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记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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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记 (重生)-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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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外面有两个侍女泪痕满面的跑进来,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叫道:“大太太,大爷被抬回来了!”

    恍若炸雷响在耳畔,屋里的人都惊呆了,杜氏和程氏竟然忘了厮打扭扯。

    “什么?你说什么?”杜氏嘴唇发抖,脸色惨白。

    程氏忽然幸灾乐祸的笑了,“我家四爷是被抬回来的,你家大爷和四爷真是亲兄弟,一个命啊。”

    杜氏阴沉沉的看了程氏一眼,程氏背上生寒,接下来的嘲笑讥讽话竟然没敢再说。

    云仪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扶住了桌子,她满心恐惧,颤声问道:“我爹他他还好么?”程氏正想讽刺一句,“他是被抬回来的,你说好不好?”见杜氏眼神疯狂,云仪脸色苍白,母女两个都够吓人的,眼珠转了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程氏哪里知道,云仪这话问的并不是云大爷好不好,而是问云大爷是不是还活着。云仪经历过前世,知道云三爷被抬回锦绣里的时候已经是气绝身亡,她哪能不害怕?哪能不往这里想?

    “大爷他他已经”侍女说不下去了,伏地大哭。

    云仪心头一阵巨痛,眼睛翻白,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杜氏却尖叫一声往外跑,“大爷,大爷你不能丢下我!”她眼睛发亮,发髻散乱,好像疯了一样,程氏见了她这样心里打个突突,不知不觉往后退了好几步,侍女婆子们却都慌了,哭叫着跟在杜氏身后,“大太太,大太太!”

    萧瑟冬风中,云大爷的尸身放在院子当中,透着几分凄凉哀伤。

    云尚书和王夫人瘫坐在他身畔,这对老夫妻欲哭无泪,看着心爱的长子没了气,人都已经傻了,哭都不会哭了。

    杜氏哭叫着扑过来,“大爷,大爷你不能丢下我!不能丢下咱们的儒儿、仪儿!”她扑到云大爷已经没了气的尸体上号啕大哭,哭声凄惨,人人落泪。

    云儒、云佳、云俏都扑过来叫“爹爹”,云仪也被丫头扶着过来了,见到云大爷的尸体,云仪觉得天好像都塌了,哀嚎一声,重又昏倒。等她悠悠醒来时,云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在院子里,哭声震天,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云仪也想哭,却哭不出来,她眼神木木的扫过众人,落在了云倾脸上。

    云倾此刻也是泪流满面。

    她看到眼前的云大爷,便想起前世云三爷被抬回来的场景,想到前世自己父母、哥哥的悲惨遭遇,哪能不哭?

    云仪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朝云倾扑过去,“都怪你!都怪你!”她两眼冒火,想掐住云倾的咽喉,“这一切全是因为你!”如果云倾不是重生的,如果云倾没有预先防范,那现在躺在这里气绝身亡的应该是云三爷,不是她的父亲云大爷!云大爷怎么能死呢,他是云家长子,云家以后的荣华富贵都要靠着他,云仪的将来都要靠着他没有了他,云仪便会成为孤女,身价一落千丈

    舒绿和自喜都在云倾身边呢,舒绿机灵,自喜忠心,哪能让自家姑娘被云仪掐着了?舒绿忙伸手去挡,“四姑娘有话好好说,莫要动粗。”自喜扑到云仪背上,“你快放开我家姑娘!”见云仪不肯放手,自喜一急,张嘴便咬住了云仪的耳朵,云仪奇痛入心,大叫一声,放开了云倾。

    云仪这一闹,却把杜氏提醒了,她眼睛通红,指着云三爷怒斥,“若不是你贪生怕死,不肯出使高丽,我家大爷何至于落到这一步!”云儒、云佳、云俏扑过去和云三爷大闹,“你怕死,你害我爹!赔我爹爹来!”云仪摸着血淋淋的耳朵,惨笑道:“六妹妹,现在你爹好好的,我却没了父亲,你是不是很得意,很高兴啊?”

    请看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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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未完() 
云倾欠云仪什么?

    三房欠大房、四房什么?

    云倾扪心自问,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和她的父母、哥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锦绣里的事,只不过前世她们一家四口被利用被牺牲,今生她不甘心再重复那样的悲惨命运而已!云倾只求能保住父母亲人,她害过云仪么?害过云大爷、云湍么?明明是云湍冒失莽撞惹出来的事,和云倾有什么相干,和三房有什么相干。om

    现在死的是云大爷,云仪便怨恨起云倾来了,说云倾欠了她。这真是笑话了,难道云倾重生一回还像前世那么凄惨,还让云三爷慷慨赴死,这样才是对得起云仪么?呵呵,要对得起云仪这样的人,付出的代价可真大。

    “你抢了我的!云倾,你抢了我的!”云仪被愤恚和怨仇冲昏了头脑,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父母双全春风得意的人明明应该是我,你抢了我的,把父亲英年早逝的孤女命运甩给了我!云倾,我恨你,恨死你”

    云倾慢吞吞的道:“你恨不恨我,难道我会在意么?”

