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了自己一番,甚至还是让人次日送上另一处宅子的地契。
京中的宅院本就是寸土寸金,即便他如今是贵为当朝驸马,可一无根基,二无人脉,三无钱财,要想是置上了一处宅院可谓是难上加难。可是没有料到,太子殿下果真是宅心仁厚,更是如此大手笔地又送上了一处宅院。
如此一合算,不仅是没有受罚,反倒是赚了。
想到了此处,崔明觉就不免暗暗地庆幸自己如今驸马的身份。若非是尚了‘公主’,自己又与那些翰林院的那些自命清高,实则穷酸的书生何异。
只是,在那书房中,太子殿下言语间似乎是对公主颇为不满,大有让自己好好‘管教约束’公主的意思。
想到了此处,崔明觉的心头不禁是一颤,紧接着面上泛起了几分苦笑。
这却是难到了他了。
倒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公主此次提前回京,且被禁锢在公主府中,乃是因为其性子嚣张开罪了‘皇上’。就是成亲后,公主的素日里的作风,就可见其性子素来野蛮。
而自己说白了,只是一个居于末位的翰林院编修,就是同科的探花,如今的官位也都已经在他之上。虽说在房事上,自己占据着主动权,就是公主也是多加配合,可是阖府上下,只怕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真正的主子
不知道,这真正的主子是‘公主’,就是他自己私下里也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公主大概是瞧不上自己的。
要说是‘管教约束’,他还真是没有丝毫的底气。
唉,也罢。
崔明觉皱皱眉头,既然答应了太子,横竖他也就是说上几句话,公主听不听,这可就不是他能够控制得的了。
本想要前往那租下的小院看望一双儿女的心思顿时也是歇了,沉了沉眸子,调转身子,朝着公主府而去。
如今这多事之秋,自己行事做派也该小心些好。
太子府书房。
“先生觉得此子如何?”太子在崔明觉走后,面色顿时冷寒一片,眼角上也带上了几分冷肃的嘲讽之意。
而在听得一阵响动后,屏风后不知何时转过了一个人影来。
此人作一身书生长衫打扮,面色刚毅,看似是儒雅端正,实则是疏离之极,而今才堪堪是近了而立之年,便已经是一跃成为了太子身边的第一谋士。
低头微微一揣度,冷冽的语调便已经是从口中溢出,大有几分鄙夷之色,“竖子难谋,行事瞻前顾后,俗于脂粉之流,且毫无主张,纸上谈兵……即便是授权此人,只怕是拔苗助长,不堪大用!”
此人正是张源!
张源出生寒微,当日承蒙景娴救助,才得以继续上京准备科考,却不料是中途出了意外,错过了考期。
正巧为太子所赏识,又因为会试三年一考,若是就此罢手,偏又自己不甘心。索性也就在太子府中当了一个谋士。前些日子,为太子头疼的差事,不声不响地出了解决的主意,顿时被太子引为知己,又见其学识,气度不凡,大为赞赏。而原先的谋士由于犯了事情,被贬谪出京,如今已经是太子的左右手。
“先生此话,到是没错。”萧辰睿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若非是当初没有选择,他也不会将自己的亲生妹妹嫁给了这样的一个文不成武不就,且是在京城中毫无根基的人。
堂堂的一个当朝的状元郎,驸马,如今瞧起来,除了那四书五经,只怕是没有一样精通的,除了最初能够替皇室遮丑之外,根本给不了任何的助力,反倒是为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张源不置可否,只是眼神却是微微一闪,流露了几分冷然,转了话题,“那失火的宅院,却是有些奇怪的,前些日子殿下在京郊之时,衙下的人也是有报上了门来,说是夜半时分,打更的人的看见了一个身影,从宅子里翻身出来后,起的火——如今看来应当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也有人看到,在宅院中竟然住着一个妇人以及一双子女。对外据说是驸马的子侄。”
这世上的人大多也都是捧高踩低之辈。太子府更是这皇城之中,一等一的勋贵。这宅子本先是太子殿下置下了的产业,即便是如今被送给了驸马,就是退一万步来说,那也是皇亲国戚。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自然是有人紧赶着上前讨巧的。
“这事倒是奇了。”虽然对崔明觉擅自将宅院给了几个不相干的人住,可到底身为太子的气量是绝对不会让他表现出来丝毫的任何的东西,看在了自己的心中,似乎一切也偶拾阿可能再了自己的
萧辰睿低头想了一茬,驸马如今住着公主府,无论是寻仇还是旁的,那也该是找公主府去。却也想不明白有谁会对一座只有妇人和孩子的闲置宅院出手。
