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种诡异的情绪,让她的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股子怨气,虽然早先为了以防万一,学过了给公主请安的礼仪,可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是低人一等般,崔晓睁着大眼,挺了挺身子,倔强地看着萧锦萦。
“放肆!哪里来的大胆的丫头!见了公主为何不跪。”眼神似刀,清儿上前一步,怒视崔晓,鼻孔中划过了一道冷哼,一边则是垂头恭敬地等着公主发落的命令。
她跟在了萧锦萦的身边已久,亦也是随着萧锦萦去过了那小院的。自也是明白公主和驸马之间的诸多过往,就是眼前的这一双小儿女的身份,也是知晓的。为驸马的打脸,心中也是觉得公主受了诸多委屈。
萧锦萦默然不语,眸光深沉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双兄妹。
怎么会是那人的一双儿女。太子皇兄不是说,他已经暂且关押了那贱人和这一双野种,怎么今日竟然敢如此的大摇大摆会进了她的公主府……还是说皇兄他……
万般的心思在萧锦萦的心中闪过,却是在身侧清儿的安抚下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嘴角划过了冷笑,如今送上了门来,倒是正好。
崔晓到底是少不更事,哪里见过如此狠厉之色,当即吓了一跳,软弱地朝着身后退了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张口而来,“大胆,你这贱婢竟然敢呵斥本小姐。”
这是她在街上看来的。大户人家的丫头对小姐,都是毕恭毕敬,万万不敢违背的。她说来也是个小姐,这丫头竟然敢如此对她。
清儿先是一愣,转而面上就是冷笑,似乎是在嘲笑崔晓的不自量力,“公主,您瞧这是哪里来的疯丫头,竟然敢对公主不敬,可要奴婢……”
福全一听就知道是坏事了,偷眼瞧了公主的面色,果真是一片铁青,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位小姐怎么一来就得罪了公主和她的大宫女。
清儿可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最为信任之人,也是府上的管事姑姑,就是他在她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不敢托大。
再一想崔晓的话,又仔细看了看崔浩的面色,莫非他们早就已经认识了公主。脑中只觉得是一黑,这代表着什么,额上冷汗密布。
萧锦萦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自己的指甲,冷冷地瞥了跪在了地上的福全一眼,“去好好教教他们规矩。”
清儿冷冷一笑,一挥手,身边就是几个宫女过来,均是面色冷肃地朝着这一双兄妹而去。
崔晓有些惊恐地躲在了崔浩的身后。崔浩想要护着妹妹,却是无能为力,眼睁睁地见自己
为力,眼睁睁地见自己的被治住,而妹妹则是被两个宫女拖了出去,不知怎么的,竟然就被轻易地摁倒在地。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爹是——”崔晓奋力挣扎着,可还没等她说完,就已经在清儿的示意下被人捂住了嘴。
萧锦萦眼中暗暗闪过了一道杀意,“掌嘴。”倘若这贱丫头真的在院子里说出了事实,她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底下人自然是乐得领命,摩拳擦掌,敞开了大掌来。
崔晓身上受了疼痛,又被逼下跪,自觉是受了奇耻大辱,眼见着又要被掌嘴,不禁哭出了声来,“哥,救我——”
崔浩看在了眼中,虽然明白是自己的妹妹不懂规矩,可心中到底着急,想要求情,却又是不愿意自己骄傲折服在了眼前的女人之下。
公主莫非是没有认出自己和妹妹来,若是知道了自己和妹妹是父亲的孩子,是不是就……
福全看在了眼中,生怕驸马会责备自己办事不利,也顾不得失礼了,忙是大力扯了扯崔浩的衣服,“小公子,这里可是[公主府]。”
崔浩身子一震。
他不傻,自也是明白了福全的意思,是了,这里是[公主府],只有公主才是府中的主子,只是心中到底还是有怨气的。
他的父亲,虽说是驸马,可他们这一双兄妹,在这公主的眼中,只怕什么都不是。
如今亲妹妹受制于人,崔浩面色带上了几分哀求,“请公主手下留情。”
萧锦萦冷眼看了眼前的男童,“这就是求人的态度。”
崔明觉的种,果真不怎么样。
而在此刻,那行刑的婢女,大手已经是高高扬起,那般狠厉的动作,相比较起来,崔晓往日活泼的身形此刻竟然惊恐德瑟瑟发抖。
“求公主放过我妹妹。”重重跪地的声音,少年面色苍白,布满冷汗,难得还闪过卑微,羞愧之色。
果真是少年,面上还是掩饰不住情绪,到底是的不情愿的。