    熊熊怒火在云仪胸中点燃,差点儿没把她整个人给点着了。

    “云倾,你等着。”云仪恨恨的道。

    “随时恭候。”云倾微笑。

    “仪儿,快回来。”杜氏过来拉云仪,带着怒意暼了云倾两眼,尖刻的道:“和没良心的人有什么可说的?白费了辱舌。”

    云倾这时却已不生气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欣赏起杜氏、云仪母女又是愤怒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杜氏拉起云仪,气冲冲的催促,“理会这种人做什么?快走!”

    “云倾,我还会回来的!我不会认命,一定会胜过你!”云仪被杜氏拉着快步向前,还回过头,不甘心的大声说道。

    “随便你。”云倾笑吟吟。

    云仪这样的宣言,云倾只当听笑话了。

    云三爷把一包银子恭恭敬敬的送给族长,“大伯,本来我应该送你和叔叔回去的。只是我今年因生病已歇了大半个月,不便再请长假。这些银子是我孝敬给族里的,若族中有用处,只管随意使用。”

    族长推让了几句,见云三爷意诚,便接了过来,“也好。咱们族里有些贫寒子弟无力读书的,这些银子也可以周济给他们。三郎对族里的心意,回去之后,我会告诉大家的。”

    云三爷谦虚几句,又将一包金银赠给云尚书,“叔叔,侄儿不能随身服侍,这些给您路上花用,莫要委屈了自己。”云尚书是全俸致仕的,就算辞了官也还是被称为“云尚书”“云大人”,将云三爷的赠银随手交给仆人,道:“三郎有心了。”神情异常冷淡,语气更是冷冰冰的,听着便有寒意。

    云三爷难过的低下了头。

    何氏站在云三爷身边,红了眼圈。

    族长看在眼里,叹息着摇头,对云三爷很是同情。

    族长、云尚书一行人上了车,渐渐去的远了。

    和云大爷的灵柩同行,这一行人总是透着凄凉哀伤的意味。云倾看着一辆一辆素色马车消失在远方,却开心极了,漆黑明亮的眼眸之中笑意盈盈。

    云三爷还在痴痴张望,云倾拉起他的手,“爹爹,好冷啊,我想回家。”云三爷回过神,一迭声的道:“阿稚冷了么?好好好,回家,回家。”一家四口上了车回城,云倾靠在云三爷身上,乖巧的像只小猫,云三爷以为她真是冷了,命侍女拿过披风披在她身上,心疼的揽住她。

    何氏和云仰坐在对面,云倾调皮的冲他们眨眼睛。

    何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云仰也笑,心中暗道:“阿稚真淘气啊。”

    回到石桥大街,云倾陪父母坐了会儿,便悄悄溜走了,去了韩厚朴原来的书房。

    不知怎地,她预感到陆晟也在,预感到陆晟今天会来见她。

63。挑选() 
云倾身穿淡黄色宋锦衫子,乌黑润泽的长发用一根碧绿和淡黄相间的发带轻轻挽住,身段苗条婀娜,肌肤皎白晶莹中透着红玉般的微晕,如朝霞映雪,如新荷初绽,说不出的清丽绝俗,明艳无俦。om

    她年齿尚稚,今年不过芳龄十四,端庄中透着稚气,神态天真烂漫,眉宇间笑意盈盈,愈发显得飘逸灵动,容色绝美。微风吹来阵阵幽香,也将数朵丹桂吹落在她肩上、身上,娇花拂面,更增风致。

    “她为什么得天独厚,生得如此美貌?”和于雅猛同行的张英黎、沈景兰、沈景蕙等人,心里都是一模一样的想法,又妒忌,又羡慕,又是不服气。

    “远远的便听到你们在笑了,我错过了什么?”云倾问道。

    冯莹中把方才她的话又说了一遍,“比来比去的好不麻烦,干脆比美算了,简单又直接。”

    “不比!”于雅猛气呼呼的。

    “不比。”云倾淘气的笑了笑,对于雅猛等人说道:“和你们比美,我胜之不武啊。”

    于雅猛嗤之以鼻,“杨子过宋的典故你听说过没有?‘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你长的确实好看,这是你赢了;但自认为很美,不谦虚,又是你输了。一赢一输,算扯平了吧。”

    “输赢都是你说了算么?”云倾笑。

    毛莨等人也嘻嘻哈哈,“于十八你果然名门贵女,与众不同,这还没有说好比什么、怎么比,你便把输赢都定下来了啊。”

    于雅猛凶巴巴的道:“我把输赢都定下来又如何了?你们不服气么?不服气来咬我啊!”说着话,她自己也笑了。

    张英黎等人都纵声欢笑,一时之间气氛倒和谐的很了,一点剑拔弩张的意思都没有。

    于雅猛笑道:“我娘昨儿个还跟我说呢,这些年来因为要和你们比赛,我格外用功,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我娘说你们还有些功劳呢。”

    毛莨拍掌,“到了年终的时候,山长便会要求咱们每人写篇文章,把这一年当中自己做过的好事、恶事罗列出来,赏善罚恶。妹妹们,咱们今年可以写的好事是不是多了一件啊?帮助于十八娘成为才女!”

