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重生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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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重生纪事-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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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有谋略,虽说是个庶子,可却是孙儿辈里最出挑的,遇事亦能忍,最为重要的是,谢明清同小七关系似乎不错,将来小七入主中宫,哪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帮扶着谢家一把。

    说实在的,谢光正能从一介白身混到侯爵加身,心思非常人能比,他转眼就将利害分析清楚,也审时度势地放弃了不长进的儿子,至于另一个嫡子,混了多少年,还在外地做官,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谢明清闻言微怔,面色上瞧不出一丝喜意,他身子微微前倾,向谢光正拱手行了一礼,道:“侯府是祖父当家做主,断然没有孙儿置喙的余地,一切听您的意思。”

    谢光正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谢明清退下,心里已经暗暗琢磨起这请废谢永安,请立谢明清的折子改如何写。

    且说另一边,接受了现实的凌氏,已经开始给谢瑶光准备起嫁妆来。

    大婚的礼服等一应物品自有宗正府操心,甚至连皇后的嫁妆也早就在皇帝继位时准备了起来,按理说凌氏只需要舒舒服服坐在家中,送女儿出嫁就可以了,但她却不这么想。

    “你啊,要多为自己想想,活在后宫,不说是吃穿用度,就是平日打点那些宫女内侍,哪样不要银子,可别含糊。”凌氏点了点谢瑶光的额头,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她想说,现在皇帝瞧着是对你上心,可十年呢,二十年呢,热乎劲儿过去了,就会像她和谢永安那样相看两厌,人心易变,唯有钱财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可是瞧着女儿欢欢喜喜的俏模样,凌氏到底还是将这话咽了回去,她想,哪怕是念在靖国公府的份上,只要皇上能让小七能在宫里平平安安,她就放心了。

    寻常人家准备的嫁妆摆在宫中不合适,所以谢瑶光从头到脚穿戴的,吃的用的,宗正府在派人来问过她的喜好之后,全数准备妥当。

    凌氏给谢瑶光准备的东西堪称简单直接,她把这些年铺子里的进项抽了一大半出来,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全部都去钱庄兑成了锭子。

    长安城的钱庄都是官家所办,凌氏这一兑,几乎把钱庄的库银都给掏空了,钱庄掌柜差点没哭出来,可偏偏他又不能不给办,未来皇后的亲娘,那是能得罪的吗?

    不过幸而凌氏知道他的难处,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筹集银钱,那掌柜才从其他州府郡县调来了不少银钱填补空缺。

    钱庄分了好几批才将银钱全部送来,好几口大箱子,家中库房摆不下,凌氏只得让下人腾了两个房间,来摆放这些箱子。

    谢瑶光无奈地问她:“娘,你把这么大一笔钱摆在家里头,也不怕人来偷啊?”

    “都是要嫁人的人了,也不知你的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什么,朱雀大街上夜巡的侍卫是摆设吗?再说了,咱家的护院也不是吃白饭的,快别操心这些了,你那鞋做得怎么样了?”虽说嫁妆宗正府给出了,但按长安习俗,出嫁的姑娘都要给未来夫君做一双鞋,即便是皇后也不例外。

    凌氏提笔在礼单上将银钱的数目写上去,又着人采购了一些诸如绫罗绸缎、金银玉饰之类的东西,说是给谢瑶光留着赏人用的。

    谢瑶光一边看她娘写礼单,一边苦着脸道:“还没呢,平日里绣个东西还觉着挺容易,可这纳鞋底真是费了老劲儿,我手都磨起泡了。”说吧还将手掌摊开,给凌氏看她手上的伤。

    那水泡已经被挑开,但伤处仍是红通通的,在白皙细嫩的手掌上分外鲜明,凌氏笑骂道:“我说让丫鬟帮你把鞋底纳了,你到时候意思意思在鞋面上绣两针不就行了,你偏要自己动手,现在知道诉苦了?”

    别说是世家小姐,就是富户家的千金,也鲜少有自己动手做这些的,都是绣娘准备好,象征性的绣两针,然后说成是自己亲手做的,这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了,反正家里有丫鬟仆役,这些小姐们即便是嫁人,也几乎没有自己动手的时候。

    谢瑶光却是个认死理的,说是要亲手做的才有诚意,凌氏是既心疼又无奈,自己娇养着的闺女啊,非得为了个男人吃这样的苦,她又忍不住暗暗埋怨了萧景泽几句,甚至还在萧景泽悄悄来看谢瑶光时,瞪了他好几眼。

    接收到岳母大人不满的眼神,萧景泽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他听市井有俚语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怎么偏到了他这儿,就不一样了呢?

