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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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6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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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忻嫔听了不由得挑眉,“哦?又是陆家的女儿?”

    她姐夫安宁多年在江南,对陆家的情形着实了若指掌。要不然当年忻嫔算计语琴的父亲陆士龙的事儿,怎么能一算一个准儿呢。

    “叫我想想,”忻嫔垂首仔细回想了一回当年她姐夫安宁告诉给她的,关于陆家的情形。

    忻嫔便一拍手,“哎哟,我想起来了。也多亏了这个语瑟的名儿跟庆妃太相似,故此我格外留意了一下儿。”

    乐容和乐仪也都好奇,“主子想起什么来了?”

    忻嫔轻轻耸肩,“庆妃家境不错,从她母家进京入旗的那些名口便可见一斑。可是庆妃这个妹妹,因不是本生儿的,那家境便清苦了不少。”

    “这个语瑟啊,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上头唯有一个姐姐,生了三个丫头。家里无父无兄,都没个人能顶起门楣来,故此跟人家庆妃的家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乐容一听便也懂了,含笑点头,“名儿却是按着庆妃的闺名来取的,何尝不是期望这个语瑟将来也有承宠当娘娘的命去?可惜啊,家里却连个顶门立户的男丁都没有,这梦啊怕不是已经碎了。”

    忻嫔却轻笑,“哪儿碎了?这不是已经进宫来了么?虽说不是当主子,而是官女子,可是这样儿的人怎么会甘心只当个官女子去呢?”

    乐容和乐仪对视了一眼,便都问,“主子的意思是……庆妃将这个妹子召入宫来,怕是争宠之用?可是这会子庆妃若争宠,又是跟谁争宠呢?那岂不是跟永寿宫?”

    忻嫔便笑起来,“以我看,倒未必是庆妃自己要争宠。终究她跟永寿宫这么多年的情谊呢,当初那十四阿哥,令贵妃都是交给她抚养去了。她若还叫自己妹子进来争宠,那当真不是人了。”

    “依我看着,这当中怕是跟她们家所在佐领的那个职官——英廉有关。”

    乐容便也眯了眯眼,“主子的意思是,是这个语瑟自己家里希望语瑟能进宫来,这便设法与那英廉商量了?”

    忻嫔轻哼,“那英廉自己怕是也想讨好庆妃,这便两边一拍即合罢了。”

    乐容微微扬眉,“如此说来,倒不一定是庆妃的主意。这事儿反倒里外里将庆妃给装进去了!”

    忻嫔满意地笑笑,“可不是嘛,也该着我跟她陆家有缘!总归啊,不管内情是什么,只要这个语瑟得了宠,进了封,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成了庆妃利用自己妹子争宠——与永寿宫争宠!”

    “那到时候儿,宫里这出戏可就好看了~”

    乐容和乐仪都是相视一笑,“只要永寿宫不再是铁板一块,但凡闪出些空当来,主子便有机会复宠!”

    忻嫔幽幽一笑,“所以今儿啊,咱们可真不算白来一趟。”

    乐容忙问,“主子,那咱们还要去看兰贵人么?”

    忻嫔想了想,“暂且不去了。”

    她扭头望乐心一眼,“你既是与那语瑟一同进宫的,你们俩可有交情?”

    乐心微微犹豫了下儿,“……她因是庆妃主子的妹子,故此一进宫就有风头,内府的大人们都上赶着巴结呢。奴才这样儿的,倒不与她怎么亲近。”

    乐容便笑,拉住乐心的手道,“从前不亲近,也不怕的。只要你自此与语瑟亲近起来,那就是你要给主子建功的时候儿到了。傻丫头,你当这宫里人人都有机会给主子立功呢?这么好一个机会咣当掉你眼前儿了,主子又肯抬举你,你难道还不赶紧着捡起来么?”

    乐心抬眸望了一下忻嫔。

    忻嫔垂首笑笑,“八公主也大了,身边儿虽说有嬷嬷们跟着,可也总得有官女子伺候着不是。乐心啊,我瞧着,你可以到八公主眼前儿去掌事儿了。”

    乐心欢喜得急忙跪倒,“奴才谢主子恩典。奴才这就开始想法子!”

    。

    已是七月底,距离皇帝五十大寿的日子越发近了。

    皇帝下旨,禁止地方督抚、藩臬两司为他的大寿进献方物。

    后宫等人这会子也都在翘首期待皇上正式下旨,确定后宫随扈的排单。

    今年是皇上五十万寿啊,今年能跟随皇上秋狝木兰的,才是正经被皇上放在心上的吧?

