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盛京时日也是不短了,整个城池的布局和布防,景娴早已心中有素,在心里将几处宅院比较一番,而后温和地看向了锦好,“锦好,既然是你自己的府邸,可是看中了哪一处?”
实则,关于公主府邸一事,阿琛和她在私下早有思量,早早也是定下了几座品相不错的宅院。只是这事事关锦好,是她日后居住之地,总要她自己满意才好。
锦好瞧了瞧梁卫所呈上来的京都布局图,思量片刻,便是轻笑道,“第三处宅院,地处幽静,瞧着倒是不错,不知兄长和嫂嫂觉得如何。”
她虽然生于,长于宫中,却不是闭塞之人。第一处宅院确实大,且前主为中山郡王,乃是皇亲国戚,可是毗邻太子府和五王府。第二处宅院,则是已故的昭荣长公主之所,府邸新奇华丽,皇家之甚浓,却是毗邻二皇姐的府邸;前两处都在官宦集聚之地,然是非繁多。
她——不愿;兄长和嫂嫂想来是不会喜欢的。
她又如何不知,让她自己挑选府邸,是兄长和嫂嫂对她的疼爱。可纵使如此,她便越发不能够辜负他们的这一番爱重。
她只有一个人,宅子——小些便好。
萧辰琛的眼中泛着淡淡的温柔,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
景娴转过头,看向了楚景曜,“大哥如何看?”
楚景曜眸光淡淡,想了想才是开口,“我瞧着也是那第三处的宅院好,是前朝太傅的故居,最是清贵精致,后院里有个不小的荷塘,端是风雅。周边清静,附近所居多是清流,离琛王府和相府也不远。”
他的面色虽然淡漠悠远,可是熟悉了的人却是依旧能够看出来他眼底里几乎是掩饰不住的柔和。
只是不知是想到了哪一茬,楚景曜微抬头,“梁大人,本官记得,朝中对[公主府]的府邸的规制,可有限制。不知若是选了这三进的宅院,工部打算如何?”
按律,公主府多是在公主出嫁前赐下,一律以亲王的规制,大多也是四进及以上的宅子。梁卫是个忠厚之人,在朝中多年,虽然功绩平平,可是却从未犯过如此明显的差错,这三进的宅子,想来必有后招。
梁卫点了点头,“楚大人说的不错,朝中的确是有例可循。若是四公主选了这第三处的宅院。便会由工部出面,给予周边的住户一些搬迁补偿。如此算来,便是五进的院墙也是绰绰有余。”
这三进的宅子周边也并无多少的人家,想要再重新构建,虽然花销大,却是便宜。
“照楚大哥这般说,如今看来,倒是我赚了。”锦好笑意点点,亮晶晶的眼睛,是眯成了一条缝儿,那般从容,毫不张扬的姿态,叫在场的人心头皆是一软。
果真是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子。
虽然还未曾及笄,可是眼界,远远非是寻常的闺阁千金能比。
虽然这宅子亦是不差,可到底还是和另外的两个宅子有差距。前两者本就是皇族的宅邸,装饰华丽,从容大气,而后者则是太傅故居,构建上却是比不得前者的威严,富丽堂皇。
嫡公主的身份配这样的宅子着实是屈就了。可若是挑了另外两座宅院,挨着附近心思各异的人家,他们又着实放心不下。
景娴心中微叹,沉思片刻,抬眼和萧辰琛对视了一眼,才是温和地对梁卫吩咐道,“梁大人,既然如此,便选第三处吧,再按我大哥说的,将宅子仔细规整。”
第三处府邸正是先前考虑中所准备的几座备选宅院中的一处,地契早早地暗自转在了琛王府名下,府中的一切都有人专门打理,经过了精心的打点,除了宅子小了些,其余的物件一应俱全,就是翌日想要搬进去,也是没有问题的。
先前还想着,是否会是因为宅子小,愧对了锦好,如今却是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皆大欢喜。
*
燎越使馆。
时值晚间,纳兰朵面色难看地坐于席间,一点胃口也无。一想到了自己竟然被一个素来看不上眼的男子占了身子,便是厌恶不止。即便结束后,她已经用热水冲洗了无数次,可是却觉得怎么也洗不干净。
更为可笑的是,那个男人,她竟然怕他。
赫连笙回驿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半黑。瞅见了那心心念念之人,纳兰朵的眼睛倏然一亮,可是在触及席位对面,赫连城那似笑非笑的冷冽眸光时,倏然一片惨然。
一阵隐忍的愧疚,心虚和懊恼,百般复杂晦涩的心思,从心底里升起。戳开了透明的玻璃纸,往日各种迷惑的心思,就宛若是拨云散雾一般地,顿时也就是清晰了起来。
不愿承认却是悲哀到了极致的现实,她满以为高人一等的出色——在旁人的眼中,只不过是可笑的价值。
这一刻,她或许是明白了出了草原时,她的同胞姊妹,眼中所流露那一丝悲哀的怜悯。
那时的她,满以为是嫉妒,可惜——
等她真正明白了‘和亲’这两个字之时,她——大概是回不去了。