    “对极了。”云倾喝彩。

    冯莹中兴致勃勃,“岂止能把这当件好事写进去。我觉得简直可以单独写篇文章了呢,题目便是:如何将于十八娘打造为惊世才女!”

    “噗”冯慧中、赵可宁等人大乐。

    “别光顾着笑话我。”于雅猛蛮横的道:“你们摸着良心好好想想,因为要和我们比赛,你们是不是用功练字了?是不是下苦功学琴、学棋了?没有我们追着赶着,你们能一个一个成才女么?”

    “全靠你了。”毛莨等人都学着男子的模样,冲于雅猛拱拱手。

    于雅猛昂首四顾,得意非凡。

    “哎,你这回又找我们比赛什么来了?”云倾笑着问她。

    于雅猛一乐,“瞧我,光顾着和你们斗口,差点儿把正经事忘了。桂小七,咱们比赛做诗吧?如何?这个月宫里有赛诗会,咱们到诗会上显显身手,让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诸位妃嫔做评判,如何?”

    云倾原来是云家的六姑娘,称呼她“云六姑娘”于雅猛还是很乐意的。但云尚书离京之后,云倾便不愿意再按锦绣里来给自己排行了,让人称呼她“云大姑娘”。于雅猛不爱这么叫,因着云倾是桂园七姐妹中最小的,便顺口叫她“桂小七”了。

    云倾叫于雅猛“于十八”,于雅猛叫云倾“桂小七”,两人对于称呼倒并不怎么介意。

    若要比赛做诗,评判之人就很重要。若是请了个不懂诗文之人来品评,把好的评差到了,把差的评好了,岂不怄人?所以若要比赛做诗,评判之人必须公平、有才华,令比赛双方都口服心服。om于雅猛要让太后、皇后等人来品诗,这个排场也真是够大的了。

    张英黎、沈景兰等人都蹿掇道:“怎么样?十八娘很有诚意吧,为了和你们公平比赛,把赛场都要搬到宫里去了。”心里都盼望着云倾等人答应了,到时候她们好一起凑个热闹,都到宫里参加赛诗会。

    云倾含笑摇头,“请恕我不能答应。”

    “什么,你不答应?”于雅猛差点儿蹦起来,“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答应?桂小七你别犯糊涂,你知道多少人想去参加这次赛诗会么?没有我这个提议,你连宫门也进不去!”

    “就是,你别犯糊涂啊。”张英黎、沈景兰等人听到云倾不去,大为惊讶,七嘴八舌的一起劝说。

    于雅猛发了通脾气,忽地想到一件事,瞪大了眼睛,“桂小七,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让我姑婆向着我,担心赛诗不公平,所以不敢去了?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怕输,但更怕赢的不光彩!我是不屑于作弊的!”

    “不是怕你作弊。”云倾笑,“咱们赛来赛去的已经六年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于十八,我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儿,没见惯大场面,提到进宫就害怕,所以这次赛诗会,我敬谢不敏。”

    于雅猛仰头笑了几声,蓦地板起脸,“你没见惯大场面,你害怕。哼,桂小七你骗谁呢?你胆子有多大,我还不知道么?”

    “总之我不去。”云倾微笑。

    “为什么啊?”于雅猛好奇的凑近她。

    毛莨这做大姐的不乐意了,“七妹说不去就是不去了,勉强就没意思了,于十八你说对不对?”

    冯慧中、冯莹中等人都道:“就是,勉强便没意思了。”

    云倾道:“真要比赛做诗,不如选在我家,如何?请几位翰林院的才子做评判。”

    云倾这个提议也是很难得的。翰林院的才子听起来好像不如太后、皇后那么显赫,但是翰林院的人普遍清高,能说服他们给闺阁少女的诗会做评判,难度颇大。

    “谁做评判倒也无所谓,我就奇怪你为什么不想进宫。”于雅猛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这一点让她想不通了,她就来了精神,一直寻思,“你怕什么啊?有什么好怕的?”

    云倾微笑不语。

    张英黎比于雅猛心细,目光落在云倾秀美绝伦的面庞上,见她嘴角噙笑,眼波流转,丽色夺人,不由的心中一动,小声对于雅猛道:“十八娘,桂小七定是自恃美貌,自命不凡,杞人忧天,担心宫里有贵人会看上她”

    “啊?”于雅猛张大了嘴巴。

    她认认真真的瞧了云倾好一会儿,“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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