就是再不愿,又能够如何,还不得是跪在了她的脚下。
“呦,这大礼,本宫只怕是当不起。”萧锦萦阴阳怪气,面上挂着冷笑,心中却是一寒。
好一双‘侄儿’。
若不是她曾经亲眼见过了驸马的一双野种,只怕还真会是以为是驸马的子侄。哼,果真是个有心有成算的,今日竟然敢如此送上了门来,莫非是真当他以为自己是‘驸马’,本宫就动不了他了。
虽是如此,萧锦萦却是对着一侧点了点头,才是打了三个巴掌,清儿就叫行刑的宫女停下了。崔晓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子,不消是片刻就火辣辣地红肿了起来。对于一个如此年纪的小女孩来说,这伤势着实已经是不轻。
见此,福全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跪在了地上,头低得很,一动不动,心里头暗暗组织着言语。
而经此一道,崔晓似乎是学乖了不少,再也不敢放肆,可怜兮兮地躲在了崔浩的身后,倚靠着。眼中不乏闪过了诸多的愤恨。身子已经疲乏,两人却都是被这公主的手段震住,不敢随意起身。
不知是等了多久,才是见萧锦萦慢条斯理地问道,“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福全磕了磕头,回道,“是驸马爷的一双侄儿,驸马爷吩咐小的领着两位小主子游览花园。”暗暗希望公主看在了驸马的面上能够饶过了这一回。
萧锦萦却是冷笑,一个茶杯狠狠地被摔在福全的头上,瞬间就是砸出了一片血红,“什么时候,本宫的公主府,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随意出入了的。”
茶杯破碎,里头的茶水也是溅了一地,崔浩和崔晓两人挨地近,两人不免溅上了许多,可头一回看见了这等狠厉之事,皆是面色苍白,不敢妄动。
他竟然敢!
一双野种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带入了公主府,他竟然敢如此下了她的面子。
还有皇兄,这就是他答应地为自己做主。
他骗了她!
一种被欺骗了的背叛和愤怒溢满了她的全身,萧锦萦勃然大怒,看跪在了地上的这一对兄妹就好像是在看一双死人。
实则这是萧锦萦误会萧辰睿了。
崔明觉这一步走得着实不妙,区区一个有名无实,有了妻室之人,竟然胆敢诓骗求娶公主,在萧辰睿的眼中就已经是犯了大罪。就算是他再眷恋权势,再缺手下,也万万容不得这等背主之人。
秦香莲以及一双儿女的前尘后世,早已是明明白白地呈上了他的案头,区区女子幼儿,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又因事务繁忙,也不过是交代了身边的长随去办了这件事,而其中的原因又是不足为外人道,长随也只是让寻常护卫将人暗地里扣住,未曾施刑。萧辰睿原始想着,等近日事务了了后,他自然会是将人亲自交给了萧锦萦整治。
可这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他也就是忘记了。
只是没想到,那关押的人也不过是些寻常护卫,时间一久,就松懈了下来,倒是叫秦香莲几个跑了出去。那些人欺上瞒下,见主子也未曾记起,也就给瞒了过去,只在私下里偷偷寻了。
------题外话------
啦啦啦~码字的速度~噗~唉~心好累!
142 婚事算计()
崔明觉自然也是发觉了前些日子,原配妻子和孩子失; 最新更新
先是恼怒,而后就是惊恐。又是因为血脉的不光彩,虽然心中挂念的孩子的下落,却也是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官府,只是让福全领着几人偷偷地寻了。
当心思由失去了血脉的着急渐渐转变到了脑海中冒出了‘就这般找不到了也好,自己就能够万事无忧’的地步时,他们回来了。
知道了消息的那一刻,心思是万般复杂的。
崔明觉着人安排了处理了食宿,心中对自己冒出来那点点的恶毒的心思不觉也是染上了几分羞愧。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竟然是答应了让这一双儿女进了[公主府]长长见识。
这就不得不归功于他心中的另一份隐秘的心思了。
自己虽然已经是‘驸马’,明面上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可这京中的世家大多人也都是看不起他的。在京中这么些日子下来,他心中却是通透,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若是离了公主,他什么都不是。日后若是有了荫恩,这必定也是公主之子的。
公主嫁与自己数月没有身孕,可若是自己的儿子能够悄无声息地以子侄身份,日后能够继承了这[公主府]的一切。袭了爵位后,[公主府]一旦是姓了‘崔’,这一世的荣华富贵,他以及崔家的子孙后代,就能够享受不尽。
