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是忘记了,倘若崔明觉真的是在意自己和一双儿女,又怎么会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尚了公主,又怎么会是时至今日,还是不愿意给自己和孩子一个卑微的身份。
亦或是心底里,早就是知道的清楚明白这不可能,只是心底里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崔明觉已经在院子中站定,看了如此一副模样的刘香莲一眼,面上不闪,心里头却是猛然间涌现了无限的厌恶和不耐之意。
尤其是在见到了她虽然日子好过了不少,但依旧是蜡黄的面庞,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那股子小家子气。双手的粗糙更是连公主府的一个小小的端茶倒水的丫头也比不过。更别提在出身,修养和气质上和公主相比。
嚼过了盛世牡丹,就是清粥小菜平日里也是多有涉猎,可是对于不过是一个明日黄花的妇人,他着实是没有什么兴趣。不单单如此,更是因为刘香莲敏感的身份,他的心里头不由得也是有几分的后怕,生怕是露出了丝毫的马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不免也是愈发的厌恶了几分。
“爹。”
崔晓听见了敲门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着了来人,忙是欢喜地叫道。
眼前的这个身穿锦袍的俊雅男子,可是她的亲生父亲,更是今科进士,当朝的驸马。若不是有他,她现在还不过是一个离家身份低贱的黄毛丫头,有生之年更也是不可能住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宅子。
心里头更是清楚明白,日后她的荣华富贵靠的全都是他,因此,在见到了来人之时,行为举止也便是格外的热切。更是一股脑儿地想要是讨好了崔明觉。
“嗯。”看见了这个肖像发妻的女儿,崔明觉面色微微有些的不悦,却也是强迫着自己忍者性子,随意地点了点头,以示应答。
崔晓显然也是不是第一次碰见崔明觉如此的态度了,眼神微微地暗了暗,抿了抿嘴,面色僵硬,却还是微微地带上了一分黯淡的苦笑。
刘香莲看在了眼里,可是眉间却是忽然一皱,可到底也是自己的女儿,并非是不心疼。转而是开口道,“晓儿,去替你爹倒杯茶来。”
“嗯。”崔晓面色有几分不悦,神情微动,点了点头,便是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崔明觉此刻却是径直路过了庭院,沿着古朴青柏陪衬的小路,反而是进了书房。
进了屋,正好是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正是坐在了书桌前,一脸心疼地摸着手上的砚台,眼底里不有得是浮现了几分诧异和淡淡的怒气,“浩儿。”
“爹。”崔浩也是好几日没有见到了崔明觉了,此刻抬头见到了崔明觉,宛若是见到了主心骨一般,面上顿时也就是带上了几分孺慕之意,忙是放下了手中的已然是残缺的砚台,站起了身,从书桌后走出,对着崔明觉躬身行礼。
“嗯。”崔明觉对这个素来还是有几分聪颖的长子颇有几分的喜爱,看见了他,就是含有阴霾的眸子也是不禁软化了不少。只是更多的视线却也还是被投放在了他的手心中,眸子在这一刻却是深深地皱起。
崔浩心有戚戚,不愿起身,反而是实诚地说道,“儿子无状,毁坏了爹所赠的砚台,还请爹责罚。”
“本就不是哥哥的错,都怪那个女人故意弄坏了父亲所赠的砚台。”崔晓端了茶具走进了书房,正巧是听见了崔浩的一番请罪的话,当即也就是掩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刻薄嘲讽出声。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的哥哥在父亲的面前失了宠爱。更何况这一切,本就是那个高门千金所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要自己的兄长受责罚。
女人?
