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萧辰睿眉心深皱,冷冷地看了身下一眼,低吼道。
一定是他,想到了那个人的手段,萧辰睿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厉色。忧愁地按了按眉心。当务之急,还真该好好想想该是如何善后才是。
眼见着的房门关上,才是从纳兰朵的身上起身,捡起了散落的大衣,轻飘飘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眸光似乎是在触及到软榻的一处,目光狠狠拧眉。
在纳兰朵慌张的目光中,大手忽然是夺过了她用于遮蔽身子的帘子,软榻之上,果真是不见丝毫的血色。
这女人分明就不是处女了。
莫非先前的投诚联合只是为了此刻的算计。
“贱人。”萧辰睿目光阴冷,高抬起了手,狠狠地甩向了纳兰朵。
“啊。”纳兰朵一声惊呼,重重地磕到在了软榻之上,偏过了头,脸颊倏然红了一半。
*
萧锦萦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门外。精致的发式,因为方才那衣服的勾化已经有些凌乱不堪。
她依旧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计划的是天衣无缝,没有想到里头的人竟然太子皇兄和纳兰朵,竟然还是叫那贱人给逃了过去。
因为萧锦萦刻意地将门开得极大,此刻离得近些的妇人的自然也是将殿中的景象一览无余。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得不暗暗鄙夷。
先前硬要说是四公主行为不端,没想到了捉奸竟然是捉到了自己兄长的身上来。太子有了这样的一个妹妹,果真是——思及此,纷纷离得远了些。
更有好事者,则是将意味不明的眸光转向了太子妃,郑芊雪的身上。可见太子妃不卑不亢,竟然没有分毫的恼恨和嫉恨之意,规规矩矩立于皇后身边,忽觉无趣,转过了头,和身边的人,细碎地说起了话来。
*
昭帝过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众皇子,以及刻意晚些出宫,听闻了风声赶赴过来的燎越使臣。
徐皇后见了来人,走近了昭帝,将所闻所见详实地叙述,不偏不倚,甚是中肯。语调不轻不重,却也是叫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昭帝闻言,狠狠地剜了还是关着的屋门一眼,顿时震怒,“这个孽障!”
赫连笙自听闻了风声后,就心性不宁,此刻眉头紧皱,“昭帝陛下,贵国太子占了我燎越国的郡主之身,还请昭帝给我国一个交代。”
昭帝沉眉不言。
不等昭帝答话,五王爷便已经上前一步,“笙王爷,此事还未曾是清楚始末,若真是我国理亏,父皇定然会的为郡主做主。”
昭帝冷‘哼’一声,沉眉不言。
此刻,屋门终于打开,萧辰睿换了一身衣服,衣冠楚楚出了门。面见昭帝,面色沉郁,慌忙跪下,“父皇,儿臣有罪!”
昭帝冷冷而笑,“这就是你所言的政事!堂堂太子,竟然敢在宫闱中做出了如此之事,你心中可曾将‘朕’放在了眼里。”
萧辰睿面色一白,辩驳道,“父皇,儿臣是遭人算计,儿臣一醒来,就已经在这屋子里了。”
昭帝似是“那好,你说是谁算计了你!”
萧辰睿面色难堪,即便他心里头明白是那个人的手笔,可他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昭帝心里染上了几分失望,他在太子上所花的心思不可谓不大,可如今看来,终究是少了手段和气魄,“既然你自己也承认了,今日起——”
“慢着,父皇。”萧锦萦匆忙跑了上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了今日自己的算计,竟然会害了自己的皇兄,“你不能罚皇兄”。
昭帝皱了皱眉,对这个女儿分外不满。若非是她的多事,好好一个宫宴,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你倒说说缘由。”
萧锦萦白着脸,说不出话,目光四下流离着,猛然间想到了,“那四妹妹呢?”
仍是不愿意放弃抹黑萧锦好,“纳兰郡主既然在场,那四妹又往何处去了,还是说四妹也是和哪个男子在哪一处野合,如此,父皇是不是也该找她出来,治她一罪。”
她就不信,那赫连城就这般没用,萧锦好依旧是冰清玉洁,白玉无瑕,她一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对,一定是。
只要把她找出来了,眼前的一切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题外话------
我果然龟速~撤回我昨天的话,果然没有写完这个情节,但素下一章,绝对就会完了~心好累~我会努力加快节奏的哈~*^o^*
134 剥夺封号()
“放肆。 ”昭帝眸光冷肆,似乎是从未曾是认识了这个女儿。
她口中,口口声声污蔑的可是她的嫡亲的姊妹。他一直知道这个女儿的性子不算太好,皇家的女儿,金枝玉叶,有点小脾气,不是什么大事。可今日看来,还是说那么多年来,她一贯所伪装出的皇家公主的宽厚和大气都是虚假的吗?