当务之急,就是让公主喜欢这一双小儿女的好。秦氏给他生的孩子,虽然出生不够显贵,却是懂事可爱,生的也不错,想来让公主喜欢定然不难。
世人但凡是得寸进尺之辈,其下场之惨烈,不足为道。
如果崔明觉知道,自以为是天衣无缝,乖巧懂事的一双儿女,实则早早就碍了府中‘贵人’的青眼时,不知会不会暗恨今日这一出的自作聪明。
*
花园中,凉亭外。
崔浩崔晓,以及福全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跪着。
时间不知是过了多久,崔浩崔晓都有些受不住了,面上虽然卑微,而眼底深处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恼怒和仇怨。她们虽然生于乡下,可到了京城后,相比往日来,娇生惯养了不少,到底是没有受过了这样的苦,没多久后,就已经是摇摇欲坠了起来。
福全倒是跪地恭敬,身为能够随侍主子身边的下人,最好的优点就是察言观色,最重要的就是要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而方才他已经想明白了,这进了[公主府],就是公主的奴才。
谁叫驸马没有雄才大略,又无丝毫的威望建树,还贪恋富贵美色,只要自己在他的面前装腔作势地哭诉两句,想来就足以糊弄了吧。
萧锦萦并未让人额外施刑于崔浩崔晓两人。正如她素来都看不起崔明觉。
如今这一切,她才是执棋之人,既然崔明觉敢如此下了她的面子,骗了她,一时的水落石出算不得什么,反倒是她丢了面子,而她也容不得事情就这样简单的结束。
崔浩和崔晓就这一跪,就跪了许久。
久的她们第一次认清了自己低微的身份,因为身份所造成的巨大的地位差距。那种视生死如蝼蚁的地位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原来是那般的遥不可及。
久的直到了崔明觉午时下了衙后,听了消息匆匆赶来,才是被允许从地上起身。可起身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摔倒在地,双膝红肿。满腹的委屈,听见的却是当即被父亲让人送出了[公主府]的冰冷,以及他面色大变,很铁不成钢,打算朝公主赔罪的匆匆身影。
而这一日,心中所想的究竟是嫉妒仇恨,还是艳羡退缩就是的不得而知了。
*
夜色渐深。
萧锦萦换了里衣,正打算入睡时,又见赫连城出现了在了自己的屋中。
一回生,二回熟,萧锦萦忖度赫连城并不会伤她,自也是放心许多,就是语气也是越发的阴阳怪气了起来,“你不在院子里呆着,又来这里做什么!”
赫连城微微一笑,“本王今日不过是随便走走,没想到竟然看了一场好戏。”
萧锦萦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哼,不过是本公主在教训两个野种。”
“野种,还果真是野种。”赫连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眉宇之间,意有所指,“说起来,那男孩倒是和驸马生的极像,若非说是子侄,只怕是亲父子,旁人也是信得的。”
“你知道什么!”萧锦萦面色大变,“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她没有想到,这赫连城竟然能够知道她如今最大的丑闻。怎么,如今这是想要逼她妥协吗。
赫连城轻轻地握住了萧锦萦的一缕秀发,在自己鼻息间轻嗅,“公主,你怎么就总是误会本王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咱们也有这露水情缘,那驸马不懂公主的心,本王怎么也该为公主讨回了公道才是的。”
萧锦萦夺了自己的头发,眸子里带着无数冷冽的惊疑,“你要帮我?”
赫连城邪肆一笑,“若是公主有需要,本王手下还有一些人手,若是公主不介意,本王愿意让公主驱使,总归是能够叫公主满意的。”
“当然,若是公主不愿意,这总归是公主的私事,本王自然会是守口如瓶,绝不会毁了公主的名声。”
萧锦萦的目光倏然深沉,心中宛若是有什么破土,她有一些意动……
窗扉开了
…
窗扉开了一半,夜风淡淡地散了进来,带着些微的凉意。
她宛若是听见了自己的一声叹息,“你想要什么……”
赫连城笑得阴冷而嘲讽,指尖缓缓地磕在了身边大红酸枝的红木椅子上,触及处连成一片,就好像是燎越传世的狼图腾。
*
[昭德殿]。
时值才过年关,天下太平,各国使臣已经回京,百官并无要紧奏事。随意说了两句昭帝也就是下令退朝。
萧辰睿因为太子的身份,下朝后,一向都是随着昭帝在[勤政殿]处理朝政。
片刻后,李德喜在茶水间里备好了茶点,打算为昭帝和太子殿下送上。却是为萧辰睿拦住了。
萧辰睿为昭帝亲自奉上了茶,“父皇,喝点参茶润润喉。”一边则是察言观色,说话逗趣儿。
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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