    唯有婉兮乐得轻松,“反正我去不了。姐妹们便替我去好好儿乐一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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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3章 33、鸡毛蒜皮儿(毕)() 
婉兮这么说,旁人便也没人不同样这样认为。

    终究婉兮在七月二十六已经报了遇喜,手下的那一干守月姥姥、守月大夫,加上奶口嬷嬷、妈妈里这些妇差都挑选好了。只要正式报了遇喜,这便是嫔妃安安心心等着生产了,哪儿都不宜挪动了。连从园子回宫里,一般都不会了。

    如果这会子再挪动,那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便要这些大夫、姥姥、嬷嬷、妈妈里们一起都得跟着……这还没完,还有遇喜处的那些太监们呢,他们得负责刨喜坑之类的。故此这些人算起来,那得是多大的工程啊。

    嫔妃出外,连份例都要按着“拨用份例”,比日常份例要精简,就是为了方便路上;连手下的女子都只能带两三人而已……哪儿能这好家伙造了十几口子去呢?

    语琴便只轻哼一声儿,“你若不去,你当我就去了么?总归啊,我明儿就找皇上自请留京陪着你才行。”

    婉嫔听了也是含笑点头,“我也正是这么想。上秋了,小七也咳嗽,若皇上能不带小七同去了,那我自然也留下陪着婉兮你去。”

    颖妃便也道,“那我也不去了!总归那木兰围场若没有你们去的话,我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豫嫔便也同样起身,说与颖妃同样的心意。

    婉兮都被逗笑了,“瞧你们啊!今年是什么日子呢,你们这个不去,那个不去的?今年原本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抢着要去的,你们哪儿能这样了去?”

    和贵人这才慢慢悠悠道,“总之,我今年是得设法不去的。我刚与皇后娘娘闹得那般不愉快,若这回到了木兰围场去,没有令贵妃娘娘你帮衬着,我怕在皇后娘娘手底下活不过几天去……”

    大家便都笑了,语琴走过来拉住和贵人的手便笑,“今年啊,谁不去,和贵人你都是头一个儿必定得去的。”语琴回眸含笑望向豫嫔,“还有豫嫔是第二个,绝不可不去的。”

    婉嫔便也含笑点头,“你们都年轻,该去的都去。庆妃不去也好,总归这会子能帮得上令贵妃去,你们便放心好好去玩儿。回来啊,将那些好吃的、好听的、好看的,分工了给我们好好儿讲讲,叫我们事后也跟你们一同乐一乐,那就是了!”

    婉兮拍手含笑,“正是这个话儿。咱们在宫里这些年互相陪伴,便不是亲生的姐妹,可其实这情分早就超过了亲生的姐妹去。你们去了,便也是替我看了听了去;知道你们在那边儿高兴,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婉兮说着微微垂首,含羞一笑,“况且今年是皇上的五十岁大寿,我不能陪在皇上身边儿,心里便也有些小小的遗憾呢。你们能替我去陪皇上一同过寿,叫我这心下也能少一些遗憾了不是?”

    叫婉兮这样一说,一众人倒也都笑了。

    总归今年这情形,去的与不去的,其实都是好事儿。去的能共襄皇上五十大寿之喜,不去的是留在京里等候新来的小生命,这便当真皆大欢喜了才是。

    。

    同样的猜测,在那拉氏和忻嫔等人心中,也都是各自一架小算盘。

    又熬过一次礼拜的那拉氏,叫塔娜和德格分别给揉着左右两边的膝盖,眯起眼来不由得幽幽道,“我倒是有些想念去年的秋狝了呢。那会子永寿宫也同样留在园子里,而我陪皇上和皇太后在木兰呢……结果,等咱们回来,永寿宫和豫嫔两边儿,便都叫咱们如了意去。”

    那拉氏扬眸望向窗外,不由得细眸微微眯紧,“要是今年,依旧是这样的故事,那就好了。”

    这膝盖上留下的疼痛,她都一笔一笔记在永寿宫的账上呢!总归不管皇上那日怎么替永寿宫说嘴去,她心下都是明镜儿似的。就是因为永寿宫那位先管和贵人私下里叫“阿窅”,这才引得她走歪了道儿,中元之夜才犯了那么个迷糊去。

    如今越来越觉着,那就是永寿宫早早儿给她挖好了坑儿,就等着她自己掉下来呢!——终究说到江南那些汉人的典故去,她是怎么都比不上永寿宫和景仁宫去,那两个人便利用这个拿伏住了她罢了!

    塔娜和德格都明白,随着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自家主子与永寿宫的恩怨便也无形之中越结越深。去年这宫里好歹还有豫嫔同样也坏了孩子呢;可是今年倒好,明明是皇上五十大寿,可是这后宫里就那永寿宫一人儿大了肚子……自家主子必定比去年恨意更多才是。

    塔娜便轻轻垂首,“那奴才倒要请主子的示下:愉妃和鄂常在是否出现在随驾的排单之上?”

    那拉氏听罢,眼睛便是一亮。

    “问得好!”

