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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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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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袷纱轻薄透气,屏风外有阳光照进来,落在纱衣上,便隐约透明。那娇娆的粉色轻盈欲滴,倒分不清是纱衣的颜色,还是透露出婉兮身子的颜色。

    窄褃,乃为掐腰,更衬得婉兮纤腰一握;而腰以下的曲线更显圆润、娇俏。而在那些彩蝶缤纷之下,少女心口骄傲的曲线更显挺翘而起。隐于花间,宛若正待蝶采。

    婉兮自己瞧着都不由得红了脸,暗暗低叫:“魏婉兮!你瞧你这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那窄褃是在大清才出现的样式,本来是为方便骑马才做的贴身设计罢了。陆姐姐以汉女的出身,却肯借用了满洲服饰里这样的细节,足见姐姐诚意才对。

    正羞红着脸,外头又更见热闹,只听献春叫:“婉兮,主子也有贺礼赐下了。”

    身为本主儿,婉兮的生辰,皇后自然会有所表示。只是皇后也没想到能叫人抢了先儿去。

    语琴倒还罢了,她没想到嘉妃竟然也这么早。

    她便叫素春去将生辰礼赐下,可是等素春刚走到门口,又将素春叫回来。

    她想了想,还是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串她自己素常戴着的奇楠香的十八子来,搁进锦盒里去。

    素春倒吓了一跳:“主子何苦这样抬举她?这串奇楠香,主子可是在自己身上养了多年,原本是要给和敬公主的……”

    皇后垂下眼帘:“本宫自有计较。送去吧。”

    素春去了,皇后不由得抚了抚空了的手腕。

    那串十八子陪了她这么些日子,手腕上冷不丁空了,倒叫她也有些空落落的。

    嘉妃这么大清早地便来送礼,这事儿未免叫她觉着悬心不下。虽然还不知道嘉妃究竟送了什么来,但既然是这样早早就送来,又是赶上今儿要哨鹿的当口,便叫她不能等闲视之。

    总归,她才是婉兮的本主儿,她又身为皇后。难道要她的礼还比不上嘉妃的么,没的叫她们笑话了去。

    婉兮听得献春呼唤,忙又红着脸看一眼镜中穿着彩蝶小袄的自己,忙一把将嘉妃送的坎肩儿套上,将自己那浮漾的春光给遮住。

    深吸口气,拍了拍面颊,这才连忙出来。

    是素春亲自来送,婉兮便跪倒相接。

    素春难得笑笑:“在主子身边儿伺候又是一年,主子自是体恤。这些都是主子的心意,你便好好收着吧。”

    婉兮双手高举过头顶接了,跪着打开来看,只见里头原是一方墨锭、一卷金墨所写就的《莲华经》、一柄玻璃水银的妆镜。

    那墨锭墨色沉实透亮,墨锭上镌刻着彩色诗文,一看便知是上架的松烟墨。

    那《莲华经》虽用素纸,却因金墨而显格外宝相庄严,叫人灵台安静。

    而玻璃水银的妆镜,原本在这宫里不算罕见,但都是主位们方用得;官女子们依旧还用的是古老的铜镜。皇后既亲赐下玻璃水银的镜子来,已是特恩。

    皇后心意已够十分。

    素春又含笑双手捧过那串十八子来:“主子素性俭素,你也当知晓。故此主子赏下的自然也非金玉俗器。那些都罢了,你瞧瞧这一串,这可是主子亲自戴在腕上盘养了多年的奇楠香。本来是要给和敬公主的,今儿可给了你了。主子对你的心意,那可是这宫里宫外,从未有过的。婉兮,你可明白主子的心?”

367、寡欲() 
婉兮捧住那奇楠香的十八子举过头顶:“既是主子养给和敬公主的,奴才如何敢受?还请素春姑姑代为回禀,主子的心意奴才深铭五内,唯有这串十八子,奴才实实不敢生受。还请素春姑姑代奴才奉还主子娘娘。”

    素春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儿,主子这串十八子便也不枉费了心意。主子既赐下了,你便收着吧。每日里戴着,叫主子能时时见着,自也聊以欣慰了。”

    撄。

    顺姬告辞而去,出了皇后的帐篷不由心下亦有些不平。回到嘉妃的帐篷,将前后事都向嘉妃禀报了,终是忍不住道:“主子没瞧见素春那个样儿!口口声声说什么,皇后主子不送那些金玉俗器……这是说给谁听呢?咱们送的也不是金玉俗器,不过总归用足了心意而已,谁像她们呀,大生辰的好端端送给人家一个小女孩儿什么佛经、墨锭、又是念珠的。说好了是心意,若说深些,那叫小气外加心机!——这不是摆明了提醒人家小女孩儿要清心寡欲,顺带还要人家恭恭敬敬抄佛经么?”

    嘉妃听了也是忍不住冷然一笑:“她送这礼本不意外,谁叫人家一向都是‘素性节俭’呢,又是当正室的,送些佛经、墨锭最合身份。”

    “只是,她送旁人这样的礼还算罢了,她竟然给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儿也送这个。她也真送得出手!由此可见我们这位皇后主子,究竟是个什么心性儿了!”