    不过讨好岳母大人是十分有必要的,萧景泽说:“朕先前同宗正卿商量过,阿瑶入宫,敬夫人的品级也要跟着升一升为好,宗正府上了请封的折子,朕已经准了。”

    谢瑶光笑,“那往后我娘就是一品诰命了?往后见着谢光正,可就不用行礼了。”

    即便是和离之后,凌氏论品级论辈分,见着谢光正这个前公爹,还是要屈膝行礼的。

    “小七!怎么直呼祖父的名讳?”凌氏斥责了一句,她虽然同谢永安婚姻不睦,但平心而论,谢光正对她还算不错。

    谢瑶光却不以为意,笑道:“我连皇上的名字都叫得,叫他两声怎么了,我还不乐意叫呢,往后他见了我,是要行参拜之礼的。”

    靖国公府对于女子品德的培养十分严格,凌氏读着礼仪诗书长大,规矩二字几乎是刻到心里的,却每每拿这个小女儿没办法,斥责道:“这般轻狂像什么样子,即便是做了皇后,也不能数典忘宗。”她不愿小七,因着自己的缘故,仇视谢家人,从而毁坏自己的名声。

    一朝皇后,不孝不悌,光是口水,就足以淹了她。

    “阿瑶不是那样的人。”萧景泽笑着替谢瑶光开脱,“她只是快人快语罢了。”

    孰料话音刚落,便受到凌氏飞来的一个白眼,一本正经道:“她是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皇上也别太惯着她了。”

    这话比起先前客客气气地,总算是显示出几分亲近来,萧景泽笑了笑,道:“李太常选了几个日子,今儿来,也是想请敬夫人帮着参详参详,黄忠,把黄历拿过来。”

    朱笔圈出来的日子,的确都是宜嫁娶的良辰吉时,只是这日子……

    凌氏拿过黄历翻看:“五月初五,五月二十六,六月十八,七月初三,这日子,会不会太赶了些,现在已经三月底了,皇上您大婚是大事,太仓促了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萧景泽一本正经道:“这都是李太常圈出来的日子,朕瞧着就挺好。”只是话音刚落,就感觉刚变得和蔼可亲的岳母,又给了他一记眼刀。

第80章 游湖(修)() 
第80章游湖

    尽管打了二十年光棍的皇帝陛下想早点娶妻,可实在是扛不住岳母大人的杀伤力,最终商量下来,将婚期定在了七月初三。

    原本这商议婚期之事需要长辈出面,萧景泽这么做,无疑是抢了长公主的活计,她悠悠地叹息,“人说儿大不由爹,我看应该叫儿大不由姐才对。”

    萧景泽苦笑不得地安抚她:“皇长姐说得这是什么话,朕是觉着你要操心华月的亲事,不想让你太烦心罢了。”

    “左右你都有理由,我说不过你。”长公主看了他一样,紧接着道:“你有了皇后,这往后宫里的事儿,就用不着我操心了,正巧华月那个不争气,见天地惹她娘生气,还是得我看着才行。”

    “怎么?华月又被凌小将军给赶出来了?”

    萧景泽问这话是有理由的,先前华月为了在凌元辰面前博一个好印象,把那一手鞭子耍得是出神入化,连带着抽了几个奴仆,结果凌元辰当场就黑着脸拂袖而去。

    华月不死心,又女扮男装企图混入军营,结果被凌元辰一把给揪了出来,说她要是再胡来,擅闯军营,就要军法处置了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华月郡主的倒霉事,连忙着筹备婚事的萧景泽都听说了,据说郡主不管是哼哼哼还是嘤嘤嘤,都没能撼动凌小将军那颗铁面无私的心,只好哭丧着脸乖乖回家了。

    华月哪里是那种肯将委屈咽到肚子里的人,回了家整日闹腾个不停,捉弄教她规矩的嬷嬷,在他爹的藏书上画乌龟,还戏弄起她两个双胞胎哥哥和嫂子来,更别提那些遭了殃的下人,气的文远候夫人恨不能亲手揍她一顿。

    可要说华月郡主这鬼机灵,一见她娘生气,就躲到三哥郭恪的屋子里,一边假哭一边喊:“我跟三哥都是没人要的小可怜,娘还这么欺负我们。”

    文远候夫人叫她这话噎得,是半分脾气也没有了,不过当娘的,总归是心疼自己儿女,只好积极地寻摸着给这一儿一女订下亲事,所以时不时地就要到公主府找长公主这个婆母参详。

    照长公主的意思,凌元辰是个不错的人选,华月这般缠着他,他既不生气,也没有什么逾矩之举,看得出人品极佳,出身更是不用提,靖国公在一众后辈里,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凌元照和这个侄子了,以凌元照和继室所出的那个儿子势同水火的模样,指不定将来这靖国公府会交到谁手上呢。

    长公主能在先帝一众儿子女儿中活到现在,可是一点也不糊涂。

    文远候夫人却始终觉得,自己的女儿有着郡主之尊,不是嫁不出去,何必上赶着去倒贴一个五品小官,就算是国公府出身,可也只不过是旁支,论起身份来,只怕连靖国公的庶子都比不上。