虽然毫无头绪,却也无意在此事多做纠葛,转向了张源,也不过是淡淡吩咐了一句,“寻个人去查查”。
转而拿起了桌面上的一封奏折来,递向了张源,眼底的神色倏然间变得晦暗不明,“先生不妨看看这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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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求娶公主()
[昭德殿]。
回京的次日,便是大焱皇朝的朝会。
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在殿上,除了大焱的众臣之外,还有三国来朝的使臣在。
此刻正是和大焱的朝臣,激烈而热血沸腾地谈判着条件。
这几国中,燎越居于大焱北方,多是游牧民族,除了大汗王帐外,部落众多,逐水草而居乃是常态。其民多体型庞大,性情凶狠。骑兵可谓是所向披靡,然物资缺乏,尤其是米粮,因而在北地秋冬寒冽之际,常寻衅抢夺大焱边境。
大盛则是位于大焱以西,以北,其风土人情,民俗事故多与大焱相近,其民性格粗犷,民风彪悍。其国土境内,金矿为多,然而因为地处内陆,粮草物资同样缺乏。只是这些年来,随着太子欧阳清歌锐意改革,边境军队变化频繁。
东齐则是居于延澜江以南,与大焱一江分而治之,其国土多沿海隔江,珍宝富饶,为天下之富。广出珍稀丝织品和香料,然而国力甚微,为各国所觊觎。多年来一直依附于大焱。不同于其父的无为而治,太子上官锋,则是明显的果敢强硬派,就这些日子看起来,虽然此子年纪尚幼,不显山不露水,可隐隐也是能看出其不输于其余三国太子的锋芒来。
换而言之,若是以往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的比试,今日才是真正的四国之间的较量。而这片土地上,四国未来的天下格局或许也就在场上诸人的口中尘埃落定了。
一番明争暗斗后,明面上四国也都达成了相较是满意的协议。而至于私底下的不为人知的盘算,则是得等大焱的官员们亲自接触后,再行商谈。
等到了所有的人也都是噤声了后,东齐的太子稍一忖度,上前一步,对着昭帝说道,“启禀大焱皇上,为表诚意,我东齐陛下,愿意将灵犀公主嫁于贵国,和大焱永结秦晋之好。”
此话一出,朝堂上如同是滚开了水一般,顿时是闹哄哄了起来。东齐素来是国力衰弱,想要是依附大焱,以一国的公主许嫁,虽然是大手笔,倒也是不奇怪。
更有人已经是暗暗地算计了起来,灵犀公主是东齐皇上的老来女,更是最为宠爱的女儿,生得是如花似玉,传闻中更是天价嫁妆为聘。一国的公主,能配之的必然是皇子,王爷以上的人物,倒是不知道是皇上还是哪位皇子有如此的艳福。
昭帝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的喜色,嘴角的话语也只是淡淡,“贵国的国主有心了。”
心中不免也是暗暗打量该将哪位公主究竟是指给了哪位儿子,亦或是年轻有为,尚为是娶妻的亲重大臣。
上官锋为这从容不迫的帝王之威所震,心神微动,又看了一眼四周的众人,咬了咬牙才继续说道,“锋居于使馆,蒙大焱皇上照顾,对大焱的风土人情,钟灵毓秀的女子亦是心驰神往,还请皇上有成人之美,为锋赐下一门婚事”。
听到了此,整个朝堂的气氛一时间又是凝固了。
不少人也是暗暗心惊这位太子的心思,无论是朝中哪位皇室子弟亦或是大臣,娶一位公主并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在战事起之时,不过是多了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可若是因此再嫁去了一位大焱的女子,若是要配上这位东齐的太子,此女子的地位可就不能低了,至少也得是重臣之女,可在世人的眼中,这却是将东齐和大焱皇朝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了。
朝上的老臣已经在开始计算着这门亲事是否该成以及最后的得利了。
东齐的这一出,叫一同前来燎越以及是大盛的使臣也都是意料不到。等到了反应过来后,在心中不免暗恨那东齐之人诡计多端,狡猾之极了。
欧阳清歌斜睨了上官锋一眼,眸光中闪现了几分的冷冽,他道是这上官锋哪里来的胆气,原来是打如此的主意。
只是心底里更多的还是看不起,若是想要求娶大焱的公主自当是大大方方地求亲也就是罢了,却非要冠冕堂皇地以‘大焱女子’为‘代’,心气不坚,可见还是个软弱的。
回眸在将在殿上的朝臣的各种面色瞧在了眼底,想了想,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上前一步,“我大盛愿意以太子妃之位,迎娶贵国的公主,还请陛下成全。”
