
这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
“不好,酒菜里有毒!”一个年轻的公子脱口而出。围在一处的几个公子心下惊恐,离得酒席越发的远了些。
柳二柱原是在雅间外候着的,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声响,忙是进屋查看。这一看,瞅见了里头的情况,顿时魂也是要飞了。
好在进酒楼前,早早地就是被掌柜的培训过这处理突发意外事故的情况,强压着心中的惊恐,柳二柱勉强镇定了下来,上前查看,一边安抚着几位无事的公子,一边是叫了邻近的小二去请大夫来,一面又是唤了人去厨里要绿豆水。
一边又是狠狠地给这两位中毒了的公子灌了好几壶的水,才是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后院,去请掌柜。
赵武和芙蕖正在书房里整理着上一月的账本。
听了柳二柱的话,心神一凛,相对视了一眼,抬脚就是往外头走去,上了二楼的雅间。
进了雅间,看见了中毒之人,赵武的眉头很是皱了皱,也是的确认了这两人果真是中毒。
中毒颇深的人正是当今朝中四品官吏之子,郑远,家中不算是什么显赫的职位,历来是[客留居]的常客,可却是[西昌侯府]歪着弯打的着的一门亲戚,算是同族之子。而另一个看起来也面熟,是翰林院的进士黄觉,初时勉强算是乔少爷的同窗,虽说后来早已是恩断义绝。
无论如何,一旦是这人在酒楼里出了事情,若是摘不清楚,对酒楼的名誉可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郑远口中的白沫越发的多了,顺着嘴角溢了出来,身子渐渐地痉挛地越发的剧烈。
芙蕖端了绿豆水进了雅间。好在每日的菜色中,有绿豆的菜品,因此厨里早就有浸泡透了的绿豆,用大火煮透,再兑入了凉水,也算是便宜。
赵武俯身在郑远的身边,端起了绿豆汁水,想给郑远和黄觉喂下。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郑公子。”身边围着的的几位公子,面露慌张神色,一边关切地看着郑远,一边对着赵武叱喝道。
“你想要给郑公子喝什么!”
“快放下!”
赵武稍稍顿了顿,大大方方地对着众人说道,“在下正是[客留居]的掌柜,郑公子身中毒物,而这绿豆汤正好是清热解毒之物。”
说罢,也不等其他人回答,就将这一整碗的绿豆汤汁给郑远喂下,一边则是小心地按着他的腹部。
渐渐地郑远吐出了一些食物。
柳二柱也忙是端了一大碗的绿豆汁给黄觉喂下,依样画葫芦,黄觉的面色也是好看了许多。
赵武仔细地守着郑远以及黄觉,见他们有些好转的神色,原先是紧紧提起的心,这才是缓缓放了下来。
见此情形,围在了一侧的几位公子相视看了一眼,才是纷纷噤口不言。
“大夫来了。”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酒楼里的小二领着附近医馆的大夫,上了雅间。
老大夫是[荣德堂]在京中分号中的坐堂大夫,在盛京城里有着盛名,历来是德高望重。
见了病人,迅速上前,仔细把脉一番,才是说道,“这位公子正是中了毒。虽是剧毒之物,好在这毒量尚浅,这位公子只是稍稍沾了一些。又用了绿豆水及时催吐。等先吃下解毒丸,再待老夫开一剂解毒药,吃下,过了几天这毒也就能够解了。”
“至于另一位公子,也是吃几天的药就好了。”相比之下,黄觉中的毒量更浅。
这话一出,就是在一侧围着的几位公子,面色也都好看了许多,心中隐秘的担忧这才是散了几分。
出来吃饭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自
的事情,自然是极其不舒心的。他们这些人中以郑远为尊,郑远是他们家的独苗苗,倘如是真的出了事,虽说是与他们无关,只怕那老郑家的怒火一起,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也是要殃及池鱼。
若是出了事,自然是要推在了这酒楼的身上,可若是郑公子无事,自然是皆大欢喜。
而至于黄觉,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翰林院的书生,现下却是没有人在意的。
他们身为官家之子,自然是不会理会这等小角色的。往常来[客留居]如此多次,都未曾是出过事,可今日,也不知郑公子,从哪里遇上了‘黄觉’这等人,却是偏偏出了事,想来也是个晦气之人。
赵武心中这才是松懈了下来,“多谢大夫,还请您开了药方,这一切的药钱和诊费都记在了酒楼的账上。”
一边又是唤了外头的小二请所有客人都暂停下用餐,以防意外。二楼的雅间里,来往的大多是达官显贵,若真是出了事,几家几户联合了起来,可不是这般容易善了的。
老大夫开了药方,赵武看过,便是叫人亲自去了[荣德堂]抓药。一面命人通知郑府,一面又叫人将郑远和黄觉二人移动在一侧的软榻之上,简单梳洗了一番。
郑远吃了解毒丸后,身子渐渐的已经松散了许多,神智渐渐地也是清晰了起来,看着这一屋子里的人,以及混乱的地界,皱着眉头,肚子隐隐作痛,宛若是搅着肠般的灼烈感,“我这是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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