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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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8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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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璂是嫡皇子啊,皇上却带了小十五一起南巡,却不肯带她的永璂!

    皇上这算什么?这岂不是太过明显的厚此薄彼了去?

    更叫她心烦的,还有今年这随驾的后宫排单——瞧瞧,庆妃、容嫔本就是跟令贵妃交好的,宁常在又是跟容嫔一起的回部出身,还是容嫔的亲族;至于永常在么,那也还是个汉姓的包衣去啊!

    还不如往年出巡呢,好歹随驾的人里,还能偶尔有个一两个儿不跟令贵妃一帮的去,还能与她说说话儿去……可是这回,南巡一走就是几个月,她竟然找不到一个能说说话儿的人去了。

    这一行啊,儿子不在身边儿,皇上不待见,皇太后疏远,其余嫔妃没有一个投脾气的……叫她只觉孤掌难鸣,便如被锁进单独一个笼子的老虎似的,便是有一身的气力、满满的威风,却都使不出来了!

    尤其——在听说了吉庆非但没死,在时隔四年多之后重又复起的消息来,她的肺叶便更有一种鼓胀得快要炸开了的感觉!

    令贵妃,一个小小的辛者库汉姓女,连同她的儿子,这回这是要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去啊?!

第2536章 八卷17 天意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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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正月十六起銮至二月十六月食,能叫那拉氏稍微高兴些儿的事儿,也唯有一件:二月初十日,她千秋令节那天,虽说皇上又是按着这些年一贯不改的老例儿,依旧停止行礼筵宴,可是好歹那天,皇上也赐随扈王公大臣、并江南大小官员等食了。

    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总之她自己是将这赐食的事儿跟她千秋令节给联系到一块儿了。

    皇上便是再不待见她,可也不能不待见她这个中宫之位不是?

    虽说二月初十这赐食的欢喜,随后就叫二月十六的月食给冲了去,不过她确信这是一码归一码,月食完全不是应在了她自己个儿的身上。

    。

    月食之事,叫皇太后心下也颇有些不妥帖。

    那拉氏想的也有道理:终究月食此时在后宫里对应的是两个人,不止她那拉氏自己个儿。

    皇太后今年本就是坎儿年,这么大岁数跟着皇帝儿子南下,一路上舟车劳顿,且一走就是几个月,她老人家自己个儿心下也是有些不稳当。

    皇太后到了这个年岁,也如“老小孩儿”一般,将一腔心事都明白写在脸上。皇太后身边儿伺候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便连小十五都瞧出来了。

    小十五终究年幼,猜不透皇玛母的心思,只是知道皇玛母不高兴了,这便私下里偷偷儿去问永常在去。

    永常在母家也是沈阳的,跟婉兮家里一样儿,故此永常在平素说话时不常露出来的沈阳腔儿,倒叫小十五觉着亲近。

    永常在终究进宫也晚,便是有父亲曾经提点过,可是他父亲终究是个男人,对后宫里的事儿知道得也不是那么确切。永常在这便没法儿给小十五解惑,只跟着一并叹气道,“十五阿哥也瞧出皇太后不高兴了?唉,瞧你年岁不大,倒是个有孝心的。”

    永常在反过来倒是央告小十五,“这一路上,就你一个小皇子跟着,皇太后又稀罕你,十五阿哥你可得每天都来。有你来,皇太后才能多露些儿笑模样儿;要是你不来呀,我都得跟着一天天提心吊胆去。”

    永常在伺候在皇太后身畔,皇太后的情绪自是第一个就波及到永常在来。虽说皇太后记着这二十年来四格老臣伺候的情分,对永常在已是够体恤,可是老太太见天儿那么拉拉着脸,永常在不也是有些儿伴君如伴虎的担心去?

    小十五也没想到,他的疑问非但没能从永常在这儿得着答案,反过来永常在还跟他求辙,小十五这便鼓着腮帮回到婉兮和语琴身边儿,将自己的疑问都托付给二位额娘了。

    婉兮和语琴对视一眼,目光里都交换了不少的内涵去。

    只是这些终究不便都直接给小十五讲,婉兮这便哄着小十五,“你永常在姨娘是伺候在你皇玛母身边儿的,她都猜不到的,额涅和你庆额涅也得需要想一想才行啊。圆子你先去温书,额涅跟你庆额涅计议一回,明儿再与你讲说去。”

    虽说小十五才四岁半,还不到正式进学的年岁;再加上这又是南巡盛典,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便是不念书也没什么打紧的。可是婉兮和语琴却都达成了默契,这一路上依旧叫小十五带着功课出来,每一日都勤习不辍去。

    小十五也顾着今日份的功课,这便赶紧告退去了。

    婉兮与语琴又静静四目相对,两人都是意味深长地一笑。

    “不知姐姐想到哪儿了?”婉兮先请语琴说。

    语琴这便叹口气,“依我觉着,皇太后啊这是想多了。今年这月食,我可不觉着是跟皇太后有瓜葛,倒是叫我想起十七年前的旧事来了。”

    “可不是么?”婉兮静静抬眸,“虽说是皇太后,可是却不合适对应天上明月去了。因圣母皇太后为天子之母,怀日而生,故此圣母皇太后皆可自称为‘朕’,且册宝皆为龙纹。这便可叫皇太后也对应天上日轮去了。”

    “而这番月食……只该是上天给咱们皇后娘娘的示警。”

    语琴点头,“九儿你可还记得,十七年前,孝贤皇后跟随皇上南巡那会子,也曾经月食?”