赫连笙在首位落座,底下伺候的人已经是纷纷端上来膳食来。
赫连城喝了一碗酒,别有意味地看了赫连笙一眼,“三哥回来了,今日小弟可是好生快活了一番——”
还没有说完,便见纳兰朵急急忙忙地打断,“住口——”
这一个声响很是突兀,叫餐桌上的两个男子的目光尽数也都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相较不同的是,一个是不解中带着一丝关切,一个则是无束中带着几分淫邪。
赫连城微低下了头,眼睑处投下了墨色的眼影,嘴角透着冷漠的讥诮。
还没学乖。
果真是——好大的口气。
纳兰朵面色一白,警告地看了一眼赫连城,生怕他将占了自己的身子的事情说出,对上了赫连笙疑惑的面色,心中的火气顿时便是歇下了,强迫自己扬起了一抹笑,断断续续地解释道,“不是……我是说……是……”
赫连笙起了几分疑惑,“你今日怎么了?”
“无事。”纳兰朵一愣,转而迟疑地摇了摇头。
赫连笙心思微动,垂下了眸子,看向了赫连城,“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城语气轻佻,“还不是老样子,别说,今日小弟可是要了一个女人,那**的滋味,果真是极品,若是三哥有意,小弟也不介意让三哥你沾沾味儿。”
眼瞧着赫连城越说越是露骨,纳兰朵的面色几乎是一块红,一块白的,满心的忐忑几乎是要在她的体内爆开,那种从心底里所蔓延而来的羞耻和愧疚感几乎是要将她整个人掩埋,迅速地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先回屋子了。”
丢下了一句话,形色冲冲地离开。
赫连城头也不抬,冷呲道,“这女人就是麻烦。”
眼瞧着她的背影,赫连笙手中的筷子一顿,眸光倏然幽深。
什么时候,她竟然也有事情瞒着他了。------题外话------
周六考六级,然后这周会尽力码字,么么哒大家~更新不给力,大家多多包涵,么么哒~然后大家19号记得替我祝福一下,求过~这样明年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喵
124 酒楼闹事()
“啊——呸,这是什么烂玩意儿,这样差的菜品竟然好意思自称为是天下第一酒楼。 ”
“就是,这样的吃食,哪里比得上任兄你吃过的山珍海味。”
“哈哈!”
“要我说啊,这些个东西,就是连乞丐吃的也都不如。”
任思贤满口喝了整一杯的梨花酿,舔了舔嘴唇,冷眼瞅了四周一眼,自诩高贵的面庞上流露出了自命不凡的不驯,高抬起了手,不屑地将那杯子狠狠地往着地上一砸。
不过是落地咫尺的功夫,瓷杯破碎的声音,如同是珍珠坠落玉盘般的,吸引了四周的人的注意。
这摆明了就是闹事。
附近桌子坐着的人,纷纷抬头相望,究竟是哪个纨绔敢在[客留居]闹事。有眼力见的人认出了是在京中为非作歹的任思贤,想到了他平日的纨绔的行径,以及身后的靠山,想要仗义执言的话语默默地咽了下去。
隔壁桌的人,眼见着自己受了无妄之灾,可又无权无势,惹不起人,心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退开了去。
“任少爷您这——”在一旁伺候着的小二眼见出了意外,认出了是任思贤这‘祖宗’,忙是上前,想要将其安抚,却是不料,被他身边的狗腿子,当即推了个满怀。
“滚犊子,你小子也配和任少说话,去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赵武在柜台后瞅见了这一出闹剧,面色微变,低声对芙蕖交代了一句,才是不急不缓地朝着任思贤而去。
“你就是这酒楼掌柜的?”任思贤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瞪了赵武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小片刻后才是撤回了自己的眸光。
“在下正是[客留居]的掌柜,赵武,不知几位公子对本店可是有何不满之处?”赵武的余光迅速地在四周的人面上扫过,最后在任思贤的面前停下,只是方才的那一瞥,他便已经知晓了,眼前的这位姓任的公子,才是这里头的‘主心骨’。
“本少听说你们这的酒菜可是一绝,可今日领着兄弟们前来,吃起来,这味道也不过是如此。就这水准,竟然还好意思自称为‘天下第一’。”
“你说说,这叫本少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这账该是怎么算。”
任思贤嚣张到了极致的话一点点地剥开了这一场闹事的原由,却也是叫在场的人纷纷面面相觑。