    “还是主子的礼送的好。”顺姬忙夸赞自家主子,“我瞧着那婉姑娘瞧见那件坎肩儿,眼睛就是亮的。还正好与那陆答应送的小袄配成一套。婉姑娘立马就穿上了,当真好”

    嘉妃点了点头:“皇上那晚在皇后帐中用膳的情形,你也瞧见了。你没瞧偏赶在我跟皇上说话的时候,她非要叫婉兮上前来敬酒么?婉兮一上前儿,皇上就没再瞧过我……这里头的关窍,我就是再傻,也都瞧出来了!”

    “她既然用婉兮治我,那我也要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不是对那婉兮有心节制么,那我日后偏要对婉兮好!她不是想叫婉兮清心寡欲么,我非要叫婉兮漂漂亮亮~偿”

    顺姬小心提醒道:“可是主子别忘了,那婉兮终归是皇后宫里的人。若她得宠,总归是皇后从中受益。”

    “这一节我也自然省得。不过那婉兮早就是她宫里的人,这已是咱们改变不了的。咱们既然改变不了,便从中分一杯羹也是好的。总归咱们又没赔上什么。”

    顺姬便也一笑:“还是主子思虑周全。”她顿了顿:“倒是没见纯妃去送礼。难道纯妃尚未瞧出婉兮的特别来?”

    嘉妃想了想:“呵!别说人家纯妃没送过礼。人家比我送的还早呢!你怎忘了,当日在热河行宫,人家便送了芙蓉珍珠膏。人家的眼睛,比我看得还早,心眼儿比我灵多了。”

    。

    纯妃身边的女子巧蓉走进纯妃帐篷:“回主子,今儿皇后帐篷可热闹了。嘉妃早早儿就叫顺姬去送礼。奴才还以为是皇后主子的什么日子,却原来不过是一个二等女子的生辰。”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368、那个() 
2更

    纯妃正对着妆镜描眉,听了便也都撂下。

    “便是那婉兮的生辰吧。想长春宫里便连素春、挽春等几个有头有脸的头等女子都没有这样儿过,便必定就是那婉兮了。”

    巧蓉接过眉黛,小心替纯妃描画:“可不!”

    纯妃笑了笑,只盯着妆镜中的自己,倒也没说什么。

    巧蓉心下倒不落定:“主子……既然嘉妃都送了,难道咱们便不送么?”

    “既然那么多人都去送礼,咱们又何必还去凑这个热闹?即便咱们用了心意去送了,也不过是众多贺礼中的一份儿罢了,又难出挑。”

    “况且碍着位分,咱们送的礼不能超出皇后的规格去。而且既然皇后的礼已经送了,那咱们就都得按着皇后的那个路子走……这礼送不送,便也都没了意思。”

    果然片刻后,纯妃身边另一女子蔓柳便来报,说舒嫔、陈贵人也都送了礼。舒嫔送的是一幅尺幅大的彩绘唐卡,陈贵人送的则是一方松花石砚。

    纯妃便叹口气:“你们瞧啊,这便是例子。嘉妃和陆答应的礼送在皇后前头,尚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来。这些在皇后的后头送出的礼去,便都得按着皇后的路数走了。这哪里还是热闹,这都快佛门清净了。咱们不跟着也罢了。”

    巧蓉未免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们既然都送了这些礼去,尤其嘉妃将礼都送到明面儿上,正好是叫婉兮今儿就穿上的。回头皇上若是瞧见了,难免问。到时候嘉妃可不就又抢在咱们前头去了?”

    “倘若皇上再细问,得知咱们什么都没送,那皇上岂不是对主子要心生误会了去?”

    巧蓉小心看一眼镜子里的主子:“况且……热河行宫里的那回事,难说皇上便全都不知。主子恕奴才多言,咱们总要谨慎些才好。”

    重提热河行宫的旧事,巧蓉说完便赶紧跪下了:“奴才甘受主子责罚。”

    纯妃望着妆镜里自己已然画好的眉,那当真如江南三月柳雾,柔婉万端。

    纯妃便笑了,转过身去,亲自伸手拉起巧蓉:“你是替我着想,我怎又怎会怪你?况热河行宫里的事,我本也都没背着你们,自是将你们贴心连肉的。快起来吧。”

    纯妃思虑一刻:“这礼我自然会送,只是不赶在这一时罢了。”

    纯妃说着瞟了蔓柳一眼:“将那个物事给本宫取来。”

    蔓柳便是一怔,不由得也是跪倒:“主子竟要使那个?那是主子的命根子,主子何故要使那个?”

    巧蓉一瞧蔓柳的模样,心下便也明白了几分,急忙也是跪倒:“那婉姑娘如今已是这样的情势,若再使了那个,倘若她当真……,那对主子又有何益?”