“父皇!”萧锦萦撅着一张脸,半转了面色,一脸的不服。
“是在找我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流淌在了众人的耳侧。
众人循声而望,只见不远处月牙形的宫门外,琛王妃和四公主相携着而来,而身后的不远处,正好跟着琛王殿下和楚家大公子。
前头挡住了几人的身形的贵妇人慌忙让开,这一让,也就叫里头的人的看得是越发的清晰了。果真是他们。
而如此一来,在场诸人的面色也就是越发的怪异,二公主口口声声地说四公主没了清白,和外男拉拉扯扯,可如今四公主却是好端端地站在了这里,可见这里头的弯弯绕——果真是不少。
“萧锦好!你竟然没事。”萧锦萦眼见着来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没有被——”
怎么可能,那赫连城竟然是失败了。
“没有什么!”景娴缓缓路过了萧锦萦,语气淡淡,余光却丝毫闪烁着冷芒,“二公主似乎是对锦好的出现分外的不满意。”
分明也是长有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庞,可为何的这心思就是这般的恶毒。
“你知道什么!”萧锦萦面光闪烁,心下升起了几分忐忑,眸光中还涌动着浅浅的后怕,莫非楚景娴已经能知道了自己的谋算。
不,不会的,倘若她果真是知道了,她大可是将此事闹到了父皇的面前,到时候,她绝对讨不了好,完全没有必要在自己的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证据不是。
“见过父皇,母后。”锦好轻挽着景娴,径直掠过了萧锦萦,来到了徐皇后的身边。自从知道了这个二姐,想要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对付自己,即便是装,只怕也是再回不到从前了得。
“嗯。”两个水葱样的女子翩翩而来,自己的女儿也并未出事,昭帝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难得带着一抹笑意。
徐皇后面色含笑,点了点头,“去哪里玩了,怎么还累着你皇嫂了。”
萧锦好淡笑不语。
“是儿媳在宫中怪无趣的,便请妹妹留下,陪我说了几句话,若是母后要怪,就怪我吧。”景娴却是掩唇而笑,转眼一挑,“竟不知这里是出了何事。”
“本宫自然知道你是个好的。”事情自然不会是像景娴说得那般简单,只是此事涉及到了锦好的名声,能够平平安安地度,已然不易。徐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景娴确实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的,她的琛儿又如此的女子相伴,她也能够放心。
至于这里头发生了何事,徐皇后淡淡地皱了皱眉,不过是三言两语的轻飘飘地带过。
见事情已然解决,景娴和锦好相视一笑。
萧锦萦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言,可眼底的怨毒,深冷可怖,恨不得是射出了刀来。
此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燎越使臣又是在一侧虎视眈眈,昭帝也不想再顾念太子的面子了,“赐燎越纳兰郡主为太子侧妃,择日入太子东宫!”
“太子萧辰睿,宫闱失仪,罚俸一年,即日起撤去其户部的差事。”昭帝抬眼在几个儿子中看了一眼,嘴中的话,生硬的转了梗子,“暂且先交予恒王。”
“儿臣遵旨。”萧辰睿听在了耳中,心里头几乎是要咯出了一口老血,却是不得不将它咽下。这一次,果真是踢了铁板。
如今大焱官职,三公九卿之下,划分六部,除昭帝独掌兵部外了,太子掌了户部和工部,几乎可谓是掌握了国计民生,国库银钱。而其余三部暂无人接管。
“谢父皇,儿子一定兢兢业业,不敢有误。”萧辰恒更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得了如此的好差事。这也算是皇子中的独一份吧。
昭帝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却又不愿再看见了眼前糟心的儿子,摆摆手,起驾回宫。
走了几步,又是转过了头,路过了仍旧是一脸的不忿之色的萧锦萦,心中叹了一口气,对着一侧的李德喜吩咐道,“传朕旨意,[泰和]公主萧锦萦,不敬嫡母,不友姊妹,枉宁骄纵,不堪为[泰和]二字,特削去其[泰和]封号,无召不得入宫。”
“父皇,不要——”萧锦萦猛然间变了面色,夺去了封号这一出,还是本朝开天辟地的头一出。如此一来,她就成了皇室中唯一一个没有了封号的公主。身为了皇家女儿,若是连随意入宫都不可,那还与寻常的世族豪门何异。她的身份,必当又是落了下乘。
急急忙忙地跪求道,“儿臣究竟是做了何事,叫父皇如此的不喜,儿臣一定改,求父皇收回了成命。”
昭帝冷笑,“你做的好事,莫非非要朕一一给你点出来不曾!”