他此刻已经改变了主意了。此行带着公主前来大焱,三国或多或少也都是存有联姻的心思。如今看来,送出一个公主,还不如娶一个公主来有利。
见两国如此表态,本先是充当背景的燎越使臣也是坐不住了,三王赫连笙也是起了身,打算为燎越求娶大焱的公主,同时也是许嫁大公之女纳兰朵。
见大盛和燎越如此堂而皇之地越过了自己,径直求娶大焱公主,上官锋的面色大变,想要是说些什么,却是没有立场,暗恨自己方才畏首畏尾,未曾将自己真正的心思说出。
心下恼恨,眼神错也不错地看向了昭帝,希望他能够拒绝大盛和燎越的亲事。
三国同时求娶又是送公主联姻,可谓是本国开朝来的头一遭,朝臣们顿时又闹哄哄成了一片,只是不消片刻后,又是纷纷安静了下来。
谁不知道,如今皇室中待嫁的且是正好到了年纪的公主,只有容妃所出的三公主萧锦如,以及皇后所出的四公主萧锦萦了。
可三公主早早地就已经定下了婚事,男方是恩封的小侯爷,虽然如今人随侍在太
,虽然如今人随侍在太后的身侧,并非在京都城里,可一旦是开春入夏了后,便是到了婚期,公主成婚可是大事,早在了年前的时候,礼部早早地也就是奏请忙活婚事,筹备嫁妆。
四公主虽然并未定下婚约,可是如今这朝野上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复宠了后,这位嫡公主的地位早已是水涨船高,皇上宠爱非常,偌大的一个盛京城,想要是求娶之人数不胜数。
若是将她许嫁他国,只怕皇后娘娘就是第一个不同意。
琛王殿下,想来也是不会同意的。
如此一来,皇室的公主都是不适合的。
聪明些的人大多是事不关已地等着看着他国的太子的王爷的笑话,倒是有些心思老辣些的亲王和重臣,开始暗暗忖度自己的宗族里头可是有合适的女子。
公主若是不能嫁,这联姻之人大体上也是要落到了宗室和世族豪门的头上的。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国的使臣微微也都是有些心急了起来,似乎是在等着昭帝一锤定音。
昭帝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殿下的心思各异的众人,面上的笑意依旧是淡淡,轻轻地含蓄着,不显山,不露水,只是搭在了龙椅上的手,在他国的太子说要求娶公主的一瞬间倏然紧握。
脑海中猛然间便是想到了徐皇后以及锦好,挑剔的眼神,不由得对眼前的几个太子,王爷诸多打量,眼底深处微微地闪过了几分不善,几乎是不容拒绝般地回绝道,“着礼部协助太子仔细接待使臣,不得有误,至于诸位太子,王爷的求娶……此事容后再议。”
太子时刻关注着昭帝的面色,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冽眸光之时,心思暗暗地沉了沉,心里头却是默默地打了一个转儿,视线才是轻飘飘地转开了。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他的父皇对那个女人以及她的孩子的恩宠和感情已经这般的深了。
昭帝的态度冷漠而又是强硬,看起来并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可是在此刻却也并未是回绝了个彻底。
三国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也并未是咄咄逼人,帮衬的朝臣在主子的示意下,也都是纷纷噤口。而在昭帝刻意释放出来的威压下,三国使臣寻了个借口也就是纷纷告辞退出了朝堂。
昭帝为君者的气度和威严在使臣出殿后,也就是越发的浓烈了起来,冷眼瞧着面前的心思各异之人,只觉得一阵恼恨,一甩袖便是下了龙椅,去了后殿,李德喜则是紧随其后,高呼‘退朝’,而后便是步入了朝臣之中。
不过半刻钟后,昭帝已经是面色阴沉地在[勤政殿]里坐下,脑海里还是不断浮现着几位他国的太子王爷的面貌,气度,能力,怎么想是怎么的不顺眼。
李德喜小心翼翼地看了昭帝一眼,眼神温和。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如此的复杂纠结吧,心底里却是在暗暗发笑,好像是一个长着在看一个闹别扭却是径自说不出口的大孩子,“禀皇上,太子以及诸位大臣已经在殿外等候宣召。”
昭帝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甚自在地轻轻地咳了一声,才是摆了摆手,“叫他们进来。”
以太子为首的丞相,尚书,太傅等亲重大臣谨言甚行,纷纷进了内殿,分列两排站立,还不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