    都是十七年前的旧事了,这些年岁月宁静,婉兮倒是已经将当年的事大多抛之脑后去了。可是这会子听语琴提起来,婉兮记忆的闸门重又打开,心下也是一跳。

    “可不!乾隆十三年,也曾月食!且月食的日子——说来真是巧——竟是正月十六!”

    正月十六,是今次南巡起銮的日子;也是今年这一场月食的整整前一个月去。

    若以中宫的身份而论,孝贤皇后是元妻嫡后,她崩逝那年的正月十六月食;而那拉氏是继室皇后,今年出巡,正好赶在了二月十六月食……这冥冥之中,仿佛隐约和着天意去。

    语琴轻哼一声儿,“不仅这个巧合,还有皇后的千秋令节之事去呢。孝贤皇后的千秋令节也在二月里,为二月二十二日……”

    婉兮霍地仰头,“两位中宫的千秋令节不但同在二月,且皇上对二人千秋令节的旨意也是如出一辙:孝贤皇后在世时,每到千秋令节,皇上一律都是‘奉皇太后懿旨,停止行礼筵宴’。乾隆十三年那一回,皇上却在孝贤皇后千秋令节那一日,赐随扈王公大臣等宴。”

    “而今年又是,皇上也是下旨停止皇后的千秋令节行礼筵宴,却在二月初十那日,下旨赐随扈王公大臣、并江南大小官员等食!”

    时隔十七年,同样出巡途中,两位都是二月生人的皇后,先后都在月食的阴影之下,同在千秋令节时终于得了皇上赐宴群臣去……

    这样惊人的相似,叫婉兮和语琴两人,心下都是激烈跳动起来。

    只是这话儿却也暂时只能压在心底,不敢说破。

    语琴转开眸子去,轻哂一笑,“我倒记着,二月初十那天,咱们的皇后娘娘没能得着行礼筵宴,虽说有些不痛快;可是那眼梢啊,却还是高高吊着的。”

    婉兮也是轻笑,“姐姐说的是呢。想来皇后娘娘怕是也觉着皇上在她千秋令节这一年,赐宴王公大臣的江南官员去,叫她这心下也能平衡了些儿。”

    语琴啐了一声儿道,“只可惜,皇上从正月十六起銮,到二月初十日,赐宴群臣又不是第一回了;更不是单单为了她而赐食去呢。”

    婉兮便也垂首一笑,“正月十六起銮,正月十八日,皇上就在涿州行宫,赐扈从王公大臣、及回部郡王等、并直隶大小官员等食;”

    “二月初二日,皇上又在中水大营,赐扈从王公大臣、并山东大小官员等食……皇上在出巡途中赐宴大臣,这原本都是惯例,可不是单单只为给皇后娘娘庆贺千秋令节,这才特地赐宴的。皇后娘娘若当真这样以为了,那便也只能说,她是跟从在皇太后身边儿,兴许是不知道皇上前头早就有过两回赐宴去了。”

    一个月间的三次赐宴,领宴的是随驾的王公大臣之外,所不同的只在地方官员的不同。那是皇上銮驾随着行程的变换,依着次序恩赐给当地官员的。故此第一次赐宴是给直隶官员,第二次赐宴是给山东官员,到了那拉氏千秋生辰那天,领宴的地方官员就变成了江南大小官员去了。

    由此更可见皇上在二月初十这一天的赐宴,不过是惯例的寻常赐宴,当真是跟皇后的千秋令节没什么太大的关联去。

    语琴听罢也是忍俊不已,“谁不说呢?如今这中宫的威仪啊,不过是层窗户纸,从外头看着还能唬唬人罢了;实则咱们这些门槛内的人啊,都知道那层窗户纸,实则一捅,就要破了。”

    。

    次日,小十五又要趁着皇太后登舟之前,早早儿到皇太后行宫去请安。

    小十五这便早早儿又来先给婉兮请安,兼问昨晚儿那个问题的答案去。

    婉兮与语琴含笑对了个眼神儿,这便握着小十五的手嘱咐,“额涅与你说下的这番话啊,你只可转述给你永常在姨娘,却不必在你皇玛母面前说起了。”

    语琴也提醒,“这些话说的都是十七年前的旧事了,你永常在姨娘不知道,你也远远还没出生呢。所以这番话啊,你就当背书给永常在姨娘听就是了,你自己个儿倒不必记在心里。”