啥,说的是什么玩意。
本以为是这酒楼里的哪个不长眼的人惹到了这位大爷,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原因。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客留居]的酒菜可算是一绝,这京城中是少有能够比得上的。种类多,招式新颖,多少人每天等着的就是这一口。
若是这样的菜色,只配为乞丐所吃,那这天下间能入口的菜寥寥无几。
可是——如果说这些酒菜真的有那么不堪入口的话,那么这些人面前的一个个几近是空了的盘子算什么。
赵武闻言,面色微变,却依旧是扬着一张笑脸,“任少爷说笑了,这不过是诸位食客的抬爱之词,本店可从未曾是说过本店的酒菜天下无双。若是任少有什么误会的,这般好了,今日任少这一顿,本店请了。”
任思贤面色大变,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损了他的面子,“本少的面子,可是你区区的几个钱就能够挣回来的。”
这些终日在京都城里走鸡遛鸟,无所事事的大少爷,什么都不会,偏生是最为重面子。
任思贤就是其中的翘楚。
吃过了各家百味,却是从未曾到过了[客留居]。偏生京中的死对头,大肆地渲染了其酒菜的出色,更是嘲笑他的不识味。
他可是任大少,相府老夫人的亲侄子,堂堂的皇亲国戚怎么能够平白被人嘲笑。这口气怎么也是咽不下,再加上了身边的狐朋狗友的唆使,这厮就大摇大摆地带着一行人来了,他非得让这家害他被人嘲笑的酒楼丢了大面子不可。
可别说,这酒楼的酒菜确实是不错。
“不知任少爷想要怎么办?”眼见着眼前的人咄咄逼人,赵武面色虽然不显,心里头却是有一丝凝重。
[客留居]自在京城中开业以来,还未曾是有人敢在酒楼中闹事。今日这事,若是不妥善解决了,只怕是要损了酒楼的名气。东家将这掌柜的位子给了他,他可万万不能够辜负了东家的期望。
任思贤冷笑,嚣张而邪肆的眸光穿透了人群,落在了在柜台处,正是凝眸看向了闹事之处的芙蕖。
眼神一转,心思就是活络了起来,眼底处闪动着淡淡的淫邪之色,手摇着纸扇,倏然合了起来,指向了那一处,“那小娘子倒是生得不错,若是叫那小娘子陪了本少爷一夜,这事儿也就是算了。”
任思贤很是得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冷‘哼’了一声,“否则——”
若是乖乖地将那小美人送上来,他才愿意考虑考虑,要不要放过这酒楼。
芙蕖跟着景娴后,吃穿用度一点也都不比寻常的小户嫡女差,再加上她本身清冷的气质,又是在青葱般的年纪里,招人的眼,一点也都是不奇怪。
秋荷和秋霜从别处听了风声,知晓了酒楼出了事,匆忙进了[客留居],在芙蕖身边而立,眼见着那纨绔小子眼中的邪肆之色,心里头均是升起了火气。
只是顾及着酒楼的声誉,一时虽然气急,却也只是按捺着。冷眼瞧着事情的演变。
听此,赵武的眉心微微地皱起,嘴角多了几分冷冽之色,“若是在下不愿意,任少打算如何?”
“什么,不愿意!”任思贤瞬间错愕,下一刻,便是黑了一整张的脸。
在他的心中,既然自己说出口了,那美人就该是他的人了,他横行霸道那么多年,可从未有人敢驳了他的面子。当即冷声呵斥,“本少不打算如何,只是既然如此——告诉你东家,这酒楼日后不用再开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上前砸了几桌菜,身边围观看热闹的食客也是纷纷避之不及,走远了些。
赵武随着景娴从桃源镇而来,小半年的时间里,也算是见过了不少的大场面,就是一些世族门阀里的管家,虽然为人高傲些,可是待他却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未遭受过了这等闲气。
再者他也是知晓自己东家的身份的,心中越发是觉得恼怒,沉声道,“任少爷,还请勿得寸进尺。若是我家东家来了——”
任思贤虽然不明白眼前的男子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出言威胁他,可仔细瞧着这名男子,听口音不是京城人,举止行为,衣衫穿着也不像是哪家有身份的,心底里更多的还是不以为意。在狐朋狗友的起哄声中,不屑一顾,“你倒是将你东家叫来本少瞧瞧!”
“任少爷说话还请谨慎小心些的好,我家东家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赵武面色冷沉,嘴角有淡淡的讥诮。
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