    要不说老天也并非对她总不睁眼呢,这不正巧赶在这个事儿之前,鄂常在被放回来,而愉妃则吃了一个哑巴亏去么?愉妃如今跟永寿宫,也颇有不睦啊~

    那拉氏心下欢喜,这膝盖便也不疼了。她傲然挺直脊梁骨,“鄂常在是必定去不成的。原本位分就低,如今得罪的又是兰贵人和皇太后,皇太后才不想看见她去呢。至于愉妃么,这些年原本就不得宠,去的极少,倒是不去才是常态。”

    德格便也笑了,“想来这排单上的名字,皇上好歹还是要与主子商量一番的。主子也不用决定旁人,只消叫这两个人都去不成,那就够了。”

    那拉氏欢喜得轻拍炕桌,“就是这个理儿!到时候咱们又是远在木兰,那这宫里再发生些什么,就又与咱们毫无牵连了。若这回叫永寿宫和愉妃一同栽了,那便又是一箭双雕!”

    。

    忻嫔也在纸上写下各宫的名姓,然后含着微笑一个一个将婉兮、语琴、婉嫔勾掉。

    “她们两个必定是同进退的,令贵妃不去,庆妃就不会去。就算颖妃还是会去,那婉嫔八成也是不会去的。这样一来,嫔位上,便是豫嫔会去,那也总不能只去她一个儿吧?”

    乐容含笑点头,“奴才觉着,这回主子是怎么都应该去的。嫔位之上,如今曾为皇上诞育皇嗣的,唯有主子一人呢。皇上的五十大寿,没理由不叫诞育过皇嗣的主位优先随驾。”

    忻嫔含笑轻哼,“说来也是有趣儿,这后宫里啊,除了潜邸的老人儿之外,如今身边儿有皇嗣的,除了令贵妃之外,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如今宫里,诞育过皇嗣、且皇嗣如今还在膝下的,除了皇后主子、令贵妃和我之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乐容也道,“主子说的是。便不说主子出自镶黄旗、老爷是皇上的大功臣、老福晋又是与皇家早就有亲的,单凭主子这诞育公主之功,皇上便没理由今年不带上主子一块儿去。”

    忻嫔凝眸望着笔下纸上的那几个名字,微微出神,“实则去与不去倒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最要紧的是若是能随驾而去,有没有机会趁着这几个月重新复宠。”

    “若不能复宠,便是跟了去,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

    乐仪忙道,“今年令贵妃是必定去不了的,皇后又刚刚触怒了皇上,如今皇上身边儿诞育过皇嗣的就剩下主子一人儿了。这个好机会,可不就是上天特地赐给主子的!主子小心计议,这次必定是有机会的!”

    忻嫔却有些不敢高兴,“可是我总觉着……今年的秋狝,当是和贵人与豫嫔两人分享圣恩去。终究,今年是西北彻底平定之年,皇上总要施恩给那些厄鲁特蒙古、回部的王公们看呢。便是没有令贵妃去,我一个人怕是也争不过她们两个。”

    乐容和乐仪便也都敛了笑容去。

    忻嫔垂首,忽地侧眸,“……乐心呢,她与庆妃那妹子,可搭上线儿了?”

    。

    乐容叫了乐心来,乐心欢欢喜喜给忻嫔回话。

    “奴才已是找了语瑟去。奴才试探了她几句,她便已是羞红了脸,看样子自然是愿意的!”

    忻嫔微微扬眉,“哦?你是如何与她说的?”

    乐心便笑,“奴才自是先捧她,说她长得俊俏,虽然是庆妃主子的妹子,可是相貌更在庆妃主子之上。更何况年轻呢,这便又是庆妃主子比不了的。奴才一口咬定,语瑟将来必定是当娘娘的命。”

    “奴才又说,庆妃主子既然都能无子而封到妃位去了,那语瑟将来说不定有更高的造化,说不定还能封到贵妃去呢!”

    忻嫔轻嗤了一声儿,“她活心了?”

    乐心笑道,“她哪儿是活心了,她是根本就没死过心啊。她进宫是干什么来了,她那颗心自然是早就有的。”

    “奴才便逗她,问她庆妃主子难道没向皇上举荐她去么?她当时面上便黯然下来,说庆妃主子从她进宫第一天起,就警告她要安分守己……”

    忻嫔终于微微含笑,“果然。那庆妃自是更顾着令贵妃那头儿,唯恐这个妹子给她裹乱。”

    乐心道,“那语瑟都委屈得掉了眼泪呢,虽然当着奴才的面儿拼命忍着,可是奴才与她分手的时候儿,奴才悄悄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儿,瞧见她已是抹眼泪了。”

    忻嫔缓缓舒一口气,“办得好。下回你便可以与她点过话儿去,就说我愿意抬举她。端的只看她识不识抬举,值不值得我抬举了。”

    乐心便也舒心一笑,“主子放心,奴才明白该如何说。终究此时后宫里,除了皇后主子之外,主子是唯一能与令贵妃分宠的主位。主子膝下的两位公主,可都是在令贵妃开始诞育皇嗣的几年间,双璧生辉一起分宠的。”

    “若说这宫里还谁有本事从令贵妃那将皇上的心给揣摩透了,那也唯有主子了。只要主子肯提点一句,那便是那语瑟的造化了。她想得宠必定是都想疯了,庆妃却压着她,她一听主子愿意抬举她,她便必定没有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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