    “那终究都是大人的事儿,且是岁月长远的旧事,与你们小孩儿并无干系的。你与你永常在姨娘转述一遍之后,你自己个儿尽管给忘了就好。”

    婉兮含笑与语琴颔首致意。

    小十五默默将二位额娘的话听进去,娇憨而笑,“……儿子不敢隐瞒,其实额涅们方才说的话,儿子虽说能默出来,却其实,什么都听不懂。”

    婉兮和语琴便都被逗笑了,两人对视一眼,也都放下了心来。

    终究小十五才四生日半,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儿,哪里懂得那么些出巡途中的规矩,更何况还有那命运里冥冥之中的重叠去呢?

    。

    小十五给皇太后请完了安,皇太后因着心情有些不好,这便索性抱着小十五不撒手,只吩咐桂元,叫他回去给皇帝和婉兮、语琴知会一声儿,说今日就留小十五在她的御舟上,与她在一处。

    在御舟之上,小十五便也寻得了与永常在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便将那番话给背诵出来了。

    永常在听得也是有些惊讶。

    虽说是大人,可是永常在今年毕竟也才十九岁,再加上从小在家里就是阿玛的老丫头,这便其实对人情世故还是稍微有些儿生疏的。当后宫这十七年前的旧事,在永常在眼前仿若水上云烟一般,缥缈展开时,永常在都也惊得有些儿说不出话来。

    不过,至少从这事儿上可见皇后千秋令节那日实际上的不得意,倒是叫永常在忍不住抿嘴笑了。

    她就看不惯皇后在皇太后跟前,那副看她不顺眼,仿佛想将她给撵走的嘴脸去。

    是,她是只是个小小的常在,又是汉姓包衣的出身,可是又不是她自己想要抢了皇后在皇太后跟前的风光去啊!是皇太后喜欢她,愿意听她说话儿,喜欢叫她伺候,那皇后每次来那么一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儿,又是摆给谁看呢?

    况且啊……永常在可还没忘了福贵人的死去呢!

    虽说福贵人跟永常在之间,也曾有一番明争暗斗。她们两个争的自不是皇上的恩宠,而是皇太后的态度。福贵人最早晋位为贵人,倒是能压过永常在一头去……可是这两人终究是一同进宫,一同到皇太后宫里伺候的,虽说有争斗,却也有彼此陪伴的情分去。

    故此待得福贵人这一死,永常在便也放下了曾经的心结去,这便只恨起那个害死福贵人的人来!

    便是她阿玛都提醒过她,说那福贵人死得有些不寻常。怕就是有人看不惯了她们在皇太后跟前儿的得宠……她阿玛说,福贵人已经死了,那皇太后身边儿可就剩下她一个了,她必须得多加小心去才行。

    皇上在那会子处置福贵人遗物的时候儿,福贵人的遗物自是内务府从福贵人的住处寻出来的。而福贵人与她一直一处偏殿里住着,只不过福贵人住东暖阁,她住西暖阁,故此内务府来收东西的时候儿,实则箱子柜的,都是她亲手去给打开的。

    就在内务府来收东西的前几天,令贵妃那头儿忽然叫人来给她送一盒银针,说是福贵人的遗物。

    她倒是觉着有些纳罕,因这银子做的针,自不是普通的针可比。用银子磨成针,多少有些奢靡的意味在,故此绝不是福贵人一个小小的贵人敢自行吩咐去打造的,唯有一个可能,就是皇上赏下的。

    她可是见天儿跟福贵人在一起的,况且她阿玛四格也是总管内务府大臣,故此她可从来都没听说过,皇上曾经赏下过银针给福贵人啊。

    她这便借着给令贵妃去送二妞过年请安的信的机会,私下里悄悄儿向令贵妃求问了这盒银针的来历。

    令贵妃彼时倒是惊讶,望住她说,“凌之,你当真确认,这盒银针不是福贵人的遗物?”

    她自如实相告,“她若有这个,我不可能不知道。贵妃娘娘是从哪疙瘩得了这么一盒儿宝贝去,非要当成是福贵人留下的遗物了去?”

    彼时令贵妃蹙眉道,“……实则,是福贵人自己派人送到我宫里来的。我便想着这必定是福贵人自己的遗物才是。”

    “就因为着银针所费不菲,且皇上必定要重新处置福贵人遗物里这些金银的物件儿了,我总不便继续存在我手里,这便叫人给送回去。”

    永常在自己也是一愣,“是福贵人叫人给贵妃娘娘送过来的?”

    令贵妃也是静静望着她,“……这自然是错不了的。不过听你这样一说,我倒也缓过神来——虽说这银针确定是福贵人叫人送过来的,可是却也未必一定就是福贵人自己的物件儿不是?”

    “凌之,今儿既然得了你的信儿,确定这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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