崔明觉闻言面色却是微变,抬眼看向了刘香莲,似乎是想要从她的那里得到了解惑。
刘香莲眸子微动,面上似乎是有几分担忧和无限的关切,却是在崔明觉的冷眼中无奈妥协,“是一位仪态风华的富家小姐,路过时讨杯水喝。”
“那女子是什么人?”崔明觉的面色变了变。忙不迭地便是问道。怎么会是如此的凑巧,这样的一个掩藏在闹市中的小院子竟然会是有高门贵女前来。一边却也是在暗暗地思考着是否是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想到了那个女子,崔晓面色闪过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厌恶,却也只能是摇了摇头,“不清楚,只是此人甚为嚣张跋扈,身边的丫头也是颇为势力,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厮。一进了院子,便是多加挑剔,宛若是看什么也都是不顺眼,不但是言语中多加欺辱女儿,还是故意摔坏了哥哥的砚台,还请父亲为我们做主。”
“相公,喝杯水。”刘香莲的面容也是不好看,尽管自己很想要不承认,但是这也是无法否认的,自己以及是一双儿女因为上门来的贵女,而受了委屈。
崔明觉深深地皱起了眉,却是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茶水一下子就是被打翻在了刘香莲的手边,热水骤热的温度叫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上也是一阵疼痛。
在她手忙脚乱地拿住了茶杯之时,不由得也是因为那热度而惊呼出声,却是没有换来了眼前父子三人的半分垂怜,反而个人此刻也都是陷入了若有所思的地步。
刘香莲的眼眶却是微微地红了红,下齿轻轻地咬着上唇,却是强忍着自己手中的疼痛,面色暗淡地收拾了东西,默默地走出了书房。
崔明觉宛若是未觉般地继续思考着,眸子深冷而深邃。宛若是对这一切宛若未觉一般,只是以他的心性,就算是瞧见了,只怕也只是会当作是‘小事’熟视无睹的。
京城中的名门贵女很多,可是但凡是他所见的,无论是内里如何,一出门,必是恭谦有礼,必然是不会如此的无礼的。而唯一的一个,他所知道的,无论是在哪里,都是肆意张扬地展示自己的‘真’性情的,便是二公主。
难道真的是——萧锦萦!
崔明绝的心里头猛然间地是一提,莫非是自己在尚了公主之前,本就是有了发妻娇儿之事泄露……
只是仔细想来,如今只怕是京中无人知晓自己和这别院中的女子和孩子的关系的,自己行事素来又是小心谨慎,就是为了崔浩上学之时,也是托词照顾同乡,平日里又是少往来,应当是并未露出了丝毫的破绽。
只是,倘若是那人果真是公主,虽然成婚时间不久,他却是知道的,二公主是极好面子的主,但凡是出门,还是入宫,务必是前呼后拥。而崔晓却是说那女子只带了一个丫头和一个小厮。这下,却不是二公主的做派了。
又回想起今日出公主府之时,二公主独独被御林军所拦劫,如此看来,二公主必然不能离开了公主府,而到了这内城中的槐花小巷来,这般想来,那女子该是另有其人。
就算是大部分的高门贵女也都是行事有分寸,言语温婉,可难保里头没有几个骄奢跋扈之辈。而在他眼里,出门只是跟着一个丫头和小厮的小姐,想来必不会是出身大户,只怕也是寻常的小门小户的闺秀,只是性子拧,罢了。
这般想,心里头果然也是妥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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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高兴的事,就是这个暑假把驾照拿下了,唉,说点不高兴的事,我的六级,**裸地挂了,很彻底,我以为我能考过,果然事实告诉我,想太多了……我不知道该喜还是悲。最后还是万分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你们,无论如何,希望用最好的文来对你们。
104 心有怨愤()
“什么人?”公主府外,在此守卫的御林军眼见着前头而来的陌生的马车,当即也就是亮出了刀枪,护卫住了公主府的大门。
为首的御林军校尉,周舟,向前迈上一步,对着驾着马车的刘二,莫不冷冽地喝道。
“滚开,何人胆敢拦本宫。”
马车的帷幕忽然是向上撩起,几乎是不等人反应地便是率先走下了一个女子,那般的嚣张跋扈的声音以及是熟悉的容颜,却是让周舟以及是手下的面色俱是一变。
女子发髻精致,明眸深深,眼角却是向下耷拉着,面色却是冷淡了个彻底,宛如是含蓄着极大的怒气,精致的华衣,不知是经历了什么,袖口处微微有些褶皱。
这个女子,不就是本该被禁足在公主府中的‘二公主’,萧锦萦。而她的身后跟着的那个女子,分明就是她的贴身婢女。
先前大张旗鼓地想要出府,被御林军拦下,可是没有想到她终究还是溜出去了。
周舟的面色的变了几变,深深地看了那萧锦萦一眼,碍于君臣皇室礼仪,却也还是抱拳躬身行礼,“末将见过二公主。”起身后,言辞却也是厉害的紧,“不知二公主为何抗旨,私自出府。”
听见了这话,萧锦萦进府的步伐不由得愣住,似乎是从来也都是没有想要竟然有人胆敢对她如此说话,再加上心情不欲,当即也就是抬眼冷笑道,“呵,本宫倒是不知,你一个区区校尉,何时竟然是管到了本宫的头上来了。”
说罢,又是冷冷而笑,“就算是本宫私自出府,又与你何干。”
周舟眸子幽深冷邃,语气也是颇有几分的淡薄和的警告,“二公主如此行径就不怕末将去皇上面前告状。”自从他在御林军以来,还未曾见过有人在抗旨的情况下,还是如此的嚣张跋扈。
萧锦萦的眉角忽而是向上挑起,清冷如霜的面色,似乎是有些不屑地落在了周舟的身上,看着眼前的宛若是一身正气,面容清秀的年轻将才,满眼的嘲讽,最后也是化为了深深的厌恶,“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御林军校尉,胆敢威胁本公主。哼,周侍卫若是有胆子,便是自去父皇面前的,告本宫私自出府,倒时候看父皇是会治本宫一个抗旨之罪,还是治你一个违旨,包庇,护卫不利之罪。”
“你——”周舟自是年轻气盛,又是长年处于军中,倒是少见如同萧锦萦一般的嚣张跋扈,胡搅蛮缠之人,只可惜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是偏偏不如人,一腔的怒火俱是哽咽在了自己的喉中,却是不能也是不敢散发出来。
“放肆——”萧锦萦微微冷笑,忽然便是冷了面色,何道理,“不懂上下尊卑,周侍卫,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宫如此说话!”