    四月入夏,天气渐热,人也跟着倦怠下来。

    凌氏瞅着谢瑶光窝在藤椅上不肯动的样子,道:“你要是真觉着热,就去庄子上避避暑,或是叫下人从冰窖里拿些冰块来。”

    “还没热到那个程度呢。”谢瑶光娇笑,“我就是懒,好像订了亲,也没人肯找我一道出去玩了,要不,咱们去霜表姐家看看小外甥吧。”

    凌茗霜开春生了个大胖小子,大名叫薛咏松,取自岁寒三友,薛明扬还道:“往后要是媳妇给松哥儿生了弟弟妹妹,还能取一个竹字,一个梅字。”这番话被谢瑶光知道了,还笑话他会取巧。

    松哥儿刚刚三个月,正是闹人的时候,王氏将这孙儿当成眼珠子似的看着,生怕凌家给接回去当成继承人培养,凌氏才不愿去拿热脸贴冷屁股,道:“你还乐意往薛家去,上回你就抱了一下松哥儿,没瞅见方氏那张脸拉得有多长,只怕是忘了那会儿是怎么对待霜姐儿和没出世的孩子的。”

    “我就是随口一提,这日子着实无聊了些,是不是所有待嫁的姑娘都是这样,连门都不能出啊?”谢瑶光郁闷地问道。

    凌氏点头,“旁人家姑娘待嫁,是要在闺房绣嫁妆的,你是省了这一道,才显得无事可做,既然闲着,便把上个月的账清了吧。”

    谢瑶光眼珠一转,正想着要怎么躲懒呢,就看见喜儿手里拿着封信从院外走了过来,忙道:“喜儿,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小姐,夫人。”喜儿行了礼,这才答道:“是郡主写给小姐的信,文远侯府的下人送过来的。”

    谢瑶光微微惊诧,打从上次华月郡主同她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可是许久未见过面,皇帝下旨封她为后之后,她倒是写了封致歉的书信给华月,只可惜没什么回音,听说那丫头连信笺带信封全都撕了个粉碎,谢瑶光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干脆便不再理会。

    她一边拆信一边道:“难为郡主能主动写信给我,我可要好好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

    以华月郡主的傲气,是着实拉不下这个脸面的,但是她长这么大,还真就谢瑶光这一个知交好友,不得已,只得别别扭扭地写了封求和书,末了还是一副本郡主大人大量的语气。

    深谙她性格的谢瑶光看完这封信,不由笑了笑,对她娘道:“只怕是不能陪您盘账了,郡主邀我去曲江泛舟呢。”

    凌氏没好气的道:“一个两个,都是没规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出阁的人了,整日想着往外跑。”

    话虽如此,可还是让下人给她准备出门用的一应物事,嘱咐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在外且要注意些。”

    谢瑶光点点头,“规矩我都晓得,娘亲不必忧心。”

    为了不引人注意,谢瑶光出门只带了喜儿一人,日头渐渐已西斜,她们又是坐着马车过去的,并不觉着热。

    江岸便有临江而立的小楼,华月在那里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谢瑶光刚一进门就听到她抱怨说,“你来得迟,该罚才行。”

    谢瑶光抬眼看她,笑道:“想罚我什么?喝酒?郡主,这会儿还未到酉时,不是我来迟了,是你来早了吧。”

    “我可不管,反正我在这儿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谢瑶光细想了一下,一个时辰前,她可还在自家院子里同娘亲说话,无奈道:“哪有你这样的,托人送了信就跑来等,万一我不来呢?人家相邀,哪个不是提前三五天,只有你啊……”

    华月哼了一声,这回没再反驳。

    “谢姑娘,多日不见。”长桌一旁面窗而立的男子转过身,笑着同谢瑶光打招呼。

    “郭……郭公子。”谢瑶光愣了一下,回了一礼,转而瞪了华月郡主一眼,低声道:“你怎么没跟我说你哥他也要来。”

    华月郡主眨眨眼:“你也没问我啊。”

    郭恪一如既往的腼腆,他并不主动同谢瑶光她们攀谈,只是恰到好处地提醒两个姑娘,船摇晃时莫要站在甲板上,在她们说话说到口渴时奉上一壶清冽香甜的果酒,太阳下山渐渐起风时,又嘱托她们莫要受凉。

    毕竟有华月这个亲妹妹在,郭恪的关心并不算出格,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谢瑶光将心里那点不舒服抛诸脑后,同他相处的还是很愉快的。

    外头起了风没多久,华月便同谢瑶光回了船舱。

    这艘游船几乎是水面上最大的一艘,装饰如何华丽且先不说,伴着远处岸边传来的蝉鸣鸟语,郭恪从腰间解下一只玉笛,低低地吹了起来。

    谢瑶光从前听过雅乐,亦曾在陪萧景泽泰山封禅时听过民间小调,在宫里做伴读那几年,还曾有宫女摘下树叶,便能吹奏一曲,可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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