许也是老了,就越发看不得同时操戈,兄妹姐弟之间相互算计,可偏偏的还是养了这般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来。
萧锦萦面色惨白,却仍然是一脸的嘴硬,不肯承认半分,“父皇,儿臣冤枉。”
昭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君无戏言,日后你就在府中好好的修养吧。”
说罢,带着来人匆匆而去。
萧锦萦愣愣地跪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是回过了神来,眼眶转动,看着景娴和锦好的眸光带着深恶痛绝的狠厉,“是你,是不是你在父皇的面前说了什么!”
景娴冷冷一笑,转过了头去。莫不是疯狗,逮着谁咬谁。锦好早也冷了面色。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二姐姐,如此的——癫狂。
“放肆。”徐皇后面色冷沉,三番两次当她的面欺负她的女儿和儿媳,当真是觉得她有这般的好脾气吗。
萧锦萦却是不以为意,她如今除了公主的身份,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怕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抢了我母妃的恩宠,也不就是个——”狐狸精’。
“萧锦萦。”
还未曾说完,就听见了耳边的怒吼。转过了头,就见萧辰睿一脸震怒地看着自己。
“皇兄。”萧锦萦却似乎越发觉得委屈,“他们害的你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害得我丢了封号,从此禁止入宫……”
“住嘴。”萧辰睿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他这么会有如此蠢笨的一个妹妹。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如何争吵,也无济于事。四周还围绕着如此多的大家主母和千金闺秀,莫非还要在如此多人的面前再狠狠丢脸不成。
转身,恭敬地对徐皇后行了一个礼,“母后,二妹她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口不择言,还请母后见谅。”
“罢了。”徐皇后皱着眉,有些头疼地摆了摆手。
萧辰睿面色讪讪,而后叫了几个宫人将公主迅速地将其送出了宫去,再是对着徐皇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方才是追赶着先前离开的昭帝而去。
徐皇后看着他离开,方才是扭头看依旧在场的夫人和小姐,面色淡淡,话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诸位夫人和小姐可是看见了什么?”
众人皆默,“未曾得见。”
“诸位夫人和小姐果然识大体,想来皇上也是极为满意的。”徐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瑾兰,命内务府备一份厚礼到诸位的府上。”
“谢皇后娘娘赏赐。”众人再度言谢。
可这心里头也都明白,这是皇后娘娘所给的封口费罢了。却不敢有分毫表露,欢欢喜喜地谢恩。
*
燎越使馆。
纳兰朵已经被送回了使馆,此刻正是一脸沉默地坐于屋中。她百般算计,万般都不愿意走的路,最后却是不得不如此走。
一面却是暗暗想着,莫不是那太子看中了自己的利益,暗度陈仓,故意在此日演了一场戏。
赫连笙从宫中回来,径直去了纳兰朵的屋子,见其面上的冷色,心里头莫名升起了一丝烦躁,“昭帝已经定了日子,十日后,进太子府。”
纳兰朵艳丽的容颜,倏然笑开,眼光中倏然迸发着几分决然,“三哥,你愿不愿意带我走。”眼底里卑微地透着一点希翼。
如果,他愿意……
……
赫连笙眉头微皱。
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了。”尽管早早地就知道他的答案,可是在见到了他此刻的模样时,心里头依旧是忍不住的失望。努力地在脸上扯开了一阵笑意,“我说笑的。”可心底却是怎么也都是掩饰不住的苦涩。
心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忍,赫连笙斟酌着话语,“你若是不愿意——”
纳兰朵面上却是明艳万分,嘴角欢快地勾起,眼神直愣愣地看着赫连笙,染上了淡淡的悲哀笑意,“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那大焱太子长相英俊,还是一国太子,日后当了皇帝,凭着我燎越公主身份,一个贵妃之位怎么也跑不掉。”
……
“你若是这样想就好了。”赫连笙点了点头,而后转身而出。
而当他走后,纳兰朵的欢喜猛然间地也就是垮了下来,面上阵阵泛起了淡淡的青灰和难堪的冷色。
那大焱太子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处女之身,倘若是真的进了太子府,日后的日子大概是不好过吧。
屋中忽然是响起了阵阵的鼓掌声,纳兰朵抬头一看,竟然是赫连城,冷声一哼,“你来做什么。”
达成了他的目的,应当是欢喜不已吧。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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