    纯妃倒笑了:“你们想的都对,只不过也忒心急了些。她即便承宠,不过封个贵人。要从贵人熬到妃位,还需时日。”

    “况且本宫已是有皇子的人了,还担心她么?你们原该换个心思来想:本宫现下还没必要防着个小女孩儿,本宫总归要先防备着皇后罢了。只要皇后没机会生出嫡子来,那么咱们的未来自可慢慢计议。”

369、问嫁() 
3更

    一大早便扰攘了这一阵,时光长了脚,极快已经滑过正午,到了未时。

    哨鹿的规矩各有不同,有的猎人习惯天不亮时分围捕鹿群;皇帝行围自不便带着王公大臣天不亮便要伏进山林,故此改在午后。

    取夕阳西下时,鹿群正是最放松警惕的时辰,它们会成群至水边饮水,便以此为契机。

    御营里呦呦角声吹起,这是集结的预告。婉兮这才腾出些空闲来,急忙寻了几块饽饽咽了。

    献春却走进来,悄悄儿笑着又塞给婉兮一样物事。极其的薄,婉兮一时猜不到是什么。

    献春眨眨眼:“九爷送的。”

    婉兮便微微怔住。

    是啊,他今儿是必定不会忘了送她贺礼的。只是……这一回毕竟不同于上回,两人之间的话既已是说开了,她便反倒不托底他还能送什么来。

    自然不该再是玉镯那样要紧的物件儿。

    献春笑笑便避出去了,婉兮忙坐下来拆开那物件儿看。

    那样薄,原来是一封信。

    信封上是傅恒的笔迹写:“九儿亲启”。

    婉兮略有些犹豫。

    这会是九爷写给她的什么信呢?会不会是九爷依旧放不下,故此寄托笔墨聊表心意?

    若她看了,岂不更叫九爷更执迷了去?

    这封信该拆开,还是该原封不动送回去,婉兮犹豫良久。

    只是角又响,已是在催人,由不得她再犹豫。她便微咬银牙,将信封扯开。

    当信笺展开,目光触及那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时,婉兮竟然是激动地站起,眼前已是模糊了。

    ——那笔迹再熟悉不过,却不是九爷的,而是,她爹爹清泰的!

    原来九爷的心意便都只是在那信封上,在那“九儿亲启”四个字里了。他什么都没对她多说,他只给她悄然带来了她最想要的生辰贺礼。

    自从去岁七月入宫,这一年来她跟家里不同音信。她是官女子的身份,纵然爹爹也在内务府当差,可是隔着宫墙与宫规,她并不能见着爹爹,更绝不可以与家中私自通信。

    这一年来家中怎样,父母双亲康健与否,全都是悬在她心上最为牵挂的事。尤其如此生辰之时,便更生念亲之情。故此只要是来自父母的,哪怕只是片语只言,对她也是最为珍贵。

    而九爷这样替她传了家书进来,已是违反宫规,冒了大险。

    九爷的心,叫她落泪。

    爹爹清泰一向是严肃的人,忠心朝廷、尽职办差,从小到大对婉兮也都是极严格,甚少流露温情。

    便连这一封信里也是一样,爹爹的行文都是严谨,字字句句都说要婉兮在宫里好好伺候主子,莫懒怠,莫多嘴。

    最后才说,家中都好。还说哥哥德馨在江南盐政的差事上被擢升了。

    这样的信叫婉兮又是忍不住落泪。好容易盼来的机会,爹爹竟然还说这些死板教条的话,半点不是她期盼中的模样。

    她更想听爹多说说娘,说说娘在得知她被留在宫中之后,可哭过,可病了?

    还有娘这一年来,每日如何过活,可一点点放下了她去?可一切都好起来?

    “臭爹爹。”婉兮忍不住撅了嘴儿嘀咕:“半点也不懂得女儿的心~当真不懂,娘亲当年为何要将一生嫁与~”

370、精悍() 
<;>;4更

    “哎哟婉姑娘,可预备好了?”门外传来长春宫里太监张兴的呼唤。

    婉兮连忙抹一把眼睛,将家书揣进衣襟里,便抓了马鞭和小刀出来。

    这回皇后也不敢再如上回一般怠慢,没再叫婉兮一个上马随围,还叫了两个太监张兴和刘德一并随行。张兴和刘德也都明白自己的差事:不为的打什么猎物,也用不着他们在皇上眼前儿出风头,今儿他们两个该干的不过是护着婉姑娘的安全罢了,别再如上回似的出了事儿就行。

    瞧婉兮出来,张兴忙牵过马来。

    上回婉兮的马出了事,是皇上叫给生生拖回来的。那马虽然没被黑瞎子给一巴掌拍死,可是这一路生拉活拽回来,那马也是遍体鳞伤,不死却已然没了半条命去。可见皇帝之震怒。

    这一回便人都不敢怠慢,上驷院官员甚至亲自过问了要送进皇后营帐的马匹,皇后又叫张兴亲自去挑了马回来,务求再无闪失。

    婉兮一瞧那马,便忍不住笑了。

    是马,可却是匹矮马。身高和相貌都跟驴十分相近。

    婉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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