周舟默然,在萧锦萦的冷冽带着嘲讽的面色下,却是微微地低下了头,只是无限的怨恨和羞恼却是在一双眸子里宛若是惊涛骇浪般地聚起。
萧锦萦似乎是对周舟的低头很是满意,面容上却是带着皇室所出之女的深深的倨傲,“父皇未曾是夺了本宫公主之位,本宫就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嘴角轻笑,涂着艳红的丹寇的纤纤玉手不由得抬起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又是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身上所穿着的衣袍,嘴中似乎是有那么几分的漫不经心,“至于要不要向父皇禀告,这是周侍卫你事情,不过念你年纪轻轻,本宫倒是有两句话要私下里告诉你。”
“愿闻其详。”周舟面色冷峻,深深地看着萧锦萦,眸光中却是带着几分冷肃。
萧锦萦却是冷‘哼’了一声,“周侍卫,做人可是要识趣。有些事情,难得糊涂。于人于己想来都是无忧的。”
“说这话,周侍卫也可别不高兴。谁叫本宫一出生就是高人一等!”
萧锦萦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的,可也就似是离得近些的周舟以及附近的几个手下,还有挨地近的清儿和刘二听得清楚,里头究竟是有多少的阴冷和怨毒。
说罢,就宛若是一阵风,轻飘飘地从公主府的大门迈入,清儿深深地看自己的主子孤傲而凌厉的背影,想到了方才在那小院子中所见的那一幕,抿了抿唇,迅速地跟上。
刘二驾着马车,载着萧锦萦回府,却不想被周舟冷喝。若是平日里,他自当是胆颤心惊,小心翼翼地躲着去了,可是今日,自觉是有了萧锦萦的照拂,再是一看,就是那气势汹汹的御林军校尉也不能在公主手下走了两招,当即是大着胆子,斜睨了守门的御林军一眼,冷冷得地说了几句酸话,便是驾着马车往着角门去了,
周舟的面色却是冷了个彻底,直直地看着萧锦萦自诩矜贵的背影,直到是看不清晰,才是收回了目光,转向了在门口守卫的御林军将士,眼底里激起了几分的恼恨,冷声喝道,“关门!”
“都警醒些,加强警戒,倘若是的再出现了任何的意外,你们都该是知道有什么下场。”
御林军直属于皇上,一旦任务失败,也就是未曾完成了皇上的圣旨,罪同欺君,绝非能够善了的。他一身戎装,本是打算来日征战沙场,扬名立万,却也不想今日却是折在了一个骄奢跋扈的公主的手里,实非他所愿,却需得此为。
他,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是。”诸多的将士沉声应答。
随着一身巨响,公主府的大门被狠狠地关上,朱红色的大门在这冬末春初的暖暖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冷瑟和威严的风度。
而谁也没有料到,一场几乎可以说是颠覆了整个朝堂的诡谲风云,竟然是从这里起。
有小侍卫从后侧来,恭敬地在周舟地面前低头,似乎是在等候着他的吩咐。
周舟面色微寒,眼神中带着深深的肃杀之意,却是亲自写了一封信,小心翼翼地封存好,交给了那侍卫,对着他嘱咐了几句,面容才是缓和了些。
而此刻,另一个侍卫正是牵来马来,得了信的小子对着周舟一个躬身,接过了那马,一个用力,便是翻身上马,打马朝着京都城外而去。
*
公主府,内院。
萧锦萦从内室缓缓而来的,坐在了软榻之上,周身的衣物已经是被新换了的,比之之前穿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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